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沥泉枪与月枪
“这是哪儿?”
王肆悠悠醒来,入目不是高绝岩壁,而是木质天花。
“不管是哪,还活着就好。”
偏头看去,心中先是一惊,随后一暖。
只见离床不远的地方,云汐正趴在桌上睡觉,显然是照顾王肆所致。
在放眼整个房间,看摆设应该是在某家客栈中。
随后视线又回到熟睡的云汐身上,云汐身披着那件大红披风,遮掩不少美景,使王肆只能聚焦到云汐脸上。
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唇瓣红润,鲜艳欲滴;鼻梁小巧,精致可爱。
柳眉下又长又弯的睫毛轻轻颤抖,应该正在梦境中遨游。
静逸下的云汐竟比平时还要美上三分。
王肆不知不觉看得痴了,好想亲一口哇。
“云姐。”房门开得猝不及防。
目光还逗留在云汐脸上的王肆看到她眼皮轻颤,似乎即将醒来。
糟了,药丸。
王肆迅速扭回头闭上眼睛。
“咦?我为什么要装睡,又没做什么?”王肆脑中不禁想起刚才紧盯美人睡相的画面,脸上突然躁得慌。
“诶,姐,云姐,我哥好像又发热了。”牛蛋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接着王肆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逼近,最后停下。
“不好,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可越这么想,越是心焦,感觉脸上更躁了。
“怎么会这样?”云汐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道,刚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随着话音落下,王肆感觉到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覆盖到他额头上。
这丝冰凉,直接抚平王肆心中的躁动之火,心静随即平复,继续装睡。
“没事啊,脸也不红了,真奇怪。”云汐的声音中充满疑惑。
“我哥他可能是在做梦吧。”
“可梦见什么会脸红啊?”
“这,怎么说呢……”
“求求你们快点停下这个话题。”王肆在心中呐喊,欲哭不能。
“姐,你先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
唉,王肆心中无限感慨这牛蛋总是让人又恨又爱。
“嗯。”云汐轻声应到。
临走前还帮王肆拉了下被子,虽然本来已经掩得不能再结实。
等到关门声传来,王肆才缓缓睁眼。
“牛蛋。”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牛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呛了一下,连忙用袖子擦干嘴角,跑到床前来:“哥,你醒啦,我去叫云姐。”
“别,让她休息吧。”王肆出言制止牛蛋的愚蠢举动。
牛蛋闻言弯腰凑到王肆面前眯眼细看:“哥,原来你一直醒着。”
“咳。”王肆遮掩尴尬,这话题不能接,“话说,我睡了多久?”
“嗯~差不多四天时间。”牛蛋见王肆精神不错,便走回桌边继续喝水。
在随后的聊天中,王肆了解到那天他们分开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牛蛋和云汐在开始寻找王肆的第五天找到那个洞穴,并在洞内发现人行足迹,二人才继续深入,最后在洞室内发现看似奄奄一息的王肆。
至于那庞大的蟒尸,以及将其终结的长枪,二人看到这一幕除了震撼之外就只有震撼。
牛蛋绕着蟒尸跑了一圈又一圈,朝着不省人事的王肆竖起大拇指,大喊一声:“王哥牛批。”
而云汐则走到王肆身前查看伤情,发现呼吸沉稳有力,不似濒死模样,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随后二人将目光投向蛇口中那杆长枪,虽然一眼能看出王肆就是为了那把枪才冒此一险,但二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拔出,只能作罢。
