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好在梁母很快沉着脸出现了父子俩面前, 总算解救梁星阑于水火了。
梁父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倒是梁母，找了个机会又偷偷找到了梁星阑，认真地询问了一下……他和时别云的情况。
梁星阑不得不再次认真解释。
——真的, 就朋友。
梁母却一针见血地问道：“是现在是朋友，还是以后永远都是？”
话语里的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不得不说，梁母一贯强势, 问问题也总能问到点子上。
梁星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但或许这沉默，就已经能够代表什么了。
梁母没有逼迫他，而是拍拍他的肩膀, 宽慰道：“不着急, 你可以慢慢想，只要不要后悔就行。”
她的目光落在梁星阑的身上, 难得收起了外表的尖锐，流露出了几分温和。
“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这半年多来，梁星阑的改变她有目共睹。
或者不能说是改变，只能算是他终于显露出了……他们身为父母, 完全不了解的一面。
梁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好歹她还有一颗做母亲的心。
尊重, 爱护。
这就是她现在能给梁星阑的全部了。
这份复杂的感情, 梁星阑自然也能感觉得到。
他毕竟不是机器人。
哪怕经过了无数次的锤炼, 心已经逐渐麻木，也在这半年的烘托中又渐渐复苏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之前刻意忽略的问题。
就算从前父母对他再不闻不问, 他们也一次次地历经了自己的死亡。
他重生了多少次, 他们就经历了多少次。
曾经, 梁星阑以为他们会伤心, 但也不过如此。
毕竟在这个家里, 亲情实在显得……没那么重要。
但现在，看着面前殷切的梁母，他忽然不确定了。
或许……他的确重生过很多次。
也错过了很多次。
这边，梁家的礼物也很快送到了秦家。
时韵惊讶地发现，比起平时的年节走动，哪怕是算上这会儿两家关系不错……这礼，都显得过分贵重了。
当然，或许也能侧面解读为梁家的诚意？
时韵心里还是挺满意的，选了适当的回礼后，就把时别云叫了过来。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给你的。只是有些太贵重，也不好带出去……你看看是想放在家里的保险柜，还是去银行给你开一个保险箱？”
她征询时别云的意见。
说贵重，那是真贵重。
时别云看着什么金啊玉啊钻石啊……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这么一大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摆地摊呢！
当然，这质量光是外行人看一眼都感觉不是俗物，肯定不是摆地摊能比的……
“这都是给我的吗？”
她还没回过神来。
“是呀。”时韵笑眯眯地，“你也大了，应该给自己存点好东西了。我看这些都不错，上次妈妈不是给你也定了一批首饰吗？不然就给你定一个保险柜放在你的房间，你就自己收好吧。”
不知不觉就增加了一批小金库的时别云：“……”
还有这种好事？
时韵的效率一向很高，很快时别云的套房里就多了一个保险柜。
刚好藏在她的衣帽间里，既隐蔽，又能方便随时查看。
“密码、指纹和钥匙你都自己设置，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不用告诉妈妈。”
时韵俏皮地眨眨眼，把一切权利都交给了时别云。
只在最后留下了一个小盒子：“保险柜太空了可不好，这个算是妈妈给你添上的。”
打开来，里面不出意外是一条项链。
旁边的秦一玥也郑重其事地送上了一个首饰盒。
“我也有我也有！姐姐送你哒！”
时别云：“……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收礼物还能越收越多的？
这梦也太好了一点！
不过这也是假期里最后的快乐了。
时别云把礼物一个一个快乐地收好后，没几天就到了开学的日子了。
对于学习小组的人来说，开学意味着交作业的最后死线。
对于时别云来说……
开学可就要摸底考啊！！！
熟悉的学习压力它又要回来了！
虽然上学期期末时别云考出了不错的成绩，但这并不意味着梁老师就满意了。
——是的，时别云早就满意了，不满意的是梁星阑。
“你还可以更好。”
他是这么说的。
时别云：“……你不会认为我能考过你吧？”
梁星阑疑惑：“为什么不行？”
他真没觉得自己有那么无敌。
或者说，他并不觉得时别云没那个实力。
时别云：“……梁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过话虽如此，她虽然对于考第一没什么企图心，但学习一贯一旦养成，时别云发现自己也很难戒掉了。
梁星阑最近挺忙的，也没来得及给她复习或者划重点什么的。
但时别云自己就已经自动自发地开始了复习。
甚至于……她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保留了梁星阑的习惯。
对于揣摩老师的出题思路和想法，甚至于知道重点难点会怎么出题……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复习起来，自然也畅通无阻。
