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8章 时光殿主,老子要剁了你
当一个人的五感几乎完全消失的时候,其实和死人并没有什么分别,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自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而当某一种感觉被无限放大,并加以特殊的引导,则有可能连自己独有的精神世界,也走向崩溃。
一应的感知和精神世界全都崩溃之后,这个人也就相当于死了。
而能量结晶中纯净的天道法则和无主之魂的出现,给韩非的精神世界注入了新的感知。
忽然间,韩非就明白了雷横师兄说的尽可能多的收集能量结晶是什么意思。这些能量结晶并不是用来修炼的,而是借助能量结晶中源源不断注入的天道法则和无主之魂,来冲击自己的大道法则和神魂,增强感知。
逐渐地,天道法则和神魂开始融合,这似乎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因为韩非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这两种感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很快,又像是很慢,当韩非感觉到天道法则和神魂的融合程度开始大幅度降低时,他就知道应该是能量结晶消耗完了。
于是韩非心念一动,继续引动能量结晶,虽然他此刻感受不到能量结晶,但不代表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东西就在那里,自己的实力也并未变弱,行动也并未被限制。只是他自己的心神被困住。
所以,他只需要通过纯净的天道之力和无主之魂是否注入,来判断自己的身体是否完成了汲取能量结晶。
好消息是,这两种力量再次强盛了起来,这让韩非心中大定。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韩非觉得自己的神魂强度,似乎已经不一样了。
终于在某一刻,韩非只觉得自己的神魂就好像是升华了一般。仿佛破茧之蝶,他看见了一片海,海中有一株通体流淌着各色血液的神树。此树高耸不知几何,树上树叶是五颜六色的,每一片叶子的根茎叶脉中,都是血液在流淌。
“这是……血脉神树?”
韩非凛然,这棵树,和熔岩巨人族历史典籍中记载的血脉神树,极其相似。
传说,洪荒末期,混沌之火席卷,万族为求种族之血脉不绝,曾合万族之力,融万族血脉,创血脉神树,并移植于魂海之中,使其免遭灾祸。
如果这是血脉神树的话,那这里是魂海?
韩非四下看去,可惜他并未看见什么天赋灵魂兽或者伴生灵之类的生物。
正当韩非好奇地想要继续多看一会的时候,在韩非的耳边,有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欢迎来到,永恒族。”
韩非豁然回头,就看见一个踩在树干上的年轻人正笑看着自己。
韩非无法看穿对方的实力,但想来实力不差。
韩非:“永恒族?没听说过,永恒族很厉害吗?”
那青年淡淡一笑:“厉害不厉害,这是一种很模棱两可的形容。如果按照现在海界,或是星海的实力划分,那永恒族的确挺厉害的。你想成为永恒者吗?”
韩非:“成为永恒者有什么好处?”
那青年笑道:“永恒不死,与天地共存。”
韩非倒不是不信这青年,而是直接提出一个问题:“那不祥侵袭之下,万族覆灭,你们永恒族凭什么幸免?”
那青年淡淡说道:“不祥,永远也无法染指永恒族。”
扯淡。
韩非心头冷笑,他才不相信这个鬼话。连三神殿这样的存在,连大师兄,甚至虚空神殿的老师那种级别的存在,都不敢说能扛住不祥。这永恒族竟然说不祥永远无法染指他们。
韩非:“加入永恒族有什么条件?”
青年浅浅一笑:“斩断世俗的一切,摆脱肉身的枷锁,以神魂,拥抱永恒。”
那青年言语中,仿佛有着一股莫大的魔力,饶是韩非,在他发表这慷慨言辞的时候,都有一些动容了。
韩非嗤笑一声:“摆脱肉身的枷锁?呵,没有肉身,神魂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肤浅。”
那青年也未动怒,而是平静地说道:“永恒的神魂,拟化身躯,不过一念之间。肉体凡胎,不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之物而已。”
“呵!”
韩非不禁翻了个白眼:“既然你们这么强,找我干嘛啊?我实力弱小,怕是够不上你们这么高大上的种族。”
越说越特么扯淡了,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还一念之间拟化万族。你特么当自己是谁啊!亿万种血脉,亿万种构造,你说拟化就拟化,你怎么不上天呢?
然而,那青年则淡淡一笑:“不是我们找你,而是你的一缕意识出现在了这里。你可以考虑一下,不是谁都能到这里来的。”
韩非:“多谢好意。不过永恒什么的,还是算了。我六根未尽,尘缘未了,俗不可耐……吾,这是魂海吧?”
