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她背后的势力是匈奴没错。”宗郢说着看一眼九歌:“可是匈奴却并非听命于她。”
“什么意思?”九歌困惑道:“不听命于她那听命于谁?”
“她的姨母,当年名震四海的叶将军的女儿叶信,后来和亲于匈奴,成为匈奴单于完颜顿最为宠爱的大阏氏。”
“既是匈奴的大阏氏,宗大夫如何知道她不会助练云公主她谋反?”九歌看向宗郢:“而且,匈奴的出兵与否怎会取决于的大阏氏,单于呢?”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宗郢说着忍不住摇头:“叶氏一门忠烈,世子妃叶心,也就是练云的母妃,当年得知了公子小何纠结蔚国谋反的消息,便暗中使人告知了其父叶将军,叶将军又将此事迅速禀报给当时即将继位的公子无疆,即当今的昭王,昭王借着叶氏的兵力,加之匈奴相助,方才一举平了公子小何篡位之乱。”
说着宗郢看一眼九歌:“众人皆以为是昭王深谋远虑,胆识过人,殊不知,若非叶氏鼎力相助,匈奴伺机而动,光是蔚国那一支助军就够昭王应付的了。”
“所以大王才仅仅处置了公子小何等谋事等人,而未牵连其他?”
“未牵连其他?”宗郢冷笑一声:“这种鬼话也只有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才会相信,叶心的突然抱恙而亡,叶将军的战死沙场,叶氏的逐渐衰亡,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那练云呢?”九歌不觉皱眉:“为何她能得到王太后的眷顾。”
“什么眷顾不眷顾的。”宗郢冷哼一声道:“留着她不过是为了彰显昭王的假仁义罢了,若是都死光了,还有谁敢为昭王卖命?”
“不是说练云还有位远在匈奴的姨母么?昭王难道就不顾忌她的势力?”
“怎么不顾忌?”宗郢不觉冷笑道:“你们这位大王的演技颇为了得,那位叶信远在匈奴,即便有心调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待得有些眉目之时,匈奴自己却出了内乱。”
“匈奴内乱?是巧合还是人为?”
“这个你问墨尘去。”宗郢嘴角一撇:“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了,好处却没见到半点。”
九歌闻言一笑:“谁说没好处的,改明儿我替你在你主子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不那么恐怖了,你说是吧?”
“承你吉言,你还是先帮帮你自己吧。”宗郢说着白一眼九歌:“自匈奴内乱后,单于被害,其子完颜曼继位,而大阏氏和其女却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九歌愣住:“那练云公主眼下岂非没了匈奴这一个靠山了?”
“这倒未必。”宗郢轻叹一声:“人虽走了,单于的传位玉玺却也跟着没了。”
“玉玺没了?那新任单于完颜曼是如何继位的?”
“自然是假的?”
九歌不觉怔住:“假的?你是如何知晓的?”
“哈哈哈,这便是墨尘的能耐了,估计匈奴那一帮榆木臣子至今还瞒在鼓里呢?”
宗郢说着忍不住笑起来:“听说你此前在匈奴一战中有过壮举,你可知那次战事便是由刚刚继位的完颜曼挑起的,用以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却被你这个小丫头给搅和了。”
九歌闻言也是一笑:“因果报应罢了,只是可怜了那对母女。”说着九歌不觉轻叹一声:“不知那对母女眼下身在何处?倘若没了叶信,那练云公主的处境便尴尬了。”
“说的不错。”宗郢点头道:“眼下昭王之所以还对练云公主宠爱有加,便是看在了她的姨母的面上,只要她姨母一旦找到其女并将传国玉玺交予她,那这完颜曼的日子便算到头了,匈奴的统军大权便将重新归于这对母女手中,这时的练云公主才算真正有了靠山。”
“那这对母女眼下在哪?”九歌好奇道。
“你问我?”宗郢无语地看她一眼:“我又不是墨尘,若是知道的太多,早没命了。”说着宗郢正儿八经的转向九歌:“我劝你也别那么好奇,置身事外懂不懂?别傻兮兮的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宗大夫教训的是。”九歌灿烂一笑:“既然如此,那便有请宗大夫帮一帮练云,还九歌清白吧。”
“你方才不是还担心练云谋反的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因为我信你啊。”九歌笑嘻嘻道:“而且那对母女似乎并不那么好找,仅凭练云公主一人之力想必掀不起什么大浪。”
“事无绝对。”宗郢看一眼九歌:“倘若这对母女突然出现了呢?”
“你不是说叶氏一门忠烈吗?既是忠烈之士又怎会助其谋反。”
“此一时彼一时,谁能保证那叶信在知道叶氏一族的陨落全是拜那个昭王所赐时,是不是还能保持一颗忠心呢。”宗郢微敛了眸子看向九歌:“是你,你会吗?”
九歌一愣,转而淡淡道:“不会,我欣赏忠君之士,却不是愚忠。生命皆可贵,没有人会不计后果的付出。”
“说的好。”宗郢不觉拊掌道:“现在我发现我有点儿喜欢你这个丫头了。”
九歌闻言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便有请宗大夫相助了。”
“所以你是确定要帮练云了?”
“帮是要帮的。”九歌眸中亮光一闪:“那要看怎么帮了。”
“哦?”宗郢顿时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我要确保当年的公子小何已死。”
“倘若没死呢?”宗郢不觉玩味地看向九歌。
“那便让他再死一次,谋反之人,理应当诛,不为王权,只为百姓,眼下昭国休战养息,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同为平民,九歌不愿再起战事。”
九歌说着看向宗郢:“倘若练云公主果真有心谋反,想必也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借助其父的旧势力连同匈奴来个里应外合,一举端掉昭王,并举着替叶氏平反的大义之旗,赢得众望。”
“有点意思。”宗郢挑起眉毛:“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帮一半,留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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