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误会了,”顾砚辞不假思索,替林浅开脱罪名,“我敢确定以及肯定,恬恬遇袭,跟她毫无关系。”
他的开脱,在甄苒看来,纯粹是冥顽不灵。
甄苒怒气加剧,有理有据的分析说:“憎恨恬恬的只有她,劫匪又口口声声说‘林小姐吩咐’,不是她,还能有谁?”
“真不是她,”顾砚辞据实解释,“我了解浅浅,以她的习惯,她要报复谁,通常采用借刀杀人的策略。那套买凶杀人还暴露自个是幕后黑手的愚蠢方法,她不屑采用。”
解释完,顾砚辞又分析推测真正的幕后元凶,“依我看,是李兴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一直想离间我和浅浅,促使浅浅一气之下给我戴绿帽,比如上次……”
顾砚辞详细说出上次发生的“绑架案”,又苦口婆心的说服甄苒,“你要中了李兴的离间计,误会浅浅,正合李兴心意。”
甄苒认定林浅是恶毒阴险的醋坛子,顾砚辞的分析推测,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行了行了,”她口吻厌弃,皱着眉头说:“跟你说话,纯粹是白费唾沫,我不指望你替恬恬出气,我只希望下次,你别像护犊子似的护着那女人。”
顾砚辞敏锐捕捉到她话中隐藏的潜台词,他略略寻思,直截了当的质问:“今天那些人,是受你指使?你要打死她?还要毁她容貌?”
向来敢作敢当的甄苒,坦率承认说:“没错,是我指使的。我不想打死她,只想把她打个头破血流,再泼硫酸毁了她的脸。”
说到这,甄苒怒视顾砚辞,以恨铁不成钢的愤恨语气吐槽:“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会挡在她身前。知道你的行为,我气的心口疼,恬恬伤心的哭个不停。”
顾砚辞眸光黯淡,眼底浮现无力回天的绝望神色。
幕后黑手竟是甄苒,竟是他亲生母亲。
本就一心想逃避他的林浅,得知此事后,怕是更要坚定离他而去的决心。
身为儿子,顾砚辞不能疾言厉色的指责母亲,他唯有苦笑,“你聪明一世,关键时刻却糊涂一时。明眼人一看就看穿的离间计,你怎就稀里糊涂的中计。”
“糊涂的是你!”甄苒气愤难当,“关键时刻智商掉线,浑然成了电视剧里听信妖妃谗言的昏君。”
讲了半天讲不通,顾砚辞阖眼,露出一副疲惫不堪神色,“谁糊涂,谁清醒,时间自会证明。你走吧,我想休息休息。”
甄苒记挂着在另一家医院住院的顾瑾瑜,她转身,丢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她离开,顾砚辞拿起手机,给林浅发了条信息,“她走了,你出来吧。”
身在陪护室的林浅,清清楚楚知道,甄苒已走。
先前一进陪护室她就发现,墙壁隔音,听不到病房里的声音。
想知道病房里的谈话内容,她将房门打开一条细缝,于是乎,她听到……
顾砚辞信任她,她本该感动,听到他一口咬定说幕后黑手是李兴,她幽幽冷笑。
甄苒偏听偏信,信任顾瑾瑜,顾砚辞亦是。
事实明摆着,是顾瑾瑜污蔑她。
顾砚辞偏生看不穿,他说甄苒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八个字,形容他正正合适。
林浅内心,默默低语:顾砚辞,我庆幸我没那么爱你,更庆幸我放得下你。
她拉开隔绝休息室与病房的实木门,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
“浅浅,饿了吗?”顾砚辞仿佛是无事发生般,温声问:“晚餐想吃什么?”
林浅谢绝他关怀:“我不饿,没胃口吃饭。”
下一句,她话锋一转说:“放过我好吗?你母亲那般厌恶我,你再缠着我不放,就成了忤逆母亲的不孝子。”
顾砚辞心脏一沉,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你听到了,听到多少?”
林浅习惯性的轻咬下唇,清晰而冷静地说出两个字:“全部。”
顾砚辞心情颓然,他沉默半响,拉住林浅右手说:“我母亲没那么厌恶你,她不过是一时糊涂误会你,相信我,误会解开的那天,她会诚心诚意的跟你道歉。”
林浅纤密微翘眼睫毛下垂,两道清醒白醒的清透目光从羽睫下透出,更显出她此时此刻理性心态。
看现目前,顾砚辞和甄苒绝对信任顾瑾瑜的状态,绝没有误会解除那一天。
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接触误会的那一天或许有,可她等不到那一天。
林浅低叹一声,轻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说这话意思,顾砚辞不甚明白,“嗯?”
林浅淡漠一笑,“没什么特别意思,发发感慨而已。”
她说谎,有特别意思。
早知有个顾瑾瑜,一开始,她绝不会攀附顾砚辞,更不会跟他结婚,以至于现在陷入剪不断理还乱的危险境地。
“饿了吗?”顾砚辞化身温柔体贴好丈夫,再一次问出刚才问过的问题,“想吃什么?”
已到晚餐时间,没胃口也得吃饭,林浅无情无绪地说:“随你点菜,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不消片刻,保镖从附近酒店,拎来高档而精致的菜肴,摆满餐桌。
脆皮牛肋排,翡翠虾球,广水三鲜,黑松露金汤扣花胶……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林浅食之无味。
顾砚辞挑三拣四的挑毛病。嫌这个菜油腻,挑那个菜清淡。
挑剔一阵后,他眼巴巴的盯着林浅,恳求说:“你看,别人做的菜,我实在吃不下。从明天开始,你给我烹调一日三餐好吗?”
怕林浅拒绝他,他玩道德绑架,“不管怎么说,是我救了你。出于报恩,出于还人情,出于照顾丈夫因素,你有责任有义务做病号餐报答我。”
林浅:“……”
问:遇到死皮赖脸的臭男人求伺候,怎么破?
答:敷衍了事伺候他。
……
翌日,林浅一大早起床,钻进厨房做早餐。
她按于谦食谱做菜,碗底撒点小虾皮,搁两片紫菜,加点葱花香菜,倒点酱油香油胡椒粉,拿开水一冲,就是一碗跟涮锅水差不多的紫菜汤。
再做了酱油拌饭,芝麻酱拌白菜,小葱拌豆腐,组合成叫花子都嫌素,医生看了皱眉头的“营养餐”。
她厚着脸皮端着营养餐进病房,招呼顾砚辞,“早餐做好了,你将就着吃。”
顾砚辞看了眼满桌子黑不溜秋,看不出本色,只能看出黑糊糊酱油色的菜肴主食,心里齐刷刷的跑过一千匹羊驼。
“浅浅,”他大惑不解地问,“你抢劫了酱油厂吗?”
林浅眼皮一掀,“本人的厨艺糟糕透顶,只会做这些人嫌狗厌的破菜儿,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顾砚辞:“……”
他是亲眼见证过林浅厨艺的,不说一流,至少是中上水平,做精致高端菜手到擒来,
事实明摆着,林浅不乐意伺候他,故意整几个粗茶淡饭糊弄他。
算了算了,不必强迫她。她愿意待在病房里,全天候陪伴他,他已然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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