查探全洞没发现其他东西之后,二人合力将王肆背回求医,安置在了这个客栈中。
听完牛蛋的讲述,王肆久久不语。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王肆发现就算二人一开始相遇之时王肆被抓住,也不会被如何如何,所以亲那一口,只能说是稳赚,而且那个时候云汐才十四岁,这让后知后觉的王肆深感歉意。
这次,于山洞中,云汐能在不知王肆安危的情况下依然走过那段满是蝙蝠屎的通道,他自己走过所以知道,一个女生想走过中间那段路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这让王肆歉意之余又添感激和感动。
回到客栈后还悉心照顾他至今。
唉,多好的一个女孩,王肆表示这样的伤必须再来几次。
可惜身怀穿越技的他注定与各个世界的妹子有缘无分。
不娶何撩,是他保持二十几年单身状态的最强借口。
注孤生就是这种范儿。
……
大半月后,王肆身体奇迹般的完全康复,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身体比受伤前还要强健几分。
略一握拳,惊人的力量顿时奔涌而出。
王肆思绪良久才想起半昏迷时似乎吃了什么东西,但那必定与巨蟒有关。
两天后,王肆又独自前往山洞,走之前还拿走之前买给牛蛋作为武器的长枪。
云汐和牛蛋知道洞中危险已经排除,也就不与王肆一起,毕竟走那段满是蝙蝠屎的通道简直要命。
虽然知道山洞位置,但王肆到达洞口还是花大半天时间,在入夜之前砍下足够燃烧几个夜晚的木材走入洞中。
王肆刚走进洞室时听到“哗”的一声接着“沙沙沙”响起,迅疾拿火把照去,见温泉池内水波荡漾却无他物,再转向壁角,刚好看到一条蛇尾钻进缝隙中,瞧那花纹,竟是蟒类。
原来是那大家伙的后代,估计多年之后,这里会再次出现一条凶兽,并迎来斩杀它之人,王肆也大概能想到那个人是谁,所以并不打算助她一臂之力,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必须经历的事。
王肆拿着火把走到蛇尸旁,看着这已经凉透的巨物,十分感慨。
回想当时战况,王肆之能用一句话总结自己的所为:“莽得一匹。”
但这件事明显不是莽就能搞定的,他能活下来,有很大的幸运成分,若是这杆枪最后也挡不住巨蟒一咬,现在已经凉透的就是他。
哦,不对,是连凉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会泡在浓烈的胃酸之中,等待再次从蛇口排出。
王肆辗转到蟒蛇头部,看着其中直立的长枪:“若是连你也挡不住,我这险便算白冒了。”
王肆将火把插在地上,双手握住长枪,用力一提。
果然如牛蛋所说不动丝毫。
王肆再试它法,后退一步,用力一脚踢在枪身上。
这一脚,竟让他感觉到枪身微微晃动。
“有戏。”王肆惊喜道。
随后长枪迎来王肆的疯狂踢击,侧踢、旋踢、飞踢、佛山无影脚、天马流星脚,各种脚法层出不穷,每一脚都调动全身力量。
一个时辰后,筋疲力尽的王肆才停下,此时长枪已能晃动许多,他决定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一把将其拔出。
半个小时后,王肆从篝火前站起。
“这次一定拔出。”
王肆发现月亮不知何时已悄然爬起,漏下的光柱刚好照在蛇头处,长枪位于正中,仿佛为王肆准备了一个舞台。
虚蹲,握枪。
“一、二,起。”
“噗”,一股凉风自王肆脚下吹起,透体而过。
“这。”
王肆看着怀中长枪,这就拔出来了?他力量都没施加几分。
不过长枪上蛇血凝结,不见其本来样貌,王肆决定将其先清洗一番。
当王肆提着长枪走出月光直射范围时,双臂陡然一沉,长枪竟重了一半。
原先估摸有六十几公斤,此时更是重逾二百斤,要不是力量有所增加,指不定就拿不动了。
王肆脱光衣物,抱着长枪一同走进温泉池中,先将枪上的血迹洗净。之后王肆把枪放到岸上,独自在池中哼曲洗澡。
可是因为光线问题,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腹部肚脐位置,一株植物发芽,成长到十来厘米高,只不过整个过程就像在他身上描绘一个用生命历程诠释的纹身,且不时能看到叶片仿若被微风吹过般轻颤。
