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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无奈的离别


  因为被基本确定了婚期,这天,许伊菲闲来无事,就强制带贺天去美意试结婚礼服。试了好多件,最后,许伊菲才挑中一件合眼缘的,放过贺天,贺天离开美意,开车回恒远。途径大学路,遇到一个长达一百二十秒的红绿灯。一辆车刚好停旁边,读秒器一秒一秒跳着,那辆车里面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男人蓦地伸过头去,开始亲吻副驾驶上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孩子。

  一百二十秒红灯结束之后,贺天开车没多远,就到了同川大学。刚刚那辆车和他并排而行,这时打着转向灯拐进了同川校园。

  同川的车?

  贺天没来由心猛地一动。

  与此同时,同川美院,服装设计系的大课,因为是时尚大师何烁生的课,同学们都早早到场,抢了好位置。只有一个叫刘明娜的女生,穿着一件阿曼达当季新款,姗姗来迟。一路往后走,留下凝集不散悠长又很好闻的迪韵经典纯真香水的香气。

  同班同学虞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上过教授车了。”

  旁边眼睛紧盯着图册的韩沁咬了咬嘴唇,转头轻斥:“没有根据的事,你可不要乱说?”

  “这还要我来说?全院都知道!教授每遇到愿意投怀送抱的,第一次总要送一件阿曼达衣裳和一瓶纯真香水,美其名曰美丽的真爱。”

  韩沁偷眼瞧了瞧坐在很靠后的刘明娜:“她真的很美吗?”说到美,两个人不约而同往前面看去。隔了一排,靠前的座位上,既是服装设计系系花,又是美院院花的宋诗筠美貌倾城,那才是非同小可的大美女。

  虞馨低语:“教授本来想提拔她的,据说被泼了一杯柠檬水。”

  韩沁说话很酸:“长得那么妖精,还要装清高,要么被上,要么看着别人被上。泼教授冷水,她自己就等着凉凉吧。”

  “学校暑期去巴纳时装周观摩的人员数目定下来了,知道吗?刘明娜——”虞馨眼睛又朝后瞄了一下,“内定好了。”

  “接下来就是拼理论考试和设计作品了吧?”韩沁瞧了一眼宋诗筠,面带冷笑。

  虞馨笑道:“除了前面那位,理论考试没人和你抗衡,设计作品大家水平差不了多少,这次去巴纳,舍你再没有其他人啦。”

  但是,最后的事实让她们大跌眼镜,不仅刘明娜暑期没能去巴纳,宋诗筠倒是理论加作品高分入选,背后嚼宋诗筠舌根的韩沁还和刘明娜一样,落了榜。

  秋季开学,第一天就是何烁生教授的大课,宋诗筠照例早早到达教室。一个暑假过去,紫外线都舍不得侵害这个美貌过人的女生似的,其他人个个或多或少被太阳抹上点颜色,唯独宋诗筠,坐在人群中,日光灯一样白到发光,与此同时眉目如画。一个暑假没看见她的那些男生全没心思上课,个个趴在桌子上疯狂给宋诗筠发情信。何烁生进了教室,眼睛迅速捕捉到教室里的闪光点,目光瞬间点亮。但是,从宋诗筠面前经过,他的目光也没敢多在宋诗筠脸上停留。

  秋学期之后,宋诗筠又被学院授予了“艺术之星”的赞誉。

  虞馨和韩沁明明好几次撞见过何烁生教授和宋诗筠在学校的小树林相处,但是,两个人恪守师生之道,宋诗筠没有投怀送抱,何烁生也没有威逼利诱,最终,第二个暑假,宋诗筠又得到了学院“艺术之星”的嘉奖。

  再得两次艺术之星,宋诗筠就可以在毕业前那个学期,在学院内的大礼堂开办个人秀了。每每这种场合,学院都会邀请媒体。记者拍照写稿,各类平台上一宣传,这样的学生很容易出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且说暑假伊始,从哈市开来的火车到达了东州火车站。背着行囊的楚正哲刚出站口,一个清亮的女孩子的声音在接站人群中响起来:“楚正哲、楚正哲!”

