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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56米,颇有心机


  温静姝眉心轻愁未解,却不像陆机那样直接带恨看她。

  微微审视一下墨九,她抬了抬手上的药箱,轻启朱唇。

  “我是陆机老人的徒弟,麻烦九姑娘让我进去。”

  有城府的妹子啊!

  可是,陆机的徒弟了不起吗?

  她还是陆机老人的徒弟的媳妇呢!

  墨九心里暗乐,嘴上却不肯饶人。

  调回头,她看一眼陆机和萧乾映在帘上影影绰绰的人影,唇角一勾,低头,冷不丁俯到温静姝的耳边,小声道:“温小姐,这话冲别人说可以,冲我就免了嘛……你和陆机老人那点儿苟且之事,我可是亲眼看见的,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吗?”

  手指勾一勾,她笑得暧昧。

  “要不你给我点好久,我就不张扬了?”

  温静姝那张削瘦了不少的面孔,霎时褪了色。

  苍白,无助,嗫嚅嘴唇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讲不出话来。

  墨九却不是一个得理就饶人的主儿。

  她依旧懒洋洋地斜倚在门框上,一副风流骚年的模样儿,挑眉含笑。

  “温小姐生气了?嘿,故人相遇,不唠点熟磕,我怕你会想不起我墨九是谁了哩——这样一说,是不是记忆更深刻了?是不是什么事都想起来了?”

  温静姝吸了吸鼻子,“你待怎样?”

  “不怎样。”墨九仍旧笑盈盈地,“当初害得我差点和六郎闹掰,温小姐手法实在精妙,我在想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这货记仇来着!

  当初的事儿,她一直没忘。

  以前不找温静姝麻烦,一来么是有比她更麻烦的事。

  二来么,确实也没有机会。

  这一回,人撞到她的枪口上了,她能随便让温静姝过去?

  打不死她,咬她几口也是好的。

  可这温静姝,娇娇弱弱一个女流之辈,萧六郎故去后,本就瘦削了不少,被她这么一呛,脸上更是半分颜色都没有,站在墨九面前,她那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儿,就像一朵受尽了委屈的小花朵,被风吹雨打后,就要奄奄一息了。

  “小九……”

  她唤了一个彼此比较熟悉的称呼,字字句句都说得哽咽,宛如喋血。

  “原来你一直以为是我自己做的?”

  “难道不是?”墨九抬眉,斜眼。

  “呵,若是我做下的,当初我又何必在师父面前为你开脱?”

  “不为我开脱,你又怎么做好人?”

  温静姝一怔,口中喃喃。

  “小九,我不曾想,你恨我如此?”

  “我恨你?”墨九撇唇摇头,“你想多了,毕竟你没有那么重要。我都快要忘记你了。若不是在哈拉和林再见,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般有缘?不过温小姐也确实是聪明人,早早离开了萧二郎,倒是为你和温家免了一场祸事,只可惜了你那妹妹静娴,被你无端带入萧家,一天福没享到,被萧二郎霍霍了身子,结果还成了你的垫背,白白祸及了性命——啧啧,怎么我越想越觉得你温小姐才是一个神机妙算的主儿呢?”

  她连珠炮似的,咄咄逼迫,一句比一句快。

  温静姝直听得那张脸,一下青,一下白。

  可论口才,她如何说得过墨九?

  张了几次嘴,她都说不出来。

  气得胸口直起伏,末了,也不过堪堪一句。

  “小九,你何苦冤我至此?我何时得罪过你么?”

  没有得罪吗?墨九往上翻着眼珠子,斜上方45度想了半晌。

  别说,还真不能举出一桩温小姐的事实罪证。

  可这就是人家的高明和厉害之处啊。

  尽管她一直怀疑温静姝,从来没有对她放开过那根紧绷的弦,却始终就苦无证据。

  呵呵一声,墨九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看来我还真的是——冤了你?行。那温小姐,被你害得毁容,丢命,一事无成,徒留一身浪荡恶名的萧二郎,他又冤不冤?还有一个问题,我挺好奇的。不知曾经做过萧家媳妇的温小姐,对萧家这桩五百多口的人命案,有什么看法?”