青年:“是魂海。”
韩非:“拜拜!祝你们一直永恒不死,以神魂的形式……”
魂海中,韩非有离开的经验。他倒不担心这青年人会对自己出手,因为这青年人没有半点的杀意,也没有半点的强权。似乎只是寻常的跟自己聊了几句而已,如果他不提那什么永恒族,韩非倒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和他多聊聊。
只是,自己现在还在雷音古刹的试炼之中呢,虽然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儿的,但相比而言,还是试炼比较重要。
那青年人果然也没有拦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如果后悔了,可以来血脉神树找我。”
“嗡~”
韩非绘制神魂大阵,果断的离开。这永恒族固然神秘,但他不知道什么,就是不感兴趣,而且还极为反感。
他早已过了修行只为求长生的境界了。长生境在他看来是早晚的事情,可是长生境真的能长生么?显然不能。
不管多么强大的存在,哪怕是虚空神殿那位神秘的老师,都不能免于世间诸事。更何况,这永恒族竟然要放弃肉身,以神魂拥抱永恒,开什么玩笑。
当韩非的神魂离开魂海,下一刻便出现在一片浩瀚雷霆之中。他看见,自己的肉身,正盘坐在雷池之中,天穹雷音轰隆,不断的朝着雷池劈下。可是,没有一道雷霆落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但是,他却清晰地看见,自己半具身体,都几乎覆盖了一层蓝色的雷霆法则。
“不好,这雷霆法则在同化我的身体。”
这一刻,韩非动了,雷池是好地方,雷液也是好东西。但是任何事情,过犹不及,这些雷液是无数混沌雷霆的精华所在,取走一些可谓至宝,可若长时间沐浴在雷液之中,身体就会被雷霆法则给同化。当身体完全化作雷霆法则,便是神仙也难救,这便是彻底的化法,归于天地。
但相比与身体几乎被雷霆法则给同化,韩非还震惊地发现了一件事儿。此地混沌雷霆轰鸣不断,虽然目标都是雷池,但是自己的神魂按理说也不可能在这种雷霆法则密布的地方离体吧?
“神魂,我,融法了?”
“不对!不可能,哪怕开始融法,也得是大帝初期,逍遥境怎么可能?”
可是,自己此刻,的确对雷霆法则产生了未知程度的免疫,这不是融法是什么?
韩非虽有疑问,但没敢多想,他连忙冲入自己的肉身之中。
下一刻,雷池之中,韩非豁然睁开,五感尽归,耳边一应呓语,尽数消失。
“嘭~”
破雷池而出,韩非低头看去,腰部以下,雷法法则密布。
“我可以融法,法不可融我,碧玉石桥。”
韩非要赌,碧玉石桥的存在,不受雷音古神的试炼所控制。
跟着,就看见一座碧玉石桥出现,韩非也一步跨入,从桥上一跃而下,落入湖中,只见碧玉石桥下整片湖面之上,电弧闪动,雷霆法则蔓延。
但是,这些法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仿佛被河水给吸收。
不知过了多久,韩非彻底抢回了身体的掌控权,这才长松了口气。危险,实在太危险了。怪不得雷横师兄说差点折在这里,我若晚一些醒悟,或者能量结晶准备得不够,可能也得折在这里。
带韩非看了一下能量借机鞥的消耗,仅仅只剩下了306枚。
“咕嘟!”
饶是韩非,都不禁有点后怕,还好,还好自己尽可能的收集了能量结晶。
“嗡!”
韩非重新现身,他心头一动,也不知道碧玉石桥是因为属于自己的本命大道,还是因为碧玉石桥的层次太高,所以超出了这个试炼的本身。
如果没有碧玉石桥,自己想要散去那半身雷霆法则,难度不小,毕竟那雷霆法则的力量,已经超出自己的身体承受范围,开始融化自己的身体了。
在韩非出来仅仅十余息时间,此间雷霆骤然消散,雷池也逐渐虚化,这里只剩一片寂静虚空。
“试炼者,恭喜你闯过第四重试炼,完成雷音炼魂,请前往雷霆深渊,完成终极试炼。”
“终极试炼?”