时别云也不藏私，干脆把自己整理的复习资料发到了群里。
群友们：“……我们还在补作业，大佬居然就已经开始复习了！”
时别云很谦虚：“可能整理得没梁星阑好，你们凑合看吧。”
群友们：“不不不，已经很好了！饭都喂到嘴边了我们还要挑剔么！”
陈雨在群里也不好意思干看时别云的资料，便也顺手把自己整理的一部分错题难题放了上来。
不知不觉，还真有学习互帮互助小组的氛围了。
因此开学时，大部分人都还没从轻松的假期状态中回过神来，难免有些浮躁。
唯独学习群里的人，一个一个都无比沉稳。
看起来就如临大敌，整个人都严肃了。
——别问，问就是全心全意为学习。
八班的班主任关老师看到自己班里难得出现这样一幕，甚至有些感动了。
连带着对接下来的考试都意外地生出了几分信心。
本来么，上次期末八班考得相当不错，他高兴的同时还有点儿忧虑。
——万一这过了个寒假，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呢？
现在看看，说不定……还有戏？
考试依旧是两天时间。
大概是为了让学生们赶紧回到状态，老师们这次也是下了狠手，出的题格外得难。
就算是再浮躁的学生，这会儿也从考试的打击中回神了。
不过，唯独学习小组的人，却是越考越兴奋？
“……那道题，好像就在陈雨发的错题集上有原题！”
“卧槽我没来得及看，但我看了时别云发的那个重点整理，好几个都考到了！”
“对对，而且英语的有几个话题都和她预测的一模一样！”
其他人低落的时候，他们在狂喜。
第一次，他们居然体会到了考完试快乐的感觉！
而结果自然也不出意外。
在大多数人都惨遭滑铁卢的同时，学习小组的人没有一个退步的。
最差的也是原地踏步。
而作为学习群的大佬，时别云，则是再进了一步，成功以1分之差超越了陈雨，成为了年级第二。
陈雨有些遗憾，但也心悦诚服：“你挺厉害的，能不能拉梁星阑下来就看你啦。”
这次考试，梁星阑虽然全程没复习，但也并不影响他还是第一。
时别云：“……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我能考过他呢？”
陈雨挑眉：“你才半年就进步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行？”
梁星阑说到底，能力摆在那，一直都很强。
但时别云强就强在她的学习能力和潜力。
以这种速度下去……陈雨觉得时别云到第一，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说了，我和人约了讨论，先走了。”
陈雨冲着时别云友善一笑，转身走了。
时别云：“……？”
咦，倒不是她要多管闲事，只是她怎么看着……不远处和陈雨汇合的那个人，那么眼熟呢？？？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秦一玥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姐姐我们去讨论啦！”
说完就欢快地跑了。
时别云：“……”
秦一玥怎么不问她问题，反而去问陈雨了？
……不，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秦一玥和陈雨其实就是在学习小组群里认识的。
作为唯一的非八班人和文科生，秦一玥感觉很寂寞，很孤独。
最重要的是，这个假期看过了时别云和梁星阑的相处后，她莫名地有种……低落和自卑的感觉。
姐姐那么优秀，她却连学习都学不好QAQ！
姐姐那么忙碌，她怎么好意思打扰姐姐QAQ！
——于是，群里的第三个大佬陈雨，就这么刚好出现了。
陈雨虽然是理科生，但文科并不差。甚至于教秦一玥都绰绰有余了。
再加上他为人挺友善，因此两个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陈雨对于时别云的看法，深得秦一玥的喜欢。
——“时别云进步这么快，潜力挺大。”
秦一玥疯狂点头：“对对对。”
——“感觉她挺有希望拿到第一的。”
秦一玥继续点头：“我也这么想！”
——“她的目标应该是top2吧？”
秦一玥头都快掉了：“绝对的，随便她挑！”
两个人一拍即合。
这天秦一玥照旧和陈雨说了几个自己不太懂的问题，就听见教室外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这会儿已经放学了，周围没什么人。
她循声望去，便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秦一玥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
这不是……江城轩吗？
她的眉头瞬间就皱起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个人有来往了。
现在的江城轩，在新诚就和透明人没什么不同。据说他没有朋友，也不再和之前一样那么高调。
甚至于很久都没人聊起过他了。
秦一玥完全不知道，这人来找自己干嘛。
而她的反应落在门外的江城轩眼里，顿时又刺激了他。
“呵……看我这么落魄，你就嫌弃我了？”
他义愤填膺。
秦一玥满头问号：“？？？”
她什么时候不嫌弃了？
早在他对姐姐动手的时候，这人就已经进入黑名单了好不好！
眼看着江城轩已经陷入了自己奇怪的幻想中，旁边的陈雨摁住了秦一玥，示意她别动。
“我去和他说两句。”
他站起身走到门外，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江城轩看起来脸色并不好，但明显冷静多了。
