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稻妻来信
台上的说书人悠闲地晃动着茶碗,不时抿上一[kou],台下的听众们[jiao]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毫无疑问,刚刚结束的上半场评书让在座的许多人感到了困惑。要知道往年的这会儿,各大茶馆讲的不是岩王爷创建璃月的历史,就是各类阖家团圆式的故事,而田铁嘴今天偏偏搬了个又是难产又是妖魔的故事上台,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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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常年混迹评书圈的老听众说,田铁嘴向来与裕和茶馆的茶博士关系不和,今[ri]之举可能是想和前两[ri]也讲过同题材的师兄比个高低,也有人说田铁嘴这招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在大伙儿听腻了团圆的一家子如何包饺子的时候,这样的猎奇故事的确格外卖座。
咕噜,咕噜。
坐在最前排偷听到了一切的云苓将碗中的热茶一饮而尽,面对面前两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他轻轻咳了一声,向旅行者发表了自己简短的听后感。
“一定要说的话,我不太喜欢这个故事。”
即便作为茶馆曾经的常客,云苓很清楚这种分上下两场的评书喜欢在故事的后半段搞一些反转,但在听完上半场以后,他真的很难说田铁嘴描绘的云崖是个完美的好丈夫。
最初云崖的妻子命悬一线是因为要给他生孩子,后来变成怪物是因为他不愿接受她离去,最后失去理智到处伤人,也是因为他不忍心对她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在这个[se]调灰暗的故事里,妻子的每一场苦难似乎都因他而起。
云崖虽一直像世上最好的丈夫一样,为保全妻子的[xing]命到处奔[bo],但他在故事中也从没问过妻子一句,她愿不愿意活下去。
要是她从始至终都不愿看到丈夫以身犯险,从始至终都不想吃下那所谓的不死“仙药”呢?
云苓想起了那个他曾向胡桃提出的问题。
【死了又活过来的是什么?】【是执念。】
与他抱有类似观后体验的还有玩家。在过场动画结束后,气泡框给出了更为恐怖的猜想。
【这个丈夫采的花是并蒂的,他给妻子吃了一朵,还有一朵呢?】
【好吓人……喂花那里他老婆是不是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她其实是不想吃的吧】
【一个生了孩子垮了身体的病弱女人,一个钱、权、武艺样样不缺的壮年男人,嘿,到底谁看着更想长生啊】
【云崖就是想拿他老婆实验吧】
【拥有越多的人越怕死倒是真的】
在一众[yin]谋论之下,云苓眼前的两位12+游戏的主角倒是没往这些可怕的方向想。
外号旅行者嘴替的派蒙将小手往身后一背,疑惑地歪着脑袋:“不喜欢……唔,难道云苓也和刚才那位老先生一样,觉得长生是种愚蠢而贪婪的愿望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对云崖的经历刻画得很细致,对妻子的描写却很吝啬,她没有一点想法,嗯,她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个体现云崖一往情深的道具,从这点上我就对这个故事喜
() 欢不起来。”
把玩着空茶碗的少年耸了耸肩,笑容苦哈哈的。
“至于长生……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寻找存在价值,实现自我意志的权力。追求长生本没有错,但如果故事中妻子对长生的追求是丈夫强加给她的,那么我不认为他真的爱她。”
在长生这个话题上,他能指责云崖的其实就只有这个了。
云苓想长生吗?曾经的他不想,他拥有过两辈子的人生,谁知道他在这个世界死去后会不会立马进入下一个世界,可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长生种后,他逐渐开始恐惧,开始抗拒自己会老去的现实,他想长久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衰老的样子。而云崖求取长生,可能也只是想要妻子停留在世间多陪陪自己而已。
他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与自己拥有相同愿望的云崖,也没有立场指责世上所有想要长生的人。
更何况……求生是人类的本能,人类的骨子里就刻着对长生的[yu]望。
虽然不是人人都把长生不死挂在嘴边,但想想吧,就算是璃月港那批说白术炼制不死药是“逆天而行”的老古董,生病了不也还是会来不卜庐就医,边对着朝他们扮鬼脸的孩子吹胡子瞪眼,边忧心忡忡地询问医师病情,以图延续自己的寿命吗?
