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孩子是本王的
贺栀宁下了车。
萧玄璟生怕她磕着摔着，全程把她搂在怀里。
“外祖，父亲。”
贺知谕和定北侯给两人行礼：“臣见过王爷，王妃。”
“外祖和岳丈往后不必多礼。”
萧玄璟不止一次说过这话，但考虑到此刻是在宫门口，未免落人口舌，贺知谕和定北侯觉得面上的规矩不能少。
行完礼，定北侯直奔主题：“王爷，晟王一事，不知您知道多少？”
“王爷，臣以性命担保，宁儿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请王爷务必相信宁儿。”贺知谕跟着道。
贺栀宁抬头看着萧玄璟，等他说话。
萧玄璟微微颔首：“晟王一事，本王已派人详查，很快便会有结果。岳丈和外祖大可放心，本王从未怀疑过阿宁，以前不会，将来亦不会。”
“多谢王爷信任。”贺知谕和定北侯朝萧玄璟深深鞠了一躬。
贺栀宁道：“外祖，父亲，此事皇上并未大张旗鼓，也没让大理寺接审，只宣我入宫问话，可见皇上并不想把事情放在台面上，你们还是先回吧。有王爷护着我，不会有事的。”
亲王被人谋害，皇上不是不想大理寺严审查办，可前有萧玄璟警告在先，拿走玉玺在后，皇上连颁布圣旨的权力都没有，最大的嫌疑人是一品摄政王妃，下不了圣旨，又如何让大理寺拿人。
当然，这内情只有萧玄璟和皇上清楚。
贺知谕和定北侯觉得贺栀宁言之有理。
“好，那我们先回府，要是事情有了进展，记得派人回府告知一声。”贺知谕道。
定北侯也道，“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走了没几步，定北侯忽然折返回来。
“外祖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贺栀宁问。
定北侯扫了眼她的小腹，眼底既有喜悦，又含不安：“传言说你已有月余身孕，可是真的？”
宁儿若是真有了，那可是他第一个重外孙，他高兴还来不及，偏偏遇到晟王这档子的事，真是喜上添忧。
贺知谕听到这话，也紧张地看着女儿。
“嗯。”贺栀宁点了点头，她怀孕一事，不足半日便人尽皆知，若不是为她把脉的太医泄露，便是书院有某人的眼线，或他们当日被人跟踪了。
如果是被跟踪，萧玄璟不可能发现不了，除非那人的武功与萧玄璟不相上下，或是在他之上，但江湖高手寥寥无几，有高手入京，萧玄璟不可能半点消息没有，所以贺栀宁觉得被跟踪的可能性很小。
萧玄璟补充道：“孩子是本王的。”
定北侯脸色略显尴尬。
贺栀宁却忍不住“扑哧”一笑。
被贺知谕瞪了一眼，她立马敛起笑容，正经道：“外祖，父亲，这孩子是我和王爷第一个孩子，且还不足三月，未免有心人盯上，你们暂时不要告知母亲、舅舅他们。”
定北侯和贺知谕颔首。
随后两人就离开了。
夫妻俩重新坐上马车，驶入皇宫。
永德殿，皇上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坐在御案前，御案下方，跪着詹院正等几位替萧云晟治病的太医，及贤贵妃、晟王妃等人。
“摄政王到，摄政王妃到！”宫殿外，小太监的声音传来。
贤贵妃和晟王妃马上停止了哭诉，齐齐看向身后。
萧玄璟牵着贺栀宁缓慢走近。
随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贤贵妃的双眼如火山爆发般，迸射出痛恨之色。
就在贺栀宁离她不过一尺的距离时，贤贵妃忽然发疯似的从地上爬起来，直直撞向贺栀宁的肚子。
“毒妇，你害了我儿，去死吧！”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身影撞到了殿内的屏风上，屏风四分五裂。
倒地的，正是意图行凶的贤贵妃。
她是被萧玄璟一脚踹出去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身下的水墨屏风。
而贺栀宁完好无损的被萧玄璟护在怀里，贤贵妃连她的衣摆都没碰到。
皇上瞳孔骤缩，眼神里多了几分震撼，除此，他没有过多的反应。
还是被吓傻眼的戚芃芃过去把贤贵妃扶了起来。
萧玄璟满眼杀气，那一脚可谓愤怒无比，贤贵妃几乎被他踹了半条命，肋骨断了三根，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一样，一动就好似针扎般疼痛，好不容易借着戚芃芃的力站起来，又猛吐了口血。
詹院长等几名太医瑟瑟发抖，摄政王的杀伤力太大了，好吓人……
·当事人萧玄璟犀利的目光看向皇上，语气阴沉得像是要吃人：“皇兄，贵妃当众行刺本王的王妃，该当何罪？”
规矩不能忽视，贺栀宁顺势向皇上见了礼：“臣妾参见皇上。”
“贵妃痛失爱子，伤心欲绝，一时冲动才会……”皇上心里暗骂贤贵妃愚蠢，却又念及晟王死于非命，不忍降罪于她。
萧玄璟眉心一皱，冷声打断：“晟王惨死，本王的王妃虽有嫌疑，可尚未审问，贵妃娘娘便一口咬定是本王的王妃害了晟王，若不是本王及时出手，受伤的可是本王的王妃，皇兄一句一时冲动就想撇清贤贵妃污蔑行刺之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语调森寒，卷着浓郁的杀气。
大殿内的温度仿佛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从前，皇上自认为与萧玄璟兄友弟恭，可最近不知怎的，两人的关系因一个女人快速恶化，甚至到了打打杀杀的地步。
“晟王薨逝，朕心甚痛。”接连死了两个儿子，皇上心情很复杂，胸口亦闷得有些喘不上气，“既然人都到齐了，先审理晟王一案，再定夺贵妃之罪。”
萧玄璟当然不满皇上此举，还想再说什么，贺栀宁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罢休。
贺栀宁当然不会就此放过贤贵妃，萧云晟之死与她无关，等她自证清白，皇上就算想偏袒也没有理由。
见萧玄璟没有再反驳的意思，皇上让詹院正等太医及晟王妃述了口供。
詹院正先道：“皇上，如摄政王妃所言，此药确有止疼之效，但里面添加了大量泽漆草和白花丹，长期外用，会导致皮肤溃烂，引发温病，微臣查过晟王的伤处，晟王用此药半个多月，几处伤口全部腐烂，最终抢救不及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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