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不一样的出路
把衙役送走，姜柔儿就带着那个小女孩前往医馆，不大的医馆人满为患，宁衡和两个孩子挤在最里面，大夫的一个小徒弟在给他上药。
姜柔儿带着人要挤进去的时候，被那个小徒弟看到了，立马扯着嗓子在喊：
“排队，别往里面走了，走不开，要挤死了。”
“那是我夫君，我们一起的。”姜柔儿边回话边往里走，那个小徒弟看到她时，眼睛瞬间亮了，他把手中的白瓷瓶药膏往姜柔儿手中一放，指着宁衡高兴道：“既然他是你夫君，那他的药，就你来涂吧。”
也不等她说话，那小徒弟立马跑到帘子里面去帮他师父，姜柔儿便接手过抹药的活。
宁衡把上衣都褪了下去，要是以前，姜柔儿早就看的面红耳赤，可此刻，她的隐身却早就被那满身的伤痕吸引，哪里还顾得上脸红心跳，她只得泪眼汪汪的一边上药，一边心疼。
“怪我，要不是我冲动，你也不会因此受伤。”
“不怪你，这些伤并不重，不疼。”他刚说完不疼，立马就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这把旁边围着的三个小家伙担心坏了，那个小女孩已经开始掉泪珠子。
“哥哥姐姐，你们是好人，我们以后会报答你们的。”
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子脏污的脸上被泪水滑出一道道痕迹，可眼中却满是对他们二人的感激。
“以后没人欺负你们，你要好好照顾好弟弟妹妹，你们过的好就行。”姜柔儿朝他笑了一下。
“不，以后我们长大肯定会报答你们的。”三个小家伙还挺执着，姜柔儿也随意点点头。
医馆里各种声音交杂着，有痛呼、呻吟、咳嗽......这并非是久待的地方，姜柔儿让那三个小家伙早点回去，她给宁衡抹完药，结了药钱，扶着人刚出门，迎面就和背着一人的男子撞上了。
这边姜柔儿和宁衡险些被撞倒，倒是那背着人的男子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反而还伸出一只手扶了一把宁衡。
“对不起.....”姜柔儿刚要道歉，就见宁衡突然惊喜道：“您是王先生？”
王先生？？？姜柔儿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想起王先生是谁。
在两人都发愣的空，姜柔儿赶紧拉着宁衡让开门口位置，并跟着他们身后往里面走：“王先生，我夫君是清水村的宁衡，他曾有幸听过您讲学，他对您很是儒慕。”
“对不起，我家先生要看病，如果您有要事要说还请改日登门拜访。”青詹伸手拦住了他们。
“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姜柔儿话虽如此说，可却并没有走，和宁衡两人等在门帘外。
显然，这位王先生是医馆的老顾客，那大夫一番望闻问切后，就叹了一口气。
青詹立马着急的问：“我家先生的腿还有的治吗？”
“王先生的腿是寒疾发作，老朽开的药方也只能让他的疼痛缓解，至于痊愈......”
大夫没有说完，可青詹立马知道了，他面上更加焦急起来：“大夫，您是这已经是青县最好的医馆，您要是没有治好我家先生，那还有谁能治好？”
“不是我不治，而是老朽医术有限，实在无能为力。”大夫摇摇头，写下药方交给他们，就让小徒弟传唤下一个病患。
“不过就是站不起来罢了，老夫又不是要死了，别哭丧着脸，背我回去吧。”王先生拍拍青詹的手背，他的声音里也满是笑意，倒是豁达。
出了医馆，王先生转过头看向了他们：“清水村的宁家大儿子，老夫知道你们，你给老夫送货吃的，那爆炒猪下水，味道甚好，令人难忘。”
一听这话，姜柔儿脸上立马露出笑容，赶紧道：“王先生喜欢吃就好，改日，我再做一些送给先生。”
“无功不受禄，不可。”王先生摇头拒绝，他的两鬓已经斑白，眼角皱纹也很多，可人看着却和蔼可亲。
“先生说哪里话，您曾教授过我家夫君，老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一碗猪下水，只要您喜欢，送再多都是应该的。”姜柔儿扬着脸，笑的眉眼弯弯。
“有心了。”王先生说了一句，又看向宁衡脸上的伤，好奇的问：“你的脸怎么了？”
于是，姜柔儿就把他们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而宁衡身上的伤自然是为弱小挺身而出所受。
说完后，眼看着，王先生有些满意的看着宁衡，姜柔儿的唇角忍不住扬了扬，这也不辜负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宁衡的身上了。
“其实，这主要还是柔儿心软，我是为了不让那人伤害柔儿才迫不得已与之缠斗。”
宁衡抿了抿唇，浑然不顾姜柔儿那使的眼色，他这话让王先生诧异的挑了挑眉头，面上无动于衷，可心下却愈发觉得宁衡这个人不错。
到了分叉口，他们四人分开而行，姜柔儿拉着宁衡，她皱着眉头，严肃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解释，本来那人就是你制服的，给王先生留一个好印象不好吗？”
“我觉得既然我诚心想要拜王先生为师，那我就该坦诚相待，你知道，是你执意要帮那三个孩子，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他自己就是贫苦出生，看多了受苦之人，心下虽然同情他们，可更知道明哲保身，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虽然事实是这样，但你我是夫妻，谁想救他们不是一样吗？”夕阳打在她的身上，让她脸上不解的表情愈发真切，宁衡目不转盯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一样，柔儿，你是善良的，我不能抢夺你的善良。”
......
“先生您为何要和他们说那么多话？还有那猪下水，无缘无故，他们为什么要给您送吃的？”青詹背着人不解的问。
“你啊，平时都把心思用在练武上了，宁衡自然是想要拜师，这个孩子，倒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原以为会一辈子被困在田地间，没想到娶了个好媳妇，竟让他有了不一样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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