就在黑发少年低头沉思的时候,三碗不过岗外围传来的高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问云苓先生在这里吗——”隔着哄闹的人群,呼喊声不那么真切,听着像是个女孩的声音。
是在喊他吗?云苓放下茶碗,不确定是不是同名,只觉得声音有点耳[shu],起身向外走去。
慢了半拍的旅行者与派蒙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跟着他挤出了三碗不过岗。他们看到站在云苓身前的,是一位拥有一对猫耳和两条尾巴的少女。
“我就知道我的直觉没错!”凭借大妖怪的直觉一路寻来的快递员小姐高兴地晃动着尾巴,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份从稻妻寄来的快件,“寄件人女士点明了要你本人签收哦。”
“稻妻?”回想起在蒙德时快递员小姐的送货方式,从她手中接过快件的少年微微一怔。
璃月与稻妻之间隔着茫茫大海,哪怕坐最快最贵的船也需要半天时间,加上快递员可以变换的形态……云苓不禁脑补出了一幅猫盒子划动四条小短腿在海中乘风破[lang]的搞笑画面,差点没失礼地笑出声。
看到他嘴角扬起弧度,又努力下压,绮良良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客户至上的微笑出现了一丝皲裂。
“我是坐船来的哦。”
“哦,坐船——”莫名有些失望的少年低头在快递单上签好了名字。
望着绝尘而去的猫盒子,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在璃月与稻妻间往返,似乎不止死兆号这一个昂贵的选择。
早在他和希尔去蒙德参加大胃王比赛的那会儿,论坛就有提到稻妻的一位失去友人的风男,想来那时游戏的剧情就推进到了稻妻,所以导致他无法与稻妻联络的锁国令应当也已经解除了
。
拆开薄薄的快递袋后,他加深了对锁国令解除的肯定,因为其中这枚信封封[kou]的火漆印赫然是稻妻传统的雷电图案。
干飘在一旁的派蒙叉起了腰,她没有听懂方才一人一妖的加密对话,不过还是很好奇少年与稻妻之间的联系,在少年从信封中倒出一张樱粉[se]信纸的同时,半截轻飘飘的纸片从开[kou]处落了下来,眼看就要被风吹跑,被她一个冲刺抓住了。
“支票,八重堂,金额,六……”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本来只想看一眼就将纸片还给少年的小[jing]灵像一台被踢了一脚的老旧机器般,卡壳了。而当她扶住脑袋使劲晃了晃,又一次将目光投向纸片时,眼睛已然瞪成了铜铃。
“这后面——这后面到底有几个零啊!”
仅瞄了一秒就将头扭了回来的旅行者表情凝重,压低嗓音回答了这个比田铁嘴的故事还可怕的问题:“整整八个。”
“六后面跟八个零?看来这几年的销量还不错嘛。”
支票的主人展开了折叠的信纸,语气轻描淡写,甚至没凑过去看,好像那是一张没有中奖的刮刮乐似的。
紧紧攥着着巨额支票的派蒙声音都打颤了:“你为什么收到了这么多钱一点都不惊讶!也不高兴!”
“因为以前也是这么多呀,不然我怎么敢在绯云坡买房子。”少年笑得人畜无害,“而且我也有很开心哦。”
“我发现了云苓的新属[xing],隐藏的土豪。”小[jing]灵晕乎乎地撞进旅行者怀里,“呜呜,旅行者,原来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穷人。”
“可你一个月的伙食费有三十万。”
“对不起,我会努力节俭[kou]粮的!”
