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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溪黎!”司徒青怜张了张口,看了看欧阳逸仙又看了看她,“为什么,你真的要走么?为什么!”

  扯唇一笑,归海溪黎吃下了一粒药丸,“贵妃娘娘……”

  喊了四个字后,归海溪黎便没有说话了,她只是无声地动了动唇,说的是唇语,只有司徒青怜一人看得见而已。

  没人知道她说了什么,却只见司徒青怜退了几步,一不小心,竟跌倒了!

  归海溪黎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青怜,没由来的,这样的情景却让潇湘打了个哆嗦!那样的眼神啊……归海溪黎怎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着司徒青怜啊?

  司徒青怜是被潇湘抚起来的,“娘娘……”垂下了眼眸,潇湘藏住了心中的疑惑淡淡地开口问道,“溪黎……溪黎有跟娘娘说了什么么?”

  司徒青怜随着潇湘直起了身子,脸上那一刹那的惊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浅笑如花,“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告别而已……本宫只是有些头晕而已,大概是一夜不曾合眼,有些支不住了。”

  潇湘点了点头,替司徒青怜将身上的灰烬拍掉了,这才重回到归海溪黎身边。

  夏樱见归海溪黎在看着她,不由的抿唇,轻道,“去吧!”

  归海溪黎亦是略微冲着夏樱颔了颔首,她的白衣边还沾着一抹明显的血迹,点点滴滴,每抹血都红得触目,即将离去,她的目光却始终流连在那抹参绿之上,眸子之中,似痛似伤,似哀似怨……

  “溪黎!”潇湘也朝着欧阳逸仙看了过去,那样的眼神灼热得叫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她的心事,不免有些怅然。

  “老师!”归海溪黎唤了一声,又咳了几声,咳得仿佛要摔倒了一般。

  “走吧!”潇湘紧捏着夏樱给的靖王令,眼见着景枫的脸色越发不好,潇湘不免催促了几声,“走吧!”

  长吸了一口气,归海溪黎方才朝着宫门而走。

  “等一下!”林阮思打着哈欠,冲着潇湘喊道,“那些药没法把她治好,要想根治……你们得先去君子谷一趟,到了那里,就报姑娘我的名字……说不定,老头子们一发慈悲还能把她给救了,顺便将她身体里的蛊虫也给取了!”

  夏樱瞳孔不由的放大了几分……蛊,蛊虫?归海溪黎的身体里居然养着蛊?

  百里凤烨也吃了一惊,眯着凤目扫了周围一眼。

  百里凤烨突然发现,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景枫的眼睛平静得过份诡异,可见,他是一早便知道这事的!而欧阳逸仙,这个一直抹不清底细,叫人从来无法不看穿的人,在听见蛊虫二字的时候,眸子之中居然闪过了一丝强烈到不可思议的悔恨,那样强烈的情感会出在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子里,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莫非……那蛊虫与欧阳逸仙脱不了关系?这样的想法在百里凤烨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潇湘与归海溪黎很快便不见踪影了,晨光渐渐亮了起来……

  空荡的院落被轻轻推开,打扫的宫女推门而入的时候显然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那么多人,吓得连连跪地。

  司徒青怜把几个宫女打发走了,这才拉住林阮思,柔声问道,“阮思姑娘,刚才听你说什么蛊虫,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阮思翻了个白眼,对司徒青怜半理不睬,“疯婆子,你问这干什么!”连连打着哈欠,林阮思一连招手,“不行了,姑娘我实在撑不住了,怎么也得回贞茗宫睡上几个时辰。”

  一听林阮思这么说,老鬼立马跳了起来,“睡什么睡?你答应人家要把人家脸上痘子抹掉呢?”提着橙裙,老鬼踩着绣鞋朝着那抹碧影追去,“讨厌,你不能睡,先把人家的脸变得美美的才行!”

  夏樱不觉地荡出了一抹轻笑,冲着百里凤烨笑道,“他们俩……”

  欧阳逸仙这么一会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失忆一般地拉着百里凤烨问道,“这……这是哪里啊,在下怎么会在这里?”

  百里凤烨抽了抽唇角,他这还有一车的问题想要欧阳逸仙的。

  猛地一拍脑袋,欧阳逸仙做出一付哭腔,“完了,在下肯定生大病了!”说罢,他便扯着自己一身的参绿锦服,低着头到处去看,嘴里还在念叨着,“怎么不见了,在下回乡的路费怎么长翅膀飞了?”

