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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沈清出手


  严安之的插曲暂且告一段落,总统府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景行与沈清近来出了问题。

  可有苏慕在中间这么一转悠,众人也只以为是闹了别扭而已。

  毕竟夫妻之间,哪有不闹不吵的?

  晚间,沈清上楼,陆景行一手拿着冰袋敷脸,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即便显得有些惨兮兮,可这男人周身气质当真不是盖得。

  沈清推门而入,轻悠悠的眸子瞟了眼男人。

  而后转身,直接进了卧室。

  无视他的存在。

  自她从身旁“路过”陆景行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她,直到进了卧室看不见身影。

  那侧、与其通电话的人轻轻唤了两声未见有人应允,拿起手机瞅了瞅,想着是不是电话挂断了,这一看,正在通话中,于是乎,又唤了声,此时,陆先生才找回了神儿。

  国事,家事。

  事事都在让其劳心劳肺,正所谓前院未解决后院失火,陆先生此时看来,也算是个可怜人了。

  一边想着如何应付敌人,一边想着如何讨好自己爱人。

  即便沈清现在视他如蛇蝎。

  晚间,庭院里,沈清说的那番话语不得不让他重新思考这段夫妻关系。

  三个月?

  真特么糟心。

  一切被打回原点重新来过的感觉简直是生气不如。

  此时,起居室里的男人一手拿着冰袋敷着肿胀得的脸,一边思忖着该如何解决婚姻中的疑难杂症,好对症下药,许是纠结许久都找不出满意答案,于是伸手将手中冰袋哐当一声扔在桌面上。

  洗完澡的沈清正好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撞见如此一幕,呆了呆,停了手中动作。

  静默几秒,在又不声不响转身进了浴室。

  知晓陆景行有邪火,她也懒得撞见。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听闻脚步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侧身,见沈清背影,头更痛。

  伸手极为烦躁扯了扯脖颈上领带,拉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起身进卫生间。

  正站在镜子前擦头发的人将眸光落在他身上,静静看着,也不言语。

  现如今的沈清,将清冷的性子发挥到极致,但凡是能不直面陆景行就不直面陆景行,即便身处在同一屋檐下,她甚至有那么点儿诚心想躲着这个男人的意思。

  全然是一副你我之间压根就么关系的架势。

  懒得同他言语,懒得同他交流。

  用灰色来形容这段婚姻也不为过。

  “阿幽、我要洗澡,”男人轻启薄唇言语。

  如此说,是希望沈清能应允他一声。

  可沈清闻言、话语没有,反倒是伸手将浴巾随手丢在架子上,显得乱糟糟的,而后俯身在下面柜子拿出吹风机,转身出门。

  你不是要洗澡吗?挪地儿给你。

  瞧瞧,多体贴懂事?

  而陆景行见此,任由沈清从他身旁擦肩而过,整个人站在原地,片刻,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

  似是有意在抚平自己极为烦躁的情绪。

  对于沈清的冷情,他当真是无可奈何。

  这厢,沈清正在卧室吹头发,门口响起突兀敲门声,她任由声响不断,也未有前去开门的意思。

  反倒是陆景行洗完澡出来,听闻敲门声疑惑看了眼沈清,只围了条浴巾前去开门。

  门口,总统府总管家林安站在门口,看着陆景行毕恭毕敬道;“阁下请少爷过去。”

  “恩、”闻言、男人转身回了卧室,在出来,一身家居服着身。

  看了眼吹完头发靠在床头看书的沈清,薄唇抿了抿,放在嘴边的言语终究是转了回去。

  那厢,总统府书房,陆琛低头办公见陆景行进来,抬眸扫了眼,原是意思意思扫了眼,

  当触及到其面上的五指山时不由得将眸光在其脸上停留了一阵。

  “脸怎么回事?”陆琛开口问。

  显得有些刻意而为之。

  虽说刚刚冰敷下去了一点点,但这么明晃晃的五指山呈现在眼前,还能问怎么回事?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普天之下谁敢在一国太子爷脸上印五指山?除了沈清谁还敢有这个本事?

