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乞儿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也，你跑到哪里去了？”
云晴刚走入大殿，一个白胡子花花的老头就谄媚的迎了上来，云晴恭敬拜道，“掌门师傅。”
“诶，来来来，坐。”青衣掌门眉开眼笑的把云晴送到一边坐下，才转身走向上座，整理整理未乱的衣衫，调成严肃表情道，“咳，云晴，你初来我派是身受重伤，为师虽未出多大力，但也好歹帮了忙，现在……”
云晴身子一歪，左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掌则撑着下巴打断道，“行了，直接说要我帮什么忙吧。”
哼！臭老头，每次摆着这种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额……”青衣掌门尴尬的挠了挠头，对身旁的大弟子吩咐道，“凌峰，去把他们带上来吧。”
“是，师傅。”凌峰应道。
不一会儿，凌峰就带着一群小孩走了进来，有穿着华丽的，有穿着一般的，也有乞丐打扮的。
云晴简单打量了他们一眼，便带着笑意看向上位的掌门师傅，一副求解释的模样。
青衣掌门掩嘴轻咳了一声，“那什么，老夫打算最近闭关，但是又新进了一批弟子，看根苗还不错，老夫想着，几个徒弟，就你还没收徒弟，这不，想分你门下。”
“师傅，我还小。”
“掌门，我反对！”
两个人同时出声，只不过另外一个声音几乎快盖过云晴的声音了，一时间，大殿内一片安静。
云晴有趣的盯着那个出声的小孩，“你为什么反对？”
那小孩大声道，“哼！你看起来不过一两岁，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拜师！”
其他人听了之后，虽然没有和声，却也忍不住跟着点头，只唯有乞丐装那个例外，令云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见他只是低着头，又觉无趣。
云晴无聊的跳下椅子，转身往殿外走去，边走边道，“掌门师傅，你听到了吧。”
“等等。”青衣掌门连忙从座位上下来，急道，“别忘了一个月前你是怎么进入我门派的！”
云晴停下脚步，回头冷声道，“掌门是想提醒我，因你们的失误差点要了我的命吗？还是因你们把我宠物当做地狱魔兽抓回来的事呢？”
“这……这……不管如何，最后还是我们救了你。”
“我知道，所以你说要收我做徒弟的时候，我不是毫无犹豫就答应了你吗？”说到这里，云晴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来，“说来，还是你们赚了，进门就是一个差一步之遥就到结丹期的徒弟呢。”
青衣掌门顿时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嘴唇动了几下，最后叹口气道，“罢了罢了，你……”
“我可以拜你为师吗？”突然，一个怯生生的童音插了进来。
云晴与青衣掌门同时往声源处看去，“可以吗？”那乞丐男童双眼希冀的看着云晴，满脸的污泥已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头发更是如结绳般的缠在一起，双手交叉在身前，正不安的扭捏着，见云晴不回答，再次慢慢的低下了头，同时也掩盖住他失望的眼神。
不知道为何，看到他的眼神，云晴的心脏似乎被扯拉了一下一样，就像曾经的她，等待被人救赎，却无人来救。
转身，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师傅，我不收徒，不过可以带他，其他人，你就看着办吧。”
走到门口时，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记得洗干净了再到我院子来。”
晴院里，红魄盘在石桌上，好奇的问道，“主人，你怎么会看上那个乞丐啊？”
云晴反手一巴掌拍向红魄，红魄一个没注意，直接被拍飞下桌子落在地上。
“滚，会不会说话！”
一道红光闪过，红魄变成人形，边拍身上泥尘边道，“我又说错什么？”
云晴翻了个白眼，起身向屋内走去，“找吃的去，你主人我饿了。”
红魄看着何云晴走进屋，摇头叹气道，“怎么又饿了，跟主人自己说的一样，是个吃货。”
说完，闪身往后山去了。
屋内，云晴四仰八叉的躺床上，感叹道，“啊……好想念人间的美食，可惜出关后还没来得及去人间走走，就被带到仙界来了。”
算了，以后肯定有机会去的。
“笃笃。”
咦？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对啊，红魄从来都不敲门的，每次到哪儿去回来，都是站门外喊她的。
云晴起身理了理衣服，“进来吧，门没拴。”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小师妹。”
“是大师兄啊，进来吧。”
“不了。”凌峰摇了摇头，指了指身旁的小男孩，“我送他过来的。”
云晴打量了那黄瘦的男童一眼，皱了皱眉头道，“他是那小乞儿？”
凌峰点头道，“是的。小师妹若没有其他事，师兄便先去忙了。”
“嗯，师兄去忙吧。”云晴对男童勾了勾手指，“你进来。”
男童怯怯地走了进来，在离云晴三步远的地方站住，小心翼翼的看了云晴一眼，又立马低下了头。
云晴心中有些不耐，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低着头做什么，干坏事了吗？站过来些。”
男童如受惊的兔子般，浑身发起抖来。
云晴郁闷了，怎么弄得她好像是个大坏蛋一样？
想了想，又放低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童摇了摇头。
“几岁了？”
男童又摇了摇头。
“可还有亲人？”
男童继续摇了摇头……
云晴顿时看得暴躁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熄了火，“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学习去吧，我没兴趣带着个闷葫芦在身边！”
“不！”男童猛然间抬起头直摇，“我……”
“好了！”云晴呵斥道，“我再问一次，这次你好好回答我，不要总是摇头。”
“嗯。”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年龄。”
“不……”见云晴威胁的眼神看过来，连忙改口道，“大概五岁。”
“大概？”
“嗯。”男童点头道，“娘捡到我时，说我还在襁褓里。她因为家乡闹水灾，亲生儿子被淹死了，就把我当做她的儿子养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和她待在一起？”
“她已经去世两年了……”说着，黯然低下了头。
“抱歉。”云晴盯着男童的前卤门好半响道，“你打算一辈子低着头过日子吗？”
“当然不是！”男童极快的抬起头回答道。
“那就好好跟着我学吧。”想了想，“以后，你就叫卓书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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