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眼睛一亮！！
044
两人就这么静静了一会儿江水, 四处无人，仅有路上偶然的引擎声阵阵。
洛泽本来就是个内敛的子，刚才说了多, 现在垂着眼，心头开始忍不住后悔。
对她来说，表『露』己的悲伤是一种代表软弱的行为，越夏和己非亲非故, 交朋友也只为了开心，现在却卷入己的家庭事故，肯定觉得当莫名吧……
她真的不懂该如何收拾这样的场面。
但洛泽很快就发现, 她对越夏的担忧向来是毫不必要的。
“……你到底怎么了？”洛泽着时不时就换一只脚站着的越夏, 道：“腿抽筋了？”
刚开始还为只是站着脚酸所换一换，但后来的频率已经频繁到让人有点无法忽视了。
越夏并不破坏气氛，神『色』坚定深沉地向远方，角度十分唯美，“没事。”
洛泽：“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越夏甚至还淡定地指了指右边，“, 那边有小船。”
洛泽没有被她转移到注意力，视线往她的腿上去——大秋天的，越夏刚才在她家里为了舒服换了小睡裤, 跑出来的时候也没换, 现在小腿上被虫子叮了五六个硕大的包, 上去痒得浑身刺挠。
也真亏她真能忍那么久。
洛泽：“……”
越夏：“……”
“你说这秋天怎么还有蚊子呢？”越夏眼是瞒不住了, 皱眉道：“且光叮我不叮你？”
洛泽的手臂上一片光滑，一点痕迹都没有。
洛泽她愁眉苦脸，忍不住笑意，“是不是你香了。”
“不可能啊……”
越夏, 她昨天还偷懒没洗脑袋，怎么可能会香。
洛泽抬手了眼腕表，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走吧，水旁边蚊虫多，回去记得拿『药』膏抹一下。”
“稍等。”越夏满脸严肃地抬手，对她道：“我进行一下紧急处理。”
洛泽：“？”
什么紧急处理？
她就着夜『色』低头，然后发现越夏非常严谨地挨个在己的蚊子包上掐满了“十”字，顿时默然：“…………”
越夏掐完，重振旗鼓：“走吧。”
洛泽：“我还为你要再往上面涂点口水。”
越夏：“不行，现在手脏脏的。”
洛泽：“？这个理由？”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刚才越夏骑了十五分钟的路程，洛泽五分钟就到了，还能顺便把人送回家，离开前，她越夏满脸忧虑地着己，似乎在担心什么，不由道：“……明天见。”
越夏眼睛一亮：“明天见！”
车灯划破黑暗，洛泽的背影逐渐消失。
越夏站在己家门口，有点庆幸似的，跟系统说：【我还担心她回去要不理我了。】
系统：【不会。】
十一点多了，越夏蹑手蹑脚进门开了灯，好和下来喝水的越清撞上了，的视线落在越夏的睡裤上，满脸疑问：“这是你新的时尚？”
怎么越来越让人不懂了？
“休闲渔网家居风。”越夏道：“爸妈睡了没？”
“还没。”越清从冰箱拿了饮料，“最近俩沉『迷』钓鱼，估计现在还在观摩河鱼图鉴呢。”
越夏肃然敬：“……好高雅的兴趣爱好……”
“你最近也早点回来。”越清上楼前了她一眼，随口道：“晚爸妈会担心。”
越夏：“知道了。”
回房之后，越夏还是不明白，【统子，洛泽那边……】
【她其实有把备用金放在大伯那里，她父母去借的是可借到的。】
系统里有，【洛泽不是在意帮弟弟还钱这件事本身。】
【我也觉得奇怪，一个普通人要欠三百万不容易。】越夏蹙眉思索，【难道？】
【是的。】系统懂了她未尽之意，【赌※博。】
越夏：“………………”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洛泽的抗拒和抵触。
准确的数额可判定，可慢慢还，可这样的无底洞要怎么还？现在是三百万，尝到甜头之后几百万几千万，洛泽的司也才刚步上市，如果真的因为这个资金链出了差错，那可能结果就是满盘皆输。
越夏对着窗外的月亮冥思苦半天，最后“啪”一声倒在被子上。
她幽幽叹了口气：“唉。”
系统被吓得不轻，【你叹什么气？】
她也有叹气的时候？
【之前的时青音，我还能扇大嘴巴子让离书瑶远点。】越夏道：【这样可怎么办？我总不可能过去把手给剁了。】
【这倒不用费心。】系统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抖了个很冷的地狱笑，【如果洛望龙再这样下去，放高利贷的司会帮你把手剁了的。】
越夏：“…………”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她坐来，躺下去，还是睡不着。
【统子，我好像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越夏怅然道：【说要帮，好像也不需要我『插』手，洛泽己就能处理得很好。可就这样着，我好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都不做。
不甘心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事情，要是能被改变，早就被改变了。
【虽然我不提醒你。】系统道：【但是宿主，你忘了吗，你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推动剧情——暂且这样说吧。】
