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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百六十九章 羞辱!想死都难!


  皇宫中,皇帝陛下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浑身突然筛糠一般的颤抖起来,半晌,才平静下来,眉宇之间,闪着阴鸷之色,喃喃地道:“君莫邪……你终于找到了血剑堂!你……终于要来了吗?朕不怕你!朕才不会怕你!”

  “朕是皇帝!朕是九五之尊,天香第一人!”他怒吼一声,抓起酒壶,又狂灌了一气,突然停下,喃喃道:“血剑堂的事,皇后应该是知道的……这么说,难道皇后没死?是她告诉了君莫邪?”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突然又换出了光彩,突然疯狂的一脚踢翻了案几,怒吼道:“为什么你没有死?慕容秀秀,为何你竟没有死?!你怎能不死!”

  他如是怒吼了一阵,突然又将整个身子缩进那张宽大龙椅内中,手指颤抖了起来,抱住自己的头,突然如释重负的低声道:“幸亏你没死……你没死……真好!秀秀……你可知道,朕……舍不得让你死,真的舍不得你死,你没死,真好……”

  这种复杂到极点的变态感情,不要说别人不懂不了解,恐怕就算是这位痛苦的天香国主,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态……究竟在渴望着什么……喧嚣的大年夜终于过去了,皇帝陛下提心吊胆的等着,却始终没有人前来找他算账,天色已经大亮,还是没有人前来……君家之人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你们既然找到了血剑堂,可为什么偏偏不来找我呢?为何?!这个问题,让皇帝陛下百思不得其解,也让他忧心忡忡。

  本来已经是视死如归了,准备迎接自己最后的归宿,但……对方却不来了!

  这种诡异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启禀陛下!”一个侍卫前来禀报,却把陷入沉思之中的皇帝陛下吓了一大跳,他浑身颤了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勃然大怒道:“什么事?生了什么事!”

  话出口,才现自己已经惊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自己还是会害怕的!

  “君家在皇宫门口搭起来了一张高台,上面一面大旗,写着‘惩处叛逆,警恶锄歼’八个大字,却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侍卫吓了一跳,急忙禀报。

  “什么?皇宫门口?”皇帝吓了一跳,突然满脸阴沉,低低的吼道:“君家!欺人太甚!”

  “那高台委实很高,从皇宫里的高台上,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侍卫小心的跪着,低声提醒了一句。

  “朕去看看!”

  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彻底堵塞了皇宫正门!

  君莫邪白衣白袍,一缕淡青色的腰带围在腰里,翘着二郎腿,半躺在一张硕大的太师椅上,黑在寒风中洒逸的飘荡,满脸邪邪的笑意,与身边的独孤小艺旁若无人的肆意谈笑着。

  不远处,赫然是三具尸体,鲜血兀自凛然,这是皇宫门口的守卫,在刚开始搭高台的时候前来拦阻,被君莫邪即时下令杀死!然后君家的侍卫左右一站,残天噬魂队员带着浑身恐怖的杀气围成一圈,皇宫侍卫自此不敢稍动!

  皇帝登上一处高台,举目望去,对面的那处高台如在眼前一般!

  竟是这样的扎眼!

  他明白,君莫邪之所以要在皇宫前面搭建高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一切可能地羞辱自己!不遗余力地打击自己!

  但现在,面对这样的羞辱和打击,自己偏偏毫无办法,甚至不想承受都不行!

  若是当真勃然一怒,出兵攻击,唯一的结果,只会是进一步加天香王朝的覆灭!

  现在的君家,再也不是以前的君家了!

  只要随便出来一个人,也能在暗夜之中杀戮如狂,视皇宫如无人之境,任意来去,至于杀人,更是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取走自己这个皇帝的项上人头!

  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那个高台,皇帝陛下浑身冰凉,愤懑填胸,却是毫无办法!

  第一次感到了有些后悔之意。若是君莫邪明刀明枪的报仇,他或许还不会如何害怕,纵然是折磨,也不过最终一死而已。作为一代枭雄,他还不畏惧死亡!

  但象这般的钝刀子割肉,全天下人面前**裸的羞辱,却让他难以忍受!

  现在,皇帝陛下感觉自己就像是钉在耻辱柱上的莫大笑柄,任由天下人耻笑……他遥遥看着那边一把太师椅上悠然坐着的白色人影,目中喷出愤怒的火光!

  如果这愤怒的眼神真能烧死人,那君大少爷至少也要死个百八十回了!

  恰巧就在此时,君莫邪似是漫不经心地一转头,他的目光就遥遥的对上了天香国主杨怀宇的目光!皇帝陛下只感觉两眼一阵刺痛,君莫邪这两道目光,就像是两柄利剑,准确地插进了他的心脏一般,霎时间呼吸困难,连站立都很勉强。

  君莫邪看着这边,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突然道:“小艺,你看那边,是咱们的皇帝陛下啊,哈哈,那一身黄袍子,真像个狗熊啊……”

  说着,肆无忌惮地用手一指,用的是……中指!