  “明知故问,”陆景行似是不以为意,直接甩给自家父亲四个字。

  “我看你们是闹翻了天了,你一个明日要上国际新闻的人现在脸上印着五指山,陆景行、你最好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别给我丢脸丢出国外去,”陆琛话语难掩激烈。

  原本深沉的眸子此时怒火喷张瞪着陆景行。

  面对自家父亲的怒火,陆景行似是较为淡定,一句话诠释一切;“我招她了。”对、他招沈清了,沈清气不过才赏了他一座五指山。现在的沈清连眼神都懒得落在自己身上,能赏给他一巴掌,也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倘若有天自家爱人连动都懒得动他了,那真的是完了。

  闻言、陆琛险些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看着陆景行久久不能平复。

  “闹吧!撑死也就闹这三个月,”陆琛伸手将手中签字笔甩在桌面上,频频点头之后冒出如此一句话,陆景行闻言,将眸光落在自家父亲身上。

  带着质疑。

  见此,陆琛笑。

  “陆景行,我用陆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换你三个月的平稳婚姻,过了这三个月,你也好,我也罢,只要沈清够狠心,人财两空是必然。”

  煽风点火?差不多有这么个意思。

  陆琛将这话告知陆景行寓意何为,无人能猜到。

  这个当权者,真真是海底心深沉不见底,明知给了沈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倘若沈清心够狠,人财两空是必然。

  可为何还要给?

  难道真的怕沈清毁了陆景行?

  笑谈,一国总统,手中握了多少势力?会惧怕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放出的豪言壮语?他若想,应当有的是法子碾压沈清。

  但他没有。

  而是选择了较为婉转的方式。

  为何?无人能猜透。

  稳住沈清??若是如此说,应该、算是吧!毕竟,这是陆景行发了狠娶回来的女人。此时的陆景行,竟隐隐有种父亲是在帮自己的感觉。

  “您明知保不齐会人财两空,为何还会答应沈清的要求?”陆景行问。

  而陆琛、并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伸手,在文件夹随手翻出一沓资料,扔给陆景行,止了言语。

  为何?他自己知晓便可以了。

  这晚,父子二人在书房商榷明日行程事宜。

  而那方,十一点整,沈清伸手关了房间灯,拉上被子准备入睡。

  夜间,陆景行回时,卧室一片黑暗,大床中央拱起的一坨足以让他看见,借着月光,男人迈步过去坐在床沿,伸手,将沈清拉至眼帘的被子缓缓拨下来放在下巴处。

  而后坐在床沿,看着其安静的面容。

  微微一声轻叹,带着些许无奈。

  在这暗夜中,显得尤为无助。

  整个星期,沈清与陆景行处在陌生人阶段,每日,陆景行出门时,沈清尚未醒,晚间,

  陆先生回来时,二人唯一的交流会面便是在饭桌上。

  回了卧室,沈清基本上是洗澡,办公,而后睡觉。

  任由陆景行如何招她,她全然一副不听不闻的模样。

  起先,陆景行想,只要沈清在身旁一切都好。

  可这日、男人正在总统府办公,秘书余桓将需要过目的文件送过来,男人伸手接过,随口问了嘴;“今天多少号?”

  “24,”余桓答。闻言,男人翻文件的动作顿住了。抬起眸子看着秘书余桓,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7月二十四号,走过这个月,他与沈清之间那个所谓的婚期两年真的可谓是要走到头了,思及此,男人心头一紧。

  “拿份日历给我,”伸手敲了敲桌面,算是警醒自己。

  余桓闻言,有些好奇,但不敢多问。

  内阁成员数十人,唯独只有他成了这位太子爷的秘书,而也知晓,自古伴君如伴虎,不该问的事情绝不多问。

  余桓将日历送上来,陆景行拿着日历翻了翻,伸手将十月三十一日画上标签。

  此后,这份日历被留在了书桌上。

  陆景行桌面文件来来往往,这份日历成了常驻客,经年不动。

  这日下午时分,陆景行早早从总统府回了住宅区,原以为沈清会在,但寻了一圈,不见踪影。

  问之、才知晓去了首都分部。

  自陆景行回首都,江城那方的人与事鲜少在过问。

  而不得不说的是,沈清的亲朋好友以及圈子悉数留在了江城,而首都,不过是她暂时的一个落脚点,倘若日后二人离开,沈清必然还是会回到属于她的地盘。

  “去多久了?”陆先生问,话语有些硬邦邦。

  “上午十点出的门,”佣人答。

  闻言、陆先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总统府。

  这边,沈氏集团分部,沈清一身正装从会议室出来正同章宜交代些许什么,而后听闻分部秘书唤了声沈董。

  她侧眸望去,自见其面色为难道;“沈董,有人找。”

  “谁?”首都她可没什么认识的人,能有人登门入室找她?

