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已是疯狂
“失窃了。”
宋伊脸色一瞬间有些惨白,千万股细流拧成麻绳涌上心头又快速潮落了下去。
最后,轻轻吐了一口气。
如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哗——”
回过神时,白濯将端来的两杯香槟倒在了地上。
沉默,向来都是他的立场!
盛娆慢慢松开了他的衣服,一开口,声音喑哑:“你,还是这么自负。”
他是谁,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上!
怎么会有人的胁迫呢?
暗处,银色面具下的神色猛地一沉,手起手落,身边的狙击手瞄准了盛娆的手臂。
“王后,枪口——”
宋伊陡然瞧到了盛娆身后,天台上,赫然立着一个银色面具的男人,带着耳麦。
盛娆像是没听到一般,贴上了男人的胸膛,双手抚上他的面皮:“你爱过我吗?”
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解脱!
白濯亲了亲她的掌心:“订婚宴,一见倾心。”
砰——
一声举枪。
盛娆眼泪被震了下来,手臂上一阵粘腻的温热落了下来。
竟不是她的,是白濯的!
“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她挨了这一枪?
白濯,为什么?
宋伊也是一怔:“这还有说,因为他爱你呗!”
一个男人真的爱极了一个女人,是会连命都交付出去的!
更何况是一只胳膊!
爱——
盛娆像是卡机了一般,眼前视线模糊了一切,只有大片大片妖异的鲜血侵染进她的世界。
她从来不知,他爱的已是疯狂,不过是那么一刹的流露,就已经将他伤成了这个样子。
“濯......”
除了紧紧搂着他,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掉落下的眼泪,与他手臂上流出的血液,混合起,慢慢地朝地上滑落。
“娆娆——”
白濯的笑容像是抚开冰冷湖面的春风,柔情似水,专注的眼神简直动人心魄:“你是王后,不能哭!”
“白濯,你摆弄了我的前半生,后半生你凭什么还要给我这个禁锢?”
换做以前,她会以为他在乎的,是世人的眼光,是后位的尊崇!
“你丫的不想看我哭,就直接说!”
“......”
她向来能揣摩人的心思,可他难道不知道吗?
她永远都猜透不了他的,一如她也看不透自己!
该死的!
阴影处的眼眸窜地燃起盛火,拿起耳麦道:“射击心脏!”
“是!”接受到指令的狙击手瞄准位置。
“可苏紫,对你而言,又是什么?”
她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结缔!
这么多年了,她的心还是那么小,她的爱情,还是容不下一丝杂质!
“她是——”
“砰——”
后背绽放出一抹艳丽的血花,将一切的一切都拉远拉长,直到消失不见。
狭窄的通道,氧气稀缺得可怜,林惜朝手里举着一支白色的蜡烛,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闻到了吗?”
荣锦危险地挑了下眉:“火药。”
用人利用甬道运输它?
“沿着通道走下去,钟爱就在最里面的。”
“那你呢?”
林惜朝调了个方向,明灭的烛光映衬着他晦暗的眸光:“我的女人,在上面。”
“好。“
没有任何迟疑,荣锦大步踏进了黑暗里。
木籽小脸皱成一团,眼底流着清晰的惊恐:“铎、铎。”
“别看。”司铎伸手覆上木籽的双眼,语气轻柔。
白濯体力再好,也抗不过两颗子弹,尤其一颗几乎快要射入他心脏附近。
宋伊看不下去,帮着盛娆扶着他,不让他看上去更为落魄:“有内鬼。”
目光落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司铎身上。
他表现的,太淡定了!
还有,司宣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
“内鬼?”盛娆低声吼了出来。
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人群,又望了眼神色自若的司铎,盛娆瞳孔紧了紧:“司铎,你——”
白濯拉住了她的袖子。
盛娆望了眼白濯,见他朝自己摇了摇头,也只能压抑下心头的猜疑。
“二十多年前——”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通过耳麦的扩散,让每个人听得惶恐难安。
“杀父灭兄,诛除盛家!”
“濯,你干得真漂亮!”
人群里掀起一阵唏嘘,一些元老级的官员早有对白濯心存不满的,加之他多年来施行的苛政,一时红了眼。
更多的则是在四处观望,以求自保。
“你是,大王子?”
白藜?!
人群中有不怕死地吱了声。
声音默了默,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还有人能记得我。”
“二弟,你呢,还曾念着我们的旧情?”
白濯唇部因失血过多而苍白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不是太好:“我从来不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依旧从容冷静,这下宋伊倒是对这位王上生出不少佩服来!
换做她,挨了两枪子,估计只能躲在林惜朝的怀里,才会好受一些!
