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道出爱意
若舞接过瓷瓶,坐在断垣上,看着眼前的黄沙,心中五味杂陈,悲喜交加。
东誉也随若舞坐了下来,两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不再为那些繁杂的事而冷漠相对。
“十一年前我无意遇到一群山匪屠掠,突被一小姑娘拦住,跪求救她父母。本无心插手,却发现她不过十三四岁,遇到灭劫不是哭啼恐怕,而是过于的冷静沉着,转念一想,我正需要这样的人为我谋事”东誉往事提及,从侧面向若舞解释。
若舞心中一动,他所说的那个人是木云挽。
“我救了她可她父母没有幸免于难,她一人承担起重任,凭其智慧谋略在江湖上力得地位,受人敬重”东誉侧首看向若舞,泛去眼里薄冰:“木云挽并未因我救了她而选择归附望月东宫,这样的人才,难得一遇,几年来都有意拉拢,可惜,她心坚意志,不为所动”
“师父向来不屑这般做法,为何会对木云挽如此例外”若舞疑问,他一贯做法,该是毁灭才是,为何还任其木云阁声名渐上,成为绊脚石
“就如你对她所做的一切,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说明?”东誉反问:
对啊,一直以来若舞都知道,没人会想杀木云挽,这便是她的魅力所在。
“我救她不过碰巧,望月东宫已无需木云阁,我也不会再插手”东誉霸气自信,连解释都是气势宣盖。
若舞心中有个结,那便是他与木云挽的事,如今东誉说明原委,若舞顿觉心中豁然开朗。
“南宫是师父的人,火炎之事时,是你让他相救的?”若舞转开话题,她毁容的事只有南宫知道,东誉却拿着药找到她,已说明一切。
东誉目光微闪,承认:“火炎表面沉稳本分,实则奸猾无比,我料到你会中了他的圈套”
当时她还因东誉漠然无视她的性命而气愤怒张,原来又是一个误会。东誉从不会对人道出自己所作所为的原由,今日又对她例外。
“原来师父一直派南宫保护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若舞有些紧张的看向东誉,近观下这张脸更让她心跳加速,心中犹豫该不该道明一切。
东誉瞬间不悦,眼中恢复漠然,冷声道:“南宫的事,无须再言”
若舞诧异,东誉像是不愿提及南宫,为何?
“你来沙域的事,就此扼断,无须对我提及”东誉立起身,更为不悦,眼中覆寒,冷鹫异常
感受到滞人之气,若舞缄默,他还是如此喜怒无常。
“那我可否跟策..上行策道个别”若舞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惹东誉不高兴。
“一刻钟”不容商量。
若舞前去告别,上行策像是早已知晓,只对若舞说道:“你既已选择,必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日后,就不要回沙域了。至于你的担心,实在多余,安心走吧”
若舞收回思绪,上行策帮了她很多,她欠上行策的。若舞看向离她半米远的东誉,两人都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走着。
“你舍不得这里”东誉不含情绪的声音传来。
若舞神情顿时紧张,忙加快脚步跟上,否认道:“当然没有,只是我们为什么不坐骆驼而选择走路”
“这里了无人烟,上哪里去寻骆驼,待下一驿站”东誉负手而行,走在沙漠上如履平地。
离上行府不远的地方其实有卖骆驼的商贩,若舞不知,东誉为何宁愿走路也不买那里的骆驼。
本是不急不缓的东誉,忽的步伐顿停,身形一展已跃上沙丘。若舞随东誉的视线看去,眼中顿惊,面上撼然,只见西方一连天接地的沙尘暴正往这边狂势而来。
西方已是天昏地暗,若舞似能听见撕天裂地的咆哮声。
若舞还未回过神,身子已脱离原地,原来是东誉拉着她在跑,若舞回头看向越来越近的沙尘暴,他们太过渺小,怎跑得过。
东誉带着若舞跃入断垣林中,藏在深凹处,希望身后这一面高墙能够抵挡住沙暴。
疾风降临,卷起地上的沙子,若舞与东誉瞬间被埋了半个身子。从一开始,若舞都格外平静,只因她身旁的人是东誉。
若舞半眯着眼睛,已下定决心,一个扑身抱住东誉:“师父,我喜欢你”若舞声音很大,生怕东誉听不见,头微侧,吻上东誉的唇角。
东誉一愣,眼中不可思议,面上撼动,他若没听错若舞是说喜欢他,心瞬如潮水,疯狂的拍打着,东誉第一次感觉内心是如此的愉悦。若舞松开东誉,忽觉心中豁朗,已无遗憾。
狂风呼啸,飞沙走砾,似要将整个大地掀起,东誉缓神急忙拉住差点被卷走的若舞。
两人紧紧相拥,都怕这是生离死别。人力始终无法与自然相较,东誉用尽全力也无法拉住若舞,两人被迫被卷散,消失在沙尘中。
口渴,干裂,若舞艰难的睁开眼便见湛蓝的蓝天白云,若舞立坐起身,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住,不知身在何处,此时的大漠已恢复了平静。
“师父”若舞大喊,却无人回应。
若舞欲震开绳子,哪知越来越紧,双手紧握,用尽全力也无法震断。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锁骨绳若没独家解法,越挣扎绳子只会越紧”若舞眉头一紧,只觉头顶发凉。
“竟凛迾”若舞咬牙切齿,此人真是阴魂不散。
“我好高兴,夫人还未忘记我”竟凛迾裂笑,森幽的眼睛在若舞身上打转,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绑我”若舞心中焦虑,师父会在哪里,可安然无恙。
“当然在大漠还能在哪里,我若不绑你怕你偷袭我,以防万一”竟凛迾半坐在地上,由衷佩服道:“没想到遇到沙尘暴你还能活着,我的夫人真是福大命大”
若舞双眸一跳,眼中平静:“你发现我时,只有我一人?”
