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的味道
“我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我有什么能力可以和云兮道长相比,我听说他一出生就有几百年的法力。”毓儿担心自己是妖怪的事情被看穿,一下子慌乱起来,语速变得很快。
“别装了,你现在的外表的确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不,应该说你的确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但是那又怎么样,妖怪和人类的力量是无法比较的。那天在后厨,我已经发现了你异样,虽然让你装疯卖傻蒙混过去,但你以为这种小把戏可以骗到如意之外的人吗?”
“大娘,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那天在厨房的事情我早就忘记,又怎么会装疯卖傻骗您呢?您说我是妖怪,那我更委屈,我要是妖怪又怎么会在柳老爷家被欺负了这么多年,完了还差点被烧死。要不是正赶上如意迎娶柳圆圆,我被当做替代品嫁过来,我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呵呵,我说过了,你是很聪明,但是你的聪明在我这儿没有用。清远道长说你能救如意,那我自然会把你当自家人好好照顾,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有些话我也该跟你说明了,万一日后……”大夫人的言语开始哽咽,她再一次深呼吸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我真的不是妖怪,我也不知道未来金家会发生什么需要我这个小女孩来保护如意。”毓儿还在执着地装委屈,她不知道大夫人究竟是想让她做什么,她也不明白如意这么一个自带外挂的小福星哪里还需要她来保护。
大夫人见毓儿还在装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温柔地笑道:“你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和柳老爷一样把你绑在树上烧了?放心吧,我不会,你不是嫁入金家的第一只妖怪。”
大夫人这番话让毓儿越发糊涂了,难道还有其他妖怪嫁入金家,毓儿看着大夫人锐利的眼神,不自觉地问道:“难道大娘你是……”
“我不是,如意的亲娘是。”大夫人以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让毓儿无比震惊的话语。
“如意的亲娘是妖精?那如意他也是……不对啊,他一点法力都没有,这半年他功夫的进步程度还不如我的一半。”
“怎么了,承认自己是妖精了?”
“我没有、我……”毓儿支支吾吾了半天,自从进入这幅小孩子的身体,感觉自己的智商也被拉低了,轻轻松松就说漏了嘴。
“别装了,人和妖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虽然我没有什么法力,但是我闻得出来,就和当年我看到如意他娘时一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人和妖的味道不一样,这句话云兮小道士也曾经说过,他还说不同妖精身上散发的味道也各不相同。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和毓儿直说她身上的妖气到底是什么味道。
“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味道吗?”大夫人又一次看透毓儿的心思,“我没办法像道士那样分辨不同妖怪的味道,但我嗅觉比一般人灵敏,能感觉到妖和人的不同。”
“我的味道是什么样的?”毓儿已经放弃了伪装,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味,是什么样的妖怪。
“云兮那孩子说,你身上有海的味道。”
“海的味道?我是海苔吗?”
大夫人自然是不知道“海苔”这个广告梗,她无视了毓儿的吐槽,自顾自说下去,她的又一次深情地看向祖先的牌位,毓儿顺着她的目光追过去,发现她看着的是如意父亲的牌位。
“你知道如意的娘是什么味道吗?据我丈夫说,是花香,是淡淡的桃花香味,我想就是这种味道让他神魂颠倒,以至于即便知道她是一个妖精,还是执意将她娶回家,甚至为了她而惹来……算了,事情已经发生,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更何况是她生下了金家的后代。”
“在我的世界,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你真的喜欢如意的爹吗,那又为什么能忍受他娶那么多老婆?”毓儿没有分寸地说出心中的疑惑,她知道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大夫人意外地没有生气,脸上闪过宛如小女人般失落又无奈的表情:“喜欢一个人,当你对他的喜欢超过对自己的喜欢时,你就彻底输了。”
“你就这么喜欢他?我这公公真的是比妖怪还可怕,这么多老婆都心甘情愿跟着他。”趁着大夫人神情低落,毓儿越发得寸进尺,她一时间忘了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婆婆,像是平辈人般毫无礼数地直说起来。
“最初的时候我也生气,谁不希望独自占有一个人,可是这个世界,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现在,他走了,那些曾经的情敌也成了唯一的亲人和陪伴。”
这一刻,毓儿有些心软,大夫人虽说是支撑整个金家的支柱,可也不过是将近四十的年纪,这要是在现代不还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吗?青春时期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爱人,中年却还为丈夫守着这个家,守着丈夫与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
“大概是上天对金家的报应吧,是她给金家惹来灾祸,可也只有她为金家留下血脉。”大夫人摇头苦笑。
“大娘,你说的那个她,是如意的生母,青樱吗?”
“青樱?”大夫人稍有疑惑,但很快摇摇头,“的确,那时候是对外面说老爷娶的是是青樱,就连如意也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就叫青樱,说来也可怜,到死,连自己儿子都没见上一面,甚至到现在儿子还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您的意思是如意的母亲不是青樱!”毓儿小小的脸蛋上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这短暂的一盏茶时间居然让她知道了如此多的秘密,她忍不住小声发问,“这些事情如意自己都不知道,让我一个外人知道真的好吗?”
“如意不知道,是我们不想让他知道,他还小,有些事情他不应该知道。但我怕当可以把一切告诉他时,我和老二她们已经不在了。”
“金家究竟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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