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入军营
九歌看一眼壮汉,扬起一抹笑意:“壮士若不退开,我如何抡得大石?”
九歌此言一出,四下皆是哗然,此刻那壮汉离着九歌少说也有两三米的距离,眼下瞧她连搬起石头都是问题,难不成她还能抡出去三米?
“哟,口气倒挺大,行行行,张某依你便是!”壮汉说着大笑着退开一步。
九歌仍是不动,微笑以待。
壮士愣了愣,看九歌满是笃定的神色,想不通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得缓缓收起笑意再退一步。
九歌依旧负手而立。
这时周围观众开始躁动了,只见一个卖鸡蛋的大娘笑道:
“我说这位小哥,差不多也就得了呗,我瞧你啊,不要说抡石头了,喏,我这鸡蛋给你,你给我扔个三米试试。”
大娘话一说完,底下顿时哄笑起来,壮汉也跟着乐了,
“我说大娘,你家鸡蛋不要钱啊,莫说三米,就这么一砸也统统打水漂喽。”
“嘿,你大娘我讲的是个理儿,甭管鸡蛋碎不碎,做人得脚踏实地不是,若是她能扔得出这三米,大娘这鸡蛋砸的也值。”
“大娘大义,要不砸之前,先送几个给在下,里外都是碎,还是砸进我肚子比较靠谱。”
“哈哈哈——”底下又是一阵哄笑。
站边的军士也忍不住轻咳几声以掩饰笑意。
九歌敛起笑容,也不辩驳,在大家的震惊之下弯下腰来,屏息一口,居然轻松就托起了大石。
这一托,九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会武功,搬块石头应该不成问题,就算赢不了壮汉,至少在气势上吓他一吓也行,军士只让自己证明有力气而已,又不是比武,她就不信参军的每个士兵都能搬起大石来。结果,她没想到这身子的主人甚是了得,搬块大石居然跟捡个石子一般毫不费力,九歌心中暗自惊叹,莫非这身子的主人身前是个力士?女力士?
这边九歌正在揣度,场上观众却不淡定了,
“快看,快看,居然举起来了!”
“是啊,而且貌似很轻松的样子,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道能不能抡得出去。”
……
听着场上大家的议论,九歌回过神来,可在看到对面壮汉一脸的震惊后,九歌忍不住嘴角上扬,方才让你嘚瑟那么久,如果不让你长点记性,那我九歌日后在军中如何立足。想到此,九歌试了试大石的分量,冲着壮汉诡异一笑,然后缓缓退开一步,两步,三步。
一瞬间的哑然,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结了,只见壮汉呆呆地看着九歌,他能轻松托起大石已是奇迹,没想到他还自行退后三步,照眼下这距离,两人之间足足有了五米,他不是在开玩笑吧,想到这,壮汉的腿隐隐有些发颤。
九歌并不理会周遭的震惊,深吸一口气运足适当的力道,对着壮汉就是一掷,这一掷使了九歌六分的力道,只听见一阵惊呼,大石妥妥地砸在了壮汉脚边,竟无半点偏差。
壮汉此时已是目瞪口呆,双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周围一片寂静后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此乃神力啊!”之前欣赏九歌的那位老者赞叹道。
“当真大力士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大娘,亏得你那一篮子鸡蛋没有给出去,否则嗖的一声,统统消失,连篮子都找不着。”
“何止篮子,怕是蛋壳都没了。”
“哈哈哈——”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打趣起方才那个卖鸡蛋的大娘来。
九歌淡淡一笑,随意的目光扫向先前那位军士。
军士身边的人见状笑着上前:“公子好身手,都说英雄出少年,眼下看来果真没错。”
九歌笑起来:“那军爷的意思,在下可是过关了?”
“那是自——!”
“且慢!”
军士的话没说完突然被打断,军士愣了愣,转而侧身笑道:“这位是我们的都尉,韩修沐韩大人,统管这一片驻军。”
九歌先前便猜想他与众不同,可却未曾想到他竟是都尉,于是一整颜色,恭敬道:“见过都尉大人。”
韩修沐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家住何处?父母兄弟如何?”
“在下夏九——”九歌突然打住,既然都跑出来了,名字还是改一改的好,于是轻咳一声继续道:“自幼被弃市井,孑然一身。”
“那你可曾习武?”
“在下此前偶遇一位高人,教会在下一些拳脚。”
“不知尊师大名?”