  值得深思。

  秘书面露为难,有些欲言又止,章宜见此,轻声咳嗽了番,知晓沈清最见不惯有人扭扭

  捏捏的模样。

  “对方说,她姓严,中年女性。”

  闻言,沈清轻挑眉,中年女性,姓严。

  不难猜出是谁。

  野狼的嘴角逐渐裂开,缓缓的眸底闪过一丝精明。

  “不急、端上好的茶过去伺候她,就说我会还没开完,”沈清心里算盘敲的啪啪的,话语落地之后许是想到了些许什么,而后侧身对章宜道;“你去。”

  章宜懂,将手中东西交给覃喧,而后朝会客室而去。

  章宜走后,覃喧有些不明所以,问了嘴;“对方什么来头?”

  沈清进办公室,伸手拉开椅子坐下去,将桌面文件摊开,话语随意道;“一个将自己女儿送上小三儿位置的中年妇女。”

  “将自己女儿送上小三位置为什么要来找你?”覃喧问。?忽而、醐醍灌顶。?霎时惊醒。?伸出手指多哆哆嗦嗦指着沈清半晌说不出话语来。沈清见此,心底一沉,但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话语揶揄道;“没错,她三儿了我男人。”

  “卧槽,”覃喧一声爆喝。

  满脸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出问题了。

  老大老公被人挖墙脚了?

  可她为何这么淡定?

  “老大、你没事儿吧?”覃喧小心翼翼问道。

  闻言,沈清抬眸,笑眯眯道;“你觉得我像是个有事的人?”

  即便有事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显露给别人看,这就是沈清,人前风光,人后沧桑。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轻易将自己的软肋放在眼前,能有多深便藏多深,所以当覃喧询问她有事没,她虽心底痛的抽搐,但依旧能笑眯眯回问一句。

  这话、覃喧信了,他信了沈清这面部表情以及言语。

  心里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无坚不摧,心理素质极为强悍。

  “出去吧!”沈清挥手。

  覃喧一步三回头离开办公室。

  门被带上那一瞬,沈清抬手揉了揉眉头,稍稍有些疲惫。

  说不痛不可能,隐忍着罢了。

  这段感情,她最起码真真实实在心的爱过陆景行,而后被自己的丈夫如此伤害,说不在意说不痛不可能。

  不过是比别人能忍些而已。

  谁的心也不是铜墙铁壁铸成的。

  落下手,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满面孤寂,将眸光落在窗户外。

  七月底的天艳阳高照,热火朝天,而她的心,比这屋子里的空凋还要冷上几分。

  酒冷尚可温,心寒如何暖?

  冬日里的寒风在冷,也有衣物预防,可心里的寒凉升起,似乎无任何办法温暖。

  她与陆景行,磕磕绊绊两年,从最开始的痛恨到付出身心,在到后来失去了一个尚未来的及知晓的孩子,这一路走来,诸多不易。

  明明已如此不易,陆景行却还在拿这场婚姻去赌,去博。

  明明,她已经足够理解他了,放任其回首都,也算是理解他的一种行为,可如此,只是让这个男人更加变本加厉伤害自己。

  这漫天风雨,刮得何其邪乎?

  人家小三的母亲都找上门来了,真真是这首都压根就无她的立足之地。

  涣散的眼光从窗外收回来,沈清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冷嘲。

  欲要起身之际,桌面手机响起,看了眼,而后伸手接起,再度坐回了椅子上。

  “首都那边如何?”那方沉稳的嗓音传来。

  “还好、事情基本解决,”沈清答。

  “何时回来?”那方问,转而听闻这边一直未回应便又开口问道;“江城市府这边的案子在你手中,需要你的跟进。”

  沈南风在那侧拿着手机靠在窗前,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询问沈清。

  为何会有这通电话?

  起因于他今日听闻了一番风言风语,有人说,首都变天了,而沈清被囊括其中。

  首都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染缸啊!沈清在那里,会不会吃亏?