这次，他没再找秦一玥的麻烦，转身走了。
“……他怎么了？”
秦一玥很是好奇。
陈雨淡淡解释了两句：“我听说他要转学了，看他精神状况不太对，就让他走了。你还是小心点。”
江城轩家里已经是一团乱麻了。
得罪了秦家后，他们的公司接连爆雷，前段时间已经宣告破产。据说江母已经在申请离婚了。
在这种情况下，江城轩要转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陈雨好歹和江城轩同班过一段时间，对他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个人好高骛远，故作高傲，但其实非常偏执，很是斤斤计较。尤其是他一直自诩和秦一玥是未婚夫妻……虽然大家都认为，秦一玥好像一直懒得理他。
陈雨怕江城轩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傻事。
本着同学情谊，他劝了江城轩两句。
也算是让秦一玥免遭危险。
秦一玥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笑了笑，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谢谢你哦。我会注意的……嗯，我还要提醒一下姐姐也注意点！”
陈雨：“……”
行，发现了。
这又是一个对时别云沉迷的人。
江城轩这个人，真的很快销声匿迹了。
时别云听了秦一玥的话，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是她看不起江城轩，而是她认真觉得，哪怕这人要对她不利，那也就是一拳的事儿。
——当然，是她一拳解决掉对方。
这段时间，时别云依旧坚持着每周去一次拳馆。
就连老板都说她的进步十分之明显。
如今时别云的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看起来虽然还是柔软纤细的样子，但其实打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绝对没问题。
——当然，前提是这大少爷不姓梁。
她和梁星阑的广告照片，就是在三月新鲜出炉的。
本身拍摄时就很顺利，出图不少，因此制作成广告宣传照也毫无困难。
时别云听到品牌方那边汇报进度时，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直到她在商城里亲眼看见了自己。
……是的，超大屏幕上，自己仰面躺倒在雪地里，闭着双眼宛如坠落的天使。
锁骨上方一串晶莹剔透的钻石闪闪发亮，仿佛周围飘落的雪花一样透明。
额头正中垂下来的水珠坠子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会如同水滴般滑落在细腻的肌肤上。
唯美，而无暇。
正如同BUBBLE这系列给人的感觉。
如果说这张还让人忍不住赞叹屏幕上少女的美丽，那么下一张就免不了让人脸红心跳，露出姨母笑了。
英俊的少年虔诚地跪在少女前方，伸出手来触碰她如花朵般的脸颊，却又始终保持了微毫的距离。
他的手腕上带着黑色的手环，看上去就像是锁链一般，有种禁欲和束缚的美感。
骨节分明、纤细如玉的指头上，则是同色系的戒指。
少女微微低头看着他，指尖垂落在他的发顶。
手链上的雪花吊坠刚好掉落下来，就像是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了黑色的发丝之间。
她的脖颈上也带着黑色choker，修长优雅的脖颈配上它，宛如天鹅一般美丽。
两个人如同天使和守护她的骑士，唯美极了。
但画面之中，又仿佛是束缚着仆从的纯白恶魔，有种脸红心跳的诡异。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驻足，看着这一张张滚动的照片，小声讨论着。
梁星阑：“……”
他今天难得和时别云出来吃饭，没想到就看到了令人羞耻的一幕。
不得不说，他很后悔自己没戴个帽子。
而他的身边。
时别云则正在感慨：“我可真好看啊！”
梁星阑：“……？”
只能说，意料之中时别云式的反应。
完全不会羞耻，甚至只会高兴。
时别云特别高兴地让他帮自己拍几张和屏幕的合影。
梁星阑顶着周围人若有似无的视线，僵硬着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后他就发现……
挑战还在前方。
因为这组照片，火了。
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火。
甚至于比之前时别云戴着星星发夹的那张，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说，之前那张照片还有点是星星发夹火，而带动了时别云的照片的意思。
那么这次，就完全是这组大片火，从而让带动了图里的所有配饰。
项链、戒指、手链……几乎立刻断货。
BUBBLE方面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备下了不少存货，甚至第一时间就开始调货。
……但不行，还是不够。
这年头，同款的诱惑力实在太强大了。
而照片给人的那种冲击力，那种唯美和偏执的结合，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张力……种种复杂的情感总结起来，只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就一个字——买！