“时间,到了最后,总是公平的!”白藜面无表情地掏出枪,对上被押上来的黑衣女子头部。
女子嘴巴里塞了一块毛巾,双手被钳住住在身后,费劲地挣扎换来的却是徒劳无益!
白颂儿狠狠瞪了瞪拿枪对准自己头部的男子,和蔹哥哥一样,带着一个诡异的银色面具!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逃了婚,居然落入了恐怖分子手里!
“苏紫的女儿,在我手上!”
“......”
白颂儿咯噔了一下。
在场的视线纷纷投到披着婚纱的若兰身上,令她一时若芒在刺,动弹不得!
白藜拔掉白颂儿的毛巾,手指摸上了她的脸蛋,指腹从她脸蛋的皮肤,慢慢地往下划过,经过鼻子、唇角、下颚......
他、他想要干什么?
白颂儿大气都不敢出下,尤其在看到白蔹戴着的耳麦时,脸色涨得通红。
“啊,时隔多年,我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侄女!”
侄女——
那么,他是她的伯伯?
心底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谁要的话,现在可以上!”
赤裸裸的语言,不加任何修饰,却足以让白颂儿产生往下跳的冲动!
若兰挣脱开司慕的手,跑到白濯的身边解开面纱跪了下来:“王上,那里面的,是真的公主啊。”
“求求您,救救她!”
盛娆心也是一重:“濯——”
白濯将下巴抵在她的脖颈处,贪恋着吸取着特属于她的甜美:“你讨厌苏紫,却还是想要救她?”
盛娆敛了敛眉:“现在救下来是我的本事,婚礼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就靠她自己了。”
颂儿行事虽骄纵胡闹了一点,倒也还都在纲线之内。
但从偷渡C国开始,所作所为,就真的都过了!
“由我去和他谈判,再合适不过。”
一点一点将自己从男人的怀里抽了出来,盛娆将白濯全身的重量移到宋伊的身上:“帮我照看一下。”
宋伊左手使不上力气,冲着后面笑了笑:“司将军,王上都伤成这样了,您好歹也来搀下。”
司铎眯了眯眼:“王上,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
“你,是另一个意外。”
“......”
宋伊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眼睁睁地看到盛娆远去的背影,枪声竟没有想起,神思一晃:“难道——”
刚才的开枪,只是一个幌子?
狙击手,真正的目标,是王上?!
司铎松开木籽走了上来,扶上白濯的手臂:“告诉我,你在打什么主意?”
白藜能活着这点,除非真的见了面,他才会相信!
至于单凭几分残缺的势力,就能混进白宫,并在宫里制造处这么一番画面,就绝不单单是运气的成分了!
司铎脸色刹那阴柔起来,眸光深沉犀利。
“这场婚礼之后,你会得到你所想得到的。”
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他还是有些低估了盛娆在这人心中的分量了,更何况情爱本就没有对错,却有着让每个人都为之疯狂的魔力。
“濯,我来,不是为了争什么,而是来放弃一些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与其握着手里冰冷的权力,倒不如搂着木籽睡觉来得安稳热烈。
“但有个附加条件。”
“说。”
白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丝毫意外。
“等以后用着了,你答应就是。”
“好。”
一席话,宋伊听得脊梁骨窜汗。
很多东西,她听得似懂非懂。
只是隐约听出了盛娆的一些话来。
到头来,她竟还是逃不过枕边人的陷阱!
“你就不怕,她真的出什么意外?”宋伊突然为她深深不值。
白濯眼神一戾:“她进去,是会出意外!”
“......”
宋伊垂着的拳头紧了紧,猛地将他推到司铎的身上不管了,跟着朝着盛娆的方向奔去。
虽然相识不是很长,她又是一副高高在下的样子,但是,她就是有些舍不得她。
“啊——”
宋伊爬上了天台,推开门,便听到一声犀利的惨叫。
“你怎么了?”跑了过去,却见盛娆摔倒在地上,神色痛苦。
“我、我流产了!”
流产——
“刚才,滑、滑到了!”
死死攥上宋伊的手臂,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盛娆眼角掉下了大片晶莹,看得她也是一震。
她怎么能不明白这种滋味呢?
不顾左手腕传来的疼痛,宋伊右手朝下吃力地将盛娆从地上半搀半托了起来:“忍着,我这就带你出去。”
“出去?”
察觉到有人注视的视线,宋伊跟着抬起了头,却是银色面具人警告冷厉的眼神。
白藜缓缓举起手枪,瞄上了宋伊的额头。
这个,在下面,一直都很碍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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