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最大的仁慈
徐知彼连忙收起板子,捡起笔,跟在了那门徒的身后。他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甚至还快速地整理了一下仪容。
读书人,讲究一个风度。
他希望自己能跟林见秋一样,遇到这种大场面能淡定自如,谈笑风生,能摆出林氏媒体记者的风范来。
可跟在后面的他,还是腿一哆嗦,差点摔倒。
“哎呦,小心。”那门徒回过头,连忙伸出手将满脸通红的徐知彼扶了起来。
“谢……谢兄台。”徐知彼连忙感谢,余光快速看了看周围,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并没有嘲笑,全部都是羡慕。
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林见秋,见自己的师傅林掌门微笑着跟施公在说着什么,比起自己这紧张的小家子气模样,对方一派大侠风范。
还是比不得的,他想。
走到了跟前,林见秋指了指这几个掌门后面最佳的位置,道:“就这儿,重要的场面都要画下来,来不及的话,可以先写下重要的对白,画一个大致轮廓,回去了我来亲自填补。”
一听师傅亲自操刀,让徐知彼松了口气。
他连忙朝着施公和这几个掌门拱了拱手,而这几个大佬却看也没看他,他的脸又是一红,虽然有些尴尬,却依旧将礼行完了,这才立起板子,开始工作。
“咳……”见记者来了,施公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道:“那我正式跟大家引荐一下。”
边说着,他边看了徐知彼一眼,见徐知彼的笔快速地在那木板上画着,木板上吊着的奇怪葫芦里也不知装的什么,却令人有种专业的感觉。
而其他人也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林见秋微微笑着,他明白,名人在面对镜头的时候,人的表现是不一样的,通常会被平时更好,更完美。这些江湖大佬本就是江湖名人,可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小民所熟知,曝光程度的不同,让他们有些些许紧张。
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是媒体的特质所在。
“这位呢,就是林氏媒体的林掌门,做媒体生意的。”说到这儿,施公笑了起来,将手放在林见秋的肩膀上:“你们可能不太懂媒体是什么,这个生意怎么做。这么说吧,这一次我的宴请的宣传,都交给了林氏媒体,明儿你们就知道了。”
林见秋的心,快速地跳了一下。
江湖上都说,施公稍微抬抬手,就够底下一些帮派吃个三五年的了,果然不假。
施公的宴请宣传,林见秋肯定是要做,也绝对会做。但是施公这么官方地告诉大家,将宴请的宣传交给了林氏媒体,那性质不一样。
这就是狗仔跟官方邀请媒体的区别。
“哦?宣传?何谓宣传?就是……”耶律伸出手指了指徐知彼:“画画?”
“对啊,媒体是什么?恕老朽孤陋寡闻,从未听闻何谓媒体。”
江湖掌门们议论纷纷,好多问题朝着林见秋袭来,而更多的是惊讶,他们惊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林氏媒体,居然得到了施公的青睐。
“这……”林见秋拱了拱手:“等我运作起来,明日,不,今晚大家便知道了。小生觉得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云大当家的事。”
云大当家在粪池里泡了许久了,再泡下去,就成了腌臭肉了。
“奇怪,这云大当家去了哪儿了?难不成,真是天谴?”耶律摸着胡子,这厮巴不得云府倒霉,这会子口气听着是关怀,暗中却下了刀子。
“天谴,我觉得有可能。要不怎么莫名其妙来这么一个巨响,还偏偏炸倒了他所在的茅坑?”
“对啊,就算不是天谴,那云大当家怎么会消失了呢?难不成去了天上?”