  上午时分听闻的消息,一直到下午他才提起勇气敢打这个电话。

  沈清静默,知晓沈南风的话语中的意味并不在此,果真,片刻后,听闻那侧响起一声压抑的咳嗽而后道;“首都变天了、注意身体,无论如何、江城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而我、也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最后这一句,他没敢说。

  有些人的爱,就是如此卑微。

  连爱都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压在自己内心深处。

  防止它跳动出来。

  “恩、”沈清低头,浅浅应了声。

  这声恩、蕴藏了太多情绪。

  但却让沈清感受到了丝丝温暖,人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对那些为自己着想的人总会有格外的好感。

  “你的根在江城,阿幽,”沈南风狠狠吸了口烟,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刺眼光景,而后喃喃道出如此一句话,心里却抽抽的疼着。

  “根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在哪里。”

  “那你的心在哪里?”沈南风问。

  沈清沉吟了片刻,思忖着有些话该不该说,说了之后会如何,数秒过后,她最终浅浅淡淡开口;“江城、首都无人欢喜我。”

  话语落地,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偌大的首都,不仅没人欢喜她,甚至还有人处处想着算计她。

  倘若脑子不够好,在这耍心机玩阴谋的首都,只怕是活不长久。

  单单陆少夫人的这个头衔,就多的是人想弄死她。

  严家,首当其冲。

  她们想李代桃僵,将自己拉下来然后让严安之坐上那个高位,行?

  不行、她不要的东西也绝不送给一个小三。

  “傻、”闻言,沈南风只觉心头一疼。

  他藏在心底的女孩儿这么招人喜欢,怎会没人欢喜她呢?

  此时的他,多想来一句,别人不欢喜你,我欢喜。

  可不能。

  简短的一个字,道尽了二人之间多年前的感情是如何深厚,可也知晓,这一切都已成过往。

  二人不得不将这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狠狠压制住。

  一通电话下来,已是半小时只有的事情了。

  沈清再度想起外面还有某人在候着时,已经没了那个力气去应付她。

  只是坐在办公室静静发着呆。

  直至章宜敲门进来,见其呆呆坐着,开口道;“还在。”

  “倒是有耐心,”沈清浅笑,笑意深沉。

  眸底的狡黠一闪而过,心底却在暗暗发狠。

  “会客室有监控?”她问。

  “有,”章宜答。

  自己女儿当了小三还敢这么登门入室上门来的人,怕也只有严家人做的出来这档子不要脸的事儿。

  见吗?等着吧!

  沈清如此想的。

  手中事情解决完,沈清才缓缓起身朝会客室而去。

  此时,严太太已经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对方并非初见沈清,但第二次见,依然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别上天眷顾的人儿,周身的气质气场以及容貌放眼整个首都上层圈子只怕无人能匹敌。

  穿礼服有穿礼服的高雅,着正装有着正装的气场。

  此时的沈清,白色木耳原点衬衫,灰色长款西装阔腿裤,裸色高跟鞋,齐肩短发别再而后,整个人显得挺拔有气场,远远望去,只觉其身高只怕是近乎一米八。

  “不曾想到沈小姐这样忙,今日前来,多有叨扰,”官家人,最会打太极。

  严安之也不例外。

  而沈清闻言,只是浅浅笑了笑,沈小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以为在称呼上改一改就能不承认她是陆太太的事实。

  这群人,只怕是你将结婚证摆在其眼前,她们也有法子说你那是假的。

  这算什么?掩耳盗铃?

  “严太太的到来,简直是蓬荜生辉,”沈清操着一口假惺惺的对话与其周旋着。

  许燕闻言,面色闪过一丝阴狠,心想果真是能言会道。

  “早就听闻沈小姐天姿国色,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沈清闻言,面带浅笑看着许燕,知晓其话里有话。

  “但自古女子,素来有红颜祸水一说,天姿国色也不见得是好事,沈小姐说呢?”许燕这话说的委婉,甚至嘴角还带着些许嘲讽。

  沈清闻言,笑了,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红颜祸水?那是没有容貌之人才会言语出来的话语,倘若自己天姿国色必然是不会如

  此说的,”严太太您说呢?

  “这年头不见得是好事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插足别人家庭,又比如觊觎有妇之夫的,”沈清笑颜如花看着许燕,拐弯抹角?不需要的。

  在严安之面前尚且还能跟她玩玩文字游戏,但对于许燕,罢了,这个女人也是个精明人,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严太太今日来应当不是找我来叙旧的,”沈清笑,话语浅缓,伸手端起面前茶杯浅酌了口。

  “沈小姐倒是聪明人。”

  “聪明人倒是算不上,但是自家女儿当了小三,亲妈找上门的我还头一回见。”沈清话语的直白让眼前人直直感到不悦,蹙起了眉头。

  沈清见此,嘴角轻勾,如此就不悦了?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看严安之就能看得出来,严太太您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真想不到卖逼上位这种事情还带遗传的?”沈清猖狂,污秽的话语从嗓音流溢出来,面上浅笑足以让许燕气的胸膛起伏,面露凶狠。

  端着杯子的手狠狠颤栗着。

  忽而、哗啦一声、一杯茶水悉数贡献给了沈清。

  前者满面凶狠恨不得恨弄死她,而后者悠悠然、似乎并未觉得有何气恼之处。

  “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女子,也敢在我眼前叫嚣,真以为嫁进了陆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就是个政治的牺牲品而已,陆景行若要上位,还得靠严家,没有严家,他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给你脸面你倒是开起染坊来了?”

