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旸旸是大宋的皇太子,任何人……
“见官家。”
宋仁宗温声道:“都起来吧。”
“谢官家。”褚越他们站起身说道。
宋仁宗面『露』疑『惑』地看了看赵旸, 又看了看褚越他们,问道:“这是怎么?”
赵旸没答,而是看向褚越。
褚越瞬间明白太子殿下的意, 走上前一步说道:“官家的话, 颜秀他们密谋叛『乱』, 臣等发现后就立马拿了下他们。”说完, 他看了一眼被押跪在地上的颜秀他们四人,继续说道,“官家,他们四人就是这次叛『乱』的主谋,剩下的叛军也全部拿下了。”
一听叛军全部被拿下, 宋仁宗在心松了一口气,面『色』惊喜地说道:“好好好。”说完, 他又困『惑』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
宋仁宗睡得好好的, 忽然被告知宫出, 吓得他赶紧起床,结果又被告知宫中人叛『乱』,把他吓得不轻。随后, 又听到从福宁宫传来的惨叫声,吓得他胆战心惊。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出的时候, 儿子跑来告诉他没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
褚越没急着答,而是看了一眼赵旸。
赵旸对褚越轻点了下头, 示意他继续向宋仁宗汇报。
“官家的话,前段时日臣发现颜秀他们四人些异常,就向太子殿下禀告了这件情, 太子殿下让臣盯着颜秀他们四人,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褚越说得这番话,当然是赵旸吩咐他这么说的。“臣等就一直暗中盯着颜秀他们四人,是他们一直没什么动作,可是就是在前日,颜秀他们忽然跟臣等换班,选择在今晚当值,让臣等家休息。臣等觉得这些蹊跷,就跟太子殿下汇报了此,太子殿下让臣等今晚悄悄进宫,紧盯着颜秀他们。”
宋仁宗听到这,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儿子,目光是满满的欣慰。
褚越继续禀告道:“上半夜,臣等不敢丝毫懈怠,一直紧盯着颜秀他们,颜秀他们并没什么动作,是了子时,颜秀他们就开始在宫中杀人放火,臣等立马上前阻止。”说完,他忽然跪在地上,“让官家受惊了,臣等罪,请官家降罪。”
宋仁宗站起身,走到褚越他们身前,亲自伸手扶起他们。
“你们做得好,及时阻止了叛军了。”
褚越他们被官家夸奖,并没得意忘形,而是恭敬地说道:“官家,是太子殿下嘱咐臣等,如果发现颜秀他们任何图谋不轨的动作,让臣等一定要阻止颜秀他们。”
宋仁宗看向儿子,语气温和地问道:“旸旸,这怎么没跟爹爹说?”
“爹爹,我也不知道颜秀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让褚越他们先盯着颜秀他们。”赵旸早就跟褚越他们串通好台词了,“再说,如果告诉你,不就打草惊蛇了么。”说完,他皱起眉头来,神『色』瞬间变得些冷厉,“只是我没想到颜秀他们要叛『乱』。早知道是这样,就跟爹爹你说了。”
宋仁宗伸手把儿子抱进怀,『摸』了『摸』儿子的小脸,一脸慈爱地说道:“旸旸,你做得很好,救了爹爹。”得知是儿子救了他,宋仁宗心是满满的欣慰和骄傲。
赵旸嘟了嘟嘴说:“还是让爹爹受到惊吓了。”
看到儿子小脸上满满的后悔和自责,宋仁宗心头柔软一片:“爹爹没。”
“爹爹,褚越他们救驾功,你可要好好地赏他们。”
褚越他们听得太子殿下这句话,一个个心情变得非常激动,是他们面上非常平静。
“太子殿下,臣等职责就是保护官家,臣等不敢居功。”
“太子说的对,你们救驾功,朕一定会好好赏赐。”
褚越他们连忙跪下谢恩:“谢官家,谢太子殿下。”
宋仁宗放下怀中的儿子,走到颜秀他们四人的面前,沉声问道:“你们四人为何要叛『乱』?”