  百里凤烨张了张口,狭长带红的凤目之中带了几分无奈,欧阳逸仙这个样子,无疑是不会把屋里的事说出来的,凤目一转,百里凤烨终是抿紧了薄唇,什么都不说了。

  景枫轻叹了一口气,司徒青怜挽着他的双手,“陛下,为何叹气,可是不舍?”

  景枫冷哼了一声,眼中闪出一抹不屑。

  “当年,溪黎与陛下就算没有恩爱,可至少也是朋友,谁知道你们最后会……”司徒青怜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怅然,“世事难料!”

  “她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司徒青怜没有想到景枫会问这个问题,双手不由的紧,身子也僵了一下。

  景枫感觉到司徒青怜的异样,眉头微微一皱,“她说的,可是与你有关?是……”

  没等景枫问完,司徒青怜突然甩开了景枫的手臂,脸上的笑也抿平了,“陛下,臣妾不想说!”

  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司徒青怜独自走开了,哪里还有刚才笑意盈盈地模样?

  好在景枫也不在意,反而因着司徒青怜的小性子,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人都渐渐离开了,百里凤烨与夏樱也一同跟着散了。

  只有景枫还独自站在这里,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破晓的阳光越来越亮,景枫见四下无人了,这才抬脚,缓慢地迈着步子走到了归海修黎的闺房前!

  这个地方,景枫已经五年不曾踏入了!

  他在门口踟蹰了一回,似是在纠结要不要进去,只见他的眉头一时展一时又蹙……

  过了好一会儿,景枫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进屋看看,只院子里突多出了个人影打断了景枫。

  那是去而复返的司徒青怜!

  “陛下!”司徒青怜浅浅地唤了一声。

  景枫扫了扫归海溪黎的合起来房门,苦笑了一声,还是下了台阶……

  “你不是走了么?为何又折返而来?”景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司徒青怜摸了摸鼻子,没回话,只问,“陛下是不是生青怜的气了?”

  “气你什么!”景枫摇头反问,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若为这么点事朕便生气,那么……朕哪还有功夫批阅奏折!”

  咯咯笑了几声,司徒青怜抬头看了看天空,“陛下,早朝的时间到了,一宿未睡,先去臣妾那里梳洗梳洗吧!”

  垂头看了一眼,景枫那一身金色龙袍,也不知何时亦沾到了一点点血迹,他伸手朝着红斑捻了一下,那血迹还未干,居然还得化得开来!

  “走吧!”移开目光,景枫眯着眼睛看着还不曾耀眼的日出!

  “好!”司徒青怜重新挽起景枫的手,“陛下,在你心里,可有过臣妾的位置?”

  “……”景枫楞了一下,瞧向司徒青怜,“怎么这么问?”

  在景枫的印像之中,司徒青怜是从来不会问这些问题的女了。

  “没什么!”司徒青怜笑着别过眼睛。

  破晓的晨光打在身上,有些凉……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冰魄打了个哈欠,四下看了一眼,正准备攀爬雪山的时候,眸子之中突然闪过一株无比的桃花,她抽了抽唇角,整个人突然楞住了,“妈的!”

  低骂了一句,冰魄转身便要跑,然而,后面那人仿佛一早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她这边刚一动脚,那边便传出一阵桃香,那人早就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我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啊!”冰魄显得非常无奈,长叹了一口气,恨不得一拳将眼前的人丢到天边。

  “她果然在这!”司白缓缓合上眼睛,心口处那抹强烈的动静叫他知道什么叫做疲累,“不用……再一个三年了!”

  桃花公子淡淡的笑了笑,他几步走近冰魄,伸手拉住她的衣摆,“带我去找她!”

  若换成平日里,冰魄早就反手将他打开了,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眸中的光景竟叫她移不开目光,那样的眼神应该是多么卑微啊!它怎么可以出现在桃花公子的身上呢!

  看着这个风光无限的男人在没有人的时候变成这样,便是冰魄这样自认为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得不为之动容,那双手竟再也没有推开。

  “你要我再等一个三年的话……你、杀、了、我!”司白说的很淡,然而,语气里透着的悲伤却是那么地浓烈。话语刚落,司白整个人便跌倒在了雪地里,然而,唯有抓着冰魄白衣的那只手,依旧紧紧地……

  冰魄张了张口,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瞧着倒在雪里的那个男子,冰魄微微动了动唇角,伸去想去将司白的手打开,然而,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却终是不忍心。

  轻声叹了一口气,冰魄缓缓地蹲下了身子,纤长的手轻点了一下司白的脸!入手,有些微微的疼……那是他的胡茬!他是司白啊,曾几何时,这个江湖上人人传颂的桃花公子,他是那么的丰神俊朗,提起桃花公子的名头,谁人不钦羡?可是,时过境迁,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下巴上长满了青色胡茬的男人是他啊!