  啪,许燕一巴掌落在沈清白皙面庞上,瞬间五指山堆起,嘴角鲜血溢出。

  而沈清此时,不怒反笑,嘴角牵起的笑意直达眼底深处。

  泛着丝丝阴狠。

  她沈清这辈子只被两个人打过,一个沈老爷子,一个沈风临,如今在加一个,许燕。

  今日这巴掌是她主动挨得,但、总有一日,她会让其十倍百倍还回来,永远翻不了身。

  老虎变成猫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咬死你,倘若你真觉得得意洋洋,有朝一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倘若高亦安在,定然会替许燕默哀三秒钟。

  只因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与沈清为敌的人从未有过好下场。

  许燕走后,沈清静静坐在会客室,一动不动,心底的阴狠却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高涨。

  章宜进来,见其如此狼狈不堪。

  不由得一声惊呼。

  “她怎么你了?”

  沈清回神,侧眸看了眼章宜,抬手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嘴角泛起冷笑;“无碍,拿块毛巾给我,让覃喧进来。”

  而后覃喧进来,沈清拿着毛巾,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围着会客室走了一圈又一圈,似是在思忖什么,又似是在谋划什么。

  良久之后,开口道;“去把监控调出来,带声频。”

  话语落地,章宜心头一紧,为许燕捏了把冷汗。

  难怪、难怪素来不再外人面前吃亏的沈清今天不仅被人泼了茶水还抽了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霎时明了。

  她怎回想心疼一只老虎吃了亏呢?

  怎会呢?

  从与陆景行决裂开始,沈清并未打算要放过这中间某一个人,陆家也好,严家也罢。

  我不舒服,怎能让你们好过?

  天方夜谭,真当我沈清吃白饭长大的?

  闻此言,覃喧呆愣了两秒,而后将视线落在章宜身上,见其朝自己使眼色,才出去办事儿。

  当东西送到沈清手上时,后者嘴角笑意快速蔓延开来,泛着狠毒与嗜血。

  陆琛不是想靠严家上位吗?

  没关系,我送你一程。

  近一周来,首都的绯闻从严安之与陆景行变成了严安之成了小三插足别人家庭,人家陆景行与自家爱人关系格外好,偏生严安之还占着绯闻不洗白,鬼知道她居心何在。

  这偌大的首都,有人巴结严家自然也有人瞧不起严家,煽风点火的事情传的神乎其胡的

  想必许燕也是按捺不住了,才登门入室找沈清,只怕是原想着聊几句杀杀威风,不想沈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开口满嘴污秽话语奔袭而来,全然不给她半分薄面。

  怎能不气?

  许燕仗着严正奎在首都的职位谋了多少好处?

  但凡是出门,首都上层圈子哪个不得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严太太?

  可沈清呢?不给其面子就罢,她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难道就是为了给一个江城来的小丫头片子侮辱的?

  沈清伸手敲了敲桌面;“将今天许燕进来路过的所有监控都毁了它。”

  “好,”覃喧答。

  “还有、”沈清欲要说什么,而后想了想,似是觉得没什么好言语的,于是挥了挥手,

  让其出去。

  手刃贱人的事情,她亲自来。

  下午时分,陆景行来时沈清正收拾东西欲要离开。

  二人正好撞上。

  一眼,陆景行便瞧见自家爱人面颊上的红肿,伸手拉住沈清臂弯冷声问道;“脸怎么回事?”

  沈清闻言,伸手甩开陆景行钳着自己臂弯的手。

  欲要走,却被站在身后章宜悠悠然的嗓音断了步子。

  “小三他妈登门入室打人,陆少,这首都只怕是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吧!”

  章宜气呼呼的眸子瞪着陆景行,还想说,却被徐涵伸手拉近了办公室,还嫌不够乱的,

  还敢火上浇油?

