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十年后的来信
夜晚,准备好牛奶喂给尼尔之后,贝克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会再像白天时那么爱闹。贝克回到房间走到桌前坐下来,烛光一眨一眨,晃悠着贝克的视线。
贝克翻开一个黑色的笔记,提笔在笔记上写了一段文字。
今天他遇到过去的朋友,还聊了许多,贝克很明白,从这之后,自己要面对新生活。
正在卧室的挂床中小睡的那个孩子将成为他的家人,他收养的养子,毕竟,单独一人不能称为家。
“今天有不少收获呢,早点睡吧。”
笔在手指间快速打了个转后放下,贝克挪开椅子站起来,走出去后顺便关上书房的门。贝克回到对面的房间,那里是他的卧室,进入卧室后就看见尼尔闭起眼睛熟睡的小脸,伸手下去揉了一把,手感十分舒服,小孩的脸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不过,他不能太过份,不然尼尔会被惊醒,甚至大哭。
第一次的时候没忍住,贝克哄了很久很久才让他停止哭泣。
之后,每次揉那张小脸时,贝克都多留个心眼。
把灯弄灭掉,贝克开始休息,今天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贝克很快睡着了。可是到了半夜,贝克被哭声惊醒了,那阵哭声就在身边不远。他眨了眨眼,摸黑起来了,先点亮一盏烛灯,提着烛灯靠近了尼尔。
贝克将烛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才去将尼尔抱起来,哼起一首从吟唱诗人那里学来的歌曲,安扶这个小家伙的情绪。贝克抱着尼尔来到楼下,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会,终于弄好尼尔的食物,慢慢给他喂食。
看着尼尔张开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汤匙里的牛奶,圆溜溜的双眼黑的发亮,他在静静注视着贝克,贝克禁不住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脸,竟看到尼尔皱起额头,“有吃的时候就知道安静啊,你这家伙。”
贝克大声笑起来,尼尔的额皱的更深,仿佛知道贝克在笑自己。
很快,尼尔打了个饱嗝,眼神变的迷朦,似乎想睡的样子。
“小尼尔,别立刻睡着啊,我得给你换换,我真怕你等会又哭,尿裤子湿淋淋的也很不舒服吧。”
贝克又忙了一会,自己也禁不住犯困,安抚好尼尔睡着后,他回到楼上的卧室,把尼尔旁边那张吊着的小床,贝克心想终于可以继续休息了。
贝克躺下闭起眼睛继续睡觉,又一次入睡后,贝克梦见离开神殿的那天与迪伦他们道别时的记忆,梦中的自己心情是一阵苦涩。下一瞬间,他听见一阵无比熟悉的哭声,哭声就从附近传来,一下子,他被惊醒了。
“……”
“又来?”
贝克立刻起来,再次点亮起烛灯,借着烛灯的光找到尼尔,一边哼起歌哄着尼尔,一边检查他身上是否哪里不舒服。总之,这几天的夜里,贝克总要受哭声的召唤前去照顾尼尔。
“你这小家伙真会欺负人,这一夜又睡不好了,以前从没午睡的习惯,小尼尔,因为你我现在多了这种习惯。”
贝克想起在以前,所有中午的时间都用来冥想,现在没这个必要了,省下来午睡也好。
十年后,也就是和时代的1025年,尼尔正好过完十岁的生日,十岁的尼尔走在回家的路上,这几天,店里送来一批新货,贝克带着他去见识一下如何挑选真货和假货。
顺便说一下,在尼尔满一岁时,贝克将房子的一楼改为一间药店,如今,他在这里经营这间药店经营了九年,贝克与四周的人的关系从邻居变成熟人和朋友。
这十年里,附近有几间房子换了几次主人,唯一没变的就是当年曾经照顾过尼尔的那位库西夫人,库西夫人和她的丈夫还有孩子仍然住在隔壁那间房子里,小时候受过库西夫人照顾,尼尔有空就往那间房子跑,还和库西夫人的孩子成为好朋友。
这十年中还发生不少事情,比如在九年前发生的一起强盗事件,闹的人心都惊慌,虽然有严厉的法例杜绝一些犯罪事情,但仍不能真的杜绝一些疯狂份子。众所周知,水族掉下的眼泪能变成珍珠,水族的眼泪是珍贵的,往往会有人忍不住贪婪打起水族的主意。还好,犯人被捉了起来,令居住在海港里的水族稍微感到安全一些,这件事是库伊还没离开前发生的事。
深格海港原先的主人是贝克过去在学院认识的朋友库伊.艾杰特。十年前刚回到深格海港,贝克与库伊见面了,见面的时候聊了很多话题。可是在后来,罗迪帕瓦帝国经历了改朝换代的事情,库伊带着家人离开深格海港去了皇城一直没有回来。
至今为止,贝克唯一知道的是,库伊带着他的家人去了卡兰斯兰帝国,因为库伊和他的妻子在卡兰斯兰旅行,旅行途中经过的一个小镇,库伊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然后经过商量决定在那座小镇里定居。这期间,贝克是通过信件知道的,库伊的女儿在卡兰斯兰帝国出生,因此享有可以从选择拥有卡兰斯兰帝国籍的人。
