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恒阳君
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不知名的东西,正在往自己体内输送的液体。
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从心底里升起,刺客睁大了眼睛,发了疯的一样挣扎,可在身体被束缚,手臂又完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他的挣扎只能是徒劳。
两个看守的衙役在此时也是一种好奇而又畏惧的心理注视着那刺客。
他们从未见过的注射器,从未见过的治疗方法。有时候,两个衙役突然回头,甚至都有些害他自己看到的刺客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们不知道孙清远弄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会致命,无从得知。有的只是对这些东西的一丝新奇和敬畏。
刺客在挣扎之后彻底的劳累,渐渐的陷入了昏睡状态。可在这昏睡之中,他梦见了自己坠入冰窟,一下子惊醒过来,才知道是一场梦。
从未害怕过什么的他此时开始心生畏惧。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应着月光,他手臂上的一切东西已经被拆除,缓缓的意念,手臂终于可以动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又呼出。除了冰冷的感觉之外,他还觉得自己比之前清醒了不少,没有那么困乏,没有那么的劳累,身体似乎又充满了力量。只是依旧没有办法挣脱。
因为孙清远的吩咐,这一夜没有衙役在动刑。可是这刺客,却在深夜一直想孙清远的话。
那最后狰狞着微笑的面容,那一句,‘我会做到让你生不如死。’
想起下午的时候孙清远给自己体内输送的不知名的东西,刺客仿佛明白了什么。
凄冷的夜一个人想着想着昏昏入睡。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刺客再次被腿上传来那钻心却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奇痒的感觉弄醒,不等他睁眼,又是一张冰冷的湿纸贴在了脸上。
虽然之前已经承受过了多次这种感觉,可再次面临,心中不是坦然,而是畏惧。
难以呼吸的感觉传来,他第一时间咬破了湿纸,可还不等喘一口气,又是一张湿纸盖了上来。
“你个混账玩意,还真让孙公子说对了。”一个衙役嬉笑着拍打刺客的脸庞,“别以为就你会变通,我们也会。娘的。”
说完,也不管刺客是否也将第二张湿纸弄破,直接毫不客气的又给加盖了一张。
没法呼吸的感觉让刺客浑身颤抖、挣扎。
中午的时候,孙清远还是平平淡淡的走进了牢房。
“求你,放,放了我……”刺客被折磨到无力的开口,“饶,饶了我吧……”
孙清远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微微一笑,道:“本公子也求你,快点说吧。你以为这些天给你用的那些东西不要钱吗?若是拿去救命用,本公子都能富可敌国。”
刺客眼中的求生光芒又一次的暗淡,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两条腿已经被折磨的没有多少痛觉了,到了半残的境地。
此时的孙清远也不再继续用老虎凳,而是让柳青云找来了一名医术精湛的医师。
当医师初次听闻凌迟的概念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不过孙清远并非是让这医师对刺客行那凌迟之法。
一针麻药注射进刺客的手臂,待刺客被麻醉之后,孙清远拍打着那本该是肌肉隆起的臂膀道:“给你盏茶时间考虑一下,是不是要交代你背后之人?或者你可以选择自己安静的看着这支手如何被一点点的割掉。就像城中木器铺子雕刻一样,你可以看到一只手,露出的森森白骨。”
“夜夜我,是不会说的。”刺客依旧在坚持。
孙清远也懒得多说。直接挥手,示意柳青云找来的医师开始动刀。
从实验室里取出来的精钢手术刀被医师握在手中。
仿佛修饰一件艺术品,医师一点点的从划开皮肤开始。先将一根根的手指上的肉切除。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孙清远看着,刺客也在看着,他不想看,可又忍不住的想看。
纠结的心理让刺客闭目又睁眼,闭目再睁眼。
一根根森白的手指骨露出,其上,是鲜红的血液流动,点点滴滴的坠落。
一刀刀的到了手背,几乎割下来的每一块肉都是那么的相似,几乎一样的大小
到了手背上,青筋都还被刻意留了出来。行刑到最后,医师有些不忍心,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刺客依旧在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点点的切除,自己却全然没有感觉。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只知道心理很慌。一颗头颅转来扭去,扭去转来,内心在不断的挣扎。
一只手骨完全被剥离出来的时候,没有痛觉的刺客已经是满头大汗。
“我说——别再继续了,我说,我都说——”
终于,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刺客的内心彻底的崩溃。守护了许久,经受了许久的折磨,内心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哪里人士——”
“宁夜这个组织,成员主要居住在什么地方。都有多少人。”
在医师将已经无法复原的手骨截肢,并包扎了伤口之后,赵晨生亲自问着一个个问题。
“我叫周目,也是宁夜的老人了。”声音格外的安静低沉,外带一丝丝的死寂。
“宁夜中,连同我在内共有一百二十六名高手。宁夜之所在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知道后未必是什么好事,还请,有点心理准备。”
也许是真的彻底放开了心扉,刺客反而平静了太多太多:“宁夜众人之所以一直没有被查出,那是因为宁夜所在的地方乃是,安雨阁。”
那声音清楚无比,又是一字一顿。
不知道安雨阁的孙清远听了只是觉得好奇,觉得这安雨阁肯定不简单。
赵晨生在记忆里有安雨阁这么个地方,可是思索了半天,又有些想不出是哪儿。
唯独柳青云听到这个地名之后,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