颜秀他们四人低着头,没说话。
张茂实走上前对宋仁宗说道:“官家,小人来审问他们吧。”
宋仁宗微微点了下头:“交给你审问。”
“官家!官家!官家!”一阵焦急担忧的声音从不远处穿来,接着就见张美人挺着大肚子,带着一群禁卫军急急忙忙地赶来。
宋仁宗见张美人来了,脸『色』登时变得温柔起来。
“官家!”张美人急匆匆地朝宋仁宗跑了来,她的头发些凌『乱』,衣服穿得单薄,满脸惊慌担心。她紧紧抓住宋仁宗的双手,把他从头上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官家,你没吧,没受伤?”
宋仁宗伸手握住张美人的双手,双眼温柔地看着她:“朕没,朕没受伤。”
“真的吗?”张美人不太相信,又检查了下宋仁宗的身子。
宋仁宗非常配合,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让她检查。
“太好了,官家。”张美人扑进宋仁宗的怀,双手紧紧抱着他,“你没受伤,真的太好了。”
宋仁宗抱着张美人,轻轻地拍了拍她后背:“朕没。”
赵旸站在一旁,冷眼地看着宋仁宗和张美人的互动。
张美人从宋仁宗的怀退了出来,又是哭又是笑地说:“我听说宫中人叛『乱』,担心官家你会出,就带着一些禁卫军来救你,幸好官家你没。”张美人刚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赵旸的存在,她大概猜到是赵旸带人救了宋仁宗,心中很是气愤。
宋仁宗伸手理了理张美人些凌『乱』的头发,随后取下自己的披风给张美人披上。
“朕没,倒是你怀身孕,要小心。”
“官家,我和肚子的孩子都没。”张美人温温柔柔地说道,“只要官家没,我和肚子的孩子就会好好地。”
就在这时,曹皇后来了。她只是带着苗昭容和春玉他们来,并没带侍卫来。
张美人见曹皇后在她之后来,就阴阳怪气地开口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才来?”说完,她又看了一眼赵旸,意所指地说道,“太子殿下都比皇后娘娘来得早。”
曹皇后直接无视张美人,先是给宋仁宗行了个礼,随后关心地问道:“官家,您没吧?”
见到曹皇后,宋仁宗脸上温柔的神情顿时没了,他语气淡淡地说道:“朕没。”
苗昭容目光担心地看着宋仁宗:“官家,您没受伤吧?”
宋仁宗看向苗昭容时,脸上瞬间多了几分温柔:“朕没受伤。”
苗昭容面『色』一松,长长地舒一口气说道:“官家您没就太好了。”说完,她就看向张美人,脸『色』变得些严厉,“张美人,你见皇后娘娘和我不行礼就算了,还质问皇后娘娘为什么晚来,你什么资格质问?”
张美人没想到苗昭容竟敢在宋仁宗的面前斥责她,她委屈地望着宋仁宗。
“官家,臣妾听说宫中出,就来找您,在途中遇到皇后娘娘。”苗昭容说道,“皇后娘娘担心臣妾会出,就不想让臣妾跟着一起来,是臣妾非要跟着皇后娘娘一起找您,耽误了一些功夫,所以来晚了。”
听到苗昭容这么说,宋仁宗看了一眼曹皇后,神『色』不像刚才那么冷淡,多了两分柔和。
“你们不用担心,朕没。”
曹皇后像是没看到宋仁宗变得柔和的眼神,语气恭敬地说道:“官家没就好。”
“多亏了旸旸。”宋仁宗见时候不早,又更深『露』重的,就让张美人先去,“你怀身孕,赶快去休息,不要冻着。”
“官家,我要陪着你。”张美人抱着宋仁宗的手臂,撒娇地说道。
“朕没,你先去。”宋仁宗抬手轻抚了下张美人的脸,“乖,听话,赶快去暖和,不要冻着。”
张美人也担心自己会被冻到,听到宋仁宗这么说后,就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了,官家你也早点休息。”
宋仁宗轻点了下头,随后又对张美人说道:“给皇后和苗昭容赔礼。”
张美人听到这话,惊愕地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宋仁宗严肃地看向张美人,语气不容置疑:“跟皇后和苗昭容赔礼。”
