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凶手是他
扒拉出几朵指甲盖大小的白蘑菇,林浅脸色一变,“真有毒菌子!”
鹿菀大惊失色,“这是毒菌子?看起来跟平菇差不多哎,你要不说,我还以为它是没长大的小平菇。”
她伸手,试图拿起一个白蘑菇,一看究竟。
林浅拍开她的手,面容冷肃警告:“别碰,当心中毒。”
鹿菀收回手,盯着盘子左看右看,一脸好奇地问:“这菌子的学名叫啥?吃了会怎样啊?会像歌里唱的那样,吃完躺板板吗?”
林浅言简意赅地科普说:“学名贝形圆孢侧耳,误食可诱发急性脑炎,并有致死风险。”
说完,她端起装着果蔬干的餐盘,丢到垃圾桶里,双手抱臂轻哼:“顾砚辞,你中过毒还不长教训,脑子瓦特了?”
鹿菀吸了口凉气,目露惊惶:“天哪,你随便一扒拉,便扒拉出毒蘑菇。这表明,表明大厨采购回来的野蘑菇里,还有更多的毒蘑菇。中午吃席时我吃了好多蘑菇,天啦,我中毒啦!”
她一咋呼,周围人脸色大变。
那些或多或少吃过蘑菇的宾客,个个面如土色。
他们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拨打120,争先恐后地朝着大门口挤。
呼天抢地声响彻全屋,有人哀叹自己倒霉,有人悔不当初,说自己不该来。还有人骂骂咧咧,骂厨师粗心大意。
恐慌气氛弥漫全屋,一时之间,头顶明晃晃的灯光,在某些人眼中,化作白蜡烛散发的惨淡白光。节奏明快的舞曲声渲染上悲伤凄惶韵味,似唢呐吹奏出的哀乐。
花团锦簇的宴会厅,沉浸在忽高忽低的哀嚎声中,犹如举办葬礼的灵堂。
受惶恐气氛影响,鹿菀噤若寒蝉,她哭丧着脸,抱着林浅的胳膊左摇右晃,“宝,我没活够,我不想死,救我啊。我知道,你肯定一定救得了我。”
看她气息如常,林浅猜测,她平安无事。
她左手托住鹿菀的手腕,右手的手指搭上她的寸关尺,一番诊断后断言,“放心,你没中毒。”
“真的?”鹿菀破涕为笑,“呀呼,大难不死,我有后福。”
她也是心大,下一秒便嬉笑眼开,奔向小食区拿食物。
云桉几步上前,拉住她的衣襟,一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黑眼睛里,闪烁着恳切光芒,一副一心一意为鹿菀考虑的关切之色,“姐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去医院查查。我觉得,就靠把脉,很难诊断出中没中毒。你去检查一下,耽误不了什么……”
他话没说完,一声冷厉呵斥传入耳中:“想跑?心虚了?”
云桉回头,看到身穿黑衣,直挺挺站立,浑身萦绕凌厉肃杀气场的顾砚辞。
此时,屋里几近空荡,大多数宾客已做鸟兽散,只剩下那些没吃过蘑菇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看见顾砚辞,林浅气不打一处来,“你脑子让门挤啦?上什么菜不好,偏偏要上吃了易中毒的野蘑菇。”
顾砚辞抬起手腕,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袖,沉声说:“怪不了我,咱俩吃的主桌上的菜肴是我亲自点选,其他桌的菜肴,均由各位厨师负责。”
他侧过身,目光瞥向站在他身后,身穿白色厨师服,身材胖乎乎的厨师,”烹调野蘑菇的大厨,是他。”
那大厨一个劲解释:“顾总,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我买回来的蘑菇,绝无问题。鉴别野生菌这块,我很有经验的。之前我在XX酒店做行政主厨时,天天用野蘑菇做菜,做了好几年,从没出过任何问题。”
怕顾砚辞不信,他擦了擦额头流下的冷汗,“我知道,今日到访的很多宾客,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千金小姐,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疏忽大意哪。他们中毒了,我根本吃罪不起。”
他的解释,林浅深信不疑。
吃过野蘑菇的鹿菀没中毒,是蘑菇无毒的最好证明。
她眼底乍现疑惑,厨师买来的蘑菇既无毒,那些贝形圆孢侧耳,从何而来?
看出她心有疑惑,顾砚辞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凶手近在眼前,你没发现?”
联想到他刚才那句“心虚了”,再想到毒蘑菇是云桉端过来,林浅恍然大悟,“你是说,凶手是他?”
顾砚辞目光闪了闪,语气森寒:“不然呢?事实明摆着,是他将毒蘑菇混进果蔬干,送给你闺蜜。至于他为何起杀心杀你闺蜜,你审审便知。”
许是听见他的话,云桉急眼,“我不是!我没有!”
他拉住鹿菀的衣角,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浮起水雾,神态可怜巴巴,状若找不到家的流浪狗,“姐姐,他冤枉我,替我说句话。姐姐,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孩子,从小不偷不抢不调皮不捣蛋,都不敢打人,哪敢杀人。”
鹿菀看看他,又看看顾砚辞,吃不准自己该相信谁。
在她印象中,云桉确实是个安分守己的乖弟弟。况且,他和她无冤无仇,他杀她,都没有“杀人动机”。
顾砚辞的分析,听起来又有那么点道理。
“哎呀!”鹿菀拍了拍小脑袋,凑到林浅身前,挽住林浅的胳膊,“我脑子不够用,剖析不来,你帮我剖析剖析。”
林浅弯起手臂,纤纤细指托着下颔,深思着问:“仔细想想,你和他,是不是有点过节?”
鹿菀摇头,小脑袋摇晃成拨浪鼓,“没有啊,童年时代确实有点小摩擦,他不至于为了那点小小摩擦起杀心。”
“姐姐!”云桉语气哽咽,眼眶红红的,委屈得不行不行,“你这话,什么意思呢?怀疑我是吗?他们不了解我,怀疑我,说得过去。你了解我的为人,也怀疑我,唔唔唔,我难受。”
身为男人,他哭哭啼啼,说话唔唔唔,顾砚辞恶寒,“哪来的小娘炮。”
云桉绕到鹿菀身后,双手拽着她的衣角,一副仗势欺人的小模样,“人家是可盐可甜的小奶狗,不是小娘炮。”
“别吵了!”鹿菀回过头,亮晶晶的小鹿眼直视云桉,徐徐说道:“按我的职业习惯,我不信嘴巴一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口头话,只信真凭实据。”
“是的没错,他嘴巴一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云桉瘪了瘪嘴巴,哼唧说:他说,我将毒蘑菇混进果蔬干,语气斩钉截铁,像是亲眼看见似的。既然看见了,他怎没阻止我。不阻止,说明他根本没看到。”
“有道理!”鹿菀环抱双臂,看了看挂在墙头的摄像头,“这里东一个摄像头,西一个摄像头,屋里发生的状况,拍的一清二楚。一看监控,啥都明白了。”
“好!”云桉迫不及待,“调监控,快快调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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