夏国王城内,西北的角落处坐落着一处跟王城其余地方看起来格格不入,又风格别致的庭院小楼。
天然的河水从这里流淌,清澈可见底,饮一口甘甜解暑。
围绕着河水一侧是人工修筑的观景台,凉亭。
观景台上,一面貌俊朗,却是双目有些游离空洞的男子怀抱一娇柔妩媚的女子。
“嘻嘻……嘻……”随着男子轻轻的吻下,女子柔媚的娇笑。
仔细的打量怀中的美人片刻,男子轻轻吹出一口气,随后移开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溪流和假山。
“一喜一悲一相对,一串荔枝一相对。
一诗一吟一梦里,一朝酒醒一朝醉。”别具押韵的诗词从男子的口中轻轻传出。
娇柔的女子从男子怀中轻轻挣脱,贴着男子的身转了一圈来到男子的身体另外一边。
那转圈的同时,这才让人得以看出此女子衣不蔽体,一声轻吟的笑,女子的媚眼扇了扇,“恒阳君的诗,总是让我等自愧不如。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才俊。”
才俊者,有才,还要有俊朗不俗的面容。
女子的手不停的开始在男子胸前轻抚。
被称作恒阳君的男子也不生气,任由女子在自己身边娇柔百媚,只是注视着一处,冰冷的说道:“可惜,这里只有一山一水,只有一朝酒醉。没有千山万水,如诗如画的江山。”
“嘻嘻,虽然没有如诗如画的江山,可您不是还有媚眼如丝的奴家吗。”
一片枯叶从眼前飘零,恒阳君露出一声冷漠的笑,“只你一人,何以比拟后宫的三千佳丽。”
目光顺着这西北角落处的主要行道一路而去,来到此地入口处,那连门都没有的开口外,是两队武装到了牙齿,手持长戟的庄严兵卫。
在他们守卫着的圆形拱门的上方,赫然写着安雨阁三个字。
……
“你是说,这安雨阁里住着的是你的叔叔?眼下的恒阳君,你登基以后的夏国皇叔。”孙清远坐在院落里听着柳青云说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柳青云的目光跟孙清远刚好相对,轻轻的点头之后,柳青云疑惑的说道:“恒阳君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
“是嘛?”孙清远不顾柳青云低沉的神情,探过头好奇的问道:“第一美男子,那到底是多么的英俊?”
话语被打断,柳青云皱起了眉头,一字字的说道:“总之比你我都要英俊的多。十个女子有八个都会被他的容貌跟气质所吸引。自愿侍寝!”
“说了半天,你这也没说明白他究竟有多么英俊啊!”孙清远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柳青云直接忍不住的感觉,“我在这里说正事,孙兄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听?如果不想听你也可以离开,我柳青云不会怪罪也不会为难。你这一会一句的打乱,他就是长的再英俊,你也是个男子,难不成还想跟他共度良宵不成!”
如此一通话说出来,孙清远直接就老实了,眨巴了两下眼睛之后,默默的抬手,示意柳青云继续之前的话说。
“恒阳君原本也是实力雄厚,当初立国之时险些跟父王发生争执,差点没有出现兄弟相杀的事情。
当时的恒阳君没有争夺王位,却是要求留在王宫。暗中跟父王也是多有交谈,只不过交谈的什么我不清楚。”
脸上带着追忆,柳青云顿住想了想之后,又接着道:“最初的两年里,他跟父王看起来跟寻常人家的兄弟没有什么不同,可后来不知道因为何事发生了争执,自那之后,父王开始暗中产除恒阳君的势力。
一开始也颇具成效,恒阳君的下属大多不再声张。
自那之后,恒阳君就整日在安雨阁里饮酒作乐,时不时的有诗词从里面传出,引得王城都是一阵骚动。”
“这人,这么大魅力的吗?怎么听你的意思,诗词歌赋也在我之上?”孙清远又歪斜着脑袋看了过来:“上天要不要这么残忍,容貌不一般也就是了,诗词歌赋也比我强,这还是人嘛?”
柳青云自然而然的还是给了孙清远一个无奈的白眼。
心大的孙清远直接无视了柳青云无奈、鄙夷等等一系列繁杂的目光,“那这之后呢?你父王跟这个恒阳君之间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明年的战事?”
“没有。”静静的看着眼前空地,柳青云有些怪异的说道:“自那之后,恒阳君的安雨阁就日夜被人把守,据说是父王让人软禁了恒阳君,不让他出来。
但凡进出安雨阁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盘查,凡是查出一丝不明确的事情,那人都会被直接处以死刑,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当然,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
“我就是那个例外!父王不允许我接触恒阳君,所以,把守安雨阁的禁卫不会怀疑我得身份,却也不会放我进去。有时候我都好奇,那安雨阁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眨了眨眼睛,孙清远就像是无聊至极时在跟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那你就没有偷偷的看看?”
“去看过,从那入口看去,里面的景致非常不错。”
柳青云伸手抹了一把脸,淡淡说道:“后来看见了一些不应该看的画面。
恒阳君好色,却偏偏也有很多的女子愿意献身。每个月都会有不同的女子被送进,月底之时,也会有很多再被送出。一般来说,进去的女子不会在里面停留超过三个月,然后就会被新进入的取代。
父王一像是节俭,也一直痛恨莺歌燕舞的**奢侈,王宫里没有多少嫔妃,侍女佣人都不多。我这个太子去过什么地方,进过几次青楼,以至于做了些什么,他都要查。
宫里唯独一个敢明目张胆的奢侈淫辱的人就是恒阳君。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何父王一直不曾管恒阳君每月都找新的女子入宫之事,可是对朝中其他朝臣,家中究竟养了几房妻妾都要查上一查,若是有强迫者,一律严惩不贷。”
“有点意思了。”孙清远忽然兴奋的坐起了身子,一手摸着下巴,一手安静的想着:“嗯?这会真的有点意思了。
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个女子太过疯狂,为了能够跟恒阳君一夜春晓,在宫外以死相逼,然后你父王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对这恒阳君的荒淫无度就不管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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