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险被抹杀
“命运之子?”伏羲至尊平息了呼吸,诧异地看着云团。而马芝已经消失进云团。
“传闻那个解救你我的命运之子?但我看不是,我从因果大道中扑捉到熊孩子气息。”如来天尊胖脸上呈现一丝疑惑,他掌控因果大道,哪怕是前世,也会在今生留下蛛丝马迹。但是马芝所承接的因果似有非有,他并没有从那丝感悟察觉到真相。
“哼,自不量力。就是命运之子,以他当前的修为,觊觎天尊的过往,也必然会迷失自我。”撒旦冷声道。
“是了,是了,这是命运。帝释天必将吸收命运之子,而成为拯救你我的真正命运之子。”穆罕默德一时大彻大悟,他们这些过往天尊,与命运紧密纠缠,都有窥探天命的能力。
他这样一喊,其他天尊一时沉默,都在利用自己掌控的大道推演。伏羲操控着阴阳鱼,捕捉天地阴阳所蕴含的命运气息。阳阳鱼在运转中不停地转化,时不时融合演化,但却差一口气的功夫,阳阳再次岔开。他控制意念,集中灵魂力,猜想着帝释天尊灵魂吸收命运之子,然后拯救大家。但是他很快放弃了,因为他的意念一旦往这方面转化,他的思绪就迟钝下来,仿若遇到莫大的阻力。
“不自量力?或许,正是不自量力,才给未来增加了变数。”无量天尊手持着一座混沌石幻化而成的迷你宝塔。他的灵魂体似有若无,与周边的混沌之气在不停地转化着,似乎他的灵魂可以直接汲取混沌之气的能量。
无量天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下子打断所有人的推演。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所有天尊都不再推演,关于命运,即便他们都因为窥视天机,而成就天尊,但命运依旧不能亵渎,也不能改变。不然,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肉体丧失,灵魂被囚禁的地步。
命运,那存在却有窥见不到的命运,给他们心头留下沉甸甸的暗影。即便贵为天尊,连老天都有受他们摆布、利用,却依旧不能扭转命运中的危难。
马芝冲进云团,立刻,眼前呈现,他愣住了,仿若并不是冲入云团,而仍然在混沌之气之中。依旧是黄沙铺地,一望无际,依旧是是沉闷混浊的空气,让人抑郁。只不过,多了一抹黄色,落日之黄,人莫名地地感觉悲怆,是念天地悠悠的悲怆,是大漠孤烟的悲怆,是老树昏鸦的悲怆。
马芝沉浸在这悲怆之中,一时忘了自己扎进云团的用意,忘了自己,忘了师傅,只有沧桑,只有悲从心生。入眼的都是黄沙,他就像大漠边沿的一个旅者,场景宽宏寂寥,而自我渺小、无助。
时间过了很久,但也许就是一刻,马芝的灵魂在飘摇,灵魂之火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会扑灭。一个天尊的过往,自带着的气息,就可以抹杀渺小。虽然过往并没有刻意去杀伐,就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会吞噬入海者的生命。
也行,马芝会尘落在别人的过往里,迷失自我。但他的灵魂之火即便摇曳不定,随时都会扑灭,却依旧有股韧劲,让火光耀眼如皓月。
过往,过往,原来过去并没有消失,依旧存在。过去,过去,原来一个人走一遭,他的过往,他的记忆,都是永恒地存在。哪怕死了,哪怕轮回转世,过往不过隐藏在虚空,隐藏在命运之河里。
马芝即便没有肉体,但却老了。对于一个至尊,有着天地同寿的寿命,但对比于哪些活了不知岁月的老怪物,还是年轻。但此刻,他的灵魂之火扑闪着,却让他老了,灵魂老了,似乎油尽灯枯,随时会灰飞烟灭,彻底地成为过往的一部分,成为别人的过往。
没有人会喊醒他,也没有人会拯救他。过往的吞噬之力,不亚于宇宙黑洞。他的火焰开始变暗变小,最后只剩下如豆的火光,随时都会熄灭。
又不知多久,沙漠里泛出一抹绿意,开始仅是一片,后面如雨后春笋,绿意如攀爬的植物开始覆盖整个荒漠。再枯寂的沙漠,也有着生机,那抹绿意就是生,最开始多么微不足道,隐藏在黄沙里,但一粒种子,积蓄够足够的力量,就生根发芽。
没有多久,沙漠变成绿洲。那粒火光漂浮在半空中,也随着那抹绿意衍生的生机,而逐渐壮大。火焰先几寸长,随后一尺。随着绿色覆盖整个沙漠,生机盎然,火焰恢复成最开始的灵魂体。灵魂体有点呆滞,没有幻化五官,没有幻化四肢,只是一个巨型种子模样。
