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满足
王兵问辛杰:“辛厂长,你找我有事吗?”
辛杰笑笑说:“王兵啊,你说我对你怎么样啊?”
王兵笑着说:“辛厂长对我是十分栽培的,没有您,我是不可能当上这个副科长的。”
辛杰说:“你明白这一点就好。现在是这样,钱总这一边需要在海通客车安排一笔资金给百合集团暂用,你帮他处理一下。”
王兵说道:“好的。”
王兵答应得很痛快,反而让辛杰迟疑了一下,他很担心钱飞并没有真正告知王兵要具体做什么,如果王兵知道这笔钱的数目之后,会不会不敢做呢,便说道:“不过这笔钱数目可不小啊。”
王兵笑笑说:“只要是您辛厂长吩咐的,我一定照办。”
辛杰对王兵表现出来的这种无条件服从自己的态度十分满意,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就笑笑说:“那好吧,你跟钱总就去办理吧。有一点要注意,账目上先不要体现出来,等百合集团把钱还回来,你偷着把帐平了就是了。”
王兵点点头说:“我明白,我一定会把账目处理好的。”
王兵心说这些你不吩咐我我也会去做的,实际上这段时间钱飞跟王兵走得很近,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王兵早就拿了好处被钱飞拉下水了。表面上看上去王兵还表现的一副听从辛杰的样子。
于是王兵就配合着钱飞悄悄从海通客车账上转了一个亿到了百合集团,并且并没有从账面上体现出来。高丰拿到了钱之后,很快就完成了一次新的收购,收购到这家新的企业之后,他又将玩弄一番资本的游戏,将这个新的猎物洗劫一空。他对辛杰这一次的表现很满意,又往辛杰的卡里打了一笔钱,辛杰自然笑纳了,不过这一次他连一声谢谢都没说,他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北京,周五的晚上,傅华接到了苏南的电话,苏南笑着说:“傅老弟啊,周末打算做什么啊?”
傅华知道苏南是有意要打探新机场项目的审批进展,他既然答应过苏南,也想把近期的情况跟苏南说一说,便说道:“目前还没什么打算,在家休息吧。苏董有什么安排吗?”
苏南笑笑说:“春天已经到了,别老在家里窝着了,出来走走吧。”
傅华笑着问道:“不知道苏董想去哪里啊?”
苏南说:“我想去潭柘寺走走,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啊?”
傅华心说这苏南真是喜欢玩一点情调,就连打探消息这样的间谍行径也要弄个去游山玩水的高雅包装出来,不过傅华也很喜欢这种情调,潭柘寺他也是久闻盛名,只是还没有去过,倒也正好一游,便笑笑说:“那好哇。”
周末,苏南到笙篁雅舍接了傅华,陈骁给他们做司机。今天的苏南一身运动服打扮,很随意,但是那种威严气质仍在。陈骁虽然也是运动服打扮,但是还是手脚不敢放开,一看就是一个跟班的。
在车上,傅华把最近一段时间新机场审批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苏南点了点头,没表示什么。
潭柘寺位于北京的门头沟,始建于西晋,据说是北京最古老的寺庙,有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之说。鼎盛时期,潭柘寺有房屋999间半,俨然是北京故宫的缩影。
跑过一段盘山公路之后,就到了潭柘寺的正门,正门被两颗异常繁茂的卧龙松遮蔽着,几乎无法看到全貌。由于树干太过弯曲,树枝也太肆意伸展,所以下面有很多处钢管和木棍撑着这两棵树,才保持了他们那随意的生长姿势。
苏南和傅华下了车,他们出的时间很早,游客并不多,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早上的清凉味道。
傅华看着山门,笑着说:“好气派啊。”
苏南笑笑说:“这里原来是皇家的寺庙,是京都第一皇家寺院,是大乘佛教禅宗临济宗的领袖,不气派能行吗?”