  时隔一年,本就美艳绝伦的宋诗筠变得更加妩媚好看,这样一个大美女冲自己用力挥手好像自己的粉丝,楚正哲觉得很有面子。不过,让楚正哲高兴的是,贺宁兮今天也来了。因为有三位美女——除了宋诗筠、贺宁兮以外,还有金贝,开车前来接站的四小龙就只到了林潇逸一个。

  和林潇逸那是兄弟见面,楚正哲和林潇逸又搂右抱又捶又打,好不亲热,然后,林潇逸将楚正哲送去海顿洗澡、更衣,尔后,五个人一起找了个地方聚会。蒋昊辰、谭文新、慕云白随后也来。

  宋诗筠作为女生中不灭的中心,她代表女生群体向楚正哲表示祝贺:“恭喜你获得大学生全国武术比赛男子组的三项冠军。”满了一杯啤酒,当场喝干。

  林潇逸、蒋昊辰、谭文新、慕云白怎么能白白放过这么有趣的机会呢?蒋昊辰对楚正哲说:“老大,宋大美女这么给力,你不能掉链子。”让慕云白摆了三个大杯子上来,又喊谭文新全部倒满,他一手一杯,又让林潇逸端起第三杯,四小龙全部撺掇楚正哲必须把三大杯啤酒给干了。

  楚正哲很为难:“我已经整整两年没碰过酒啦。”

  林潇逸说:“老大,左右我们都已经成年了,近期你又没有什么赛事,喝就喝了吧。”伙着蒋昊辰,把三大杯全给楚正哲给灌下去。

  说好了不许运功把酒逼出来,楚正哲没办法,硬撑,没一会儿,刚刚多出成熟气息的脸就抹上了一层粉红。

  他喝了一大口矿泉水,缓缓酒意,低声问贺宁兮:“你们已经和好了?”

  贺宁兮不知道该怎么说。

  宋诗筠在另一边听着,插上来道:“因为林子和昊子鼎力相助的缘故,让我在同川美院得以维持清白,同时获得应得的回报,以前我和宁兮的事情,从此一笔勾销。”

  楚正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诗筠目光闪烁,见状奇怪:“怎么了,那些事情不是你授权做的吗?”

  林潇逸、蒋昊辰一起咬着筷子假装失聪,楚正哲询问的目光抛过来,他们立刻大声岔开话题:“今天主题是给我们老大接风。”都站起来,为楚正哲夹菜。林潇逸说:“老大,尝尝这糖醋排骨,大东北可没这精细的菜。”蒋昊辰则道:“这维扬包子来两个,都是面食,这面香甜松软,一口一个。”

  吃完饭,楚正哲先把贺宁兮送去老杨开来的车子上,又和林潇逸、蒋昊辰聊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才单独和宋诗筠在滨江公园见面。

  奔腾的滨江水,稀释了暑热。阵阵凉风吹风,宋诗筠听完楚正哲的讲述,不由得心潮起伏。

  “我不知道同川美院的事,”楚正哲说,“事儿是林子和昊子做的,但是下命令给他们的是贺天。让昊子假扮你男朋友、警告何烁生不许接近你的点子也是小天哥定的,林子身手灵活,更容易做实事。服装设计系的师生庆祝会举行地点在童名酒吧,这个酒吧的股东之一就是何烁生的好朋友。那次服务生准备加在杯子里的药是林子换的,他还顺便当着何烁生的面,倒在何烁生自己的杯子里。所以何烁生不得不把第二学期的艺术之星给你。”

  宋诗筠回外环自己新家时,地铁上,楚正哲的话不停在脑海中响着:“我以前认识的贺天,心机深沉,为人阴狠,但是,去年十月,我收到不好的消息,希望有人帮助我时,唯一能够想到的,居然只有他。那一次,他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定制款自我保护机制超级强大,这会儿,你我,和他,只怕已经天人两隔。我后来了解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从一开始不想拖累我和宁兮,宁可自己出去流浪那会儿起,大概,他就不应该被后来的我认定为无情之人。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很关心你。”