耶律这波节奏带的不错,大家都往天谴上面去想了。
施公脸色有些暗沉,他看了看林见秋,如果说是林见秋的武器导致的,不太好,毕竟自己要他展示的,如果云当家的没有死,那还好,只是误伤也不是刻意的,可如果死了,那可就跟云府不好交代了。
打起来倒是不怕,不过斩草要除根,为了以防万一,只能灭了云府整脉。
那将是大杀戮。
“奇怪,他去了哪儿了?内功深厚,不应该爬不起来或晕过去啊。”施公深深地吸了口气,眉头锁得紧紧的。
“我知道他在哪。”林见秋靠近施公。
“哦,你知道?”施公一听,眼底一亮,心里琢磨着就林见秋有这绝妙武功,或许这一招打过去,能将对方打到哪儿,他知道。
“对,只是此事隐晦,需介意不说话。”
施公看了看身后的掌门们,明白这些人内功深厚,若有心运功窃听,能听得很远。于是拉着林见秋,往旁边迈了十几步。
见施公与林见秋借一步说起了悄悄话,江湖掌门的脸色都变了变。
“看来,这林掌门要成为施公面前的红人啊,一会儿,得安排人去结交结交关系。”一个掌门低声与身边的人说这。
“对,不过这媒体是什么?还真不清楚。要不,一会儿我们请他一起吃个酒?”另一个掌门道。
“吃酒怕是难,你要知道,不仅仅是我们会想要跟他吃酒,怕是其他人也会想要约他吃酒。”
掌门们嗅觉敏锐,施公如此行为,说明十分器重林见秋,就算不是器重,那也是十分友好的。这江湖要立于不败之地,需加强武功,武功卓越自然不败。
可江湖上那么多帮派,并不可能个个都立于不败之地,更多的,只是想办法让自己的帮派在江湖中活得更久一些。
而活得久,就要广交好友。
这两人说得没错,今儿晚上想约林见秋吃酒的,将海了去了。不仅仅是排行在前面的这些帮派,在后面的,甚至没有办法到湖边的那些小帮派,都会蜂拥而至。
江湖,大侠,并非都是高风亮节,说白了,也是名利场。
“你说。”施公手一挥,一股内力涌起,挡住了那边的声音。
林见秋没想到这内功居然如此厉害,能让这一块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好在他也是见过市面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云大当家肯定没事,炸不死,更不可能炸晕。”
“那他人呢?”
“您想啊,他好歹是云府之大掌门,如今这么多人都盯着看,他哪能在这会子一身屎尿爬上岸?肯定是窝在最下面,不让人探到他,想找机会等人少的时候,再上来。”
一句惊醒施公,施公一听,手猛地一拍脑袋:“你看我,真是,怎么这一层都没想到?”
“您关心宾客,第一时间肯定是担心宾客安危,再加上是头一次见我那手榴弹,不知道手榴弹的威力如何,下意识觉得他被炸死了或被炸晕了,一时半会没想到这一层,实属正常。”
法子和面子都给了施公,施公微微笑了笑。
他扭过头,朝着门徒挥了挥手:“叫人退后,全部离开这一片区域。”
众人哗然。
而远处的掌门也愣了愣,不过到底是江湖人精,随后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施公,这么说,您肯定云大当家没有遭天谴,而是……”耶律指了指那粪坑所在的位置。
“云大当家在哪,我不清楚,但是肯定的是,这不是天谴,我千岛刚刚占星,对天下苍生谋福利,怎么可能在我的地盘上有天谴?”施公略有不满地看了耶律一眼。
耶律连忙闭了嘴。
施公挥了挥手:“你们也都退下吧。”
“那我也走了。”林见秋拱了拱手,朝着徐知彼挥了挥手:“退下。”
“这个……云大当家这事儿,你不会报道吧?”施公问道。
“自然不会。”林见秋笑了笑:“林氏媒体的报道有自己的底线,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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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的人声鼎沸,消失了。
整个湖面恢复了平静,只是依旧荡漾着臭气。
施公为人老练,除了自己贴身一直带着的大弟子,只留了云府最为忠心的十个弟子,还有五个女仆。女仆们提着大桶,里面都是热水,冒着气。
“出来吧,人都被我撤走了。”施公用内功发力,道。
云大当家在粪坑的底部,脸已经变成了铁青,他整整躲了得一炷香的时间,听了这一句后,微微动弹了下,却还是没有往上游。
“只有死忠,放心,还不出来的话,怕入了夜了,有人偷偷摸过来看热闹,到时候就瞒不住了。”施公又道。
这句话吓到了云大当家,一听,他立刻往上游。
只听得中间一个茅坑一声闷响……
“当家的!当家的!当家的!”
