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牛蛋的神助攻
店里出现来了神秘男子的第二天，王肆便叫上牛蛋悄悄离开安喜县，此行目的地为相州汤阴县。
十来日后，二人经过邯郸县时，王肆眼皮弹跳不止，虽然知道这没什么，但“眼皮跳没好事”的思想深深影响着他，再加上连日赶路，整个人堪称身心疲惫，借此，二人转进邯郸城中，决定暂歇几日。
二人出门时没带多少银两，此时腰囊却肿得像个胖娃娃。让王肆入城后花钱得以大手大脚，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无聊总喜欢逛街，只为一个字——买，因此他由衷感谢一路上那几波跑出来打劫的山贼。
王肆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难得进城，直接住进城中最好的客栈，点上最好的伙食，问到最好的青楼。
“哥，我还小，不能去。”牛蛋幽怨道。
“我又没说要去，没事问问不行吗？”王肆一巴掌打在牛蛋后脑勺上。
“嗤。”王肆转身挤开人群去看路边小贩卖的小巧玩意儿，留下牛蛋站在原地挠着后脑。
尽管已经入夜，但街上依旧灯火通明，行人摩肩接踵逛着夜市，欢声笑语充斥每一处街角。
乱世中亦有安世盛景。
“哥，快看，有美女。”
牛蛋突然拉扯旁边正在买糖人的王肆衣袖，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牛蛋跟着王肆这么久，逛街的趣味所在已被同化。
“在哪在哪？”
王肆闻言急忙转过身来，四下张望。
“喏。”
王肆顺着牛蛋指尖看去，一个身姿婀娜的背影跃入眼帘，身着红白劲装，腰佩长剑，及腰长发用细带束拢，红红的精巧小耳隐约可见。
“哇，剑仙姐姐，希望不是个背影杀手。”王肆紧了紧衣领，看着都觉得冷，便趁着人影未被人群淹没，双眼继续快速扫描。
“哥，我看到正面了，学你一个词，美若天仙。”牛蛋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王肆拍开牛蛋遮住视野的手，“教你练枪这么久还未入门，这些有的没的倒是学得挺快。”
“嘿嘿，那必须的。”
牛蛋笑着接受夸奖，果然变坏容易，变好难，原先多清纯一少年才多久就成这模样。
王肆瞥了一眼沾沾自喜的牛蛋，转眼继续看美女。
或许是那女子耳尖听到什么奇怪言论，或许是处于女人的第六感，王肆再次看去时，那女子也刚好转过头来。
那一回眸，江山顿时黯淡。
“哇呜，牛蛋，你终于有一次是对的。”
王肆注视着女子，二人逐渐对上了眼。
“哥，她在看我诶！”
牛蛋拉了拉一边的王肆，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转头看去，却见王肆双目圆睁，额头上汗珠密布。
“哥，你怎么了？”
难得牛蛋能忘记美女关心哥，可王肆却接收不到。
“跑。”一个字从王肆唇齿间轻轻吐出。
“跑啊。”王肆大吼一声，扯过牛蛋转身狂奔，逢巷穿巷，逢河，呃，绕河，在没把自己绕迷路前，才堪堪回到客栈房中。
王肆靠在紧闭的房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呼，幸好，我，跑得，快。”
“牛蛋，快给我倒杯水。”
话出无人应答，王肆才发现牛蛋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只能自力更生倒水喝。
待喝了好几杯水，又休息好一会儿之后，王肆心跳才平复下来，细想之前眼皮跳竟是警示自己离去，而不是进城，失策，失策。
“不过，我为什么要跑呢，好歹也是个二流武者。”
王肆说是这么说，可一想到之前亲完人家就远走高飞的场景，忍不住还是选择从心。
“世界这么大都能遇上，难道天要绝我？”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再次把王肆吓了一跳。
“哥，是我。”
听到是牛蛋，王肆才起身前去开门。
“我说，你半路上那。。。。。”王肆抱怨着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两人，“去了。”
牛蛋看着惊呆的王肆说道：“哥，刚才这位姑娘说认识你？”
接着位于牛蛋身后的女子曲身拱手：“公子，万福。”
王肆见此连忙作揖：“姑娘你好。”
“姑娘，晚安。”
王肆双臂快速展开，各抓一门，用力一拉。
却见牛蛋好大一颗人头被一只小手推入门来，刚好夹住，就算如此，王肆依然往门上加力。
“疼疼疼，哥，疼。”门缝中人头龇牙咧嘴叫嚷。
王肆见事已至此，无奈只能开门。
“请进。”
门猛的一松，牛蛋没站稳直接扑门而入，女子瞪了王肆一眼，款款步入房中，王肆摇头叹息将门合上。
女子走到桌前径直坐下，王肆关上门后站到一旁，甚是心虚，而牛蛋则揉着脖子刚爬起来。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王肆拱手问道。
女子手肘撑在桌上拖着脸颊转过头来，“我叫云汐。”
“云汐。”王肆复述一遍，猛意识到自己应该先报姓名，刚放下的手又拱起来，头也低下：“在下王肆，之前在下多有冒犯，事出有因，还望云姑娘原谅。”
“先不说这个，刚才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女子眼含狡黠看着王肆。
“在下，刚才急着出恭。”王肆额头大汗直下，他十分不擅长对付女孩子，以致于在现世二十几年都是单身汪。
“嗯~~”女子上下打量着王肆。
牛蛋自从爬起来之后就看见二人的怪异举动，甚是疑惑，自顾自坐到桌前，倒水，喝水，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左一句右一句，把他偌大个人当成路边石子。
“有猫腻。”牛蛋如是想到。
“那为何又匆匆关门？”云汐又问。
“呃，在下怕屋中晦气未散，熏着姑娘了。”
“好，算你有理，赐座。”云汐说完瞪了牛蛋一眼，给自己倒了杯水。
王肆坐下，等到云汐放下水杯，才小心翼翼问道：“云姑娘，为何在这里？”
“找你。”
“找我？在下惶恐。”听到这王肆心跳再次加速。
云汐翻了个白眼：“你确实很惶恐。”
“哥，你跟这位美女怎么认识的啊？”不甘寂寞的牛蛋终于插上个嘴。
王肆这时才意识到有第三人存在：“没，我们不……”
王肆还没说完就被一只伸到面前的小手打断。
云汐看着牛蛋指向王肆问道：“你叫他什么？”
“哥。”牛蛋乖巧应答。
“嗯。”云汐接着又指向自己：“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牛蛋顿时懵了，开始头脑风暴，刚才说“这位美女”显然不对，她又自称云汐，答案便呼之欲出。
牛蛋脸上少见的扬起微笑：“嫂子好。”
“噗。”
一大口水隔桌糊到牛蛋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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