而这毫无疑问，又成为了新一轮CP粉们的狂欢。
微博上，星云CP站的粉丝数量直线飙升，已经突破了二十万大关。
这数据这流量……和当红小生小花的CP也差不多了。
大家看着新鲜出炉的照片，笑得那叫一个甜。
而BUBBLE这边看着直线攀升的销售额，笑得也别提有多高兴了。
——请对了！
绝对是请对了！
品牌方对时别云和梁星阑，那更是客客气气，恨不能当场签下第二份合约。
不过这次两个人都婉拒了。
对于时别云来说，偶尔参与一次算是玩玩，但她始终记得这并不是自己想做的职业。
所以……没必要。
好在，BUBBLE那边也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毕竟都是豪门里长大的孩子，接触过后越发能感觉到他们俩内心的坚持和其他的纨绔子弟都不同。
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们示好就是了。
如今的产品立刻打包一份送了过去，之前和时别云聊得来的老爷爷设计师，还送了一点儿没对外发售的新产品给她。
当然，红包也是少不了。
虽然合约上没提，但会做人的品牌方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时别云收到这些产品后想了想，全部都放进了保险柜里。
其实这些配饰虽然价格不低，但绝对谈不上昂贵。
价格更多得是体现在设计和品牌溢价上。
但她觉得，这背后的回忆和经历才是比较珍贵的无价之宝。
能和梁星阑一起拍……多难得啊！
时别云把自己和两个的广告屏合影的照片冲洗出来，放在了床头。刚好和那个可爱的爱心玩偶放在一起。
挺配！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周末再去老宅的时候，就连秦老爷子都听说了这件事。
这回看时别云的目光，也就没那么失望了。
“听说销售额，翻了好几倍。股价也上升了？”
老爷子说的自然是BUBBLE。
时别云正在吃水果，她干脆利落地摇头：“不清楚啊，我没关注。”
秦老爷子一噎，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他其实有时候还挺喜欢小丫头这种洒脱劲儿。
他们这种人家，勾心斗角是家常便饭，一句话背后能有好几种意思。
说实话，挺没意思的。
时别云上次虽然拒绝了实习让他有点生气，但回过头秦老爷子也释然了。
还是孩子么，贪玩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的结果又让他傻眼了。
——有的人，就是能玩着玩着，还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
老爷子的好几个老朋友，一起聚会钓鱼的时候可都和他打听了。
“听说你那个孙女，现在可火得不行……身价老高，随随便便就让人家完成了这个季度的销售量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或许有人会说，这不过是凑巧，是运气好而已。
但秦老爷子深知，有时候运气它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自己这个孙女，的确还是有能力的。
更何况这次来时别云还说了自己最近考试的结果。
年级第二。
这说明她学习也没落下嘛！
秦老爷子有多感慨，那秦菲的脸就有多僵。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占上风没几天……时别云就又反超了？！
秦菲简直要气炸了！
偏偏她那个操心了好久的订单还没完全落实，就算想要抢风头，也拿不出手。
更憋屈的是，她们学习也摸底考了。由于她整个假期都忙着在实习，所以成绩……只能说那么好。
体会到了上次压制时别云的滋味后，秦菲可实在不想再做背景板了。
她看着时别云美滋滋吃水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云云，你说你要真有这么大本事，怎么不帮咱们家的公司呢？伯伯和我爸爸每天操心这操心那，你要是来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提升销售额？怎么还帮着外面的公司呢……”
秦菲好像是在吹捧时别云，其实句句都是诛心的话。
就怕时别云不上套呢。
这话一出，张明玉也跟着点头。
她嘟囔道：“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果然养不熟……”
时韵眉头微微皱起，想要说话，却被身边的秦盛睿压住了。
她看了看时别云，见女儿毫无反应，也就微微松了口气，没有出头的意思。
果然，时别云还没说话，秦老爷子就已经叹了口气。
虽然没说别的，但叹气本身就代表了一定的含义。
顿时让全桌人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连带着刚开完口的秦菲和张明玉就更坐立不安了。
秦老爷子其实就是有点烦。
你看，他刚欣赏完这孙女的洒脱，感慨说话不用绕弯子了。
这另一个孙女就来搅局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就不能让他省省心么！
时别云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手里的水果，这才擦擦手一抹嘴，看向了秦菲。
“爸爸和二叔忙着公司的事儿，我也操心不上啊……再说，不是有堂姐吗？上次你不是还说，你帮忙做了一个大单子?”