  悲伤,痛惜,心软,悸动……种种感情在心里面交织成一团。不顾深夜的地铁上还有一些人,宋诗筠一路哭得稀里哗啦。

  她去恒远公司遥望,胆怯彼此之间横亘之事太多,好几次远远看见他的身影,很想上前,脚步还是顿住。后来,她又徘徊至菁华园。菁华园这边,许伊菲来过好几次,为公寓添置各种女性用品,有那么两次,和宋诗筠几乎正面碰上。

  宋诗筠连忙趋避,许伊菲每每冷笑,假装看不见,招呼工人往楼上搬东西的声音刻意大起来:“唉唉,可都小心点。我未来媳妇会用到的这些,别碰着了,全部退回去让你们老板换新。”

  “未来媳妇”这四个字,许伊菲咬得又重又响。

  宋诗筠听在耳中,如针在扎。她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扭转这一切。唯有在金贝和贺宁兮的陪伴下在酒吧一条酒流连买醉。金贝给她喝的都是含酒精的饮料,喝多了,宋诗筠还是醉,醉了,她就哭:“为什么?为什么我事事顺利,唯独爱情偏要这么不顺利。”

  她抓住贺宁兮的手:“你哥哥是多喜欢那个幼儿园的老师,她比我美,是吗?脾气比我好,说话比我温柔更加能让你哥哥开心,对不对?”

  贺宁兮气她曾经狂扇过自己,这会儿,埋怨她的话哪里还能再说呢?两年的好朋友之情,让贺宁兮坚定站在宋诗筠这边。贺宁兮反握宋诗筠的时候,安慰道:“当然都不是这些原因。那什么幼儿园老师,我没见过,即便见过,在我眼里,也不会再有人比你美!”

  “你骗我、你骗我!”宋诗筠一边笑着否认,一边又喊服务生开酒:“这回不要饮料,直接给我上酒,要浓度高的那种。”不顾金贝、贺宁兮阻拦,咕咚咕咚灌了半瓶白酒。

  如是过了好几天,金贝拜托贺宁兮,贺宁兮没办法,只能转达贺天:“哥,你还是去劝劝小筠吧。她再怎么为你一蹶不振,光是喝酒,恐怕就要喝死了呢。再说,同川大学校规很严,以后开学了她还这么喝,只怕学业都要受到影响,假如被开除了,她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呢?”

  贺天认真听妹妹说,贺宁兮说完了,他又很认真问:“宁兮,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是吗?妈不喜欢楚家,也不喜欢小哲,假如妈不让你和小哲在一起,你会不会也像我这样,只听妈的话?”

  “呃——”贺宁兮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不会。和小哲哥在一起的是我,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咯。”盯着贺天的眼睛,突然有些忐忑,“我是不是说错了?我们都应该全听妈说的,她让我们怎么样,我们都必须怎么样?”

  贺天笑了,整个人都有点凄凉。良久,他才开口:“我要结婚了,本来我想略微迟一点,当初在文锡,我和爷爷引荐的蓝博船业的方克兹先生有口头上的约定,目前一个目标也没达成,我就想,至少达成一个,再考虑个人问题。但是现在想想,好男儿,先成家后立业,先结婚,然后全力以赴奋斗事业,也挺好。”

  “是、是和那位沈小姐吗?”消息来得太快,贺宁兮惊讶得忍不住口吃。

  贺天很平静,点点头。

  “那——那——”贺宁兮非常震惊:“小筠该怎么办?”

  贺天摸着她的头:“人生本就是这样的,未必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要和自己在一起。这样的道理,我相信,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理解。”

  贺天的决心当真是无可动摇。7月初,他和沈雪吟在东州注册。8月底,他和沈雪吟的盛大婚礼便在平靖山的雅筑庄园隆重举行。

  在此之前,贺聆风就将消息转达给苏茗悦。苏茗悦心痛之余,决定:将宋诗筠带出国先避一会儿。

  然而,贺天结婚,得许伊菲同意,贺宁兮获得权利请自己的同学前来参加。即便上了职大,金贝依然是贺宁兮朋友圈中地位很高的那一位。贺宁兮请金贝,金贝旁敲侧击宋诗筠,宋诗筠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不回味过来呢?