“高人隐于世外,在下并不知其名讳。”
韩修沐打量着九歌,瞧他恭恭敬敬,有问必答,可是所有回答都没有答案。
九歌知道韩修沐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于是想了想道:
“在下自幼孤苦无依,食不果腹,虽不知父母为谁,但却知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当今世下征伐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外敌时时来侵,如若不能攘外安内,势必会有第二个夏九,第三个夏九出现,在下不才,空有一身武艺,唯愿投付沙场。”
“说的好!”之前的军士忍不住称赞道,转而轻咳一声撇过脸去。
韩修沐眉峰微簇,沉默不言。
九歌看他仍在怀疑,心下不由暗叹当初九歌的好运,碰到一个神经大条的萧破,几下拳脚就混进了军营。眼下这韩都尉貌似心思缜密,一副严格把控的样子,自己一无后台,二无关系,三无功绩,妥妥地三无产品,如何蒙混过关?不对,功绩?九歌突然心中一亮,自己可是立过军功的呀,虽然这个军功的水分很多,但稍稍PS一下还是可以说过去的,这么一想,九歌瞬间有了底气:
“之前匈奴一战,在下虽无斩杀一兵一卒,但却奠定了自己保家卫国的决心,终有一天,在下必能在战场上啖肉饮血,扬我国威。”九歌说的激情澎湃,岳飞的满江红差点脱口而出。
“公子好志向,张干服了。”先前的那位壮汉突然过来,朝着九歌就是一拜,“张干家住边境,时常受匈奴骚扰,此前匈奴一战,我因有事在外,故而弟弟代我去了战场,这一去,便再未回来。”张干突然红了眼圈,良久才狠狠道:“此仇,我张干必报。”
九歌一愣,转而忍着尴尬宽慰道:“张兄请节哀,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你我一同战场杀敌。”九歌的大言不惭感觉自己都快卑微到尘埃里去了,明明只是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却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九歌晃荡着目光,暗自羞愧。
韩修沐有些无奈地看向九歌,人还没进军营,这关系网倒撒的得心应手,也罢,既然他参过军,且容他先进营,身份的事日后自有办法查证。
一旁的军士见韩修沐面色缓和,赶紧凑过来试探道:“都尉意下如何?”
韩修沐看一眼军士,然后面向九歌他们,
“你们几位都是本次刚招的新兵,方才也算不打不相识,按照军规,你们十人中,五人一伍,选出一伍长,十人一什,选出一什长。入营后,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予确认或弃用。”
“是!”十人具敛了容异口同声道。
离歇的府邸,又名落安居,重华正半眯着眼睛靠在竹榻上神游。离歇素来有午休的习惯,饭后嗜睡,这一点重华也习惯了,故而来时并未让家宰通报,自己便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就着竹榻闭目养神,这春末夏初的天气,倒是格外舒适。
半梦半醒间,似有什么在脸上来回磨蹭,重华一开始以为是小虫,蹙眉以手相拂,却触到一笼轻纱,随之而来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重华一惊,睁眼却见一女子侧坐于前,支着个下巴对自己笑逐颜开:
“你是谁?怎会在我离歇哥哥的住处?”
重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离歇哥哥?这落安居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来了。见重华盯着自己发愣,女子更是嬉笑着上前,
“是不是被本公主的美貌惊艳到了,也罢,离歇哥哥府上半个懂乐子的都没有,你呢?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比较好玩?”
重华呆愣了一阵回过神来,忍不住暗自感叹,想不到普天之下,居然还有比自己更自恋的人,而且还是享有君子之称的蔚离歇的妹妹,也不知是真是假,结果没等想完,离歇便走了过来,
“宣乔,不得无礼。”
见是离歇来了,宣乔立马蹦跳着过去,“离歇哥哥,这位公子是谁,怎生的和你一般好看?”
重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有女子说话如此直接,半个弯都不带打的,脑中顿时黑线划过,忍不住轻咳一声,开口道:
“在下勤国重华,让公主见笑了?”
“勤国?”宣乔似是十分惊喜,忽闪的大眼睛定定地落在重华身上:“你是勤国公子?我常听师傅说及勤国乃虎狼之国,偏居一隅,我就在寻思这虎狼之国的人都得长什么模样,不想竟是如此好看,公子可有婚配?”
重华半天答不上话,一脸无奈地看向蔚离歇,这公主当真会找乐子,可笑自己在烟花巷里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被一黄毛丫头如此调笑,蔚国还真是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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