“没关系,我也会努力挣钱给你买甜甜花酿[ji]的。”
没有存钱原动力的月光族和全靠前者养着的小[jing]灵为贫穷相拥而泣,画面感人。而了解实际情况的少年则无奈地摇了摇头,为派蒙的天真叹气。
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当然不可能缺钱,可他背后的玩家就不好说了。一[bo]霸屏的【多(二声)少】后,气泡框就开始了各种的鬼哭狼嚎。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云苓穷,不知道他是隐藏土豪】
【莫愁前路无知己,小丑竟是我自己】
【看了一眼游戏里刚拉完垃圾圣遗物的背包,还剩一千多摩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wx钱包,还剩三百余额,嗯,谁借我一根麻绳】
【长[cao]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摩拉倒屯了一亿出头,可这也只是游戏币啊】
【看开点,纸片人的财产都是游戏设定】
【我炸了,六亿在提瓦特的购买力大约等于现实里的一千多万软妹币???】
【人家的十八岁坐拥千万资产,我的十八岁还在为首冲双倍怎么用更划算而斤斤计较(自挂东南枝.jpg)】
【义父在上,受兄弟一拜】
已经学会无视玩家调戏的少年轻咳一声,目不斜视地阅览起手上的信件
。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除了一些非常规的问候外,大体的意思是近期稻妻国内的局势稳定,锁国令也已接触,八重堂决定为他补办锁国前就有所计划的签售会。
【小家伙一定要来哦。】
看着署名位置上画着的粉[se]狐狸,云苓想到了那位锁国前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的总编小姐。
“签售会……是该办了,说起来我还没去过稻妻呢。”他望向还抱在一起的二人,笑道,“你们应该去过稻妻了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可以尽管推荐。”
一提到吃的,半秒前还陷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派蒙立马来神了:“团子牛[nai],兽骨拉面,绯樱虾仙贝,还有三彩团子……唔,反正稻妻有超多好吃的,云苓一定都要试试!”
“啊,小派蒙的[kou]水都要流下来了,要是有缘在稻妻碰上,我带着你一起去吃吧。”
“真的嘛!”小[jing]灵露出了星星眼,转头看到双手叉腰表情变屑的旅行者,馋得以至于意会错了他的意思,“咳咳,到时候能不能把旅行者也带上呀?”
被逗得大笑的少年满[kou]答应,收好信封后指了指街道。
“能麻烦你们等我一会儿吗,我想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很重要的人。”
“我们可以陪你一起去。”对少年好感大增的小[jing]灵提议道。
“我中途离场,赔罪还来不及呢,怎么好意思要你们陪,况且我还期待你们能告诉我接下来的故事有没有反转呢。”
眼看下半场评书马上要开始了,二人只好同少年挥手告别。
少年[kou]中“很重要的人”有两位,分别住在不卜庐和酒店。想到希尔今天大概率是出门了,云苓兴冲冲地奔向不卜庐。
这段路途对他而言并不遥远,跟过去十几年中的无数次一样,他边数着台阶,边迈着轻快的步子向上方那座造型独特的药庐攀登。
台阶的级数仍是五十五级,一级不多,一级不少,唯一不同的是门上的竹帘降下了一半。满心欢喜的少年没有在意,一把掀开了竹帘。
帘后的不卜庐没点大灯,黑漆漆的,似乎有个人影正在柜台前翻看账本。
站在门[kou]的少年踌躇了一会,但在借助微弱的光线看清那人[shu]悉的面部轮廓后,他就如同一颗小炮弹般飞快冲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白术先生,八重堂给我来信啦!那边把我之前所有的稿费都结清了,还叫我去办签售会呢!”
那人没有说话,实际上他有些惊讶,然而这不妨碍他将手搭在少年的后颈处,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摸着。
丝绒的质感划过他柔软的耳根,驱散了他从外界带来的寒意,冰凉的戒面蹭过他脆弱的皮肤,慢慢地也就感觉不到冷了。
抱住监护人的少年安静地享受着不同往[ri]的顺毛,没有闲心去思考白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佩戴戒指,只是始终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夸奖,有些奇怪地抬起脸:“白术先生?”
他发现白术似乎换了身衣服,发[se]也深了一些,不过依现在这个黑灯瞎火的环境,后者估计是昏暗的光线所致。
还期盼着夸奖的他又扯了一下那人的袖子,试图向他展示八重堂的信件,可那人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先生?”少年不解极了,他觉得白术的举动有些反常,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像铁钳般牢牢地桎梏住了他的整条胳膊,任凭他怎么使劲也纹丝不动。
而直到此时,少年才看到倒在柜台后的身影。
“阿桂!”
“你不是白术先生!你是谁?!”
剧烈的挣扎间,那封来自稻妻的信件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轮到——”
欣赏着少年脸上的惊惧,那人那副与白术极其相似的眉眼显现出了白术从不会向少年展露的戏谑。
“小偷盘问受害者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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