  温静姝脸色一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定定看她,稳住了心神。

  “小九,你勿要咄咄逼人。”

  “——”墨九挑眼,微笑,跟上一步,“不逼人,我只逼你。”

  这是说她不是人?

  温静姝唇角也挂了一丝笑,苍白的,气苦的,满带怨恨的。

  “我比你好,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说到此,她压低嗓子,用只有墨九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六郎尸骨未寒,你便与宋熹眉目传情,勾勾搭搭,去到阴山不过几日,又贪慕苏赫富贵……墨九,你怎对得住六郎?”

  我去!

  墨九快要笑死了。

  摸一下鼻子,她竖起一根指头,在温静姝眼前晃。

  “温小姐,至少有一点,我要纠正你。你看这王府,有哪一点富贵,是值得我墨九贪慕的?还有,这普天之下,能比我墨九更富有的男人,你给我举一个出来?”

  别说,这真是够猖狂的。

  但她说得偏偏是事实。

  墨家自她上任钜子,各种商路,物流,财富源源不断,雪球似的滚动。

  这普天之下能比墨九富有之人,还真的是少见。

  说富可敌国或许有夸张,说视金钱如粪土却绝非虚言。

  墨九嗤了一声,“老子都是款姐,你非得说我被包养,不是找抽又是什么?”

  这一句,她说得温静姝似懂非懂。

  而这时,里面的陆机老人终于传了话来。

  “在说什么?把我药箱拿来——”

  温静姝看了墨九一声,“嗳”一声应了,又要往里闯。

  可墨九今儿偏生和她卯上了,就不愿意让他见萧六郎。

  “温小姐,说了王府内室,生人勿入了。”

  然后挡住温静姝,又是一笑,“药箱给我吧?”

  在苏赫的王府里,她这会儿是老大。

  温静姝目光凉凉地看着她,终于慢慢抬手,把药箱递了上去。

  墨九弯了弯唇,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指挥外面伺候的小丫头。

  “把温小姐领下去吃茶。”

  那丫头识不得她,却识得苏赫王爷。

  晓得她昨儿晚上就是与王爷睡一处的女人,自然听她的使唤。

  “温小姐,请吧?”

  温静姝咬了咬下唇,愤愤下去了,但脸上还尽管维持着平静的样子,就凭这一点,墨九就挺服她。不过,今儿刚一重逢,她就给人家吃了一顿排骨,想来一会少不了又要在陆机老人面前搬弄是非了。

  如果萧乾与陆机相认了,那还真是麻烦。

  祸害啊祸害!

  想到陆机那个老头,墨九刚才收拾温静姝的舒爽情绪就没有了。

  拎着药箱入内,她心里颇有些忐忑。

  可里头的两个男人,表情都很镇定。

  陆机已然问完诊了,正在伏案写方子。

  萧乾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看她一眼,也没有声音。

  倒是陆机听见她的脚步,抬头看了一眼。

  “放那里就行。”

  这句话似乎比在门口与她面对面时,缓和了不少?

  墨九不解地朝萧乾看了一眼,见他点头,放下药箱就要走过去。

  萧乾却道:“你先外面候着吧。”

  墨九眼皮跳了跳,皱着眉头去看他。

  四目相对,片刻,她嗯一声,“是。”

  给他脸面,秋后算账!

  **

  正堂里,纳木罕正在等待,不时往偏厅瞭一眼,像是很担心。

  温静姝坐在他下首稍远一点的椅子上,低头把弄着手绢子,也不声不响。

  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墨九这么一出去,左右看看,打个哈哈,拱手揖礼。

  “丞相大人,你好你好,好久不见,看样子是又胖了不少啊?”

  这寒暄……也就墨九了。

  若喜欢她的人还好,偏生这纳木罕与陆机一样,都是对她深恶痛绝的人。

  闻言,纳木罕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墨家钜子,不在兴隆山上称王称霸了,却是跑到我哈拉和林来了?”

  “对啊对啊!”墨九笑眯眯地坐下来,与他面对面地唠嗑,像是很熟悉的样子,说得随意之极,“这不听说你们北勐的苏赫王爷少一位王妃,我赶紧地毛遂自荐来了。不巧,阴山一遇,一见钟情,又得阿依古长公主怜恤,回禀了大汗知晓,所以啊……丞相对我这般不敬的日子,怕也是不多了,要好好珍惜才是,还有什么损的,赶紧的使出来?”