进得山门,是一跨过深渊的拱桥,过了拱桥,迎面一不大的寺门,一长匾挂在门一边,由上至下写着“潭拓寺”三个大字
陈骁停好了车,追上了苏南和傅华,三人一起往里走。
苏南说:“我以前很喜欢闲下来的时候到这里走走,那时候还没有很多人来,我可以在这里静下来,安静的思考一些问题。可惜的是现在香客太多了,一片热闹繁华景象,很难再说这是一片净土了。”
傅华笑了,说:“现在的寺庙都是这个样子,香火鼎盛,这已经不是修身养性,而是大利市的地方了。”
苏南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现在地方上都把这个作为一个旅游资源了。”
第一进院落中央是天王殿,天王殿殿中供弥勒像,背面供韦驮像,两侧塑高约3米的四大天王神像。三人闲谈着,就走过了天王殿,来到了后面的大雄宝殿,大雄宝殿面阔五间,重檐庑殿顶,黄琉璃瓦绿剪边,上檐额题“清静庄严”,下檐额题“福海珠轮”。
苏南指了指大殿正脊两端各有一巨型碧绿的物件,笑着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并不熟悉。”
苏南说:“这叫鸱吻,琉璃做的,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属水,克火,故而置于屋脊以镇免火灾。你看到了那上面金光闪闪的鎏金长链吗?据说康熙皇帝初来潭柘寺时,看见鸱吻跃跃欲动,大有破空飞走之势,于是命人打造金链将它锁住,并插一剑,那镀金剑光吻带就是康熙所赐。”
傅华笑了,说道:“破空飞走,真有这么神吗?”
苏南说:“这倒很难说,很多时候不过是寺里面为了增加寺的吸引力,编出来的故事而已。不过故老相传,潭柘寺是北京城最灵验的,而且还说整个北京城的帝王之气都在这里。大雄宝殿之后还有一棵帝王树呢,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就到了大雄宝殿后面,一棵很高很大的树出现在他们面前,要六七个人才能合抱的过来,种植于辽代,已有千年的历史,据说每有新皇帝登基,这棵树就会在根部长出新枝,然后与大树的树体逐渐融合,因此被赐名为帝王树。
傅华伸手抚摸了一下大树,笑着说:“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大树依旧在,帝王无处寻啊。”
苏南笑了,说道:“想不到傅老弟很有诗情啊。”
傅华笑笑,说:“苏董见笑了,信口胡诌而已。”
苏南笑笑说:“傅老弟不要自谦了,出口成章,怎么是胡诌呢。说起诗来,这潭柘寺里倒有一处是很适合作诗的地方,我也很喜欢那个地方,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苏南就领着傅华和陈骁往东走,东边都是些庭院式建筑,一路走来,幽静雅致、碧瓦朱栏、流泉淙淙、修竹丛生,颇有些江南园林的意境。到了行宫院内,傅华见到了一座小亭,名叫猗玕亭,有竹林,伴以古松,环境清幽,地面用巨大的汉白玉铺砌而成,上面刻有蜿蜒曲折的水槽,巧妙地构成了一幅南龙北虎的图案。泉水从亭东北角的石雕龙口中吐出,顺石槽水道流入亭内,前后回旋,左盘右转,缓缓流过。
苏南笑问傅华:“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
傅华摇了摇头,苏南笑着说:“曲水流觞知道吧?”
傅华说:“我知道,古代人作诗的一种游戏,大家坐在河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王羲之的兰亭序不就是为了曲水流觞游戏而形成的诗集作序的吗?”
苏南说:“这就是曲水流觞,是乾隆皇帝皇帝为得曲水流觞之趣而特别建的,来,我们坐到亭边去,体会一下古人的高雅。
苏南的兴致很高,先到亭边坐了下来,傅华和陈骁也就跟着他坐了下去,不过煞风景的是,亭子的四根柱子上围着铁链,面对于此,傅华真的很难想象当初古人是如何兴致勃勃高吟低诵的。”
坐了一会儿,苏南也觉得没趣,站了起来,说道:“走吧,现在很难找到以前那种雅趣了。”
傅华看得出来,苏南一路上虽然主动地介绍寺内的风景,似乎兴致很高,可实际上他这是因为做主人不得不做出的一副姿态来,总不能邀请人来逛潭柘寺,主人却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吧。
傅华跟着苏南往外走,一边说道:“苏董似乎有什么心事啊。”
苏南笑笑说:“有些时候想想,如果真的能像王羲之那些晋人一样吟诗弄月,不为世事所扰,该有多好,可是我总就是一个俗人,总是有俗务要理的。”
傅华笑了,说道:“多少人向往苏董这种生活啊。”
苏南也笑了,说道:“我承认,这种生活是给我带了了很多快乐,但有些时候也让我很是烦躁,也许当初我就错了,我不去经商,一样是可以生活得很好的。”
傅华笑笑说:“怎么了,苏董的振东集团可是名声赫赫啊,这么成功还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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