张美人不愿意,可怜巴巴地望着宋仁宗。
宋仁宗无动于衷,望着张美人的眼神变得严厉。
张美人不敢再迟疑,不情不愿地向曹皇后和苗昭容行礼:“皇后娘娘、苗昭容,刚才臣妾失礼了。”
苗昭容冷哼一声道:“张美人你不要仗着怀身孕就无礼。”
张美人被苗昭容这么不客气地说,心暗恨,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臣妾告退。”
李林看了一眼张美人,张美人微微对他摇了下头,他就没跟上去,乖乖停留在原地。
宋仁宗对张茂实挥了挥手,示意他把颜秀他们四人带下去审问。随后,又让褚越他们下去收拾残局。
李林他们跟在褚越他们身后,想要跟褚越他们一起收拾,是被褚越他们赶走了。
宋仁宗也让曹皇后和苗昭容去,留下赵旸陪他。
在坤宁宫的路上,苗昭容一脸愤怒:“娘娘,张美人刚才那话的意就是诬陷你和太子殿下。”
曹皇后轻点了下头:“我知道。”所以,她刚才什么话都没说。一旦她开口说什么,就会被官家彻底怀疑。
苗昭容一脸惊恐:“娘娘,官家该不会相信张美人的话了吧?”官家一贯相信张美人的话,张美人利用官家猜疑皇后娘娘这一点,说不定官家真的相信了。
曹皇后见苗昭容满脸担忧不安,对她安慰地笑了笑:“没。”
“真的没吗?”苗昭容心忐忑不安。
“我只带你,还春玉他们去了福宁宫,并没带禁卫军,所以官家没相信张美人的话。”如果她像张美人一样带禁卫军去福宁宫,那么官家肯定会怀疑她。
“那就好。”苗昭容真的害怕宋仁宗会怀疑曹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怎么会在福宁宫?”
“他带人去救官家的。”
“太子殿下带人去救官家?!”苗昭容惊呼道,“娘娘,这到底是怎么?”
“去再说。”
福宁宫,宋仁宗和赵旸这对父子已经躺在床上了。
赵旸双腿盘坐在床上,把褚越他们怎么发现颜秀四人不对劲一,还监视颜秀他们一,详详细细地跟宋仁宗说了。
宋仁宗听了后,心中十分震惊。他没想到儿子小小纪,做就这么周密。
“我原以为颜秀他们是想对我不利,没想到他们是叛『乱』。”赵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道是这样,就提前跟爹爹你说了。”
宋仁宗轻皱了下眉头:“你以为颜秀他们会对你不利?”
赵旸点点头:“嗯,我以为颜秀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旸旸,你为什么会觉得颜秀他们会对你不利?”
赵旸看了看宋仁宗,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
见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宋仁宗对他慈爱地笑了笑:“什么话不能跟爹爹说。”
“爹爹,我说了,你保证不生气。”
宋仁宗心下疑『惑』,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爹爹保证不生气。”
“因为很多禁卫军支持张美人肚子的孩子,觉得我这个皇太子挡了张美人肚子孩子的路……”
赵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仁宗沉声打断:“谁跟你说这些的?”
“爹爹,这件情早就在禁卫军传开了。”赵旸咬了咬唇,小表情看起来可怜又委屈,“大家都说爹爹宠爱张美人,等张美人生下皇子,爹爹一定会百般宠爱张美人的孩子,到时候爹爹就不会要我这个皇太子,还要废黜我这个皇太子,重新立张美人的孩子为太子。”
宋仁宗阴沉着一张脸,冷声地问道:“哪个禁卫军说的?”
“李林,就是刚才跟着张美人一起来福宁宫的禁卫军。”赵旸继续说道,“我还件情没跟爹爹说。”
“什么情?”
