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单方面碾杀
当沈清与阁下对立而坐时才知晓为何陆景行会阻止她与阁下单独会面,二人在言谈之中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杀,她毫无好手之力,与陆景行在一起,她兴许能跟只炸毛的野猫似的挠他两下,可当面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时,她是被宰割的那一方,他言谈得体,不咄咄逼人,但话语之间的那股子魔力让人畏惧。他圆滑世故,字句之间尽显温和,可沈清却也听得出他话语中的另一番意味,听得出,但无力反驳。
她赞叹之中有一丝丝惊奇,是什么才能练就当权者的这一身本领,后来随了陆景行,她才知晓。
多年政坛游历,让陆琛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当秘书徐泽将沈清资料奉上自己眼前时,出色的容貌跟履历让他眼前一亮,13岁考入斯坦福,18岁斯坦福双学位硕士研究生毕业,期间,大学期间时常出入战火纷争地带援难,十七岁,无国界翻译组遭遇袭击,受枪伤,同年入驻洛杉矶某高级投行任职业经理人,次年回国入驻盛天国际,成为行业内最值钱的规划师。
二十三岁,人生履历如此丰富,不是出生名门必是吃苦受难性情刚烈。
当看见她在总目睽睽之下一脚油门踩到底时,便知晓,这女子,必然有胆有谋敢做敢当行情刚烈,此时她举止端庄坐在自己眼前,颇有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更有临危不乱之气场。
“事情经过大致已经知晓,陆景行刻意隐藏替沈小姐躺雷那一部分让我甚感惊讶,沈小姐要知道,陆景行出生不凡,但凡是在场有意伤害他之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酒店方自然有人下去测查,但沈小姐呢?”陆琛双手交握于腿上,言语不疾不徐,但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着她跟这场蓄意谋杀有关系,若真将罪名定下来,只怕她会死无全尸,沈清手间冷汗琼琼,阁下清谈的语言让她听出了凌迟的味道。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若此刻她像对待陆景行那样对待总统阁下,必定会有人一枪崩了她,她虽不怕死,但死前这般凌迟太过让人恐惧。
比起阁下平静的嗓音,她似是更喜欢陆景行简单粗暴的话语,原来,陆景行阻止她与阁下会面,真的是在袒护她。“阁下想如何?”她直言不讳。
“结婚、”阁下言简易亥,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沈清浑身一颤。就如沈风临所说,陆家不会给她任何摸黑名声的机会,就算陆景行强了她,他们也有的是本事弄死自己,而现在,陆家愿意用娶她解决这件事情,无疑是在给她脸面。
彼时,沈清见到阁下之后,才知晓沈风临话语中大意。
长者的话语,只有在经历真相时才能领悟其中真理,“阁下能给我何好处?”她努力稳了心智同他谈条件。
多年颠沛流离早已让她灰了心,此时一国总统坐在自己跟前,她能做的就是为自己争取一丝利益,陆景行,陆家与她而言不过都是可有可无,躲不掉逃不了,唯有给自己留的一丝退路。话语刚落,陆琛眯着眼睛打量她的模样让她呼吸嘎然而止。
这时,陆琛不免再度对她刮目相看,她能坐在这里与自己交谈已是勇气可嘉,如今却能稳住心智与自己谈条件,不愧是陆景行看中的女人。“沈小姐多年援难,为何?”陆琛答非所问,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离开温暖家乡去那些动汤不安的地区为何?与陆琛交谈她是被碾压的那一方,当她问出那句胆大包天的话语时,以为陆琛会直接了断告诉她,她并无资格跟他们谈条件,可此时陆琛转移话题,让她猛然一滞,花了许久稳住的心智才开口,“因为想死。”因为对世界对亲人失望,无心活,所以想去那些地方寻死,死了还能落个为慈善事业捐躯的好名声。一句话,便让陆琛知晓沈清这个人的大至,当权者,一眼观面,二眼观心,沈清不知晓的是,她因为一句话被这位高高在上权贵无双的当权者给看的透彻。
当沈清从病房出来时,陆景行担忧的眸子扫过来,却被她忽视,这日,无人知晓阁下同沈清在病房交谈了些什么,哪怕是许久之后当陆景行在床第之间百般讨好与她说尽吴侬软语,她也缄口不言。
直至三年后,他回首都,才知晓此事,只觉五雷轰顶。沈清走后,陆景行同阁下同座一车前往机场,期间,父子二人浅声交谈,临登机时,阁下驻足与陆景行道,“成大事者,不谋于众。”
闻此言,陆景行面色凝重,缓缓应允,“我明白。”而跟随阁下多年的徐泽知晓,阁下这话,于陆景行来说是告诫,与沈清来说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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