“不然呢,还有谁,上行策?”竟凛迾来了兴致,心想上行策一定被埋在了黄沙下。
若舞沉默,想着该如何摆脱竟凛迾,她必须得去找东誉:“你把我放开吧,我不会对你怎样”
竟凛迾摇头“那不行,待到了仙林再解开不迟”
“仙林,谁说我要去仙林,你带我去那里做什么”若舞心中防备,竟凛迾武功不比她低,如今被绑着双手,自然无法相抗。
竟凛迾摸了摸若舞的脸颊,兴致勃勃道:“当然成亲咯,你脸上的疤痕越来越不明显,如今看起来姿色不错,可以先挖眼睛再剥皮,不亏不亏”
若舞眼中森冷,犹如冷箭,威胁道:“你敢,只怕你无法活着走到仙林”
“有什么不敢的,夫人有所不知这锁骨绳只有我解得开,你不要白费心思了,若不然还未到仙林你这双巧手就废了”竟凛迾十分可惜的看着若舞的双手,摇头叹息。
“你如此嚣张,难道就没有怕的人,我可知道你不是上行策的对手,你就不怕他?”若舞双眸一转,心想竟凛迾再嚣张也会有所忌惮。
“在沙域与武原有两个人我会避而远之”竟凛迾如实道:
若舞嘴角一凌:“还有谁?”
“除了上行策,再有就是武原的东誉了”竟凛迾眼里的惧怕一闪而过,似想起了什么事“一是他们的武功都比我高,再则东誉心狠手辣我若落入他的手中怕是死无全尸,上行策虽不会如此,但他好像很在乎你,若知道我又掳了你,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你知道我是上行策的朋友,你抓了我就不怕他找你麻烦”若舞试探。
异白的脸上诡谲一笑,十分渗人:“所以呢,我要赶紧带你离开沙域,远离他的地盘”
见竟凛迾不受威胁,若舞恶狠狠的看向竟凛迾,欲将之千刀万剐“你最好不要解开绳子,若不然我会杀了你”
“不愧为我的夫人,这股狠劲我喜欢”竟凛迾扯扯手上的绳子,将若舞拉起,悠哉的走在前面。
若舞冷吸一口气,由于绳子的扯动手腕刺痛无比,像似绳子长在了肉上,稍微一扯,刺骨般的疼。
若舞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再看向前方春风得意的竟凛迾,难道真会被他带到仙林,成其人彘,生不如死。
“你若放了我,我保证不杀你,也不让上行策和东誉伤你,如何?”无奈下,若舞退而求次。
竟凛迾脚步顿停,似听到什么稀奇的事,围着若舞打转:“真当自己是谁了,你认识上行策我知道,但你决不可能与东誉相识”
“为什么?”若舞问:
“东誉是什么人,岂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再则,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指挥他,让他听言,你若出言冒犯下一刻便身首异处了,除非…”竟凛迾话说一半。
“除非什么?”若舞察言观色,想从竟凛迾神色里看出其弱点。
“除非你是他的那位徒弟若舞,最近东誉为了找她,把武原翻了个遍,这可不像他的处事手段,由此可见若舞对他有多重要”竟凛迾一直在想,这东宫大小姐他早就耳闻,手段与东誉一样狠辣果断,就是未见其人,如今消失无踪,怕是遇到仇家凶多吉少了。
这件事听上行策说过,原来真是这样,如此,东誉对她还是很在乎的,若舞心中温暖莫名。
“如果我说我就是若舞,你信不信?”若舞脑中飞转,想着计策。
竟凛迾弯腰大笑,一把搂住若舞:“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你走了吗,夫人太天真了”
他可听到上行策叫她漓落。
“据我所知东誉正在边境,你若不信大可一去探个究竟,如此就知道我是不是若舞了”若舞面色平静,目光湛露。
东誉一定没有事,也定会找她。若舞猜想,久寻无果下,东誉会先去上行府查探,见她不在上行府再回边境等她。
“去仙林不需走武原与沙域的交界,何必多此一举”竟凛迾一语否决。
“你不敢,你在怕”若舞声音一沉,讽刺道:
被女人嘲笑,面子多少会有些挂不住,何况是自以为是的人。竟凛迾眼中阴邪,盯着若舞半许,若舞冷哼一声,淡定自若。
“好,不妨走一遭,若东誉不在边境,夫人可别怪为夫家法伺候”竟凛迾伸出白白的舌头,欲舔向若舞,却生生被寒光利刺震慑回去。
若舞感觉双手越来越没有知觉,白色的绳子上泛着血红,若不是内力深厚,若舞怕早已不支。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东誉身上了,希望他真的在边境。
面对若舞的疲惫痛苦,竟凛迾显然未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平日也只给若舞喝些水,勉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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