“褚越他们跟我说,李林被张尧佐收买了,是张尧佐四处跟人说张美人怀的是皇子,还说只要张美人生下皇子,我这个皇太子就会失宠,被爹爹你嫌弃。”赵旸说完,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宋仁宗,“爹爹,等张美人生下弟弟,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宋仁宗被儿子可怜又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痛,他连忙把赵旸抱进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爹爹不会不要你。”
赵旸从宋仁宗的怀仰起头,不太相信地问道:“真的吗,大家都说爹爹了弟弟就不会要我了,还说要赶走我和嬢嬢?”
宋仁宗心中非常愤怒,他没想到张尧佐竟然胆大包地散布这样的谣言。
“真的,爹爹不会不要你,也不会赶走你和皇后。”
“爹爹,你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听着儿子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宋仁宗心中非常不好受,他紧紧抱着儿子说道:“旸旸是爹爹最好的儿子,爹爹不会不要你。”
赵旸又一次不安地问道:“爹爹,你了弟弟,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不会,就算爹爹了弟弟,旸旸还是爹爹最好的儿子。”宋仁宗满眼心疼地看这儿子,“爹爹永远都不会不要旸旸!”
赵旸朝宋仁宗伸出小拇指,“拉勾。”
“好,爹爹跟你拉勾。”宋仁宗伸出小拇指勾住赵旸的小拇指,“爹爹永远都要旸旸,拉钩上吊一百不许变。”
“拉勾上吊一百不许变!”
宋仁宗的大拇指跟儿子的大拇指盖了盖章,“旸旸永远都是爹爹的好儿子。”
“爹爹,以后你要是变卦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
这话说得宋仁宗心头一阵刺痛,“爹爹说话一言九鼎,可不会变卦,你想不要爹爹。”
“好吧,那我相信爹爹。”
“为什么不跟爹爹说?”宋仁宗见儿子被谣言伤到,心十分心疼,恨不得现在就把张尧佐叫来打一顿。
赵旸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说?”
“怕爹爹你不高兴,怕爹爹你真的不要我。”
赵旸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宋仁宗的胸口上,“傻旸旸,爹爹不会不要你,以后什么情一定要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做主。”该死的张尧佐!
赵旸噘着嘴,很是可怜地说道:“可是大家相信啊。”
“你要相信爹爹。”宋仁宗哄道,“爹爹永远都会要旸旸。”
赵旸抬起小脸,对宋仁宗甜甜萌萌地笑了笑:“好,我相信爹爹。”
宋仁宗低下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困不困,要不要睡觉?”
“爹爹,你先睡觉,然后我再睡觉。”
宋仁宗不解问道:“为什么要爹爹先睡觉?”
赵旸一脸认真地说道:“因为爹爹你今晚被吓到了,我怕你睡着了会做噩梦。”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宋仁宗的脸,“爹爹,你赶快闭上眼睛睡觉。”
这句话说得宋仁宗鼻尖发酸,双眼微微泛红,声音些哽塞:“好,爹爹闭上眼睛睡觉。“
赵旸坐在宋仁宗的身边,小手轻轻地拍着他爹爹胸前的被子,『奶』声『奶』气地对他爹爹说道:“爹爹乖乖睡觉,我在,噩梦不会来找你。”
被当做小孩子哄睡觉的宋仁宗,心中一片温热柔软。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是被儿子哄着哄着就慢慢睡着了。
赵旸叫了宋仁宗几声,都没把他叫醒,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
“我这个做儿子的还真是孝顺。”赵旸夸奖了自己一句,随后一阵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睡在宋仁宗的身边。
睡梦中,宋仁宗『迷』『迷』糊糊地来到了相国寺。他看到自己正在和空净大师下棋。
“大师,朕是不是因为没对生母敬孝,所以老爷在惩罚朕,让朕无子无后?”
宋仁宗忽然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情,这是几前最兴来病逝后的。
“官家,您当初并不知道庄懿皇太后是您的生母,所谓不知者无罪,老爷,还庄懿皇太后都不会怪罪您。”
“那朕的孩子为什么一个个夭折?”梦中的宋仁宗神『色』悲愤,“最兴来是朕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他自出生后一直好好的,在前段时日夭折,这难道不是在惩罚朕吗?”
