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关中大清扫！
“咱们羌人世代披发左衽，那刘禅小儿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改习汉俗？这分明就是想要亡我羌人啊……”
就在辟蹄接到县里官吏传达的刘禅编户齐民、更习汉俗的诏令之时，与之相领的杜阳县柯吾部羌人这边，首领柯吾也是同样收到了县里传达的诏书内容。
“若是依了刘禅小儿的命令改习汉俗，日后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天神阿爸木比塔？告诉我本王，你们是否愿意背叛天神阿爸木比塔？”
与辟蹄想要召集族中之人反叛却被路过的马超所打断不同，柯吾却是没有那般幸运。
就在其接到县里官吏传达的这道诏令后，却是当即便绑了前来传令的几名官吏，召集了部众直接煽动起来。
“不愿！不愿！！”
“我等羌人，誓死不叛天神阿爸木比塔……”
刹那间，在柯吾以羌人信仰为突破口的煽动下，阵阵羌人那杂乱的反抗大呼声也是随即冲天而起。
“兄弟们，砸死这些欺压咱们的汉狗，咱们反了！”
听着族人那愤怒不已的大呼声，心中暗喜的柯梧随即便抬手指向了被绑于木柱上的几名县中官吏。
“呯呯呯呯！”
“反了！反了……”
刹那间，伴随着密集的石块砸击声和几名汉人官吏的哀嚎声，羌人的造反大呼也是随即再次声震长空！
……
“呵呵，想要造反？就凭尔等胡虏也配！”
柯梧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其煽动着族人造反之时，就在离其部落不足十里的地方，一支全体红翎赤袍的汉军骑兵，却是早已在此等候‘消息’多时了！
不用说，汉军上下，有此‘骚包’装束的，除了羽林卫还有谁？
“全军听令，随本将踏平贼巢，灭其种、绝其嗣！”
一声冷笑过后，听着远远传来的羌人造反大呼，随着同样有着羌人血脉的姜维手中寒光四溢的战刀一挥，数千早已迫不及待的羽林卫，已是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柯吾部羌人杀了过去。
“轰隆隆隆！”
刹那间，在数千匹战马的急驰下，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也是随之远远的传了出去。
“嗯？这是……”
就在姜维率羽林卫朝柯吾部发起进攻之时，柯吾所部这边，感受着地面突然传来的微微颤动感，包括柯吾这个‘羌王’在内，一众刚刚从愤怒高呼中稍稍冷静下来的羌人，此刻却是全都不由得一愣。
开玩笑，虽然也与汉人一样耕种，但羌人同时也依然保留了游牧的传统的。
所以，对于这地面传来的颤动，他们又哪会不知晓这是大量战马或者说骑兵急驰所致？
只不过，在这关中腹地，除了他们羌、氐部落之外，也就只有汉军能够集结起如此大的马队了。
但如今都还未到商量的起事时间，所以很显然这大批骑失极有可能便是汉军。
只是按理来说，他们这才刚刚喊出了造反的口号，怎么看汉军也没理由这么快便杀来啊！
“启禀大王，汉……汉军杀来了！”
就在柯吾及一众羌人还在为这突然而来的骑兵发愣之时，负责部落警戒任务的羌人已是惊慌无比的跑了回来报信。
“什么，汉……汉军为何来得这么快？”
得知汉军真的这么快就杀来了，刚刚还义愤填膺、高呼着‘反了’的一众羌人，这下却是瞬间麻了爪子！
开玩笑，先前让他们不敢生事的曹魏大军，都让汉军给打败了，现在让他们直面这神兵天降杀来的汉军，这能不麻爪子吗？
“快，赶紧上马，准备迎战！”
就在一众柯吾部羌人还在为这如同神兵天降杀来的汉军而惊惧之时，柯吾那同样带着些惊惧之意的命令也是随之传了出来。
没办法，惊惧归惊惧，但羌人血脉里带着的那股子彪悍，却是让他根本就没想过不战而降！
只不过，且不说面对如同神兵天降的汉军，羌人首先在军心士气上便落了一大截，单是汉军那迅疾如风的进击速度，又哪有充足的时间让他们准备？
这不，就在柯吾迎敌的命令才刚刚下达之际，伴随着阵阵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一片迅速飘动的赤红‘血云’已是映入了柯吾部羌人眼中。
“嘶~”
“这……这是汉军羽……羽林？”
看着远处那正朝着部落急速飘来的赤红血云，不少羌人顿时不由得纷纷倒吸起了凉气来，包括柯吾这个‘羌王’在内！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随着羽林卫强势‘借道’羌胡、鲜卑所据河套千里奔袭曹魏之事后，原本这支并不为胡虏所熟知的汉军，也是随即在胡虏中名声鹊起。
所以，虽然没有与其交战过，但那在汉军中独一无二的‘骚包’装束，却是让他们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羽林卫身份。
“迎敌，迎敌，快上马迎敌！”
片刻的震惊过后，看着已经越来越近的‘血云’，柯吾那已经掩饰不住的惊惧催促声已是再次响起。
不得不说，这些羌人也不愧是能跟‘东汉’打了上百年彪悍之徒。面对神兵天降的汉军，虽然心中惊惧无比，但也依然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在柯梧等一众羌人首领的招呼下，却是随即便纷纷奔向了马厩，准备迎战汉军。
只不过，因为羽林卫实在来得太急的缘故，匆忙之下，多数羌人却是根本来不及为战马备鞍，只能孱骑战马迎敌！
“杀！！！”
