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能为力
江阳感到身边有人飞快跑的过,确定是彭杰后还没来得及欢呼,又听见后方传来急促脚步,回头见麦少正气急败坏的跑来。
“哔--”哨子声一响,游戏宣布结束,彭杰第一个到达终点。
八少气得一把撞开高明华,往cs基地走,什么守株待兔,狗屁战略,白白帮人家干掉两队,让人空手套了白狼。
高明华偷偷剜了眼麦少,只管逞英雄,瞻前不顾后,妈蛋军事蠢才!
另一边的C组钻男高兴得抱作一团。
“我第一个到终点,冠军!哈哈!”
“战略成功,Good job!”
“一於去吃烧烤庆祝呗!嘿嘿!”
“哼!好抓紧机会庆祝呐,不然有人马上要回去耕田,就没机会了!”麦少凉薄的声音像一支冷箭射向三人。
江阳皱眉:“你说什么?”
“说人话,乡巴佬不去耕田留在这里干嘛!”麦少满脸嘲讽,撇撇付叔保又说,“再见喽!乡巴佬…哦!应该是不会再见!”说完他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胜利的喜悦还没消化,江阳脑子被麦少的说搅得乱麻麻,他不敢肯定的问付叔保:“他说什么?他说什么马上要回去?”
“我…我做完今集节目要回老家了。”付叔保垂下眼避视江阳。
“为什么?”彭杰拉着付叔保的胳膊追问。
付叔保暗暗吸囗气,说出已预备好的说词:“我本来就是来打工的,工期完了便要回去。”
“怎会呢?工期怎会说完就完?”彭杰声音高了几度。
“I don't believe it,you…你…我们过了关,为什么无端端要走?为什么突然要走?为什么?”江阳急得说起英语,问题也翻来覆去。
付叔保让自己语气尽量轻松,笑着说:“本来我前几天走的,是菲菲让我留下和你们参加野战游戏。”
“我去问菲菲。”江阳说完便急冲冲去找苏菲。
苏菲这边正忙得不可开交,她吩咐道:“阿飞,回去立刻到剪片室…”
“菲菲,为什么叔保突然要走?”江阳焦灼得忘了礼貌,打断苏菲。
除了阿香较为淡定,所有人或惊讶或茫然,目光在苏菲和江阳脸上徘徊。
苏菲愣住,一帮同事在,给他们知道我是不堪受压,牺牲付叔保,还怎令人信服?她很快便挂上温和浅笑,答非所问:“哦!他的确是要回老家。”
江阳锲而不舍,再次追问:“我们今天过了关,怎么叔保突然要走?是因为麦…”
“额!江阳,我现在忙得很,等忙完我们再谈好么?”苏菲不让江阳说下去。
阿香识时帮囗:“今天的拍摄赶着后晚播出,等菲菲一忙完我马上约你好吗?”
江阳扫扫围着的一圈的工作人员,吸吸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沉声说:“Allright,我再联系你。”
苏菲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快快把工作布置好便预备先回电视台。走了几步她回头唤阿香,
“阿香,你跟我一起走,你来开车。”苏菲把车钥匙抛给阿香,她心烦得不想去开车。
苏菲疲软的靠在副驾座,见钻男们正在上大巴。江阳和彭杰一左一右伴着付叔保,江阳脸上是从没见过的严峻,彭杰满脸急躁在说着什么,付叔保仍是挂着招牌笑容,但眼里藏满忍隐与难过。
苏菲别开眼坐得直板板,彷佛这样就能令自己更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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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把钻男送回电视台,让他们在大门解散,有几个钻男听说付叔保要走,上前拍拍他肩膀道别,付叔保回以感谢笑容。
“有什么值得笑的?”江阳看见付叔保强颜欢笑的样子就来气。
付叔保眨眨眼,语气装得轻快:“是你想得太严重,我本来就是头山村的,出来见识过,赚了钱,又认识了一帮帅哥,有什么不值得笑的呢。”
“Bull Shit!”江阳绷着脸低骂。
付叔保咽咽喉,上前搭住江阳:“我只是回到自己的地方,真没什么的。就像你,你是属於你的环保事业,电视台不是你的地方,你只是过客,《钻男》也只是你人生的一小段,而彭杰…”他松开江阳,回身等一直在垂头走有后面的彭杰,“而彭杰你,是属於电视台,但也未必是这里,或许是别家更大的电视台。”
彭杰眼眶微红:“别说了,说得像要从此要天各一方。”
“唉!头山村离这里不就大半天的高铁?你们随时来看我,随时来玩,我包吃包住。”付叔保露出一排牙齿,笑得要多欢有多欢。
“我才不会去!”江阳怄气。
“我也不去!”彭杰鼓嘴摇头。
“别像大姑娘般作来作去,去吃烤烧!我请!”付叔保豪气道。
“我不去,回家!”江阳掉下话便往公交站走,剩下付叔保和彭杰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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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在办公室看今天的录像,起初她会偶有浅笑,但越看她越笑不出来,最后眉头绷得紧实。她想起了付叔保的话,那时他像个精忠武士,掷地有声,“我不图什么,我只想彭杰和江阳能过关,我答应帮他们争到旗帜。”
她望着流逝的画面出神,付叔保你做到了,彭杰和江阳过关,你也帮他们争到所有旗帜,而我自问不如你,很多事也是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很想打个电话给Ben诉诉苦,但要怎说呢?说我屈服於现实,违背良心?
苏菲自嘲笑笑,终也耐不住屈闷,发信息给苏乐生:“如果有人被冤枉,我明知真相也只能眼白白看着那人被迫走,你觉得姐是否很窝囊?(苦笑)”
那边久久没有回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菲放下手机。
“第三集收视报告和你的双份咖啡。”阿香把文件和咖啡放在办公桌。
“嗯。”
见苏菲情绪不高,阿香忍不住问:“在烦付保的事?”
苏菲耸耸肩,故作轻松:“有什么好烦的,他是迟早要走。”
“我看过今天C组的录像,看得出他们感情真的很好。”阿香鼓着包子面。
“每一集都有钻男出局,好友挚亲也可能是人生过客,是现实罢了。”话虽是对阿香说,苏菲觉得更像就在自我安慰自己。
阿香指指刚拿进来的文件,试着问:“第三集才艺表演,C组演出时的收视点特别高,你想霍总会不会因为这而让付保留下?”
苏菲喝了囗咖啡:“等我再想想吧!”
“哦。”
阿香出去后,苏菲才划开手机画面,苏乐生留言很简短:“身不由己,别怪自己,打电话给我!”
苏菲心里有暖意划过,最怕聊电话的宅男竟叫她打电话过去。苏菲回覆:“没事了,事情搞定,别挂心(心),我现在要去忙啦,再聊。(心)”
苏菲收拾心情,打开收视报告看,C组三人演出时段的收视确实特别高,但问题是麦少出丑的收视也不差呀,看来宅男的强心针不太管用。她按按抽痛额角,泛力地合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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