  这个号称桃花公子的男人,还是那个好洁的公子哥么?他脑上的胡茬,摸在手里都能割得人发疼!

  若是放在几年前,冰魄怎么也不会想到天下闻名的桃花公子居然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将手从司白的脸上收了回来,冰魄苦笑了一声,“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顿了顿,又有些恼火的一皱眉,“真想不通姑娘怎么会不要你!”

  在冰魄看来,夏乾连司白的一个手指都比不了啊,虽然这个公子哥有些浮躁,可是,对月华……却是不可能更好了。

  以司白的底子,如果不是到灯烬油枯的地步,哪里能够在她的面前倒下啊,冰魄将手从司白的脸上收了回来,心里自然知道他是在昆合雪山唯一的入口处等了许久了。想来这个男子生怕与她错失,竟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了。

  只是这样略略的一想,冰魄心口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眼前这个酷爱的桃花的男子,那么优秀,那么深情,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姑娘却偏偏没有选择他呢?莫非……缘分弄人,他遇见她实在太晚!

  又叹了一口气,冰魄摇摇头,再一次想去将司白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打开,可惜……她还是没有成功。

  望了望雪山之巅,冰魄一跺脚,若叫她不理司白,就叫这个风、骚的桃花男子躺在雪地里自生自灭,冰魄做不到,可是,如果要她带着她去见月华,冰魄也做不到!

  恨恨的咬住了牙,冰魄越发的讨厌起夏乾来……总觉得姑娘那样的女子,夏乾连一根头发都配不上,普天之下,能与姑娘比肩而立的,除了眼前的这个桃花公子竟再也没有人了。

  “好吧!”冰魄有些抱怨地别了别嘴,“姑娘就是心太软了……”

  说罢,冰魄便弯下了腰,打横了将司白给抱了起来,一面走,一面叹……以往这样的场面往往都是男子抱女子的,到了她这里,却什么都变样了!

  雪地上的一脚出现一个印子,冰魄心底略存了几分疑惑……以司白的性子,月华若是消失了,那么,他肯定得去大夏闯一闯皇宫的,待找不到月华后便躲起来喝个烂醉,或者就是每日里泡在青楼里,然而……这一次,他居然会想到来雪山等她!

  冰魄无法猜出月华到昆合雪山的目的,也无法知道司白是通过什么渠道猜出月华会到这儿的。

  冰魄不言不语地想着,抱着司白一路往雪山下的小镇走去!

  给他灌些姜汤,再给他弄点吃的东西,那么……再甩掉他去找姑娘吧!冰魄这样想着,唇角不由的扬了起来,鼻尖处传来淡淡的桃香,冰魄陶醉的眯起了眼睛,果然……还是桃花的香气最让人舒心啊!

  那粉色的桃花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繁华,在没有遇见姑娘之前,桃花便已经是冰魄最喜欢的花了。可是,这世上,除了月华宫中那株一年四季都花开不败的桃树,再没有任何桃树能入她的眼了!

  冰魄狠吸了一口气,司白身上的桃香叫她格外舒心。

  她知道要那桃花花开不败这中间要花费多少的功夫与精力,可是,这个男子一一做了,而且亲力亲为,再苦再累不让任何人动一下……

  然而,便是这样的桃树却也比不过那些白茶花么?

  很少,冰魄便来到了雪山之下的小镇,一群人看着那么一个美丽白衣女子抱了一个颇有些狼狈的男子,不由的都睁大了眼睛,冰魄被那些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不由的冲着周围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么?再看……你还看!”

  冰魄总是穿着一身雪样的衣裳,初初见时便会让人觉出几分冷意,她这一吼还真让人将目光都移了开来。

  进了客栈,冰魄要了一整碗姜汤,又抱着司白亲自将他放到了客栈的卧房,这才下来打点自己的肚子!

  冰魄的足下原本系着两条火红的铃铛,走起路来便发出轻微却悦耳的铃声,可是,此刻……她足下的铃铛却变成了橙红色并没有之前那么鲜艳了!