韩非嘴角扯了扯,前面四重试炼,雷横师兄都给出了比较明确的通过要则。但是关于终极试炼,雷横师兄根本就没讲,为什么不讲,肯定有其原因。
至于雷霆深渊在那儿,在韩非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扇石门,就是刚刚凭空出现在眼前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韩非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既然前面四重试炼都没能要了自己的命,终极试炼,他也要闯一闯。
韩非推门而入,一股远古洪荒的干燥,肃杀,凶煞等多种气息,扑面而来。
对此,韩非并不意外,雷音古神的传承太古老了,属于洪荒时代,他一点都不意外。
映入眼帘的,远处是没有丝毫色彩点缀的高山,黑不溜丢的。虚空中,弥漫着洪荒时代独有的干燥的空气,有点儿沉闷,虚空中的能量很杂。天穹上是厚黑偶尔带着铁红色的云气。
韩非所在之地,便是在群山之中,周围崖壁众多,脚下是深不可见底的深渊。
韩非身后,那扇他进来的石门,不知何时已经消散。
正当韩非准备找一座山峰落脚,看看这终极试炼是什么的时候,忽然之间,一柄快到他根本反应不及的长矛,自天穹而下,瞬息间已经洞穿了他的身体。
“噗~”
那一刻,韩非感觉自己的一切力量都被封印,灵气,混沌之气,仙灵之气,神魂之力,一概不可用。
而他的身体,被这一根长矛带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撞向身后百万里外的一处崖壁。
“砰~”
“铛~”
韩非猛烈地撞击在这出崖壁之上,那长矛洞穿了自己,半截扎入了那崖壁之中。
韩非哪里能预料到这一幕?不是终极试炼么?这特么也能叫终极试炼?这根本就超越了逍遥境层次可以反应的速度了,就连千雷闪都来不及用,韩非只是刚刚意识到有危险,就已经被洞穿了。
这不可能是他太弱导致的,能够连闯四重试炼,韩非不可能会弱。所以,如果这终极试炼就是这个,韩非估计他怕是要凉了。
只是,被钉在崖壁上后,预想中的后续并没有到来,而韩非也是观察到了周围的情况。
原来,这处崖壁,曾经钉穿的绝非自己一人。在他的周围,上下左右,已经被钉穿了许多人。
韩非这么一数,就发现钉死在这儿的人数多达605个。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些人的肉身还还尚在,有些人则是实在抵不住洪荒的侵蚀,要么已经是一尊骸骨了,要么只剩下残躯,要么就变成人干了。
可即便这些人已经陨落了,但韩非还是看见,有些人的骸骨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些人,无一例外,所有人的天道玉髓骨都已经炼成了。更有甚者,他们那骸骨已经不是天道玉髓骨这么简单了,其骨骼上,法则环绕,显然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无一例外,实力最低是逍遥巅峰打底。其中不少人应该是长生境级别的强者。
甚至,韩非看见有八个人,肉身不腐,岁月无法侵蚀他们的肉身。这些人面色有坚定,有痛苦,有挣扎,有沉静……
“大帝?”
韩非眼皮都不自觉地抖动了几下,这八个人,是大帝境强者。
这就离谱了,大帝境强者也被钉死在这里?
但韩非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大帝都避不开这一矛,那意味着导致这些人陨落的根本原因,根本不是因为这根本避不开的一矛。所以,雷横师兄当初应该跟自己一样,也是被钉在了这里才对。
事实果然不出韩非所料,在他被钉在这里大概百息之后,这片天穹之上,那些厚重的云气,就开始汇聚了。
这一汇聚,就是三天三夜,而且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又来?”
韩非已经预料到自己面临着的会是什么了,雷音古神,司掌雷霆,那肯定还是雷劈呗!
只是,混沌雷域自己都经历了,现在雷劈有什么意义?如果封印着自己,不停地劈,那谁能顶得住,肯定得被劈死。别说是自己,雷横师兄哪怕号称雷灵,一样得被劈死。他只是号称雷灵,又不是雷祖,毕竟人家大帝都被劈死了?
便在这时,那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终极试炼即将开始,请试炼者做好准备。此番试炼,将承载你所有的痛苦,须真正的大毅力者,方可通过。”
“痛苦?”
韩非心说第四重试炼还不够痛苦么?还要怎样痛苦?
“轰隆!”
天穹,劫云之相毕现,一道紫黑色的天劫轰然而降。
是的,这根本就不是寻常雷霆,而是天劫。先不说这紫黑色的天劫是什么玩意天劫,但肯定不简单。还有,这劫云汇聚如此之久,得要多少重天劫?自己倒好,还没好好感受帝尊境的力量,光他么渡劫了。
“噗~”
一道雷霆轰下,预想中身体炸开的情况并未出现。然而,比身体炸开,血肉崩溃更可怕的情况出现了。
韩非的身上,燃烧起了熊熊黑焰。
“啊~”
韩非浑身瞬间经脉暴起,这特么是业火啊!
