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起试毒
百花楼，并非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楼，而是京都城最大的寻乐之所，占地五十亩，内有酒楼、茶馆、青楼、戏院、赌坊……
要问天下第一毒医初墨为何要把斗毒大会的地点设在百花楼，只因他是百花楼的东家。
除了经营百花楼的生意，他唯一痴迷的便是毒术。
每每研出一种新毒，他都会在百花楼举办一场斗毒大会。
倘若能在大会上赢他，赢者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办到，都会满足。
因为有‘天下第一毒医’的名号，每次参加大赛的医者都不少，这些医者来自五湖四海，有仰慕初墨的，有想拜他为师的，有想争夺‘天下第一毒医’名号的……
当然，还有垂涎他美色的。
据她所知，初墨虽已过半百，可容貌却与及冠之年无异，丰神俊朗，翩翩若仙。
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鲜少能见到他，因而每次斗毒大会场地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其中一大半都是痴迷他美貌的姑娘们。
贺栀宁抵达大会场地时，如前世一模一样，已是万人空巷的场面。
“初墨，初墨！我们永远喜欢你！”
“初墨哥哥，因为有你，人间欢喜。”
“永随墨墨，此心不变。”
“……”
听着姑娘们的疯狂之词，贺栀宁只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过人群，顺利拿到号码牌。
随后，跟着小厮进了等候区。
来参加斗毒的人约摸三十人，贺栀宁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抬头扫视着来比试的男男女女，很快发现坐在右侧第一排的，是萧文策和他新抬入府的侧妃赫连婧。
他们二人现身于此，说明赫连婧不仅会医，还在短短四日内帮萧文策寻到了医治心绞痛的法子，她的毒术不容小觑。
今日，她与赫连婧之间，注定有一场较量。
比试规则很简单，所有人拿到初墨研制的新毒，开始配制解药，然后亲自试毒，谁能在最短时间内解毒，便是最终赢者。
一炷香后，小厮带着所有人上了比试台。
贺栀宁排在最末，视野却是最好的。
一上场，便见一位穿着妖冶红袍的俊美男子顺着白玉石阶缓步走上比试台。
入眼的男子肤若凝脂，美若冠玉。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红艳的薄唇，一双透着邪气的狐狸眼，如同神仙镌刻的五官拼凑到一起，是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
与萧玄璟的冷肃矜贵不同，他美得妖娆，美得魅惑苍生。
他酷爱华贵的红衣，发型却十分简单，三千青丝如水般散落在身后，用一条红丝带系着，随意的造型无形之中给他平添了一分慵懒出尘的气质。
而手中的一方白玉折扇让他卸去了所有攻击性，折扇随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扇动，将额前的碎发吹起。
两片比女人还要精致的唇瓣微微勾起，狐狸眼中含着不可一世的笑意，宛如一池春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时无刻都勾着姑娘们的心魂。
他一出现，整个场地顿时人声鼎沸。
“初墨哥哥，我想嫁给你，能不能娶我？”
“初墨哥哥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墨墨，墨墨，看我看我……”
贺栀宁想，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初墨，只能是‘妖孽’，不！似乎‘妖精’更合适。
初墨走到比试台中央，合起折扇，长袖轻扬，慢条斯理坐到一张铺着赤狐皮的软榻上，然后，慵淡的目光扫过所有参赛者的脸，轻启薄唇：
“今日的斗毒规则想必大家都清楚，初某懒得赘述，直接开始吧。”
话音落，他挥动手里的折扇，立刻有一队容貌俊俏的小医女端着托盘上台。
托盘里放着一只青玉瓷瓶，瓷瓶里，便是初墨研制的新毒。
除了贺栀宁，谁也不知那毒的毒性到底有多深。
想起前世为了给萧文策赢得初墨手里唯一一株蚀骨草险些死在台上，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通红着双眼朝萧文策投出恨恨的目光。
萧文策感受到一道极不友好的目光，他抬头寻找，却未曾发现任何端倪，于是看向赫连婧，心底暗暗祈祷她能为自己顺利拿到那株蚀骨草。
“嘭——”
梆子声响，比试正式开始。
贺栀宁打开瓷瓶，置于鼻翼两寸远，抬手轻轻扇了两下。
闻着熟悉的清香，她放心地勾了勾唇。
此毒与前世无异，名为‘步步生花’，味甘甜，服毒后半个时辰内，腹部绞痛而死。
初墨一直关注着比试的三十二人，看到贺栀宁弯起的唇角，他眯了眯眸子。
不知为何，这丫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萝卜头的身影。
她，会不会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小丫头？
贺栀宁放下瓷瓶，提笔写下解毒药方，交给负责为她抓药的医女。
只消半柱香，医女按照药方上的分量送来药材。
贺栀宁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按照顺序把药材丢进捣药杵捣碎。
又半柱香过去，她将配好的药汁儿倒入瓷碗，然后举手道：“初墨公子，我配好了，可以开始试毒。”
“我好啦，可以开始解毒啦。”同时响起的，还有赫连婧的声音。
话音落地，贺栀宁和赫连婧相视一眼。
赫连婧眉心紧蹙，眸子里有些讶异。
贺栀宁弯起唇角，冲她礼貌点了一下头。
其他参赛者听到有两人，还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配出解药，齐刷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两人。
他们的目光里，大多都是不信和不屑。
两个小丫头片子，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配出解药，于是大半的人不着急配解药，认真看好戏。
初墨的注意力从头至尾都在贺栀宁身上，看到赫连婧站出来，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讶色。
这次的斗毒有意思……
随即起身，潇洒打开折扇，勾唇轻笑：“既然你们二人都配出了解药，那就一起试毒吧。”
“好。”
“行。”
贺栀宁和赫连婧同时服下步步生花，又同时将自己配制的药汁儿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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