王肆洗完澡后换上衣服,般起长枪,走向不远处的月光柱。
有了之前的经验,果然进入月中中后手上长枪明显轻了许多。
将长枪拿到眼前细细打量,枪头和枪身都是由一块材料打造而成,枪身上纹路错综复杂,月光下还能看到有蓝弧闪动,甚是奇妙,那种忽重忽轻的效果应该跟这些纹路和其本身材料有关,具体是那样王肆就不知道了。
王肆找遍长枪全身,并没有发现铭文,也就是这把枪或许并不是传说中的沥泉枪,至此王肆决定给他起一个新名字。
“既然你的奇异之处与月光有关,以后就叫你月枪。”
王肆起完名字,聚力提枪,跨步向前戳出,其势如龙似蛟,枪身上的纹路在破空时更是带起肉眼可见的气流,再加上王肆近来蛮力暴涨,这一击,打出的伤害比起之前强出数倍。
一枪戳出,王肆还没来得及感慨其中威能,脑海中便浮现几幅画面,画面背景明显便是此处洞室内山壁,但山壁上却有一荧光小人舞枪,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好似有人将其刻于脑中。
王肆回神四下打量,却无任何一点惊奇之处,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山壁。
王肆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这些画面,他唯一在山洞内待过的时间只有自前昏迷的几个晚上。
“可昏迷了总不能自动记录吧,奇了怪了。”
王肆干脆抱着枪原地坐下,集中注意力观看脑中画面。
一个个小人浏览而过,刚好组合成一套完整枪术。
最后一幅画面是一篇几百字的文言文《霸枪决》,王肆通篇细读,发现是一篇与枪术搭配的功法,其中描述了气劲的运行方式、运行路径,以及养气润体和各阶段境界。
文中将修炼境界分为六个层次,王肆对修炼体系除了修仙小说并没有过其他接触,所以这些层次在他意识中十分模糊。
只有最后“练至此境,可撼人仙。”这一句让王肆摸到大概的强度。
人仙,这一层次在古代各种道经内常有提起,但十分模糊,标准不一,王肆迷恋修仙小说时曾用电脑查阅大量资料,最后结论是修仙并非空穴来风,可普通人无师自学,则伤己且不可成。
所以当时的王肆只是将人仙大概标在丹道中的金丹一境,毕竟诸多修仙小说都是以丹道为体系,这样比较容易认知。
功法的问题还没解决,王肆神奇的脑回路中又跳出另一个加粗的问题:“为何这种世界会出现超体系的东西?”
一般这种超纲之物都是系统主神之类的作弊器才有,但这一次却是王肆自己在这个普通的世界内发现,这导致他不好好学枪,反而再次彻夜头疼世界的由来,上一次想这个问题还是他在军营的时候。
第二天王肆醒来后感觉头脑有些昏沉,明显用脑过度,可他记得自己昨晚并没有想多就睡着了。
之后不久,王肆便找到原因,昨晚练枪时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画面已经不见,不过整套枪术和功法却一丝不差的印在他脑海深处,只要念头一动就能想起。
接下来几天,王肆都在洞中练习枪术,由于长枪过重,几天下来,两只胳膊肿了一圈。
注意,这不是肌肉膨胀,这是酸胀。
至于那名为《霸枪决》的配套功法,王肆并没有去碰,这种东西随便起来可能会死人,所以他决定回去多看些典籍之后再说。
待干粮耗尽之后王肆便打算离开,临走时,他在从牛蛋那拿来的长枪上刻下“沥泉”二字,并找了个不错的位置插下。
王肆看着自己的佳作很是满意,转身拿起月枪离开。
“我真是为了传说的正确发展费尽心力,可惜没人知道。”
……
王肆回到汤阴县城之前的客栈内,找到牛蛋与云汐,他们二人均为王肆带着长枪回来感到欣喜。
当晚,王肆破例带着二人吃了顿大餐,并且还要了酒,只不过这酒是为自己点的。
他自从穿越以来就没机会碰过酒精,这次机会难得,觉得喝个大醉,为自己之前的历程致敬。
牛蛋的云汐想喝均被他一掌拍开:“女人和小孩喝什么酒。”
最后二人确实没喝,只不过轮流给王肆倒酒,直到某人招架不住溜入桌底。
第二天早上餐桌前,本该和和睦睦的气氛在某个宿醉的混蛋一语之下全然破碎。
“我明天打算启程回定州安喜,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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