言外之意，难道这单子还不够？
秦菲一顿，没好意思说这还没彻底谈下来确定呢。
时别云又慢悠悠道：“而且我也就是玩一玩……不过我那个旗袍店打算开分店了，这也算是给自家公司帮忙吧？”
虽然不是家里的公司，是她自己的产业。
但都是一家人，这么说也没错呀。
秦菲一愣：“分店？”
这显然是她情报之外的信息了。
时别云点了点头：“对。”
然后又开始继续吃水果了，搞得秦菲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其实这还真不是时别云卖关子，主要是她也才拍板这个决定。
旗袍店自从被时韵交到了时别云手里后，她就一直处于甩手掌柜的状态。除了基本维持原班人马来进行管理之外，时别云只是请了一位职业经理人帮忙把把关。
当然，这人也是梁星阑帮忙推荐的。
这方面，时别云有自己的坚持。
她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就别揽瓷器活。把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干嘛。
这不，前段时间，经理人就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发展旗袍店的副线，开展新店。
如今的旗袍店，主推定制和高端服务。
这当然很好，但这也意味着市场面狭窄，打不开更多的客户群体。
更何况，由于定制服务的繁琐和时间长，导致如今的单子都排到了一年后了……就是想扩大销量都很难。
但如果节省一定的制作成本和时间，把旗袍店的客户群体稍微放低一点儿，退出副线的话……
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时别云：不太明白，但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就试试吧？
反正她现在挺有钱的，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嘛！
时别云把经理人交上来的计划书给秦一旭过目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就敲定了。
经理人趁机提出来，让她自己来做这个副线品牌的代言人。
别的不说，这时别云带货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她现在热度正好。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当然，要是这位老板愿意带上她的男朋友一起来的话……
那就更好了嘛。
但时别云还是拒绝了。
梁星阑很忙，忙着他在何教授实验室的事儿。
她也很忙，忙着学校里的学习。
既然拒绝了BUBBLE，那没道理在自己的店铺上网开一面。
这方面，时别云还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的。
她转头邀请了秦一玥，询问对方的意思。
秦一玥虽然也在学校学习，但她和自己不同，她未来的目标始终是娱乐圈。
因此这算是秦一玥正常的“工作”。
接不接，全看秦一玥自己对未来的发展方向规划，以及她本人的想法。
秦一玥毫无思考地：“接接接！我肯定接呀！”
姐姐的邀请难道她还会拒绝么！
时别云：“……你可以再想想的，你要不来也没事，我可以问问顾橙。”
秦一玥大惊失色。
“不行！说好了是我的，姐姐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哪怕顾橙是她刚交的朋友，这种事也不能让！
时别云：“……哇。”
这就是娱乐圈的勾心斗角，女明星之间的争夺资源么？
她这种小市民也终于领教了耶！
秦一玥只知道自己得到了这个机会。
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姐姐的心里风评被害。
让时别云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刚把旗袍店副线的风声透露出去——甚至都没主动放出去。
就已经有不少人打听到了相关消息，要跑过来凑热闹了。
而她最想不到的人选，就是陈佳佳了。
“听说你的品牌要开副线了……怎么样？是不是缺一个代言人？”
陈佳佳也不知道从哪要来了时别云的电话号码。
这会儿十分自信地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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