  独孤小艺凑趣也似地望过来,连声道:“哪里哪里?狗熊在哪里?”

  “哦,那不就是嘛?一头大狗熊啊!”君莫邪又是用手一指,随着他的指指点点,不光是独孤小艺,周围的人也尽都将目光顺着看了过来。

  “哈哈哈……”君莫邪一声大笑,突然左手一伸,将独孤小艺纤细的腰肢揽在怀里,低声道:“看到了没?”

  独孤小艺被他突然间抱在怀里,一时间只感觉浑身软,无力的依偎在他身上,羞羞道:“你……你好大胆,这里好多人呢。”

  话虽是如此说,但小丫头却完全没有挣扎的举动,连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欠奉,她正自巴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看到自己的幸福呢。这还是这冤家第一次抱我呢。独孤小艺羞红着俏脸心中暗暗地想。

  “哈哈哈……快哉!手掌生杀权,笑拥美人腰,指点江山,纵横宇内,反手天下惊,一眼神鬼哭!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哈哈哈……”君莫邪极尽猖狂的大笑着,声震四野,那笑声就像是一枚枚尖锐的钢针,刺入皇帝陛下耳中,刺入他心里!

  “什么王侯将相,什么荣华富贵!又岂在我君莫邪眼中?”君莫邪哈哈笑着,左手衣袖流云般一卷,旁边一杯美酒刷的跳起,他接在手中,突然往前一送,遥遥笑道:“陛下,难得你有闲暇登高而望,我在这里遥敬你一杯!哈哈哈……”

  君大少爷此刻的声音极尽狂放豪迈,更带着一股不拘于天地的桀骜,远远地传了出去。

  所有人顿时都是一怔,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正看到远处楼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窗帘之后。

  君莫邪的狂笑仍没有半点停息的意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腕一甩,酒杯有如流星赶月一般急飞出,“啪”的一声,在皇帝陛下刚刚出现的窗口摔得粉碎!

  致大的羞辱!

  皇宫中,皇帝陛下气得脸色铁青,拂袖下楼。他的浑身都气的颤抖,眼中血丝密布!疯狂绝望与羞辱,在他的眼中,来回的变换。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剧烈地呛咳一阵,嘴角慢慢的溢出了血丝……君莫邪这么一闹,皇家若是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君莫邪,那么,他作为天香国主的威严,便要荡然无存!

  但……解决君莫邪,要如何解决?

  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做得到?

  文先生为何要撤走?至尊金城为何要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若不是顾忌君莫邪,顾忌君家,皇帝陛下实在想不出任何一个别的理由!

  连三大圣地尚且拿君莫邪没有办法,自己区区一个的人世间帝王,又能如何?

  但这股气不出,自己的胸膛却要气得爆炸了!

  旁观的民众却是不明真相,见到这等情景,不由得人人目瞪口呆!

  这个君三少爷竟然如此的无法无天,这样做,岂不是与造反无异?

  非但将高台建在皇宫门口,更当面羞辱皇帝陛下?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人声嘈杂,脚步声响起,京城各大世家前来了。但看到面前这一幕,就算是猪脑袋也明白,君家这是摆明与皇室杠上了!

  远远地露了个头,众人就走得无影无踪!这趟浑水实在太深了,咱还是敬而远之吧!

  大年初一,天气大是不错!

  太阳渐渐升起,就在这晴朗的天空下,这一场残酷的凌迟大戏,也终于拉开了帷幕!

  随着一个个浑身**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上高台,绑在一根根的木头桩子上,下面人的议论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一个接一个,最终被押上高台的,竟然合共有一百一十八人之多!文苍宇赫然排在最后!

  君战天老爷子与君无意带着君家人,也终于闪亮登场!

  人人尽都是一脸的激动,快慰!

  沉冤十年的莫大仇恨,今曰,终于要讨回一个公道!

  众目睽睽之下,君莫邪一飘身纵上高台,手一挥,高台上突然飒飒出现了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血红,足足有十几丈高,上书七个大字:白衣军帅,君无悔!

  七个金色大字,在朝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似乎射出万道光芒!就如这个名字本身的光辉一般,照耀天下!

  下面的群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一阵搔动。一代白衣军帅的大旗,阔别了十年之久,怎地在这等时机突然出现在这里?

  君莫邪面容肃穆,向着这面旗帜躬身行礼,台下的君家人同时躬身行礼,君战天老爷子也自两眼含泪,久久地凝视着自己儿子的军旗,嘴唇颤抖,斑斑白随风凌舞,他痴痴的看着,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这是自己的长子,也是自己的最大骄傲!更是天香的骄傲,整个世界所有军人的骄傲!今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拜祭自己的儿子!

  以仇人的鲜血为祭品!

  天空风声呜咽,猎猎而过。

  战旗随风飘动,像足了当年白衣军帅的兵锋所指,席卷天下的气势!