“官家,您和豫王没缘分。”
“朕难道真的要无子无后?”一个无子无后的皇帝,只会被世人说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情,才会被惩罚得无子无后。
空净大师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仁宗:“官家,您会儿子,是还不是时候。”
宋仁宗闻言,眼前一亮,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大师,您是说朕以后会儿子?”
空净大师微微颔首,捋了捋胡子,高深莫测地说道:“是,您以后会儿子。”
宋仁宗满脸惊喜:“大师,您说的以后是多久?”
“几后。”
“几后,朕就儿子了。”
宋仁宗满脸笑容,是空净大师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官家,这个儿子必须是皇后娘娘所生。”
“什么,皇后所生?”宋仁宗立马皱起眉头来,神『色』变得不满起来,“大师,您的意是朕几后会一个儿子,是这个儿子是皇后所生?”
空净大师轻点了下头:“没错。”说完,他又说了一句,“官家,除了皇后娘娘,无人能为您生下皇子。”
宋仁宗的眉头皱地很深:“除了皇后,谁都不能为朕生下皇子?”
“没错。”
“大师,可以改吗?”
“官家,不可改。”空净大师又说道,“您也可以选择不和皇后娘娘生下这个皇子。”
宋仁宗看了看空净大师,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师,朕不想皇后生下皇子。”如果他想让皇后生下皇子,早就和皇后生了。“曹家权倾朝野,朕不能让朕的太子一个权倾朝野的祖家。朕怕朕百后,大宋的江山改姓曹。”
空净大师知道宋仁宗忌惮曹家,并没帮曹家说话。
“官家,老衲说了,您也可以选择不和皇后娘娘生下皇子。”
宋仁宗不死心:“大师,真的除了皇后,没其他人了吗?”
“没了。”空净大师捋了捋胡子,一脸神秘地说道,“官家,您和皇后娘娘生下来的皇子是嫡子,注定不凡。”
“朕是怕曹家……”宋仁宗何尝不想生下嫡子,立嫡子为皇太子,是曹家……“朕不想让戚把持朝政,更不能让戚毁了大宋的江山,不然朕百后,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空净大师没再说什么。
接着,梦中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宋仁宗和空净大师正站在相国寺的银杏树下,这是四前。
“大师,真的除了皇后,没他人了吗?”这个时候,宋仁宗被大臣们催着去宗室继孩子,当做太子培养。
“没了。”空净大师看了看宋仁宗,一脸深意地对他说道,“官家,错今,您就会错这个皇子,日后不会再皇子。”
“什么?”宋仁宗惊了,“大师,您的意是朕今不和皇后生皇子,以后就再也没皇子了?”
“没错,错今,您就真的无子无后了。”
宋仁宗神『色』晦涩不明地说道:“看来,这是命中注定。”
“官家,您也可以不接受这个命运。”
宋仁宗苦笑道:“大师,朕不得不接受这个命运。”他不能没皇子。
“既然官家愿意接受这个命运,那就不要再因此烦恼。”空净大师安慰道,“官家,既来之则安之。”
“大师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比起戚把持朝政,无子更为严重。日后,他会好好教导太子,让他提防曹家,不要让曹家保持朝政。
梦中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这是两多前,空净大师闭关修炼前的情。
“大师,朕很庆幸当初听了您的话。”宋仁宗满脸欣喜地说道,“朕很喜欢太子。“
“官家,您的精神好了不少。”
“是啊,自从旸旸出生后,朕整个人像是充满了干劲,感觉自己仿佛轻了不少。”了儿子,就了底气。“幸好朕一前听了您的话。”
“官家,太子殿下是您和皇后娘娘的嫡子,注定生而不凡。”
“生而不凡吗?”宋仁宗笑道,“承大师吉言。”
这时,梦中的情形又发生了变化。
“官家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相国寺?”
“空净大师?”宋仁宗些『迷』糊了,他这是在做梦,还是在……
“官家特意来梦找老衲所为何?”
“朕来梦找你?”果然是在做梦,“朕是来感谢大师的。”
“官家,这是您当初做的选择,不必再三谢老衲。”
“大师,知道朕要谢你什么?”
