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蜕变的宇文慧
宇文慧慢步到唐二身前,神色还算平静地道:“你且抬头看看我,那天你是冲我还是冲那两女人?”
唐二抬头扫了一眼宇文慧后又立即低下了头道:“冲小姐你。”
他是来投诚的,当然是怎么真诚怎么来,这时的辩解也没意义,而且这样说可以给杨玄感更添一笔账也是好的。
“那你跟了我多久?”宇文慧又道。
“就那天,那人早就得到消息,你那天会宴请洛阳城的其他小姐些,让我早早就在雅趣外面等着你。”唐二又如实地回答道。
“如果我没有找那两女人,你是不是会直接向我下手。”这话也正印合了房星儿的猜想,当时房里的呻吟是来自那两个妓女。
这句话让宇文慧的声音还是有了一点起伏,但就算这样,这已不像她的平时的性子,宇文述不免抬眼打量起她来。
唐二只犹豫了一下,就道:“如果没有那两女人,小的应该会向小姐下手。”
他只说宇文慧问的,不添言加语,也不哭诉为自己求情。
宇文慧听到这话,身子打了一个趄趔,她等情绪收拾一点后,向宇文述道:“叔父,我的话问完了,但还有一事请叔父允许。”
“你说来听听。”宇文述今天看她的眼神很是玩味。
“我想打他一顿可以吗?”这话一出,堂上的人神色各异,宇文述也抬起眼帘看她,以为她那股娇蛮劲又来了。
唐二的身子也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进这宇文府就是九死一生,没想到先来的却是这疯女人的一顿打。
“你说说原因。”宇文述看了一会宇文慧,她的样子无比认真,不像以往的横冲直闯。
“慧儿知道这次是我莽撞了,以前是我的无状才让人盯上我,从而来对付叔父。
我想打他,其一是他该打,其二是想让自己记住这个教训,慧儿马上就要入宫,以后且不可再行事鲁莽给叔父带来麻烦,给宇文家带来危险。”宇文慧一席话说下来既向宇文述道了歉,又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个明白。
“他怎么就该打了?”宇文述还是不放过她,继续问道。
“一是他行如此之事,可见此人的心性不端,二是他对我动手就是对叔父动手,那就是该打。
对付宇文家都该死,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叔父留此人有用,慧儿会亲手杀了他。”宇文慧这段话说得平静,但又铿锵有力,字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打吧!”宇文述没有对她的理由作任何评价,倒是想看看她的心性是不是真的变了。
“谢谢叔父!”宇文慧行了一个礼,今天从入堂到现在竟然一点错都挑不出。
宇文慧走到唐二面前,宇文慧的丫鬟听到她说要打人之时,就去找人找东西了,这种事她们都做惯了的。
看到自家家主答应时,几人一致地走到唐二身边,不料,宇文慧严肃道:“你们走开,我自己来。”
宇文慧喝斥着进来的丫鬟,又伸手拿过贴身丫头手里的棒子,她看着跪着一动不动的唐二道:“你都不为自己辩解?我这一顿打,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小的不敢,小的该打,只求小姐手下留情,我们这种为人卖命的也是身不由已。”到此时唐二才求了一个软情。
“好一个身不由已,世上又有几人身由已身了,这一顿打你记住了,是你投生不好,所以要让人摆布,我也记住了,不管什么人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说完,宇文慧手里的棒子就落了下去,一棒一棒地实实在在,唐二咬着牙受着。
到了后来他只有爬地的力气时才大喊道:“小人死有余辜...
但请许国公一定帮我报仇,我的妻儿不能白死...
他们是无辜的,我的孩儿才两岁...两岁...他们也下得了手,说话不算话的,他不配作我的主子....”
唐二到了后面一边吐血一边朝宇文述竭力喊道,宇文慧既没有因为他的话停手,也没有因为他的惨像吓着,一下又一下的打着,到了后面看唐二说不出话了才微喘地停了手。
整个过程她都很淡定,打完人后,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向宇文述行礼道:“谢谢叔父成全,慧儿这就不打扰叔父办正事了。”
说完话后又施施然地退出了正堂,整个人的气质都很符合大家闺秀,宇文述大笑起来,这事对他宇文家来说是福不是祸呀!
本就是一颗弃子的人,突然转性了,宇文慧刚才那翻滴水不漏的表现,就算进了宫应该也应付得来了,而且那股狠劲像宇文家的人了。
“看看死了没有?死了就扔出去,谁爱拾就拾去吧!”宇文述看着那地下的人,淡淡地道。
唐二其实并没失去意识,早在宇文慧动手时,就把杨凉给他的药丸吃下了,吐了这么多血,也不全是打出来的伤,还有这些日子怄出的血。
这些血吐后,他整个人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但整个人也不轻松,用最后的意识支撑着。
闻言下来查看的人探了探他的鼻息道:“老爷,他还有气。”
“嗯,那把他扔到柴房去,让他自生自灭吧!如果命大活下来,你们就把他带来见我。”宇文述吩咐道。
堂里的人立即领命把唐二弄了下去,唐二听到宇文述的话后,心下大定,这一劫暂时算是过去了,终于晕了过去。
宇文述看着弄出去的人,对堂里的道:“你们都下去。”
看到关上的门后,又对堂后道:“大哥,你怎么看?”
堂后这时走出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跟宇文述有五六分想像,只是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比宇文述老很多,跟他口里的那句大哥完全不相符。
“你觉得他杨家有这个胆子突然对我们家下手?”那人冷峻地问道。
宇文述把那人引到堂上坐着,自己却立于堂下,微低着身子道:“不会,以前他杨家最大的圣宠杨素都不敢对我家有什么不轨,现在他刚死,杨家那敢就这样对我们对手了。”
“那你说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突然就这样了呢?”那人理所当然地上坐上了堂上正位,那是家主特有的位置。
如果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吓住,宇文家还有人会比宇文述还大模大样地坐上家主位,这个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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