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九天幽狐，真的没有心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重聚。
两人在那已被幽火焚尽的悟道树旁，修葺了一栋房屋。
江辰每日都在修炼，而小狐狸则都在一旁，噙着幸福笑意观看。
她偶尔会问，为何江辰要如此努力。
对此，江辰的回答是为了救人。
小狐狸不懂。
不懂在明明饱受误解、指责的江辰，为何还有拯救他人的心思。
但她并没有阻止。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江辰从未向着老天妥协过。
老天的影响仍旧存在，她几乎每日都只能靠幽火自焚来保持清醒，保持记忆。
但她却从不后悔。
因为唯有和江辰一起，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直至某一日……
她突然记起了一切。
记起了自己的奶奶，自己的族人，记起了中域横断山脉下，那棵悟道树。
九天幽狐遇到天命人后，虽不会再遗忘，却也很难回忆起曾经。
但她就是极其诡异的，全想起来了。
她记得。
自己是通过吸食族人的血肉长大。
她也记得。
奶奶曾说。
族人，正等着她去拯救。若违抗天命，那她的族人，就会再次遭受到灭顶之灾！
她更记得。
自己曾立下誓言、目标，一定要拯救自己的族人！不辜负奶奶的付出！
这一刻。
一个艰难的选择，摆在小狐狸的眼前。
族人，江辰。
该选谁？
若要救族人，她就必须回到天命人身旁。
若选江辰，她不仅无法将族人从封印中解封，甚至还会给其再次带来灾祸！
她喜欢江辰，喜欢得快发疯。
可若是因此，便弃族人而不顾，弃奶奶的叮嘱、付出而不顾。
那她，还配享受幸福吗？
如此选择，实在太残忍。
残忍的让人绝望，让人窒息……
自此，小狐狸每日都生活在痛苦中。
她仍旧在抵抗天道的影响，可每次一想到族人和奶奶，她的抵抗就会弱上几分。
她仍旧每日都在看江辰练功，且笑得很自然，很幸福。
可夜深人静时。
她又会昂首望天，不断呢喃、重复一句话。
“我该怎么办……”
时间流逝。
小狐狸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她偶尔会自问，自己究竟是九霜，还是白灵。
她开始任性，开始不讲理。
她一遍又一遍的要求，要求江辰娶了她。
但江辰总是沉默以对。
小狐狸明白。
明白江辰知道她有心事，不想在如此情况下，让她做出后悔的选择。
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无法弃族人而不顾，也无法弃江辰而不顾。
因为两者，都比她生命还重要！
江辰察觉到了小狐狸的想法，也察觉到了后者的不对劲。
但哪怕他是立志要当个好人，哪怕他从不亏欠任何人，也无法将小狐狸推到林风那。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狐狸救不了族人。
因为她在生出第九条尾巴前，就会死在林风的手中。
如此现实，更为残酷。
他不能，也没办法将这些告诉小狐狸，因此只得在长吁短叹中，保持缄默。
最终。
小狐狸仍旧无法做出选择，在自身反抗，以及天道的影响下。
她感受到自己灵魂被撕裂，久而久之下，她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
名为白灵。
白灵性格妩媚，顺天应命。
九霜性格多了些婉柔，只想留在江辰身边。
刚开始时，那属于白灵的性格，只会偶尔出现。
可随着时间流逝，白灵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唯独想离开时，九霜这个人格才会从沉睡中苏醒，进行制止。
转眼又是多年后。
秘境中来了一群修士，正是林风等人。
林风依靠自身的红线，找到了江辰和小狐狸的所在。
见小狐狸和江辰竟住在一起，林风勃然大怒，觉得自己被绿了，愤怒砍人。
江辰不是林风的对手，千钧一发时，九霜人格再次出现，阻止了林风下死手。
看着站在江辰面前的小狐狸，林风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天命之子！
九天幽狐的天命人！
可如今。
那属于他的女人，不仅被江辰拐走，还在保护江辰！
“白灵！你过来！”林风大声呼喊。
此时的小狐狸是“九霜”人格，自然不为所动。
可……
她控制不住自己。
闻言，她瞬间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那属于白灵的人格，操控身躯，前往林风身边站立。
“江辰，看见了没？”林风张狂大笑，“她是白灵，不是九霜！我才是她的天命人！而你，不过是我的踏脚石而已！”
闻言，江辰表情落寂。
无法操控身躯，只能眼睁睁看着的九霜，则心痛如绞。
她很是后悔。
后悔自己不坚定，所以才让老天趁虚而入，加强了对她的影响。
她恨自己不守信。
因为她明明说过，会一直陪着江辰，嫁给江辰。
可结果。
自己，竟在江辰的心上，狠狠的捅上了一刀！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江辰突然踉跄起身，看着林风道：“杀了你，红线便断！九霜就还是那个九霜！”
“杀我？就你？”林风不屑。
“现在的我或许不行，但来年，你可敢与我一战？这一战，既分胜负，也决生死！”江辰反问。
“不用来年，我现在就能杀了你！”林风眼神一狠。
他直接准备动手。
可见自己的天命女狐状态不对，眼中满是挣扎后，他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
“也罢！就让你多活一年！”最终，林风收起了黑刀。
……
……
将这些画面看在眼里，作为旁观者的小狐狸，已是如遭雷击。
它本以为。
再次见到江辰后，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可谁知。
最后等待它和江辰的，却是如此难以接受的现实。
族人？
江辰？
究竟该如何选，小狐狸自己也不知道。
可面对它的犹豫不决，绝情前往林风身旁，江辰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仍然要救！
哪怕她已不再是自己，哪怕她已化身白灵，江辰仍旧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直至身死前。
仍旧会护她、救她！
“江辰，你这个傻瓜！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明明你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个！明明你，才是最不被理解，最渴望陪伴的那个！”
“可为什么？”
“为什么你满脑子都想着别人？”
“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哪怕是偶尔，偶尔做一次坏人吗？”
“……”
小狐狸不断嘶吼着。
吼着吼着，它又沉默下来。
它难以抑制那种想哭的冲动，但依然一如既往，根本哭不出来。
“九天幽狐，或许真的没有心，毕竟我，连哭都不会……”它声音悲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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