空净大师深意地对宋仁宗笑了笑:“官家您最应该感谢的是皇后娘娘,是她为您生下了太子殿下。”
宋仁宗哈哈地笑道:“大师不愧是大师,猜到朕想要说什么。”说完,他微微感叹道,“大师说得对,朕最应该感谢皇后。”
“既然官家知道,那就无需老衲再说什么。”
空净大师的话刚说完,宋仁宗就从梦中醒来。此时,刚刚亮。
梦?
还真是梦啊。
宋仁宗刚醒来,人还些『迷』糊,还没神来。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他看了去,看到儿子横睡在床上,一双小腿压在他的肚子上。
这孩子怎么睡觉的,怎么把自己睡横了?
宋仁宗坐起身,动作轻柔地抱起儿子,随即把儿子平放在床上。
赵旸睡得非常沉,并没被宋仁宗弄醒。
宋仁宗侧躺在床上,手撑着脸,目光疼爱又宠溺地看着儿子。
朕还真的被旸旸哄睡着了,还真的被旸旸哄得没做噩梦。
他伸手轻轻地戳了下儿子软乎乎的小脸,“真是朕的小福星。”
赵旸翻了个身,滚进了宋仁宗的怀,一双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爹爹胸前的衣服。
见儿子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睡觉,宋仁宗一颗心都快要化了。随即,他想到了昨晚儿子跟他说的那些话,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张茂实悄悄地走了进来,小声地叫道:“官家?”
宋仁宗坐起身,给赵旸仔细掖好被角,随即掀开床幔下床。
“审问出来了吗?”
“审问出来了。”
宋仁宗点了下头没再说话,张开双手让张茂实给他更衣。
换好衣服,宋仁宗怕吵醒儿子,就转身去了偏殿洗漱。
等宋仁宗洗漱好,张茂实就跟他禀告昨晚审问的结果。
“颜秀他们四人说是受到张尧佐的指使,故意装作叛『乱』,然后再让……”说到这,张茂实没敢再说下去。
“再让什么?”宋仁宗已经猜到了。
“再让张美人带人来救官家,届时张美人护驾功……”
啪的一声,宋仁宗把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
张茂实和梁寅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宋仁宗一张脸阴沉如水,眼中一片怒火。
张茂实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官家,还一件情。”
“说!”
“根据颜秀他们四人交代,张尧佐四处结交禁卫军,还四处散布谣言,说张美人一定会为官家生下皇子,届时官家您就会废黜太子,立张美人生下的皇子为太子。”
“张!尧!佐!”宋仁宗气得神『色』都变得扭曲了,“把张尧佐打入大牢。”
“是,官家。”张茂实问道,“官家,颜秀他们要如何处置?”
“一并关入大牢。”
“是,官家。”
宋仁宗气得连早膳都没用,直接去上早朝。
早朝还没结束,张尧佐被关入大牢一就在宫传开了。
坤宁宫,曹皇后和苗昭容刚刚用完早膳。
昨晚,两人都睡得比较晚。今日,早上都起来晚了。
“娘娘,张尧佐怎么被关入大牢呢?”苗昭容一脸惊疑地说道,”前段时日,官家不是才升了他的官吗?“
“应该是做了什么情。”曹皇后心大概猜到是怎么,不还是疑问。只能等儿子从福宁宫来,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是张尧佐被关入大牢真是解气。”虽然曹皇后让苗昭容不要在意张美人的情,是苗昭容还是看不惯张美人。如今见张美人的伯父倒霉被关入大牢,她觉得特解气,特痛快。
“你啊……”曹皇后无奈地笑道,“以后在官家面前,还是对张美人客气些,毕竟她现在怀身孕。如果她出了什么情,第一个就会诬陷你。”
“她敢!”苗昭容气愤地说道,“就算她诬陷我,官家也不会相信。”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惯会煽风点火,就算官家相信你,是她经常在官家面前说你的不是,官家说不定就真信了她的话而怀疑你。”曹皇后这么说,不是为了吓苗昭容,而是为了让苗昭容以后注意。
“我和官家从小到大的情谊,官家要是听信张美人的话,那我……”苗昭容忽然红了双眼,眼中泪光闪烁。
曹皇后没想到把苗昭容说哭了,赶紧开口安慰道:“我是『乱』说的,官家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绝不会被张美人挑拨地不相信你。”
苗昭容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收了收眼泪,转移话题说起赵旸的情。
“不知道太子殿下醒了没?”
