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笑
你们这些神灵啊，还是要学习一些的。
看着面前疯狂挣扎，不停怒吼，想要阻挡二人交流的弥撒，周离和安雅都笑了。
“你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嘶吼着，弥撒双眼满是血红色，粗声低吼道：“你们都是假的，是纸上的点，是等待农场主降临的火鸡，你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对。”
周离点点头，脸上带着怜悯的笑容，“你说的都对。”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仿佛被周离的怜悯激怒一样，弥撒指着周离，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只是个虫子，一个根本无法理解我们的事业有多么伟大的虫子！你明明是被拯救的，却反过来攻击我们！“
“拯救？”
周离眯起眼，神色如常道：“你们把我从原本平静的地球生活中拉到这个世界，让我过上了颠沛流离，在战乱与争斗中苟且偷生的生活，你这是拯救？”
“看，这就是你们的愚蠢！”
狰狞的面容宛如魔鬼一般，弥撒痛苦地喊道：“我就知道，在真相没有揭露前，你永远都无法理解我们，你永远不能跨越障碍，看到这究竟是一个多么虚假的世界。”
“周离，你只是一个虫子！”
“不然呢？”
周离的眼神愈发淡漠，声音宛如寒冬一般冷冽，“如果我不是虫子，你们早就被我架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了，还用一口一口地叮咬你们吗？”
“你会懂的，你会懂的。”
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周离，弥撒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周离，等到你知道真相后，你会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会为你做的一切而陷入永世的忏悔之中。你会在地狱里，忍受心灵上的折磨，直到尸骨化为灰烬！”
“你们神还搞封建迷信的？”
周离嫌弃地瞥了一眼弥撒，随后开口说道：“有什么招就赶紧使出来吧，要不然直接自裁也行，反正...”
看了一眼天空中已经凝实的屏障，还有不断地为屏障提供能源的能量洪流，周离慨叹道：“这些玩意也不是我制作的，杀你这种事情，非我所愿啊。”
“呵。”
弥撒突然不动了，他呆滞地站在原地，良久，他冷笑一声，很快，他的面容开始发生了扭曲。
“他妈的吃我正义飞脚！”
就在弥撒的面容开始扭曲的一瞬间，只听到一声怒吼，周离瞬间化作流星一记飞脚直接踹在了弥撒的脸上，瞬间，毫无防备的弥撒被这一脚直接踹了个踉跄，原本狰狞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惊愕的神情。
“对这鸟神灵用不着讲江湖道义，哥几个，抄家伙上！”
伴随着周离的一声怒吼，早已准备就绪的唐吉诃德手持巨盾长剑跃至半空中，随着魔能压缩器的剧烈震动，宛如链锯一般的改造长剑直接狠狠地砸在了弥撒的肩膀上，撕拉的声音带着凄惨的骨骼碎裂声响起，让人心头一凛。
当然，这根本没完。就在弥撒被唐吉诃德一记链锯砍得人间失格后，早已准备就绪的周离直接启动了厄难天灾的力量。瞬间，无数纷乱的光痕将弥撒包裹。
厄难天灾——幻想天灾。
文学之神的笔出现在周离的手中，随着瞬间出现的长篇文字，一种近乎于天际般空灵且恢弘的钟声响起。下一秒，弥撒的身体直接膨胀开来，一种扭曲的爆炸让他的身体四分五裂。
然而这还没完，周离根本没有收手。作为厄难天灾，他还有一个神明的能力可以随意使用。只见周离双手合十，伴随着一句毫无意义的“新罗填塞”，一颗如彗星般的陨石直接从弥撒分裂的身体中心出现，然后剧烈膨胀，爆发出可怕的热浪。
厄难天灾——轰乱天灾。
厄难天灾发动能力的前提，是吸收他人对周离的“惊愕”。也就是说，周离做的的事情越反常识，他能释放的天灾威力就越恐怖。自从最开始周离随手试了一把幻想天灾后，塔里克的周离就一直没有使用过这个能力。
实际上，他积累的厄难之力，也就是他人的惊愕其实一点也不少。光是在十二刻之城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枪做掉了绝大部分的晶诡，就收集到了能连续释放多个轰乱天灾的厄难之力。
但是，他依旧没有使用这个能力。因为他始终有一个预感，就是这个能力存在的真正意义，并不是跟普通人较劲。
说实话，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而言，黑皇帝就是一个顶天的职业了。不会再有任何一个职业的攻击性和能力，可以和黑皇帝相提并论。所以，如果仅仅是和银爵安雅杰森这种人互殴，黑皇帝就足够了。
而厄难天灾，太过分了。
说实话，从周离看到天灾二字时，他就有了一个预感，就是这逼玩意肯定不是用来跟人类互相扯头发的。毕竟天灾这俩字出现的时候，就代表了掀桌子，代表了都别玩，大伙都兴高采烈的玩着商战玩计谋，你上来一个新罗填塞给大伙桌子掀了，玩个屁。
是，周离不是啥好玩意，能给对方一脚踢死肯定不会玩计谋，能让对方家破人亡肯定不能精神变态，但是，天灾这玩意只要释放就是一个小范围的核弹。这玩意伤害范围不太好控制，很容易造成大面积误伤。
所以，在周离的手里，厄难天灾打击的必须是一个可以完美承担沙包这个职责的东西。
比如说，神明。
尤其是被困在结境中的神明。
“妈的，爽到。”
周离嘴上说着爽，手上的动作是一点也没停，这段日子他积累起来的厄难之力可以说是海量，但真正给他彻彻底底提供了一大笔厄难之力的，正是眼前的弥撒老哥。
拜托，神明，很有含金量的。
“忘了叫啥，反正我就管它叫生命天灾了！”
随着翠绿色光晕的弥散，代表着生命女神的力量逐渐蔓延开来。
（召唤生命天罚需求的厄难之力：五百）
【生明天罚：对目标进行一次生命力的剥离，剥夺的数量根据对方的恶念决定】
好，让我们开始计算一下。以阿廖沙为例，作为一个普通人中的好人，阿廖沙心中也会存在一些恶念。比如她有些时候会将垃圾扔在垃圾桶的边缘，或者是故意不去搀扶过马路的老太太，那么，我们将她的恶念作为基数，也就是1。