  这不是不想有好日子过了吗?

  “你干什么?”章宜甩开徐涵的手没好气问道。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唯恐天下不乱呢?”徐涵开口。

  “敢做还怕人说啊?”章宜怼。

  “行行行、随你好吧!”徐涵知晓自己说不赢这些整日跟人耍嘴皮子的商人,伸手带上门,靠在门边阻了章宜的去路。

  不去火上浇油就行。

  这方,章宜的话语落在陆景行耳里,男人面色白了白,看着沈清久久未言语,后者轻飘飘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不屑。

  “最无用便是太子爷,你瞧瞧,当你老婆被人打得时候,你还在权衡利弊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才能顾全两方,陆景行,我当初莫不是瞎了眼,怎会爱上你这么对婚姻对家庭没有担当的男人?”

  刺骨的话语落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内,男人的心头都在滴血。

  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满面隐忍带着纠结。

  严家,不能轻易动,长线放了数月,倘若提前收网,搞不好会前功尽弃。

  可此时、许燕将手伸向沈清,他不能忍。

  如同沈清所言,老婆被人打了,他还在权衡利弊该如何解决此次事情才能获利最大。

  “给不了我想要的,又不放我一条生路,陆景行、你可真行。”电梯门开,沈清先走一步,跨大步而走的背影带着狠厉与坚决。

  而男人,站在电梯门口见此,硬邦邦的面色挂着寒霜,异常难看。

  这日晚,沈清归总统府,陆景行去了军区基地。

  当陆景行与俞思齐商量如何让许燕付出代价时,沈清已经在总统府开启了一轮报复,而这轮报复,连带着陆家一起囊括了进去。

  你想要的,我偏不成全你。

  次日、首都风雨强势席卷而来。严正奎司令的爱人登门入室打人的片段在网上散播开来,一上午的功夫,举国沸腾,沈

  清的面颊被打了马赛克,但她那几句瞧不起人的话语,算什么东西的话语悉数听得额一清二楚,还附带了字幕。

  生怕别人看看不见,听不清似的。

  这侧消息凌晨散播开来,数小时之后举国沸腾,最为激动的是江城那波人。

  面对许燕地域歧视瞧不起人的话语,整个江城都火了。

  沈清今日,下了狠手。

  国内算什么?

  国外同样沸腾。

  她十三岁出国,在国外呆了足足七年才回江城,若连这点人脉都没有岂不是白混了这么些年?

  上午七点,陆琛收到消息,正晨跑回来洗完澡准备穿衣服的人气的将手中衣服扔回了衣柜里。

  唤来管家林安;“让陆景行上来。”

  直呼其名,带着冲天怒火,可见其此时有多愤怒。

  也是、陆家撒网撒了足足两个月,欲要温水煮青蛙,此时正行至关键时刻,所有证据悉数收齐,欲要收网前夕却被爆出如此新闻。

  打乱了他所有处心积虑的谋划,他怎能不气?

  陆琛反反复复将视频看了几遍,才敢确认这人是沈清没错。

  好歹他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知晓身为公公不好明面说沈清,通过陆景行才是绝佳途径。

  而此时,四楼主卧室内,沈清难得醒得早,靠在床头伸手拿着手机刷着手中新闻,越看,嘴角笑意越甚。

  互联网时代,言论自由。

  任何人都要为其言语付出代价。

  外人或许不知此事到底有多严重,但沈清知晓。

  其一、陆琛在撒网欲要收了严正奎,却被沈清乱了步伐,于他来说不是好事。

  其二、沈清身为天家儿媳,许燕直接明目张胆说她算什么东西,连带着将陆景行也道了出来,自古君王最厌恶外人挑衅权威,她如此言语,无疑是不将总统阁下放在眼里。

  而此时,陆琛若是不站在她的角度出发,无疑是站直了身子被人打脸。许燕打的可不止是沈清的脸。

  其三、知晓前因后果的人必然会知晓这是个小三登堂入室打人,对严安之来说,是致命伤。

  而此事,沈清会成为最终赢家,坐收渔翁之利。

  一箭多雕,何其厉害。

  严安之,许燕,陆琛,陆景行,严正奎,都被她划入了这个圈子里。

  瞧瞧、这就是沈清,仅凭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首都最为厉害的几人。

  她委身待在总统府,总得收点利益不是?

  在未来的一个月,陆琛也好,陆景行也罢,绝对会在焦头烂额中度过。

  而她、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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