“昨晚睡得晚,估计他现在还没醒。”
“昨晚发生那么惊险吓人的情,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没被吓到,昨晚没做噩梦?”苗昭容越说,心越担心赵旸。
“官家在,旸旸不会的,你不要担心。”曹皇后想到昨晚她们都没睡好,温柔地对苗昭容说道,“待会你去好好地补一觉。”
“昨晚都怪我话多,让娘娘你没睡好觉。”昨晚到坤宁宫后,苗昭容就直接留宿在坤宁宫,和曹皇后睡在一张床上,然后一直在说叛『乱』的情,说到寅时初才睡。“娘娘,你待会也补个觉吧。”
“我等旸旸来。”曹皇后笑着说道,“我下午再睡。”
“那我先去了。”
“好好补个觉。”
鸣鸾阁,张美人还在睡,还没醒。
橘白不敢吵醒张美人。准备等张美人醒了,再告诉她,张尧佐被关入大牢一。
等娘子醒来得知这件情,怕是又要被气到,到时候要是动了胎气,该如何是好。是,这件情又不能不告诉娘子。
福宁宫,赵旸睡到巳时才醒。
宋仁宗在他睡醒前一刻刚下朝,见他醒了就带着他去用早膳。
“爹爹,你没用早膳吗?”
“没,爹爹等着和你一起用早膳。”宋仁宗亲自给赵旸剥了一个鸡蛋,随后喂到他的嘴边。
赵旸张嘴咬了一大口,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见儿子吃饭吃得香,原本没什么胃口的宋仁宗了点胃口。
赵旸三岁了,早就能自己用膳,不需要宋仁宗亲自喂。是,宋仁宗每次和儿子用膳,还是亲自喂儿子吃。赵旸没办法,只好任由宋仁宗喂他吃饭。
喂完儿子用完早膳,宋仁宗又喂赵旸喝羊『乳』。
赵旸喝的羊『乳』被煮,面放了不少东,比如说黑芝麻、核桃、杏仁之类的东。这样喝起来,就没一点膻味。
宋仁宗原本反对儿子喝羊『乳』的,是后来见儿子喝羊『乳』喝得身子很好,就没再反对了。
赵旸从出生到现在,虽然受风寒,是一次发热都没。他受风寒的次数也很少,这三来,受风寒的次数不超五次,而且每次没几就好了。
父子俩用完早膳,就手牵手一起去坤宁宫。
宋仁宗前脚刚到坤宁宫,后脚张美人就来到福宁宫。
张美人醒来得知她的伯父被关入大牢,急得连早膳都没用,就急忙地来到福宁宫。得知宋仁宗去了坤宁宫,心中很是愤懑,又连忙去坤宁宫。
曹皇后先是给宋仁宗行了礼,随后对儿子招了招手。
赵旸乖顺地走到曹皇后的面前,对他嬢嬢乖巧地笑了笑:“嬢嬢,我昨晚睡得很好,没做噩梦。”
曹皇后上下打量了下儿子,见儿子精神不错,心便放心了。
“那就好。”说完,她关心地问宋仁宗,“官家,您昨晚睡得好不好?”
