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二请姚少司
江海一乐：“又不是没吃过，走吧！”
那就走吧！还是老地方，庖丁菜馆。
三个人来到庖丁菜馆，难得那个肩头搭着白毛巾的小二哥还记得江海。
他当然记得江海，因为上次江海请姚少司在这下馆子吃牛肉的时候，最后结帐打赏了他二十仙元的小费。
那是他接到的最大一笔小费。
小二哥老远就看到了朝菜馆走来的江海，他那双在阳光下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珠，瞬间放在了两倍，看上去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
小二哥手一扬，将歪戴在头上的那顶瓦棱伙计帽子扶正，顺手一抹，肩头的白毛巾取下来，然后“啪”的一声，一甩毛巾一躬身，对着江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大爷，里面请，里面请。”
江海看他如此的殷勤，对他笑了笑，点点头。
“三位客官，里面请勒！”伙计大声唱道。
他脚下踩着小碎步，一溜小跑将江海三人引到靠近窗子的一张桌子上，把凳子与桌子反复擦了又擦，三人坐下，小二脚不沾地，又去沏了一壶香喷喷的仙茶过来，然后将茶盘中的杯子逐一涮过后，给三人每人斟了一杯，这才拿过菜单来，递给江海。
江海接过菜单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马榕。
“请！”
女士优先。
马榕笑道：“你点就行了，我都不知道什么菜好吃。”
姚少司嘿嘿笑着：“这家菜馆的砂锅牛肉很好吃，我给二位推荐一下。
这砂锅里把蘑菇，香菜、牛肉、火腿等佐料放入去后，再浇上浓汤。
等浓汤煮沸了以后，再拿出一些煮好的粉条和佐料搅拌均匀，洒上葱花等料。
汤汁上晶莹剔透粉条咸中带辣，辣中又有点甜。
入口爽滑的牛肉筋而不柴，极富嚼劲，哇塞！简直太爽了。”
姚少司笑嘻嘻的，他的口水简直都快流出来了。
江海也笑了。
“好吧！那就来一个三人份的砂锅牛肉吧！”
“好勒！那么，请问大爷喝什么酒呢？”
姚少司接道：“就来一壶方台山云盘岭下的云岭酒吧！”
菜上得极快，酒也已经斟入杯中，江海闻了一闻，感觉这酒香味扑鼻，很不错。
看来姚少司真是一个懂吃会喝的吃货。
姚少司笑呵呵举起酒杯对江海道：“江兄弟，今天又吃你的，真是不好意思，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大……马姑娘，一起来！”
江海与姚少司人各饮一杯，马榕量浅，陪着浅浅抿了一口。
她执壶给两个人倒上酒。
姚少司反客为主，手持筷子对江海道：“江兄弟，尝尝这牛肉，绝对好吃。”
他一边让着江海，一边挟了一块片得薄薄的肉片放入口中，还未咀嚼已经先眯起了眼晴，姚少司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那块牛肉放在舌尖上打了一个滚，再用舌尖一挑一拨，将牛肉挑至上下两排牙齿中间，用力咀嚼起来。
他吃完一块牛肉，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道：“太好吃了！”
江海也觉得这牛肉棒极了，起码在县城里面，没有哪家饭馆能做出这个味道来。
说实话，那些牛肉本身品质也不行，许多饭店的黑心老板都是拿水牛肉当黄牛肉来卖的，哪能跟天上的饭店相提并论。
这庖丁菜馆绝对是良心菜馆，用的材料肯定是绝不掺假的黄牛肉。
江海挟了一些放在马榕面前青花瓷的小碟子中，他的细心赢得了她的笑容。
她对江海报以甜甜一笑。
小伙子，真体贴。
三人吃吃喝喝一阵子，姚少司将手中筷子停住，望着江海道：“江兄弟，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快有一个月没看到你到天街上来了。”
江海就将自己想承包南天门外修墙的工程，但是缺乏各种实施细节，特别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拿下赤脚大仙的合同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姚少司。
姚少司将筷子搁在盘子中，把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呵呵笑道：“江兄弟，人工，材料，合同等都不是问题，这个你可以问老哥我啊！”
江海眼前一亮，他高兴的身体向前一倾，盯着姚少司问道：“姚兄，兄弟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姚少司咳嗽一声，悠悠道：“其实，材料准备倒在其次，人工招募也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把这个合同拿下来，对吧？”
江海点点没：“没错。”
“刚才听江兄弟说，广目天王和黄大仙都有意做这个工程，而且都已经投了标书，对吧？”
“嗯！是的！”
“但是，江兄弟并不知道他们两家的报价，也不知道赤脚大仙的底线是多少，对吧？”
“嗯！是的！”
姚少司呵呵一笑。
“江兄弟，实话告诉你，在天界做工程，跟人间不太一样，起码有些观念要改变。
如许多人会认为，想拿工程给当官的送大钱就行”，你要是真这么做，99％的可能只有两种，一是钱扔水里了，二是当官的死活不收。
想做工程，送钱那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天界也管得严，大力惩治贪腐。
当官的一句话，工程给了人，等被人抓到小辫子，不往死里查才怪。
所以，现在正常情况下，精明的包工者在招标之前都是不送钱，顶多请吃饭，送点小礼品意思一下，联络一下感情，混个脸熟。
像修理南天门城墙这种面子工程是要招投标的，当官的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指定哪一家来做工程，所以中标不要轻易花大钱。
江兄弟，如果想要拿到工程，自然首先要能中标，要能中标首先要投标，要投标自然要报名。
老哥哥虽然废话这么多，但每个环节都有学问。
报名也有学问，通常工程招标的时候会发布招标公告，像修南天门这样的工程，天界日报上肯定是登了广告的，也是要求承包者要具备投标建筑企业资质。
我想兄弟一定也没有天界干工程的资质，那咋办？咱挂职啊！
咱小包工头没有公司，就只能挂职，你要舍得花钱啊，挂职是要花钱的，1－5万仙元不等，一级企业挂职费自然高了。付了钱咱就是公司的人。
咱代表公司投标，你管我手下才两民工，一个咱3 岁娃，还有个是孩子她妈，等中了咱再招人不迟。
不过咱还要有个项目经理，还必须是有天界资格证的项目经理，还得有级别的。
这个麻烦，不过有钱就能弄到，有了这些，谁敢说咱没文化，真可怕？
咱手续齐全，只要花钱，咱代表天界建筑总公司都可以。一句话：只要花钱，咱就能当正规包工头，而不是修厕所茅坑的野鸡包工头。
上面的事情弄妥了，接下来是报名后等资格审查，买标书，再编投标文件，开标，然后中标。
但是，你还要了解你的竞争对手，后面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江海听着姚少司侃侃而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得听呆了。
人才！这个姚少司绝对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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