只不过它充满生机,蓬勃的生机,似乎能够听到生机澎湃的力量。这灵魂体是马芝,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没有觉醒,它仿若无主物一般,跟着那抹生的绿意而随波逐流。
这死,这生,都是过往信息自带的气息,如奔驰的洪流,冲刷、洗涤着马芝的灵魂。当然,也会冲刷其他人的灵魂。只不过,此刻小天的灵魂体,已经契合进过往中,它本是帝释天尊转世重生,即便它的力量不大,但承接自己的记忆,并不是多困难的事。它自带粘性,把零散的过往一一粘合起来。
而万空山是本命法宝,与主人有着高度默契,而今化为人,彼此的契合度依旧存在,过往说不得也是万空山的过往。所以它在过往中,一边协助小天承接过往,一边屹立在云团之中,它幻化的眼睛越发空灵,往事一一浮现,它从没有这么渴望着主人的回归。
而小空,是大道化形,秉承大道而来,与过往并不冲突,相反,它的扑入,如鱼得水一般,在过往洪流中畅游,同时用大道滋润过往,似乎想唤醒过往,让它们回归小天,造就帝释天尊曾经的荣耀。
沙漠转眼成了绿色草原,蓬勃的生机缓解小天的痛,随着他承载的过往越来越多,他在蜕变,修为在飙升。
原来,过往竟然可以提升修为?帝释天尊不愧是天界第一人。原来,通过过往存储,竟然可以破解轮回转世后的胎中之谜,隔断前世今生的因因果果。过往在,何尝不是永恒?过往,何尝不是自我的依存?……
云团之下的天尊们,瞬时明澈,他们忍不住嘀咕着,仿若说给别人听,也仿若窃窃私语。他们,都要面对转世重生,没有过往存储,必然他们经受胎中之谜,而把前世的种种都忘却。除非,夺舍,可是那样,一旦宿主的身子没有他们前世身子的品质高,他们估计再难回到天尊之位。
一时,在场的大能们都哑口无声,默默地看着,而内心里有着嫉妒,也有着懊悔。他们希望帝释天尊能够重生,带给他们命运机会。但何尝不嫉恨着,帝释天尊为什么能够想到存储过往呢?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又过了多久呢?没有人回答。马芝的灵魂体置身于充满生机的草原边沿,他并没有冒冒然走进草原,他更像是一个旅者,初次见到草原的辽阔,而思绪停滞。
不意外,如果没有人唤醒他,或许马芝就会迷失自我。甚至他将魂飞魄散,消失在帝释天尊的过往里,成为过往里的一粒杂质,甚至被吸收。
很快,景象又在变化。草原里又有了别样气息。那是威严,不容亵渎。这威严转为威压,排斥一切的威压,在云团里激发出电闪雷鸣,一条条金龙银蛇一般闪电便向马芝的灵魂体袭来,大有抹杀异类的残酷。过往里,有着天尊的威严,不容亵渎的威严。过往里有着天尊无比遵从的地位,有着降伏万界的力量。这些并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消失,过往也是客观存在。这些雷电,不是真的雷电,而是一位天尊过往里威严的一部分,这一部分对一切亵渎,一切大不敬都有着抹杀之力。
雷电如天网朝着马芝的灵魂体笼罩过来。原本已经呆滞的灵魂体,在电闪雷鸣中幡然醒悟,竟然感觉到灵魂颤栗,好像自己真的要消失一般。但是,也只是一瞬,似乎是潜意识,他的灵魂实体化,幻化出刑天的模样。是悲愤欲绝的模样,一个儿子面对自己的父亲,受到莫须有般的责怪,而不屈服,却痛苦无比。
闪电就在触及灵魂时销声匿迹。儿子对父亲,之间有亵渎,有不尊?儿子有倔强,有反抗,但那还是儿子!虎毒不食子。就在马芝灵魂体苏醒、反应过来,它竟然潜意识地传达出自己是儿子。
父亲。灵魂体喃喃自语。
电闪雷鸣,就要抹杀异类时,却瞬时散去,云团里一时变幻了气息,是如沐春风的气息,慈爱、关怀,诧异、疑惑,审视,最后转为温暖,笼罩着马芝的灵魂体,让它感觉到暖洋洋的。
险些被抹杀的灵魂体一时警醒着,再也不敢麻痹大意。马芝心有余悸,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审视地看着茫茫的云团,这就是过往,我要参悟一位天尊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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