“快!快!衣服!水!”
云府的忠仆冲了过去,带着哭腔。这等奇耻大辱,令他们感同身受,提溜着水,女仆跟在了身后。
一进茅坑,见云大当家的头卡在两边木板中间,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嘴里还有一些粘稠的污物,而浑身则被泡得发白,发胀。
云大当家被人从茅坑里拉出来,浑身哆嗦着,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泡的。他透过茅厕门往外看了看,远远地,见施公站在那,身后跟着他十来个忠仆。
虽然施公将人精简到了极致,可两边加起来也有二十几人。
二十几人?!
哪怕是一人见到,云大当家都不堪其辱。
与施公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江山打上来,在年轻的时候也吃了不少憋,看了不少白眼,受了不少羞辱不同,云大当家出身金贵,可以说从未听过重话。
一个人的承受能力跟他的年轻和地位,是没有关系的。若一个小孩从小被人冷眼,受着挫折长大,那么他的抗挫折能力会很强,一般的言语或没面子不会影响到他。而若一个小孩儿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的,精细地照顾着,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说一句重话。
那么这个人,哪怕活到了六十岁,路上一个人瞪了他一眼,搞不好都能气得猝死。
这等事,对于云大当家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奇耻大辱。
爬上来后,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衩居然都没有了……
云大当家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这一抖,头顶顶着的屎掉了点下来。
嗝……
云大当家打了个饱嗝。
“当……当家的……”贴身的门徒见了,心疼得眼底一红,连忙喊道:“快!快冲水!”
女仆连忙拿水瓢舀了一大勺水,靠近了云大当家,猛地一冲~!
屎尿四溅,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
那女仆伸出手舔了舔溅到她脸上的水,忍不住,一下轻轻地反胃了一下,并没有吐出来,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晚了。
云大当家的目光透着狠,瞪着她,上前走了两步,吓得那女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奴……奴……请饶了奴!饶了奴!”
“你在笑话本掌门?”云大当家的声音,在这傍晚十分,如同阎罗殿的阴沉。
“没有!没有!奴自幼跟着您,自幼跟着您啊!奴十三岁便侍了寝,您是知道的!奴一辈子都是忠于您的!”那女仆不过十六岁左右,吓得瑟瑟发抖。
只听得咚咚咚地磕头声,响彻湖岸。
施公远远看着,琢磨了一下后,道:“既然云当家你没事,我先走了,放心,这一片不会有人,你府邸我也安排好了热水。”
“谢施公,给您添麻烦了。”云大当家深深弯腰,拱手。
施公点了点头,带着人专门离去。
一走,云大当家的脸瞬间就变了,他再一次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奴,将脚伸到她的跟前:“若想活命,给我添干净,你若再这么呕,老子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女奴一听,疯了一般扑了过去,伸出舌头开始添他的脚。
脚上全是屎尿。
她当真一点都没有反胃的任何动作。
“不许吐出来,吞下去。”云大当家又道。
“是。”那女仆连忙吞了下去,随后乖巧地,浑身哆嗦着舔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右脚被舔得干干净净。
云大当家抬起脚,看了看,微微笑了笑:“不错。”
那女奴虽松了口气,可却依旧跪地不敢抬头。
“很好,念你十三岁就把身子给了我,这些年伺候得也很不错,你可以留个全尸。”云大当家话音一落,伸出手抓住她的腰封,脚一蹬。
茅坑的板子碎了。
他将她高高举了起来。
“主子!当家的!求求您饶了我,饶了我!”那女奴哭着,尖叫着,撕心裂肺的惊恐,让周围的奴和武士脸都白了,低着头不敢言语。
扑通……
他将她丢进了粪坑。
女奴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着要冒头,却被云大当家死死地抓住了头发,按到了粪水里。他扭过头,道:“若再有人敢呕,敢出去乱说,可没有她这么好的下场!”
粪池的水疯狂地涌了起来,女孩的手和脚时不时探出了池面,不过一小会的功夫,池面安静了下来。
留了全尸,却被活活在粪坑里淹死了。
这对于云大当家看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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