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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放我一条生路


  多年之前,沈清年岁尚小,因是女孩子,行动不够果断决绝,为此,老爷子数次教育她,势要将她如此性子改过来。

  多年之后,沈清在回回首起过往时,对那个当时痛恨不已的老人有一丝丝感谢,倘若无他,她这辈子都只会被人碾压。

  数年之后,沈清成为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靠的是其果断决绝,心狠手辣。

  这一切都是沈老爷子的功劳。

  茶室内,二女坐在一起,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之间毫不客气。

  沈清的豪言壮语落在陆槿言耳里带着几分刺耳,但知晓,她有这个本事。

  就如她所说,江城,是她的地界。

  她若让你三更死,你又怎能留到五更天?

  这厢,男人调整好情绪从餐室出来时,未见沈清人、询问南茜,才知晓陆槿言来了,此时二人这个在茶室。

  他迈步过去时,正好将沈清最后一句话听得一清二楚,而后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此次,如何才能收手?”陆槿言问。

  “看你本事,我做事情,从不留余地,”沈清的话语充充满挑衅,望向陆槿言的眸子自然也是带着一股子狠厉与决绝。

  收手?不可能的,开弓没有回头箭。

  陆槿言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握着杯子的手寸寸收紧。

  茶室内,气氛一度静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蔓延到屋外,男人见此,伸手推开门进去,打断二人话语。

  陆景行视线与陆槿言对上,微微点头;“来了?”

  “恩、”后者应允。

  沈清端着茶杯靠坐在一侧,见陆景行进来,面色多多少少有些不悦,而后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丝丝打探。

  许是知晓男人要说什么,她起身,伸手将未喝完的茶水悉数倒进一侧垃圾桶,而后起身,离开了茶室,将空间留给她们姐弟二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何意思?

  大意就是沈清回了沁园,她的猫猫狗狗也都回来了。

  上午九点,身处沁园的沈清接到来自沈风临的电话,后者在那侧询问她今日怎未来公司,她说明缘由。

  此时沈风临站在顶楼落地窗前看着街头繁华景象,而后道;“切莫半路回头。”

  简短的六个字,尤为语重心长,沈风临这个过来人知晓,此时若是沈清半路回了头,那么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倘若你足够聪明,要学会与当权者谈条件,”这是沈风临言语的第二句话,沈清静默了。

  她似是突然之间明白了自家父亲的九曲玲珑心,这个看似不爱她的男人,实则处处在为她着想,从一开始便站在她的角度看点问题。

  这厢,沈清拿着手机站在客厅许久,许久、久到陆景行与陆槿言二人从茶室出来,她才堪堪回神,而后浅应;“恩。”

  屋子另一侧、毛毛与白色萨摩耶在打转,而沈清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至一声猫叫声响起,她才低头头颅,看了眼扒着自己裤脚的白猫,伸手将其抱起,朝院外而去。

  此时、陆槿言与陆景行站在后方见她失神举动收进眼里。

  陆槿言良久之后才道;“倘若今日之事不能解决,不是沈清去首都便是父亲来江城。”

  陆家、最忌讳的便是负面舆论,而沈清却在江城给他们制造负面舆论,怎能让他们不心塞?

  有哪一个当权者是能接受的?

  “景行、我近来才知晓,蛇蝎女人这四个字是何意思,陆氏集团江城分区副总,家有老小,而沈清却依旧能心狠手辣将其摧残致死,一个中年那人,到底是被她算计成什么样子才会站在大厦顶楼,从三十一层的高度往下跳。”

  说到此,陆槿言不免一身恶寒,觉得通身难受。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魔鬼,简直就是喝人血吃人肉的魔鬼。

  陆景行静静听着自家姐姐对沈清的评价,而后到;“初来江城,我便知晓。”

  整个江城对沈清的评价可谓算得上是公正公平了,这个女孩子的能力与手段,真的太过阴狠,

  这日、江城艳阳高照,倘若不是知晓此时是二月底,只怕许多不记得时日的人会以为此时已经是尾春了。

  沈清站在二楼书房阳台上,眺望整个沁园的景色,阳光正好,树木翠绿,陆槿言的到来除了影响她早上的心情,此时倒是未有何影响。

  白色连衣裙的她怀里抱着只白猫,白猫大大的尾巴垂掉在半空中,偶尔喵两声,沈清一下一下抚着她柔软的毛发,心头却在思忖着该如何同那群当权者们谈条件。

  陆槿言走后,陆景行上楼,推开书房门,便见自家太太满身孤寂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

  其背影,就好似站在风雨漂泊的夜间似的,那样迷雾。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那么大可不必,此番,我并未留任何退路,”她下了狠心要咬住陆槿言的脖颈,又怎会给自己退缩的机会?

