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一 往昔那份沉默
随着盛暑的降临,学校显露了希奇的人烟稀少状,十纵九横的幽静道路上学生的身影很少见,北国的夏天较之南方更显凉爽,而南方的酷夏方叫夏季。
清晨的朦雾还未散去,已经有一小纵学生在草丛里进行着锻炼。
为首前方,一名年轻人带着这群学生笔划,身姿悠游,宛如河里游泳般顺畅,双腿不时搓地而行,身后的学生都认真的洗练着旧日的躯体。
古代有仙人言‘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纵然黄金积如山,无常买的不来无?’
讲人生迅速,生死刹那,黄金如山亦无法逃避死亡,劝人们修仙奉道。
而虽然有宗教之言,却亦是讲身体健康的重要性,而道教这尊华夏庞然大物,对躯体的研究已经是了若指掌,千年以降,无数道士前赴后继追求长生,对躯体寿命的研究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华夏学术以道教对生命研究最为通透。
很多人年轻中年时拼搏半生,积的钱财名利无数,晚年时却方才悔悟平淡为真,健康为本,失去了健康当真才是失去了一切。
韩珞教导学生们就很注重把躯体的研究讲透,往往是一言点透,而不虚言更不空谈。
“躯体强盛的本质,在于内在能量消耗,我们躯体一切运行皆在消耗能量,目视外物,耳听音声,口说言语,皆是消耗能量,故需要睡眠来补充消耗的能量。能量的消耗分两类,一类为精神消耗,一类为躯体消耗。精神疲惫而躯体不疲惫,但人就会去睡眠,反之亦然。故古有言‘闭目养神’之类的词汇出现,其实是养生术语。‘闭目即可养神’,这六字是千金难买。”
韩珞讲道。
他的学生陆溪等人已经回老家去过暑假,但新加入的学生亦有七八个,都是本省学生,暑假就跟着他学拳练体了。
李密作为助理,更是不会回老家,反而十分认真的辅助着整个团体的维持与联络,韩珞觉的李密才是这个团体最功劳的人。
陈雪冬亦没有回东南省,留在大学里。这家伙听了韩珞与李密合伙教拳学,于是也加了进来,只是吃了几天苦就熬不住当了逃兵,但却会给韩珞与李密很多好的意见,如何拓大影响力,如何影响知名于全校。
陈雪冬这家伙虽然没有甚么拳学天赋,但经商的头脑却是超一流,对于韩珞李密俩人如摸黑的商业领域,他仿佛那颗明亮之星,照亮了一切于商业的领域。
陈雪冬共献策了三条发展道路,赞同三路齐头并进,而韩珞却只采纳一条,即为全校表演,至于成立社团广收学员这两条韩珞拒绝了,因为他的精力有限,目前教导十八个学生就已经有点疲惫了,何况再多收?
而目前这十八个学生一日十元的学费,已经达到了一天一百八十元的收入,一个月的收入达到了惊人的五千四百元,如果多收学生韩珞的收入还会多涨。
但他告诉雪冬与李密,他志向于教导,不在于牟利。
正是他这句简单的话,让未来的养生馆即便发展到庞大程度,亦是旨在教导不在牟利。
李密在未来当真是大富大贵,享一生之富贵,应了当初那算命的话,韩珞边北等人那时方才诧异。
而这一切都是韩珞所赐。
李密也当的起尽忠尽职,因为那时韩珞已经撒手不管养生馆的事物了,而李密一生都在遵循‘志于教导,在谋生不在牟利’的核心运营观念。
而未来的那个时代,教育因此而改变,不在是如今的教育。
暑假的时光流水飞逝,整个暑假就过去了,回首暑假亦得感慨时光之快。
九月。
又是一年九月。
大江南北的学子踏上火车,四面八方涌来武汉,其中新生入学更是让学校忙碌。
韩珞不知觉已经在珞珈大学度过了整年,进入了大二。
一年前的新生已经蜕变去那嫩稚的面孔,迅速成熟起来,其中更出了很多名人,今年的这批新生不知道是否又会有出名的年轻一代,其中会不会有隐藏很深的武林新木?
韩珞已经由学弟成了学长。
薛红步入大四,明年就会毕业,这让韩珞很珍惜与她的剩余时光。
至于白莹,韩珞已经蕴藏了愧疚感,总觉的欠她一命,加上往昔的情愫和愧疚感混合在一块形成现在的复杂情感。
他在俩个女子间徘徊不已,不确定选择谁,俩个女子都是那般优秀。
徐傲冰与他算是武林知己,感情是很难谈的来。
大学开学,薛红从老家回到武汉,见过韩珞就去生命科学学院见了陆卿院长,白莹独身而来,韩珞第一次主动约白莹去玩了一整天,白莹很开心。
徐傲冰在家人的陪伴下来学校。
韩珞见了徐傲冰的家人,一名身穿旧黑蓝衣,面孔枯衰沧老,眼窝深陷,戴着一副圆形老花眼镜,带了副圆帽,十足的乡下老人范。
那位老人是徐傲冰的爷爷,韩珞总觉的这位老人不简单。
。。。
。。。
东湖畔,垂钓于西边岸的一名中年男子,本是眼耳不闻身边事,一心于垂钓。
而一名老人老态龙钟的牵着一名冰雪女神般的年轻女子手而至时,中年男子眼皮不觉微微一动,不知道是颤抖还是震动,将停未停手中鱼杆,没有说话。
老人拉着孙女坐在他的旁边地上,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来这了?是江海鲸那小子派你来的?”
“徐老,您怎么也来了?”中年男子眼角的鱼尾纹缩了下,道。
“哈。”老人打个哈笑,道:“‘你们’还是想找老柳的踪迹?嘿!我劝你们别找了,十年了,天涯海角你们找的还少?”
中年男子终于侧身,将面孔露了给老人,相比老人的老态而言中年男子就年轻太多岁。
“她就是徐苦岸的唯一遗女?”
冰雪女神容貌的女子脸色寒霜一片,就要变色呵斥,大抵是被提起了深藏心底的大忌讳。
老人摸了摸孙女的手,冰雪女神的女子面色顿了顿,平静下来。
老人道:“傲冰,来见过你王叔叔,论身份他还是你长辈。”
冰雪女子转头望着湖面,一字不吭,眼睛却已湿润。
“哎,徐老,当年苦岸。。。”姓王的中年男子刚开口说了一半,老人猛的凶光怒视,中年男子噶然而停,沉默了一下,嗓音失落道:“没找到。”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投目于湖的冰雪女子微微一颤,心儿绞痛起来。
老人突然道:“王逐鹿!你个王八蛋羔子,我警告你们,不要打老柳徒弟的主意,否则!”说到这里他没有说下去。
被他呼为王逐鹿的中年男子,道:“这是我们门内事吧?”
老人嗤笑道:“你们动他试试。别忘了我入化劲在你之前。”
中年男子道:“掌门虽然狠辣,但不会虎毒食亲,更何况其雄才伟略,这十年来的经营,让我都的佩服。徐江偃,你的枪重还是你的过去重?”
老人带着孙女走了。又剩下一个背影默默垂钓,整个天地都显的格外沉默。
中年男子突然抛高鱼杆,鱼线迅速出湖,抛出一个弧度线,有四五层楼那般高,然后其握住鱼钩,道:“钓了十年,不钓了。”
两指轻轻一折。
笔直鱼钩一折两断。
往昔一折两断。
身影飘摇上岸,大摇大摆而去,吟道:“无绳自缚解脱,大摇大摆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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