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痛并快乐着
剿匪胜利让整个保安的情绪空前高涨,四处弥漫着一种名为“热血”的气氛。
他们本是朴实的农民,现在每个人手头上却都握有人命,需要跨越心中那道坎,以致在长途奔袭而归的过程中,选择各自沉默,用疲惫去削减兴奋后血腥带来的恐惧。
王肆自醒来后便观察到这种情况,所以在入城前,跨上战马,用一次凯旋的胜利助他们一臂之力。
让他们用胜利的骄傲去回应那些热烈欢呼的留守伙计。
店中以及后院,随处可见三两成群在讨论剿匪细节。
谁杀的多,谁杀的少,谁第一个手刃敌人,谁在第一步有所退缩。
各种各样的信息在讨论过程中被挖掘出来,将气氛一步步推向高潮。
被余伟文吩咐准备晚宴的几个伙计忙前忙后,怨气冲天。
每见到嬉笑人群都要吼上几嗓子:“还不快来帮忙。”
一顿接风洗尘宴筹办的热火朝天。
相比那几个准备宴席之人的怨气,另一个地方有两个云汐亲卫简直是闺中怨妇。
在还没有临近安喜城,王肆便在众人莫名其妙中指示先往附近一个村庄一趟,王肆解释说是安顿俘虏,也就是那十几个投降的山贼。
这是一个仅有几户人家的贫困村落,也是王肆选择此处的原因,他掏出一串钥匙让冯横打开村落末尾一家被荒草淹没的民宅院门,谁也不知道王肆什么时候搞了这么一处院子。
将那些俘虏全部塞进破陋房屋里后,谁留下来看守倒是难住王肆,留在这里必须是武力高强且头脑灵活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之人。
店里的伙计在武力上虽然勉强过关,多留几个的问题,但王肆不能否认这群伙计真的都是朴实的农民,那一身壮实的肌肉绝对已经侵蚀到头颅里。
冯横很快也看出王肆的烦恼,便在其自荐下,难题迎刃而解,毕竟云汐的这些手下,并不听他使唤。
冯竖和冯实,作为冯横的弟弟被留了下来。
一脸懵逼的二人只能将怒火燃烧到俘虏身上,只要敢吱声,面对的将会是恶魔。
不过数个小时过去,这群俘虏比在路上还要听话。
作为二当家的王肆硬撑着继续参加晚上的宴会,今天从进城之后到现在他一直装做一个没事人模样,哪怕是初步恢复的身体多少都有点吃不消。
云汐坐在王肆身边,笑眯眯的将他举起的每一杯酒拦在嘴边,再把一杯茶放到他手心。
王肆背痛心也痛,只能喝着茶,看着酒杯,一个劲的告诉自己。
这是酒。
不知是否茶亦醉人,宴席尾声时,王肆招来冯横扶他回房。
从始至终坐在王肆身旁的大当家余伟文被他们的举动搞不明白,宴散后,他抓住一个醉得迷糊且参加了剿匪的伙计,三言两语就得到想要的答案。
王肆在剿匪时受了重伤,余伟文闻言心中愧疚顿生,深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天刚亮,余伟文端着一碗熬得稀烂的白粥和一碟配菜敲开王肆房门。
据睡在隔壁的伙计说,那天有人敲了不下二十遍门,这还是他被尿憋醒之后数的,主要是那敲门声如啄木之鸟,清脆且有节奏,不吵,反而催眠。
开门的王肆意料中站是云汐端着粥站在门外,可惜昨晚贤惠的云姑娘帮他挡了不少酒,现在还猫在被窝里。
门外挺拔的身躯,一手背身后,一手托食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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