  她忍住的事情,绝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陆景行呢?他是来当说客的吗?不是。

  他来干什么?

  就是想看看自家爱人此时在做什么而已。

  这日下午时分,陆太太坐在二楼书房解决办公,陆先生在另一边,二人一墙之隔,与沈清来说或许没什么,但于陆景行来说,只怕是如同太平洋阻隔在她们之间。

  下午时分,秘书章宜前来送文件,对沈清回到沁园有丝丝疑惑,思忖了番不免问了嘴;“怎回来沁园了?”

  翻着文件的女人被她这话问的一顿,尚未抬眸,漫不经心道;“陆氏集团的案子不管它,任由它发酵,公司那边让人多注意些,看陆槿言有没有去找沈董。”

  提及陆槿言,章宜知晓了。

  次怕,此时事情动态的太大,已经惊扰了首都那边的人了。

  而沈清,看其模样应该是被陆家人叨扰过了。

  “陆氏集团的案子不让其发酵也不可能,市政府已经开始派人在施压了,估计也红火不了几天,但倘若是我们添油加醋的话,效果应该会更显著。”谁没有敌人?

  章宜跟随沈清久了,知晓有些事情可以绕道而行而达到目的。

  只看沈清这个当事人如何做了。

  某人闻言,笑了笑;“不急。”她总归是要留些筹码跟当权者谈条件的。

  章宜闻言,点了点头,知晓沈清说这话证明还有下手。

  “高董昨晚的飞机去了欧洲,应该过几天才能回来。”章宜说这话时,眸光不自觉落在沈清身上,许是想看看她有何反应。

  此番,她正对陆家,高亦安、沈南风,无一不是她的帮手。

  2011年2月26日晚,沈清身处沁园书房,南茜上来轻唤她下楼用餐,却被拒绝。

  后者站在门边许久有些为难,看了她良久,久到沈清有些蹙眉道;“端上来。”“先生说,让您下去用餐,”南茜为难道。

  沈清原本低头办公的眸子从电脑屏幕中抬起来,而后望向她半晌才开口道;“下去。”

  开口闭口陆景行,她听得厌烦。

  这厢,陆先生正在餐室候着她,却见南茜独自一人下来,有些愣神,冰冷的实现视线落在其身上还未开口、只听南茜颤颤巍巍道;“太太说,将晚餐端上去。”

  果不其然,南茜只见自家先生面色异常难看。

  半晌之后起身;冷声道;“依着太太。”

  端上去吃?好、一起。

  还未到那种地步,便已经准点对他视而不见了?

  不不不、绝对不行,这场婚姻,不能就如此夭折。

  当陆先生推开办公室大门时,某人呆了,而后,见佣人们端着晚上上来布在茶几上,更是愣住了,亦或者可以说,她脸色垮了半分。

  “陆景行,”沈清连名带姓唤出来。

  “你忙着,忙完了一起吃,”男人异常大方,丝毫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山不就我我就山,陆景行是如此想的。“你明知我现在不想见你……。”

  “倘若事事依了你的性子,你我之间早就分道扬镳了。”沈清话语还未说完,陆景行接过去。

  事实便是如此,倘若一开始他依着沈清的性子来,他不是出家当和尚,便是他俩已经领了盒饭下堂了。“事实证明你我之间分道扬镳是最好的选择,也不会有后面这些勾心斗角让我撕心裂肺的事情发生,”沈清是有气的,气什么?陆槿言白日里说的那番话让她想了一整日。

  她的话语里,大部分都是在告知她这一切不过都是她咎由自取。

  所有人都在告知她要固守本心时她却失了心,失了心才会有后面你这一系列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沈清气的近乎遏制不住自己满身怒火,怒气腾腾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一股子怒火欲要喷发而出。

  男人见此,丝毫没有要哄自家爱人的举动,反倒是愿意帮着她将这满腔怒火发泄出来。

  “除非你沈清这辈子不嫁人,不然,不管你嫁给谁,家族之间的斗争在所难免,这是逃不掉的事实。”

  陆先生言辞激烈欲要与她争吵,女人面红耳赤恨不得能手撕这个男人。“你出现之前,我本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是你强取豪夺。”沈清怒嗔。

  “很遗憾,你这辈子都不用想着什么孤独终老了,”男人说着,伸手拉过她眼前桌椅,一屁股做下去,沈清见他如此悠闲的模样更是气的火冒三丈,起身,哐当一声将椅子踹翻在地,而后怒气腾升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后者悠然自得靠在椅子上,深邃的眸子落在其身上。

  沈清何止是用气的半死不活来形容?