  她从头到尾都在笑。

  可话里的机锋,却刺得纳木罕回不了嘴。

  不论她是现在的墨家钜子,还是未来的苏赫王妃。

  他刚才对她的态度,确实都过了一点。

  而且,他与陆机不同,陆机不是朝臣,是有名的医者,皇帝都可能有求得着他的时候,而他却必须仰人鼻息。故而,哪怕他心里有一万个不甘愿,可他这样老奸巨猾的主儿,又哪肯轻易被人逮住一点小辫子?

  想了想,他换一口呼吸,就换了一张面孔。

  脸上再不见厌恶,却是一脸平和带笑,还微微欠身。

  “是老夫唐突了,还望钜子不计前嫌,莫要与老夫一般见识。”

  这老头,能屈能伸,厉害啊!

  墨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敢不敢,承蒙丞相大人当初的多番照料,墨九才有今日,哪里还敢计较什么前嫌?”

  ……纳木罕面色一冷,墨九却又笑起。

  “哈哈,玩笑!丞相大人,吃茶吃茶。”

  这般笑里藏刀的对白,毫无意义。

  墨九暂时应对着纳木罕,心里还是比较担心陆机那边儿。

  好在,没多会儿,萧乾与陆机就一前一后的从偏厅过来了。

  萧乾依旧戴着那个巫师面具,不动声色地坐了首位。而纳木罕一见陆机拎着药箱出来,几乎都来不及向萧乾请安,直接站起身来,看向陆机,“陆老先生,王爷的情况如何?”

  这急切的样子哦……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苏赫的亲爹呢。

  墨九轻嘲着撅唇,观察纳木罕的表情,直觉不对劲儿。

  萧乾也冷眼斜了过去,“丞相不要紧张,请坐!”

  纳木罕自觉失态,尴尬地笑了笑,又手抚前胸,向萧乾欠身。

  “老臣受长公主所托,太过担心殿下,是以……”

  “丞相有心了。”萧乾打断他,冷冷的,似乎不想听下去。

  “应该的。不知殿下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纳木罕目光很锐利,恨不得看穿萧乾的面具,揪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来——因为萧乾今日的表现,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不冷不热,让他很是不安。

  “那就得问陆机老人了。”

  萧乾淡淡地说完,瞥向他的师父。

  于是,被冷落半天的陆机老人,总算找到开口的机会了。

  轻咳一声,他放下药箱,对纳木罕道:“王爷这病情,很是古怪。似中毒,又非寻常的毒。凭老夫一生所学,竟找不出毒从何来,也不知是何病因,故而……唉!”

  他重重一叹,纳木罕的脸上,顿时失了神采。

  “陆老先生,王爷的脸,可还有治?”

  陆机老人的视线,探究一般看过来,凝视他的表情。

  “我给王爷开了祛毒的方子,只有慢慢试了……”

  可以试,那就是还是机会。

  纳木罕像是松了一口气,“多谢老人了。”

  “不必。”陆机与他极为相熟,想了想又道:“不过有一事还望丞相大人允许。”

  “你说。”

  “王爷这毒灶很是复杂,为了试方,我想住到王府来……这事我已经与王爷商议过了,不知丞相允是不允?”

  啊!丞相允不允,墨九不知,反正她一听这话,心尖都颤了。

  几乎条件反射的,她拿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萧乾。

  可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视线瞥向了窗外,堪堪避开了。

  我靠!墨九暗自咬牙。

  而这时纳木罕已是笑逐颜开,整个人弯腰躬了快九十度。

  “能得陆老先生亲自调理,想必殿下身子恢复有望,只要王爷允得,老夫有何不允的?那便这般说定了。我看陆老先生来回走动也累,你就暂时在王府住下,你的行李,我回头让裘管家送过来。”

  嗯一声,陆机撸胡子。

  墨九心脏“咚”一声,沉到了谷底。

  千算万算,不如不算。

  明明想要阻止,他们却直接住进来了。

  ------题外话------

  小主们,不好意思,昨天和老妈一起回老家,为她庆生,结果路上太堵,回家已经很晚,断更了…

  嗯,要5号才回成都。

  想揍我的,都来吧来吧,我一定不会反抗,只会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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