“托了旸旸的福,朕昨晚做得很好。”宋仁宗把赵旸哄他睡觉一跟曹皇后说了。
赵旸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在,是不会让爹爹做噩梦的。”
宋仁宗抱起儿子,蹭了蹭儿子的小脸。
“旸旸是爹爹的小福星,旸旸在,爹爹就不会。”
曹皇后见宋仁宗对赵旸跟以往一样疼爱,从昨晚一直悬挂在心头上的大石终于可以落下了。看来,官家并没怀疑旸旸。
赵旸抬手拍了拍宋仁宗的肩膀,一副人小鬼大的口吻对他爹爹说道:“爹爹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句话说得宋仁宗心头狠狠一颤,他低下头蹭了蹭儿子的小鼻子,笑着说:“旸旸真是爹爹的好儿子。”
张茂实这个时候忽然走了进来,“官家,张美人求见。”
宋仁宗眉头一皱,脸『色』些不悦地说道:“不见。”
“官家,张美人就在坤宁宫口。”
宋仁宗语气冰冷地说道:“不见,送她鸣鸾阁,没朕的命令,不许她走出鸣鸾阁,也不允许任何人去鸣鸾阁看望她,尤其是张家人。”
这是软禁了张美人啊。
“是,官家。”张茂实退了下去。
张美人见张茂实出来了,连忙走上前去,准备进坤宁宫,不想被张茂实阻止了。
“张茂实,你这是什么意?”
“张娘子,官家说不见您,还叫小人送您鸣鸾阁。”张茂实冷冷地说道,“官家还让您不要出鸣鸾阁,也不允许任何人去鸣鸾阁看望您。”
张美人尖利地叫道:“你说什么?”
张茂实把他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官家不可能软禁我,我要见官家。”张美人说着就要闯进坤宁宫。
“张娘子,请鸣鸾阁。”
“官家,我要见官家!”张美人扯着嗓子叫道。
张茂实见张美人不愿意离开,让两个婆子架起她,强硬地把她带走。
张美人哪是两个婆子的力气,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
坤宁宫,曹皇后心中很是吃惊,“官家,张美人犯了什么错?”这是官家第一次软禁张美人。昨晚的情结束后,又发生了什么情。
“朕太宠爱她了,把她宠坏了。”宋仁宗一想到昨晚儿子说的那番话,就非常心疼。“旸旸,朕跟你嬢嬢说,你先去和大白玩。”
赵旸猜到宋仁宗要跟曹皇后说什么,“哦,那你们说吧,我带大白去找姐姐玩。”
等赵旸离开了,宋仁宗把张尧佐拉拢警卫军,唆使颜秀他们叛『乱』,做局让张美人带禁卫军救他一跟曹皇后说了。
曹皇后听了后,一脸吃惊:“官家,您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张尧佐和张美人做的局让颜秀他们叛『乱』?”
“颜秀他们招供的。”宋仁宗黑沉着脸说道,“朕没想到张尧佐和张美人竟敢这么大胆!”
曹皇后心下疑虑,觉得这件情些古怪,应该没这么简单。
“臣妾听说昨晚死了不少禁卫军。”
“朕知道,朕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狠毒。”在宋仁宗眼,张美人除了张扬一点,爱耍小子,并没其他缺点。在他心,张美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是昨晚的情让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张美人并没他认为的那么善良。
“张美人他们做局为了什么,为了护驾功吗?”
“为了护驾功。”远不止为了护驾功这么简单,张美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她肚子的孩子。
曹皇后冷斥道:“这太荒唐了!”
“是朕平日太纵容她了,让她生了不该生的心。”
“官家,此话何意?”曹皇后装作不明白的问道。
“她这么做为了她肚子的孩子。”宋仁宗把昨晚赵旸跟他说的那番话,跟曹皇后说了。
曹皇后听了后,猛地站起身,满脸愤怒:“张尧佐他们竟敢……”说完,她一脸自责,“旸旸他听了后,一定很害怕很伤心很不安,臣妾竟然没发现,臣妾罪,请官家责罚。”
宋仁宗上前扶起曹皇后,语气温柔道:“你没错,是朕不对,是朕让张尧佐伤害到旸旸。”
“官家,张尧佐散发这样的谣言,挑拨您和旸旸的父子之情,其心可诛。”
“朕不会轻饶他。”
“官家,旸旸他……”
“朕跟旸旸说了,朕永远都不会不要他,他是朕最好的儿子。”宋仁宗神『色』非常肃穆,“旸旸是大宋的皇太子,任何人都不能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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