  她随手,操起桌面上的书本直接朝他扔过去,男人悉数承受。

  她百般隐忍,终究是徒劳。

  起身、欲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料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臂弯,“有问题要解决,炒出来好过你闷在心里默不作声。”“怎么解决?”沈清问。

  “是你成全我还是我成全你?”她再问。

  “陆景行、我都如此明事理了,你怎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呢?”沈清咬牙切齿的话语带着恨意。

  她说;“倘若又朝一日我爱上了别人……。”

  唔~,后面的所有话语止在了唇间。

  对于陆景行来说,他忍受的了沈清对他恶语相向,忍受的了沈清疾言厉色说些戳着他心窝子的话语,但独独忍受不了沈清说爱上别人,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他陆景行这辈子只有沈清一人,沈清这辈子也休想在有第二人。

  面对自家妻子的怒火,他能忍,但此话一出,他怕是在也忍不住了。

  夫妻二人,数日未恩爱,时间够长够久,久到陆先生在见到她是稍稍有些隐忍不住,就好比此时,当碰触到沈清时,他想要更多,这个吻由浅到深,由深到浅,悉数在他掌控之中,饶是沈清如何挣扎也逃不过他宽厚的大掌。

  片刻之后、他停住这个冗长的吻,低着她的额头气喘吁吁道;“丫头、打我骂我都可以,刚刚那句话不可在说了,心疼。”

  这就是陆景行,他有底线,只要沈清不说些什么刺激他的话语,想如何都依着她。

  倘若沈清一门心思算计着离开他,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陆景行、别让我恨你,”沈清颤栗着嗓音缓缓开口。

  男人伸手,将她垂至肩膀的白色连衣裙缓缓拉起来,嗓音柔柔道;“你说不行就不行,都依着你。”

  看看,他何其大方,都依着她。

  这万般宠溺的话语不管落在哪个女人身上只怕都会失了心。

  男人伸手拉好她的连衣裙而后在她白皙面庞落下一吻,话语带着隐忍;“先吃饭,我去冲个澡。”言罢,男人离开了书房。

  而沈清,顺着墙壁缓缓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捂着唇痛哭不止,她到底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啊!

  到底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啊?傍晚时分的天空要黑不黑,许是今日天气好,天边的晚霞异常诱人,沈清抬眸见此,透过书房阳台正好撞见此景,而后伸手附上自己眼帘。

  书桌上手机肆意响起,她任其响动这,直至三五遍之后,她才恍惚着站起身,迈步过去接电话。

  那侧、傅冉颜的嗓音响起,询问沈清正在干嘛。

  “吃饭、有事吗?”她问。“没事啊!”傅冉颜嗓音带着丝丝雀跃,而后到;“我跟章宜准备去那家夜市,想问你去不去的。”

  “你去不去啊?”傅冉颜再问。

  转而,沈清看了眼书房茶几上摆好的晚餐,又联想起刚刚陆景行的举动,女人沉吟片刻而后道;“去。”“那我们先去等你哈,”傅冉颜高兴的嗓音溢出来,沈清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笑容,看看,明明是同龄人啊。

  为何傅冉颜的生活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为何她的生活每天都处在勾心斗角中度过,因为段位不同,职业不同嘛,并非如此,因为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人捧着有人爱着自己,始终孤身一人。

  很多时候沈清都会羡慕她的生活,羡慕她这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自己这辈子从未有过。这厢,陆先生花了三五分钟冲个了澡,而后下半身裹着浴巾出来准备去衣帽间找衣服,不料正好撞见沈清套上外套。

  “去哪儿?”他问,话语带着焦急。沈清闻言,套着衣服的动作不减,看了眼陆景行,并未准备开口告知去向。

  男人再度开口询问嗓音带着些许焦急以及不悦。沈清见此,回眸望向他,想恶语相向但怕这个刚刚冲完澡出来的男人会对他兽性大发,然后漫不经心道了句,“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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