  冰魄垂头看了一眼,解下了左脚踝上的铃铛,将之带到了手上,又出了客栈轻摇了几下,没多久,便飞来了一只啄木鸟落到她手腕上的铃铛处,等鸟儿飞走之后,那铃铛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小的纹路……正好便是月华身在的地方!

  冰魄微笑着点点头,昆合雪山不小,有很多地方便是绝世高手也不敢轻易过去,而且,雪山上每一天的样子都会有所不同,便是景枫在雪山上生活了不少的时间,可是,有些地方他却也是找不到的,若是月华有心想要躲着司白,那么,他们两人便是同在雪山一两年的时间,司白也很难看见月华,所以,便是知道月华真的在上面,司白也非得等到冰魄不可!

  冰魄凝神瞧着手上的铃铛,神色有些异常,司白分明知道,只要有了这串铃铛,那么,从此之后,无论月华身在何处,他都一定可以找到,可惜……这个男子却从来没有打过铃铛的主意!

  摇了摇头,冰魄不再多想,正要将手碗上的铃铛重新系回脚上的时候,旁边的桌子上突然走来一个穿着白底桃花装的人,他那件衣服与司白的桃花锦衣竟有三分相似,这让冰魄不觉有些反感,那男子眉眼清秀,笑容和蔼。

  只见那男子冲着冰魄鞠了个躬,笑容满面的说道,“姑娘好漂亮的铃铛,不知小生可否重金买下,想来,小生爱妻必然会很是喜欢!”

  冰魄看了这人一眼,突然冷声一笑,“你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还好意思同我说什么爱妻?世有龙阳之癖,却不知你这是什么毛病。”

  说罢,也再不管那人是什么表情,端起桌上的姜汤便不见了。

  客栈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有不少好事的人便带了些调戏意味的看着那人,“哎哟!小哥……要不你看看,我做你的娇妻可否!”

  那人正尴尬之际,突然有一阵红影闪过,风一般地快速,待人回过神的时候,客栈里已经再也没有那个女扮男装的人了。

  “你怎么……”这一刻,那人再也没有刻意地沙哑着嗓子说话了,只是那样娇滴滴的声音,只是听见便足以叫人酥了骨头了。

  将头上的玉冠拿了下来,直把满头的华发披散了下来,她眉目如画,半带嗔怒地看着另一个红装女子,“你不是告诉安他会在这里么?”

  “放心!”淡淡地笑了笑,她把玩着手上的琵琶,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笑意,不时地拨动出几声不成语调的琴声,“空锡楼的护主居然不知道刚才那个白衣女子便是一直跟在月华身边的人么?”

  听见月华两字,女子脸上一僵,神色默然,突然觉得自己变得肮脏不堪,只想远远地躲开。

  “我答应过你让你见他,只是……”红装女子浅浅地笑了两声,“你即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便千万不要再想着回头,更不要想着回空锡楼。”

  “好!”这个女扮男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浅安,“只是……我虽背叛了楼主,却永远不会为忆冰楼效力,安不愿伤害楼主。”

  “我知道!你我相交这么久,我自然不会迫你,便是背弃空锡楼也是你自己决定的。”现在说话的这个红衣女子自是久容无疑!

  两个红鸾阁的头牌竟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久容!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竟……”浅安皱了皱眉,没有说下去,只道,“你藏的实在太好了!”

  久容抚了抚眉心,“彼此彼此!”

  张了张口,浅安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往后走了几步。

  “你去哪!”久容几步走了过来,伸手叩住浅安的肩膀。

  “回客栈,我一定要见他!”浅安紧紧地握住了双手,眼神说不出的坚定,此刻她的手正好抚在了腰间的宝剑之上。

  伸手把玩着白玉清碧的琵琶,久容淡淡的,连眼睛都没有抬,也不去理会浅安手上的宝剑。

  “你回去了也看不见他。”久容眉眼温润,“也许……现在,连那个冰魄也在找他。”

  浅安脚步一下子便顿住了,双手不由的捏在了衣服上的桃花之上,“也只有忆冰楼才能与青龙楼主势均力敌这么久!果然手眼通天。”

  久容听不出来浅安话里面的意思究竟是褒还是贬,当然,这对她也不重要。

  浅安看着身上这由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这红衣耀眼的女子,不由的有些黯然,“你我同是作一样的任务,可是,你比安强!至少……至少……”说到这里,浅安的声音都已经在发抖了,似乎是回忆到了些什么,她抖得越发的厉害,只手上的宝剑亦是捏得越来越紧,带着颤音,好一会后她才道,“至少,比起安,你是清清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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