越夏：“嗯？”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现在姜书瑶流产过后心如死灰，分手后逃到一个小城市当洗碗工，吃不饱睡不着，身体也越来越差。洛泽也早就在酒吧里和时青音春风一度，忍受着对方对己的压，甚至真的开始考虑把司让渡，己退居幕后去让林婉满意……】
系统絮絮叨叨说了这一大段，然后总结。
【宿主，站在你的角度上，】它说：【你已经很棒了。】
越夏下意识问：【那站在你的角度上？】
系统锋一转：【哟！你还记得我啊？】
越夏：【……………………】
她不敢说了。
统子，这些日子真的也辛苦你了。
月亮逐渐被掩在云层后，越夏偏头窗外，凉风习习，她了半天没出结果，干脆就不了。
再怎么样。
船到桥头然直。
方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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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此，但次日因为没睡好，越夏仍是有些精神不振。
她是那种一定要睡满10个小时不然就等于没睡的类型，到姜书瑶楼底下等她一吃饭的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姜书瑶一下楼就到越夏在等候区昏昏欲睡，脚步不由轻快了几分，“夏夏。”
越夏猛地睁开眼：“！”
“你不是七点才下班吗？”她『迷』『迷』糊糊拿出来手机瞧了眼，“这才六点半呢。”
“你在下面等我我怎么可能还加班。”姜书瑶盈盈道：“我跟李副设说了，她让我提早走一点没关系。”
越夏：“李决真好——”
姜书瑶：“对——”
两个人提早定好了位置。
越夏低头吃面时，突然来什么，问：“你今年国庆放几天假？”
“可能没有放假了。”姜书瑶抬眼她，轻轻擦了擦嘴角的痕迹，“最近有一个国际金奖开启报名了，我试试，就投了简历，估计那时候就要开始准备了。”
越夏：“啊……”
姜书瑶轻轻：“你不是还有其朋友吗？”
“可是，”越夏垂着脑袋，“还是很和你一去。”
每个地方不一样，姜书瑶之前说过己很喜欢大海，但是还没有真见过，她还暗搓搓谋划了好久，要趁小长假的时候和对方一去呢。
姜书瑶她有点失落的样子，眼睛弯了弯。
“还有机会的。”
是这样说，但不知道机会在什么时候。
越夏寂寞如雪地嗦面，吃着吃着，突然听到姜书瑶说了个和她应该不怎么搭边的人名。
“洛望龙。”姜书瑶突然道：“是洛泽的弟弟吗？”
“嗯？”越夏一顿，“是。怎么了？”
“前几天联系到这边，希望能私人订制礼服给的女友，”姜书瑶道：“但是留的联系方式和付款方式都是洛泽的，总觉得很奇怪。”
“……”越夏真是受不了这个人了，【统子，这洛望龙就整天零元购是吧？】
谁都没能抠！
姜书瑶她神态莫测，道：“当然，我拒绝了。”
“啊？”越夏道：“用什么理由？”
感觉这种人，己没什么本事还尊心极高，说不定被拒绝了感觉己的脸面受到了天大的冒犯。
“我说，”姜书瑶慢吞吞喝了口茶，“的八字和我有点冲。”
越夏：“…………”
瑶瑶，你也是长大了。
说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到了时青音。
上次在洛泽司里见，越夏就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把的脑袋塞进井盖里，现在姜书瑶和在同一个城市，时青音那样，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最近时青音有来烦你吗？”
姜书瑶眨眨眼，“给我了很多电。”
越夏：“你都已经换了号码了，还……算了，然后呢？”
“我说，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开天窗说亮。”姜书瑶柔柔道：“如果实在见我一面，那就来好了。”
越夏瞪大眼睛：“那怎么能行——”
姜书瑶：“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能带保镖。”
系统：【…………】
越夏：“…………”
沉默半晌后，系统突然开始模仿总系统的动提示：
【注意！“姜书瑶”向“时青音”发了solo对战邀请，“时青音”拒绝了邀请，并吓得给己多装备了四张“保镖”工具卡，血条+10。】
越夏差点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我也不明白了。”姜书瑶着她憋到颤抖的脸颊，也笑来，“我当时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
感觉己和过去隔了一道牢固的纱，模模糊糊得见轮廓，但无法触及。
她已经快忘记那段时间的己是什么模样了。
“……”越夏忍不住己的好奇心，“怎么样才知道是喜欢？喜欢是什么感觉？”
像是小学生才会问的问题。
但姜书瑶还是很耐心地回了，“大概是，期盼着和对方见面，只是见到就会很开心，在人群里也只能注意到对方一个……”
她只能这么多了，高时是这样的。
越夏还是不理解，“我见到你也很开心啊。”
“是似的，但是有一点不一样……嗯……”
越夏是个木头，姜书瑶的情感经验也没有丰富到哪里去，两个人你画我猜了半天，还是不得其意，姜书瑶黔驴技穷，开始从虚拟作品里举例子，试图让越夏明白，“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到对方，眼睛会马上‘啪’一声亮来……”