  宋诗筠让金贝把贺天婚礼的具体时间告诉自己。

  金贝唯恐她要去抢婚,千叮铃万嘱咐:“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宁兮不让,宁兮家里人也会恨死我。”

  苏茗悦一直催促宋诗筠走,宋诗筠总说等一等。等到贺天婚礼的那一天,苏茗悦大早就让司机将她们母女送到机场。趁着妈妈换登机牌同时托运行李的时候,宋诗筠悄然离开。

  她拦了一辆出租,告诉司机立刻到平靖山雅筑庄园。

  司机被塞了好多张红色的毛爷爷,大着胆子开,用了比平时要少许多的时间,三十分钟后便开上了前往雅筑的两边长满花树的山道。

  接着,雅筑那高耸精美的门楼渐渐出现在眼前。

  出租车开到离雅筑庄园还有半里地的地方,道路就被障碍物阻断。安保人员非常礼貌告诉他们:“前方私人领地,请您绕行。”

  宋诗筠付了车费,然后开门从车上下来。

  安保人员一共有四个,为首的那个是吴英和老岳的部下,叫丁蟾。毫无商量余地拦住宋诗筠,面目冰冷道:“请问,有邀请卡吗?”

  宋诗筠说:“我是这家主人千金的朋友,邀请卡她备了,没有亲手交到我手上而已。”

  丁蟾素质良好,不疾不徐道:“对不起,没有邀请卡你不能过去。”

  宋诗筠说不过他,干脆硬闯。但是,不管她往哪个方向冲,丁蟾都像堵墙一样拦在面前。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有拿出手机拨打贺宁兮电话。

  电话一时没通,她按了“通话结束”之后,转而拨给金贝。

  金贝倒是很快接了。听她“喂”的声音被刻意压着,宋诗筠就知道,她一定是避开众人偷偷在讲。

  宋诗筠没好气,道:“你这么避讳我干嘛?当真我是来抢婚的,你就要和别人站在一条线上?”

  “不是这个意思啦——”金贝偷偷摸摸地又跑了好远,电话里传来的杂声都消失了,她才继续说:“你现在哪里呀?”

  “雅筑外面。”

  这是意料中的事,但金贝还是忍不住心中惊了一下。金贝说:“你现在要我干什么呢?”

  “将电话给贺宁兮。”宋诗筠一边喘息一边怒道。

  金贝嗫嚅了会儿,还是答应了。不一会儿,电话被另外一个人接过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喂——”

  是贺宁兮的声音。

  宋诗筠想了好一会儿,才用极认真的态度说:“宁兮,你听我说,是好朋友的话,今天,你就帮我进去。”

  贺宁兮也很紧张,左顾右盼。

  此时此刻,贺聆风正在应酬圈内朋友,许伊菲也在和杨太、金太、吴太她们聊天。没有人意识到,表面上热闹喜庆的婚礼,马上会有变故。

  贺宁兮瞧瞧金贝,又深呼吸,尔后说:“你等着,我就来!”她匆匆而去,之后,便把宋诗筠接进雅筑。

  宋诗筠一门心思要找贺天,刚过草地,却碰上她最怕碰上的人。

  许伊菲余光瞧见女儿偷偷摸摸的,当时就知道不对劲。这会儿猛地看见宋诗筠,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即便没有任何讲究的衣服,这个小丫头历时一年,长得比去年更显风情。有着倾国倾城的脸蛋,还有这么婀娜有致的身材,就是自己,如果可以,都会和她私奔吧?

  许伊菲一把抓住宋诗筠的手,把宋诗筠拉到大桂花树下面,目光犀利,语气冷冽:“我警告你,你妈妈签约新凤凰,可是预支了十年的工资。你想她后半辈子万劫不复吗?今天,你就大胆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宋诗筠含恨斜瞥:“你会遭报应的!”

  许伊菲轻蔑一笑:“早就在很多年前,该受的报应我都受过了。贺聆风是我丈夫,贺天是我儿子,你妈妈和你,无论多么风华绝代,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贺宁兮等自己妈妈走了,才和金贝一起奔过来。她们两个很关心宋诗筠接下来的动向,金贝问:“狮子,真的要做吗?”