很快，就在一众羌人匆匆孱骑迎战之汉军之际，伴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巨喝，五千羽林卫已是以左右夹击的方式杀到了羌人营前，朝着匆匆出营的羌人骑兵掩杀而来。
“嘣嘣嘣嘣！”
“咻咻咻咻！”
没有任何‘新意’，在正式短兵相接之前，伴随着阵阵清脆的弓弦震动声和箭矢的犀利破空声，羽林卫依然选择了以连弩作为第一波攻击！
“啊~”
“希律律律……”
刹那间，在密集的箭雨中，如同秋风扫落叶般，伴随着阵阵浓郁的血腥之气和人吼马嘶，大片大片的羌人随即便栽倒马下，转而被同伴的战马踩成了烂泥。
开玩笑，以诸葛连弩的强大火力，即便是有着轻甲的曹魏骑兵都照样抵挡不住，就更别说这些匆匆集结，多数只是身着皮袍的羌人牧民了！
所以，还没等两军正式短兵相接，只眨眼间，这第一波出寨迎战千余的羌人，就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不成队形了！
“挡吾者死！”
只不过，区区千把人的，又哪能满足得了羽林卫数千‘嗷嗷待哺’的嘴巴？
这不，随着手中连弩‘弹药’的倾泻完毕，在张苞、关兴这两个新一代年轻猛将的率领领下，弃弩换刀的羽林卫将士，已是顺势冲入了羌人营地之中，朝着那些刚刚匆匆上马，根本没能提起马速的羌人大肆劈砍起来。
一时之间，伴随着羽林卫跨下战马的兴奋嘶鸣、羌人的震天惨叫与哀嚎，浓郁至极的血腥之气也是很快便在这羌人营地里蔓延开来！
至于羌人的反击，呵呵，面对人人着甲、装备精良的羽林卫，就他们那点儿反击力度，还不够为其挠痒痒呢！
所以，即便羌人再彪悍、再悍不畏死，哪怕男女老幼齐上阵，那也照样不能阻挡羽林卫的脚步分毫。
所以，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在羽林卫这堪称单方面‘屠杀’的战斗中，羌人那依靠本能激起的血气之勇，也是随之迅速消散起来。
……
“别杀了，投降，我们投降了！我们愿意听陛下旨意，我们愿做改汉俗，做汉人……”
半个时辰不到，在羽林卫的强势镇杀之下，柯吾部羌人的血气之勇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不少向来桀骜不驯的彪悍羌人，此刻却是不得不纷纷低下了头颅，向羽林卫跪地求饶起来。
没办法，羌人悍勇不假，但羌人又不是没脑子的二傻子！
面对这些武装到牙齿且有组织、有纪律的羽林卫将士，眼见他们的反击不过是给对方‘助兴’而已，他们又哪会傻到非要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
“哼，现在知道怕了，想做我汉家子民了？晚了！传本将令，只要尚有一名羌人还未放下兵器，众军一律不得受降！”
瞥了那些跪地请降的羌人一眼，一声冷哼之下，姜维却是没有半分接受投降的意思。
而一众羽林卫将士，在接到姜维的命令的一，手中的刀枪自然也是挥动得更急了。
“将军，是不是差不多了？陛下可是有过交待，这些羌人俘虏日后还有大用的……”
眼见姜维拒绝了这些羌人的投降，周围不少的亲卫却也是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要知道，虽然柯吾部乃是有着近两万人的大部落，但真正的青壮加起来也就勉强五千出头而已。
现在一战之下，其青壮已是损失过半，再杀下去，这壮劳力可是剩不了多少了！
“呵呵，胡人向来畏威不畏德，不将其打疼、打怕了，他们可不会真正服气……”
摇了摇头，最终姜维也仍是并未立即下令受降，反而是将羽林卫受降与否的‘主动权’交到了羌人手中。
只不过，混乱无比的战场上，在没有汉军的主动开口逼降的情况，想要让羌人自已主动全部放下兵器谈何容易？
这不，又是半个时辰过后，当柯吾部羌人最终全部放下兵器之时，其原本五千出头的青壮此刻已是只剩下了千人不到，真正算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柯吾部不遵陛下诏令，且意图谋反，现全族打入奴籍，永世不得改籍……”
当柯吾被张苞提溜到姜维面前后，当着他这‘羌王’之面，整个柯吾部羌人全被打入奴籍的判决也是随之从姜维口中迸出！
至此，这反叛的口号才刚刚喊出、都还没能传出其营地呢，作为关中也算排得上好的这个羌人大部落，柯吾部却是就此消失于茫茫历史长河中！
而与此相似的一幕，又何止于杜阳的柯吾部，像新平、北地等地的杨僕、蒲怀归等氐人部落，其情况也是和柯吾部相差不多。
基本上都是在其刚刚才公开喊出反叛的口号之时，便已经被神兵天降般的汉军杀入了营地之中。
开玩笑，关中可是如今大汉首都所在之地，且作为此次关中羌、氐部落叛乱的真正幕后‘推手，刘禅又岂会容忍这些胡虏破坏朝廷的建设成果？
事实上，如同羽林卫清扫柯吾部一样，这些羌、氐大部落，在接到朝廷令其编户齐名、更改汉俗的同时，汉军就早已经跟着来到了其部落外不远的地方。
至于那些与汉人杂居于陈仓、郿县、美阳等地的散居羌、氐胡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若是不肯接受朝廷‘编户齐民’和更改汉俗，根本就轮不到朝廷正规兵马出动，刚刚落户当地的功民们，就足以教他们如何做人了！
因此，自建兴二年四月中旬开始，一场轰轰烈烈、但又井井有条‘大清扫’运动，却是就此于关中地区全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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