那么，按照这个道理，喜欢把垃圾桶塞进对手脑袋上，看到碰瓷老太太一个大飞脚做好人好事的周离，他的恶念就是500。而擅长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但是心存良知的黄奕，恶念就是250。
问题来了，这位亲爱的弥撒同学呢？
“你他妈恶念多的都无法显示了卧槽。”
周离直接爆了粗口，当他使用了来自生命女神的力量后，惊喜的发现面前的弥撒身上黑的已经跟深渊差不多了。而这一下生命天罚，给了五等分的弥撒巨大的伤害。
“呵。”
这时，弥撒笑了。
“笑你吗。”
反正艾露玛也不在自己身边，管周离的也没人了，除了忠心耿耿提着大剑正在九等分弥撒的唐吉诃德外，就只有那些行动不便的士兵了。周离毫不客气，一脚踩在了弥撒的头颅上，冷笑道：“你马上就会被我随机找一个幸运观众，我会把他的袜子扒下来然后塞在你的嘴里，让尊贵的神明体验一下新时代囚犯应得的下场。”
“你敢！”
弥撒一声怒吼，他的躯壳顿时化为灰烬，他不准备再和周离缠斗，他发现，被束缚的自己好像确实打不过这个一直都隐藏着实力的物种。他直接化身无数的灰烬，但结境的存在让他无法离开，只能在远处的路灯上重新凝聚，化作一个金发男人的模样。
“呵。”
这下，轮到周离冷笑了。
“果然，现在的躯壳，只是一个傀儡。”
周离原本有些癫狂的神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的平静，“安雅的情绪已经开始回归，但你依然没有崩溃的模样。我一开始还好奇，现在发现，你还真够怕死的。”
“但是，我好奇的是，你准备怎么脱离这个傀儡？”
此时的情绪之神，并不是在安雅化身的那颗心脏里。他只是操控安雅的躯壳创造了一具空荡荡的傀儡，随后将自己的意识传输了进去。所以，在安雅因托蕾亚的行动而取回自己的感情后，弥撒并没有立即崩溃，而是依旧稳定的在尘世存留。
“我改变主意了。”
狞笑着，情绪之神用着尖细又不是锋锐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准备把你们当做燃料了。”
“我，要彻底毁灭你们。”
“傻狗。”
周离不屑地看着他，嘲弄似地说道：“我还说要把你的低能小脑塞进你的嘴里看看里面是不是泥浆呢。”
“口舌之利，毫无意义！”
伴随着朗朗上口且押韵的狠话，情绪之神直接伸出手，噗通一下刺入自己的胸口，随后掏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我将让你见识一下，一个神明的力量。”
“上一个这么吹牛逼的是死幽之神，火化好几年了。”
此时已经被周离的垃圾话折磨的有些崩溃的情绪之神用力一捏，心脏顿时破碎。伴随着这颗小心脏的破碎，天空中，那化为透明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
“我要你们，死的毫无价值！”
感受着天空中心脏的跳动，情绪之神狰狞地吼道：“我会让你见识一下，被点燃的情绪，有多么恐怖。”
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仿佛一架摇摇欲坠的火车一样，慢慢地开始散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他要将那颗心脏毁掉，然后释放出那些被压抑的情绪。”
安雅的声音响起。
“会怎么样？”
周离也很冷静，开口问道：“情绪被释放出来，会怎么样？”
“这个国家的人会疯掉。”
安雅平静地对周离解释道：“人类的情绪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存在，突然的抽离和突然的注入，而且还是毫无节制的注入，会让人类的精神处于临界值。就像是疲劳的金属一样，这样的人类情绪，会直接崩溃。”
“他们会被心中的绝望和炙热的幸福所彻底毁掉，只剩下原始的疯狂。他们有些人会无差别地攻击其他人，但大部分人会自我毁灭，想要终结这种可怕的状态。”
嘲弄地看着周离，这一次，弥撒没有阻止安雅的话语。相反，他因为安雅的解释，感到了快感。
你能杀死我，我也能将你保护的一切摧毁。
“能解决吗？”
周离的询问让弥撒更加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是无解的。
“不知道，至少我没有解决的办法。”
安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一潭死水一样，毫无波澜，“这些情绪就是这些人原本的东西，只要他们被释放，就一定会物归原主。而且，他们必须物归原主。”
“这些人失去这些情绪一段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如果他们长时间依旧处于这种情绪亏空的状态，那么他们就必不可免的走向疯狂。所以，哪怕你把这颗心脏彻底毁灭，也只是加速这些人的疯狂。”
无解的局啊...
周离长舒一口气，他没有言语，而是闭上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样。弥撒则带着嘲弄的笑意，开口道：“怎么？束手无策了？”
“记住，神，是你无法违背的。”
“嗯，别狗叫了。”
周离点点头，回了一句。
然后，他突然怔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弥撒，眼中逐渐浮现出明悟的神色。而弥撒看着周离，心中则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啊。
神，是无法违背的。
原来如此啊...
抬起头，周离的目光似乎穿过了这层屏障，看到了那个消失已久的身影一般。很快，他与那双银白色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你早就预料到了吗？
不，这只是一个保障。
你成功了。
不，是你成功了。
周离笑了。
慈善之神，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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