越夏觉得己的是眼睛，不是灯泡，怎么可能说亮就亮。
两人炯炯对视。
半晌，姜书瑶才严肃地说了句非常确的废，“等你遇到了，你就懂啦。”
越夏：“喔。”
【可我没有喜欢谁。】临走前，越夏跟系统说，【也没有人喜欢我。】
系统：【……】
宿主你开心就好。
和姜书瑶吃完饭，越夏接到了洛泽的电，说己在附近的高尔夫球场，问她要不要一来玩，越夏都没，立马答应了。
系统惊诧：【你会高尔夫？】
【不会。】越夏道：【但总之把球弄进洞里就行了吧。】
【这说的。】系统冷笑一声：【男足也为把球踢进门里就行了。】
【……】越夏贴心叮嘱系统，【等一下我和洛泽见面的时候你就不要说了，我怕我跟你吵来。】
系统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在乘车时，越夏翻了翻己的账户，己之前发布的视频已经霸榜很久了，现在很多人都在猜己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越夏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答应过时云谏一顿饭。
到这里，她开了己和时云谏的对框，上次二人的对还停留在一天前：
【时云谏】：最近城郊新开办了室内滑雪场，上去设备很完善，我去试试。你呢？你对滑雪有兴趣吗？
【越过夏天】：有兴趣！那好，你去了之后可告诉我一下感，如果好的我下次能不能带书瑶一去
【时云谏】：……好
1 day later
【时云谏】：星期日有科技展览会，主办方巧送了我两张门票，但里面有双人项目，一人去有些浪费了。
【越过夏天】：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如果闲置的可问问附近大学城的情侣要不要，好像怪喜欢去逛展览的
【时云谏】：……好
1 day later
【时云谏】：下雨了，我好在你附近的银座商城，没法回去，就吃完饭再走吧。你呢？饿了吗？
【越过夏天】：别担心！我拜托跑腿小哥给你送伞去咯！
【时云谏】：……
【时云谏】：[黄豆小委屈]
越夏不懂，【为什么就不主动提呢？要不是我突然来，这事儿就过去了。】
系统：【……】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
但无如何，现在也过了吃饭的时间点，时云谏那么忙，越夏决定等休息日的前一天晚上再说这件事。
她心安理得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找洛泽去了。
高尔夫球场占地面积还挺大，人造草皮郁郁葱葱的，越夏从大门进去左顾右盼走了五分钟没到，愈加不耐烦，开始疯跑来，一边跑，一边还在之前姜书瑶说的。
她真是不明白。
“眼睛一亮”？这个形容实在抽象了，怎么也不出来到底该是什么样的表现形态。
就这么径直跑了两三分钟，终于，越夏瞧见铁丝网里洛泽高挑的身影，她今天穿着运动装，没怎么化妆，来不凶了。
越夏凝神片刻，发现主管姐姐说得对，洛泽的鼻尖真的是翘翘的，来有点可爱。
旁边的屋檐下坐着许多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多老年企业家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喜欢在球场上谈生意，就是不喜欢儿八经在会议室里谈生意，现在谈笑风生，高谈阔，吵的离奇。
越夏视线往那边一挪，却突然发现不远不近的角落里好像有个熟悉的侧影。
肩线舒展宽阔，运动装的拉索只扣到胸前，勾勒出肌理轮廓，时云谏神『色』淡漠地坐在那，好像在深度思考手上一分钟几百万的大生意。
甚至上去有点莫名的郁闷。
【统子，】越夏问：【在干嘛呢？】
系统：【只是在发呆已。】
顺便在忧郁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在邀请你。
但，也就是在这一瞬，越夏确认己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点声音，甚至在喧闹的背景音，时云谏在两秒内就马上捕捉到了她的存在，蓦然转头——
越夏目睹了神情的全部变化。
从面无表情开始，眼睛微微睁大，不觉眨动，眉峰也跟着扬，薄唇微张，这一系列弧度微小的动作，却让整张脸都瞬间明亮了来。
如同晴光乍，暮『色』驱散，海上莹月般的光辉，让甚至称得上“惊喜”，但这一切都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很快被主人妥善地收，很快归于平静。
时云谏站了来，手指轻轻蜷进掌心，似乎在提醒己是个成熟男人，不能像『毛』头小子一样把一切暴『露』在脸上，镇定若地清清嗓子，道：“越夏……好巧，我怎么也在这里。”
越夏：“？”
“！”时云谏脸上神情空白一瞬，改口：“不是，你怎么也在这里。”
越夏：“…………”
在这漫长的沉默，系统终于听见越夏略有些困『惑』的声音。
【好奇怪啊，统子。】越夏莫名道：【这个人是不是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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