  贺宁兮也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如果你想定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我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久,宋诗筠才喃喃道:“不用,待会儿婚礼仪式,我在人群后面看他一眼即可。”

  同一个世界,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半夜的星辰,在当时夜不能寐的宋诗筠看来,如同泪珠般凄切,但落在沈雪吟眼睛里,却如露珠一般晶莹、宝石一般可爱。

  她四点就醒了,起来梳洗、吃饭,五点,在伴娘的帮助下,换好婚纱之后,从东州请来的最好的化妆师芬璐璐开始为她化妆。

  婚纱是美意公司订制的,样式采用了当下最流行的短款,缎带和蕾丝的交替搭配衬托出新娘的甜美,芬璐璐就根据新娘的外形特征和衣服的风格精心描绘了一个看起来倍加清丽的妆容。和礼服长度相配的头纱衬在如云的秀发上,脖子上、耳朵上配起来正好是一套的嘉禾珠宝刻意打造的主题为“永结同心”的钻石项链光彩夺目,更衬得今天的新娘犹如神仙妃子一样。

  一辆加长林肯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带着后面清一色四个圈的婚车开到沈雪吟家门口。按照当地的习俗,穿着白色正装的贺天在一圈伴郎为他敲开门后,进去将新娘从里面抱出来。

  看起来还不算很老的沈父以及做惯了农活外形上偏土气的沈母容光焕发,在贺天将女儿抱上车之后,他们也率领着一干沈家的亲戚,乘上贺聆风派来四辆Multivan,喜气洋洋浩浩荡荡奔赴几百公里之外的东州。

  在路上,沈家的亲戚们对沈雪吟的夫家猜测颇多,等车队开进东州,到了平靖山,一行人从进门到下车,雅筑的风采以及气势将他们彻底震得呆住。

  一个姨夫对沈父说:“老沈,你牛啊,这样的亲家也能被你家雪吟找到!”

  旁边的姑父说:“从这儿以后,你和雪吟他妈,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愁,亲家拔根毫毛下来,也够你老两个打着滚用下半辈子。”

  沈父沈母只是呵呵笑,内心的欢喜,已经让他们充分膨胀,嘴巴里再也说不出有关其他主题的话。

  沈玉和赵媛慧自诩功臣,在今天的婚礼上将原本属于沈父的应酬都抢过去。沈父沈母要和来道贺的宾客寒暄的,一般都是话开一个头,下面就归紧随身边的这夫妻俩打理。

  贺聆风和许伊菲结伴过来。明明是差不多年纪,保养很好眉目又出奇俊朗的贺聆风看起来比沈雪吟的父亲小了十岁都不止,许伊菲和沈母照面,两个人的品貌气质更是云泥之别。

  沈父沈母非常局促,干脆不讲话。由为了今天的场合刻意打扮过的沈玉和赵媛慧出马,应付这对一看就是上流社会人士的亲家。

  许伊菲为了不让宋诗筠抢走自己的儿子,心甘情愿帮着儿子将沈雪吟娶回来。这会儿,她又怎么能挑亲家的长短呢?贺聆风在人际以及商海中沉浮得久了,更加不可能露出半点不妥帖的表示。夫妻俩都各怀心事,脸上笑容可掬,一个对沈父以及沈玉和说:“怎么样,今天的安排亲家和亲家叔叔满意吗?”一个对沈母以及赵媛慧说:“你们今天赏光过来,真叫人开心。以后,和雪吟一起,就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了,啊?”

  沈玉和拽着哥哥的手臂,笑容满面连声答应。

  赵媛慧和沈母在一起,两个人都很激动,尤其是赵媛慧,环顾这么大的地方,简直垂涎三尺,许伊菲那么一说,她比起沈母还要紧张,内心真是高兴极啦!