信件中库伊隐约提到一个麻烦,大概是那个麻烦的缘故,才做出那种选择。
贝克问过几次,前面几次没有得到回应,最后面一次提到麻烦已经解决,让贝克不需要担心。
贝克看着外面的天空仍旧的平静,想想这十年所发生的事情,生活就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自己好像在过着不问世事的安逸日子。在这段安逸的日子里,唯一头疼的就是尼尔,贝克心里有一个忧虑,前段时间尼尔告诉贝克一件事,自己的身体变的有点奇怪。
听尼尔说了一番话后,贝克迫不及待的带着他去了隔壁更大的一个城镇,在那里作了一次魔法测试,测试的结束是尼尔拥有光系魔法的天赋,这魔法天赋并不低。
尼尔所说的奇怪是对空气中的魔法元素的感知,从尼尔小时候开始就对魔法元素敏感,年龄一年一年的长,尼尔对魔法元素的敏感度变的更强烈,一次与朋友们玩耍打闹时开玩笑的问了朋友们,才知道这情况只有自己才有,回来后就把这件事给贝克说了一遍。
贝克浮想起尼尔说这件事时,那张忧心肿肿的脸,“大叔,你上次看过的那个客人是生了治不了的病身体才变的不对劲,我会不会也是这种不对劲啊?”
距离为尼尔进行魔法测试后已经有一个月,到现在,贝克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尼尔事情的真相。
贝克走到门口送走中午前遇到最后一位客人,尼尔就回来了,之前贝克对他的解释是你身体正在发育,所以才有点不对劲,不知是不是察觉到贝克的脸色有些难看,尼尔聪明的选择没有追问。
“大叔,我回来了,好饿啊!”
“尼尔,你回来了,下午没事情吧?我有工作交给你。”
“工作的事等会再说,先吃饭,先吃饭!”尼尔大声嚷嚷的跑过来,他看起来真的饿极了,双眼只有热气腾腾的食物。
贝克到厨房里端出几样食物,尼尔跟着他进了厨房,拿着空碗空碟出来,把空碗空碟放在餐桌上。
“尼尔,老规矩。”
“知道了,站着时的站姿,坐着时的坐姿,吃饭时吃饭的姿态,不论做什么都要有基本的礼仪!”
“很好很好。”
“你从我还是一名婴儿的时候就开始教,教了我整整十年,想忘记都难。”
贝克耸耸肩,“你姑且得到我的一点真传,好了,好歹我以前也是一名神官,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我对你的教育比平民还糟糕,我一定会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当田鼠。”
尼尔口里嚼着食物,等完全咽下去后才慢慢的说道,“你说起田鼠,我怀念起田鼠的味道了。”
“改天去附近的山里再捉一次田鼠吧!”尼尔向贝克提议。
“找个时间吧,别忘了去山里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
“采集药草吗,靠海那边的山里全部的药草我都认得了,每次跟你上山就是为这件事。”
“货源很重要,有些植物采购不了。”
尼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大叔,进门的时候你对我说下午还有工作,我现在可以预约一小时去做点私事吗?”
“什么事情比工作还重要?”
“我在街上看到一辆很华丽的马车啊,我想去看看那辆马车。”
“只有看马车这么简单?”
“诶……?”
“尼尔,你瞒不了我的。”贝克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是真的啊,那辆马车的主人是海港新来的主人,我想去看看海港的新主人,就一小时,我保证准时回来。”
贝克挑了挑眉,“这种理由你上个月也对我用过,结果还不是在街上到处乱跑。”
“我说真的啊!”尼尔怔了一下,对上个月的发言感到有点心虚,这一次却是真的,尼尔没忍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别忘记吃饭的礼仪,你工作表现好的话,我会考虑给你一些时间。”贝克命令尼尔坐下,如果尼尔继续这样,他会考虑这几天不让尼尔外出。
看到贝克微微眯起了眼睛,尼尔知道那是他生气前的预兆,便乖乖的坐下来,继续吃饭。
这个时候,外面的门被人敲响了,站在门外的人叫着贝克的名字。
贝克放下自己的碗,走过去打开门,看见是送信的人,送信人把信交给贝克手里就走掉了,贝克看到信上的署名,不由吃了一惊,眼底内掠过一丝惊喜。
“这是……?”
(感谢DDV的评价票,这个故事能让人看的开心就好了,顺便说一下,不知为什么每过一段时间回头看看之前写的东西,总是觉得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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