业火焚身,本该是神劫中,才会清算的业障。可这一刻,提前到来。
那种感受,身体上,灵魂上,被焚烧的那种钻心之痛,潮涌般袭来。肉身感觉,异常清晰,清晰到韩非很想一昏了事。什么万蚁撕咬,心如刀割,挫骨扬灰的感觉,同步进行着。
神魂上,那就是精神上的折磨了,就像是灵魂被撕裂,被搅碎。和肉身上的痛苦不同,精神上的痛苦,是无形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厌世向死,种种丧到了极致的情绪,被调动出来。
而被封印的韩非,根本无法动用任何力量来抵抗这种业火的焚烧。
而这,就是雷音古神的终极试炼。
韩非的业障大么?当然很大。
韩非一路走来,击杀的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份业障。你踏别人而登顶,别人因你而毁灭,你自当承他人之苦。
韩非根本记不清他直接或者间接,造成了多少杀戮。单纯一个万鳞族,陨者数十亿,这些人皆因自己而死。
固然,那些是万鳞族自己作的恶,所以被覆灭无可厚非。但是覆灭他们人,同样也需要承载相应的业障。
仅仅一道业火劫雷,就焚烧了七天,韩非咬牙扛住,偶尔嘴里还会爆发嘶吼之声。他不可以躲避,而且意识极度的清醒,业火的根本特性,就是你要切身的体会这种业障带来的惩戒。
好不容易,韩非熬过了七天,可还没等业火转弱,下一道紫黑色天劫又来了。
一日一日苦熬。
一次又一次都不是终结。
无数次,韩非疯狂叫骂:“还没烧完吗?渡神劫也要不了这么久吧?”
可惜,没人会听到他的叫骂,就连雷音古神都早已陨落了,此时此刻此界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承受着这一切。
一年后,韩非还在骂,他的道心强大,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
十年后,韩非不骂了,因为每一次他都期待着紫黑色天劫的会消失,可一旦业火转弱,新的天劫就会降临。既然骂了无用,韩非就只能默默地承受,死扛。
他相信,雷横师兄能扛过去,他也能。
百年后。这会儿支撑着他的,已经不是单纯地死扛了。现在唯一支撑着他的,是信念。
夏小蝉的还在本命星辰中,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不能因为自己而夭折。
人族,正陷入水深火热之境况,洛小白一人肯定很苦,他知道,洛小白的心,其实没有那么狠。
西门凌兰,还在时光神殿,她击杀大帝,几乎背叛时光神殿,不可能会安好。自己尚需去解救。已经让她等了十万年,自己不能再让她永无止境地等下去。
……
两百年后。韩非想放弃了,他真的很想放弃。他想着,夏小蝉毕竟已经转世,至少她还活着,且有新的人生。
孩子尚未出生,甚至未能成胎,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意识的吧?其实,不出世也好,出世以后,难道要像大多数人一样,成长,变成强者,再对抗不祥吗?或许,他还会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西门凌兰,她已经成为大帝,以她的天资,或许有成神的机会吧!只是不忍她知晓自己陨落的消息。
可能,自己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或许,自己的分身,会去替自己完成夙愿吧?
这一刻,韩非是真的心怀死志。他明知道这是一场考验,可这个考验,实在太痛苦了。痛苦到了几乎磨灭了自己的道心。
人,总不能只为了信念而活吧?
在那一刻,韩非感觉自己的生机在消逝。
也就在韩非真正心怀死志的那一瞬,他的双臂之上,希望之刃忽然主动的飞出。韩非看着希望之刃,微微一叹:“你,去找她吧!告诉她,若有来世,定不负她……”
然而希望之刃,却忽然绽放光芒,伴随着双刀一斩,韩非竟从那虚空中,看见了一些未曾见过的画面。
画面中,西门凌兰被时光之锁束缚着,周围一圈神秘的强者,上首似乎是时光神殿的主人,这些人正在对西门凌兰进行审判。
当他看见一道道释魂锥穿透西门凌兰的身体,当他从这影像中听到一道释魂锥可以让人将痛苦放大一倍,内心顿时就生出了无穷的愤怒。
“时光神殿,第七殿主,西门凌兰,盗取混沌时钟,击杀同门大帝傲无天,私自破坏时光神殿十万年布局,罪无可恕,放逐于永暗之河十万年,日日经受蚀骨灼心之痛,日日体悟神魂生撕之苦。时间不到,任何人不得求情……”
“我草**……”
“吼~”
韩非直觉五脏焚烧,心头如遭重锤,一种史无前例的愤怒,袭上心头。
“时光殿主,老子要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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