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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守蕊之恋


  陆家老爷好色好财,他家小女儿却是生的美貌,到了适婚年龄,来提亲的男子是络绎不绝,陆小姐一个都没看上。陆老爷千挑万选,最后却选了尚未成年的金如意,陆老爷看上金家财富名望,也不管女儿是否愿意,擅自定了亲事。成亲那天,锣鼓喧天,十分热闹。

  可这陆小姐哭哭啼啼上了花轿,洞房当日,金如意被几个娘推进房门,窗口门口皆有人把守,他闲的无聊就去掀起新娘的盖头,哪料刚掀开盖头,哭花妆容的陆惟蕊“扑通”跪倒地上大哭着求放过。

  金如意本没有洞房之意,他甚至自认长相不俗又有茯神山庄的名头傍身,怕新娘子缠上自己,哪料新娘子自己先喊起来委屈,这可伤了金如意这傻少爷的自尊心。陆惟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疼,如意见对方跪着,自己却不能伸手请她起来,只好一屁股盘腿坐到地上看着她。

  待惟蕊冷静下来,听她将故事徐徐道来,原来背后还藏着另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这陆惟蕊作为陆家掌上明珠,幼时便娇惯的很,陆家的下人不愿意惹麻烦,每当陆惟蕊找下人办事,他们都变着法逃开,只有家里护院的儿子秦守晔傻乎乎地任她使唤。

  “我那时候不懂事,常常故意把他当小狗耍,可他也没怨一句。”说起秦守晔,惟蕊嘴角带笑,这其中的情愫,金如意是个明白人自然理解。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养只狗也有感情,秦守晔虽然长相平平但生性正直,每回陆惟蕊拿他出气,这傻子不躲也不逃,乖乖受着,打的多了,惟蕊的心自然慢慢软了。青梅足马,朝夕相处,两人情窦初开,惟蕊早已芳心暗许。可这秦守晔是木头脑袋,无论惟蕊如何示意他都无动于衷。

  “他可能根本不喜欢你,他对你好只是出于仆人对主子的忠诚。我们家胖胖飞对我也很好啊,难道说他对我有男女之情?”如意毫不客气地给陆惟蕊泼了盆冷水,怎么说如意自己也是男人,他还真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蠢的男人,女孩子都主动投怀送抱了还会不明其心意,明显是装作不知。

  “他当然喜欢我,本小姐长得那么漂亮,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和本小姐朝夕相处,哪有不心动的道理。”陆惟蕊顶着一张哭花妆的脸说道。

  “陆小姐这份自信倒是与我十分相似。”如意看着那张忍着笑,给惟蕊递上湿毛巾。

  “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他喜欢我,他看我的眼神跟你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的眼睛虽然不大却带着情。”惟蕊擦去妆,露出整洁干净的素颜,说起心爱之人,她两颊泛红稍显激动,“你小孩儿,哪懂男女之情,他总是偷偷瞅我,可我看回去时,他就慌乱躲开。我给他包扎伤口的丝巾,他当宝贝似的藏着。这还不是对我有意?”

  听惟蕊描述,如意可想到这秦守晔定是言远那样的木头人,陆老爷贪财,哪怕秦守晔再如何努力,终究是下人,怎么可能会把小女儿嫁给他,他向小姐表明心意,也只会让这注定无法在一起的恋人痛不欲生。

  “你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如意试探性问道,他的脑海里已经冒出一个主意,“哪怕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没有父母呵护,你也无所谓?”

  “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陆惟蕊不假思索抢答。

  金如意让惟蕊换上下人的服饰,他房间靠园林小河,他举起瓷枕头扔进小河,接着他故作紧张大声嚷嚷道:“来人啊,出事啦,陆小姐掉河里啦!”

  如意这一嗓子出来,整个茯神山庄乱了套,几个仆人吓得跳水找人,再加上如意少爷煽风点火,现场乱成一锅粥。装扮成下人的陆惟蕊在如意的指引下顺利逃出茯神山庄。

  “他们之后怎么了?”毓儿听如意讲故事入了神,饶有兴趣追问。

  “我们去了秦守晔家,他还在为小姐出嫁借酒消愁呢。嘴上不说,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二人真的两情相悦。”

  “这种故事电视剧里常演,下人自觉配不上主子就故意不袒露真心。可陆小姐这么逃出来,那个秦守晔会突然想开带她离开吗?”

  “呵呵,这就靠本公子的聪明才智了。”如意养着头得意说道,“我跟秦守晔说,人依旧逃出来了,事情已经闹大,他若不带陆小姐离开,我就出去说陆小姐成亲当日跟人私奔失败,到时候别说我金家不会要这新娘,你陆小姐的名声也臭了。可他若愿意双宿双栖,远离此地,我就说陆小姐失足落水,陆家那边我也能用钱搞定。”

  “所以,他同意了?”

  “本公子都做到这份上了,桥和路都已经铺好,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自然双双道谢连夜离去。”

  “你这好人做的不容易。搞这么一出,他们自由去爱,你背了克妻扫把星罪名,外面还有说你虐待灭尸的。白瞎了你一张漂亮脸蛋,没人敢嫁你。你可别是个傻子吧。”毓儿嘴硬心软,骨子里为这人心疼。

  “我本来就是扫把星,也不差这点罪名,人姑娘有心上人,我和她没情没意,我又碰不得抱不得姑娘,没必要委屈人家在我家守活寡,是吧?”如意嬉皮笑脸地自嘲,这人看上去吊儿郎当不知所谓,却意外的有颗柔软的心,说到一半他猛然想起毓儿,于是说道,“若你有了心上人,我自然也会想办法让你离开。”

  毓儿笑笑不回答,在现代活了26年,她也曾经暗恋过几个男孩,但现实太过残忍,她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恋爱的味道早就被遗忘,她的脑里只有赚钱,到了此时此地,她也只想着多赚点银子。毓儿静下心打量陌生的天地,这儿的习俗、文字她都不了解,目前来说依靠茯神山庄的确是唯一出路。

  “我的秘密说完了,你给我说说未来的故事呗。”

  “困了,晚安。”

  毓儿将被子把头一蒙,任他金如意如何撒娇打滚都不理会,很快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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