  寒暄数句之后,贺聆风就和许伊菲应酬他人去,沈家人独自占据了一方小天地,将自己当成了小半个主人,观赏景致相互聊天尽情享乐。

  十一点五十分,司仪开始招呼所有来宾至临湖草坪上早已安排好的席位落座。贺聆风和许伊菲坐在前面,沈雪吟妈妈在另一边坐下。其他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然后,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响起。

  一条红毯从礼台向着远处一直延伸,妆容精致装扮美丽的新娘子挽着自己爸爸的手臂,踏着红毯,由远及近,向礼台上的新郎缓缓走去。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无数的鲜花从两边安置的花童手中纷纷扬起。

  沈雪吟带着甜蜜不乏羞涩的微笑,在众人的瞩目下幸福而又满足地一路走来。沈父将她送到台下,贺天伸手将她牵上来。

  牧师庄严地问:“沐贺先生,你愿意娶沈雪吟小姐为妻吗?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贺天牵着沈雪吟的手,思量片刻,方才道:“我愿意。”

  牧师又问:“沈雪吟小姐,你愿意嫁给沐贺先生吗?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沈雪吟早已情不自禁,立刻回答:“我愿意。”

  在台下再次响起的掌声中,双方互相交换戒指。

  当贺天在牧师的授意下,低下头亲吻沈雪吟脸庞时,许多人都笑了。贺聆风和许伊菲则蓦地有一种儿子突然要离开自己的错觉,而沈父沈母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悲伤。双方父母在各自的子女终于行完人生最庄严一次成年礼后,都禁不住热泪盈眶。

  而在金贝和贺宁兮陪伴下,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宋诗筠,心情却和所有在场的人迥异。看着心爱的男人牵起了其他女人的手,而那个女人则在他的温情注视下幸福微笑,她整个人,如步入死亡一样悲怆。

  金贝扯了扯贺宁兮,两个人同时问她:“狮子(小筠),你还好吧?”

  宋诗筠有气没力,软软答应:“没事,我还撑得下去。”看到台上似乎有两道目光蓦然射来,她想到许伊菲的警告,心中巨颤,连忙转身。

  贺天牵着沈雪吟的手,愣在那里。

  许伊菲蓦然站起来,大声宣布:“仪式到此为止,接下来,请各位来宾尽情享受丰盛的餐点。”一边说,一边盛开双臂,死死占据住贺天面前的去路。

  贺天眼睁睁看着宋诗筠离开。

  草坪上的欢宴开始了,乐队奏起的欢乐的乐曲,混合着主人以及宾朋快乐的笑语,如同大海吟唱不息的潮声。

  宋诗筠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则离喧嚣繁华越来越远。

  她也不哭,只是面无表情。

  金贝和贺宁兮劝说了半天没有效果,两个人面面相觑。

  走到雅筑的大门处,外面,已经赶到这儿来的苏茗悦正和拦住她的安保人员争吵不休。看到女儿从里面晃荡出来,苏茗悦不顾一切冲开人墙,向宋诗筠奔来。奔到近前,她心疼地大叫一声:“小筠!”然后伸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心爱的女儿紧紧搂在胸前。

  金贝难过地向她道歉:“苏阿姨,真对不起。我也是为了狮子着想,原以为,能够挽救……”

  贺宁兮也很内疚,说:“我替我哥向您说对不起。我哥他……”她想说“对不起”,又怕苏茗悦真的代替苏茗悦怪罪起她,于是嗫嚅。

  但苏茗悦哪里还有心思管她们呢?

  她抱着宋诗筠的身体说:“小筠,跟妈妈回家。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就回家,好吗?”

  宋诗筠轻轻叹息一声,说:“妈,我的头好疼,心也很痛。”真的忍受不了似的,猛地喘息。吓得苏茗悦、金贝和贺宁兮一起手忙脚乱。她却又平静下来。

  平静后的宋诗筠对苏茗悦说:“妈,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去睡一觉。也许睡完醒来,我就什么都忘啦。”说到“忘”字时,她居然笑起来。

  苏茗悦一见之下,泪水更是掉个不停。

  金贝对贺宁兮说:“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帮苏阿姨送狮子回家吧。”

  贺宁兮为难地说:“我这会儿出来不要紧,时间长了,我妈就该找我啦。”

  苏茗悦搂着女儿对她们说:“你们都回去吧。小筠有我就够了。”吁了口气,说:“我还有她爸爸呢。”说完,搂着宋诗筠一边往外走一边絮絮安慰:“没事儿的,宝贝儿!有妈在,还有爸爸在家等你,我们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怕,什么困难也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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