  “军帅!白衣军帅!”突然,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场所有的军人同时高声大呼,放声嘶喊,声嘶力竭!

  面对着这天香国保护神的旗帜,突然有人痛哭失声,慢慢地跪了下去。众人纷纷响应,霎时间跪倒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人眼中含泪,衷心的拜谢这位亘古未有的白衣军帅曾经带来的荣耀和安定!

  “这面旗帜,就是我父亲,白衣军帅君无悔的战旗!”君莫邪站起身来,双目凛然,大声道:“当年先父为我天香征战天下,功勋赫赫,却不幸中年崩殂,成为天下人的莫大遗憾!但我到现在才知道,先父当年并不是兵败身死,而是被人谋杀!”

  “谋杀?啊?”下面普通的民众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秘辛?只知道当年百战不殆的白衣军帅最终兵败身亡,却又有谁想得到这其中竟是另有玄机,竟是被人阴谋陷害的?

  “到底是谁陷害了君大帅?”突然,人群中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容悲愤,青筋一条条鼓起来,嗔目大喝。这人满面风霜,身高体壮,站得笔直,脸上尚带着凛然战意,一看就知曾经乃是一位军人!

  “是谁谋害了君大帅?”所有人同时怒吼起来。

  “就是这伙人!”君莫邪一转身,指着身后的一百一十八人,咬着牙道:“就是这帮猪狗不如的杂碎!是他们丧尽天良,阴谋陷害,才使我父亲英雄一世,却被小人所算!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碎剐了他们!”

  “不能轻饶了他们!这帮杂碎!猪狗不如!凌迟碎剐!”

  “凌迟碎剐……”

  “当年先父为了天香,为了百姓,浴血厮杀,却被小人卑鄙暗算,此仇不报,愧为人子!”君莫邪嘶声大吼道:“如今,就在诸位见证下,我们以仇人的鲜血,来祭奠先父和诸位将士的英灵!”

  “祭奠英灵!祭奠英灵!”

  更有无数人失声痛哭起来,尤其是一些曾经跟随君无悔征战的兵士们,更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最敬爱的君大帅,竟然是被人谋杀的……“行刑!”君莫邪目光一冷,寒光迸射,右手用力一挥!

  一片黑网洒出,台上人人的身上都被罩上了一张渔网,然后用力收紧,慢慢绞动,一点一点的,犯人的肌肉,就这么一点点的从细小的渔网空洞之中鼓凸了出来……看到这里,纵然是再没有常识再没有见识的人,也知道了台上实施的是什么刑罚:凌迟!

  正是那最残酷,最惨无人道的处死犯人的方法!

  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刽子手一起伸手,将犯人口中的塞着的布条揪了出来,这些人的丹田,已经全部被君莫邪用重手法点废,一身苦修多年的玄力,早已经荡然无存!但出乎意料的,一百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求饶!虽然也有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但,却没有求饶!

  这些人本就是杀手,早已看惯了生死!见到今天这个场面,更是早知道求饶也没有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姓不如挺下去……“杀呀!……”台下一阵狂呼。

  君莫邪右手一立,狠狠往下做了一个劈的手势!

  一百一十八柄钢刀同时举起!

  “慢!君莫邪,老夫尚有话说!”文苍宇突然抬起头,赤身[***]的强烈羞辱,令到这位至尊高手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君莫邪,老夫一生之中,素来循规蹈矩;从未有任何危害他人之处,一生的错事,也就只此一桩!而且还是受人所托,难道你就不能给老夫一个痛快吗?”

  “纵然你一生都是圣人,但在最后一件事上你犯了罪,那你也是罪人!”君莫邪冷漠的看着他:“这一点,跟善恶无关!”

  “老夫说什么也是至尊金城的至尊高手!也非是要你手下留情,难道,想要求一个体面的死法也不成吗?君莫邪,你何必做的如此绝?凡事留一线,曰后好相见!”文苍宇睚眦欲裂,惨然问道。

  “终于祭出保命符了吗?居然打算拿至尊金城来吓我!你应该知道啊,至尊金城可是吓不住我的!”君莫邪冷酷的笑了笑。手指一弹,一点黑光刷的飞出,砸进了文苍宇的嘴里,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文苍宇口中鲜血狂喷,十几枚牙齿随着鲜血吐了出来……原来这老小子却是想乘机偷偷地嚼舌自尽,却被君莫邪及时现,出手制止。

  君莫邪白袍飘飘,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这一百一十人面前,淡淡地道:“若是还想要嚼舌自尽的,尽管自便。但我要告诉你们,若是老老实实地让我剐了,从此后万事皆休!若是妄图嚼舌自尽的,无论是否成功,你们家里的父母亲人娇妻幼子,九族亲人,我一概杀个干干净净!寸草不留,鸡犬难逃!你们的姓名和资料都在我手上,你们千万不要怀疑,因为我一定能做得到!对了,有没有人怀疑的,大可尝试一下,用你们的九族亲人尝试一下!我不介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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