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茅山捉鬼手
九经鞭柄不离大丈夫脸庞,这时冷哼一声,“要我不伤你可以,你刚才说的‘你、她、’是什么意思”。
但觉咽喉处凉飕飕也极,似乎鞭柄尖端就要刺进喉咙,大丈夫直觉胆战心惊,连忙叫道:“少侠饶命,我原是想说,那女子的功夫和少侠似乎一样。”
大丈夫说道这里,九经眼前就闪出之前出手一幕,刚才自己所使的招数,就是小莹的胡笳十八拍,此时怎不明白,大丈夫说的你,自然是指自己而言,只一念及此处,心中陡觉一惊,即使如此,她当然就是折断鞭子之人,此时思绪纷乱,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觉中道了一声,“胡笳十八拍。”
这时已是隐隐觉得,断却金鞭的女子,难道就是小莹,想到这里,心中登时生出温馨之意,拉住大丈夫脖颈的鞭身竟自一松。
这时望着神色惊惶的大丈夫,脸上煞气竟是突然消失,只喃喃道了一声道:“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折断鞭子。”这声音就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大丈夫。
但觉缠在颈上的鞭身一软,眼见九经狠恶之气顿消。大丈夫颈中立松,望着九经茫然神情之,大丈夫已是猜到,定然与断鞭之人有关,此时如是舍命一击,九经势必为其伤,这时时一笑剧毒未解,正可抢回死而不僵。
拼着不做府衙公差,僵尸虫当能致王门神之命,眼前一切自然全归大丈夫得手,然而此时为九经所惧,已是惊弓之鸟。哪还有妄想之心,这刻只想脱出九经鞭柄威胁,就已是上上大吉,眼见九经神情如痴似狂,大丈夫忽地想到,如九经这般关心折断金鞭的女子,必定是九经相好。
心中却是纳闷,折断金鞭的女子少说也有二三十岁,九经这么一个小童,如何得能称为夫妻,原来被折断金鞭之人,如不是朝中大臣,就是征战沙场的将军,金鞭虽是贵重,却也兵不在意,不过贼患如此猖獗,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公然折断重臣之物,而且当场抛却,实在是大损颜面,就因如此,被折断金鞭的重臣联名上书顺帝,要求捉拿断鞭贼人,顺帝龙颜大怒,当场下旨,责令地方官员,擒拿断鞭强盗。
眼见皇帝震怒,地方官员怎不惧怕,就火速组织得力捕头,密切监视每一关口,所有捕头纷纷出动,就由王门神带头,连同大丈夫一道,一齐收捕断鞭之人。简直就是天罗地网,果然撞见了断鞭贼子,就是被九经绊住的金鞭路口,眼看女子断却金鞭,众捕头围了上去,然而女子异常了得,长剑招数神出鬼没,众捕头那是敌手,不是死就是伤。
王门神和大丈夫也在其中,不过两人极是滑溜,大丈夫几次欲使僵尸虫,可女子身法灵动,于众多捕头中一闪即隐。就如疾风飞沙一般,僵尸虫如使将出来,必是先伤同伙,大丈夫哪敢轻易犯险,就只在旁边观望,只要情况不妙,就可置身事外。
眼见女子剑招凌奇异,犹如弹琴拍弦,杀人只在弹指之间,自知非其对手。王门神于是假作小便,溜出了同伙之中。
丈夫把门自来心思暗合,一看王门神溜出,那还要留着等死,随即借故跑开,与王门神奔回府衙,受伤的捕头随后赶上,却是知道王门神是知府小舅子,因此谁也没有揭发,只说贼人是一个二三十岁女子,没有取走断鞭,众捕头围了引出女子同伙,也是任断鞭露于当道,便将死伤的捕头抬了回来,就留下一人看守断鞭。
两人想到金鞭。当即自告奋勇,共同协助看守断鞭的捕头,此时借故支走看守的捕头,正要接近断鞭之时,竟看见九经也捡起断鞭,就此叫出声来。
大丈夫想到这里,但见九经盯住自己,忽地又想到,“每一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九经多半是喜欢老年女子,这也并不稀奇。”当即神情一变,此时看住九经,竟是极尽讨好之样。干笑道,“这女子美的不得了,谁也不知她为何专折金鞭,以在下绌见,大概是看不惯用金鞭的人。”此时要引开九经注意,说话间竟是客气之至。
九经此时眼前闪过一道倩影,九经心中一动,立时就想到小莹,心中一向,幸亏遇见这两个鹰爪,不然就找不到小莹下落了。想到这里,九经心中一阵温暖,手心不自禁一张,两截断鞭就落了下去,此时就如没有知觉,只喃喃道,“如此坚韧的金鞭,这手劲好生了得。”
大丈夫看在眼里,怎不知九经此时心不在焉,忙道,“在下也是道听途说,这姑娘用的功夫好像弹琴一般,就是你说的胡笳十八拍,我也是看你使了两遍,方才说了出来。”
胡笳十八拍是一琴谱,出自塞外苦寒之地,原是东汉时期,一个叫蔡文姬的才女所创,当时天下离乱,蔡文姬和家人失去联系,被迫嫁与胡人,后来得回汉室,毅然抛却与胡人身下的子女,终于亲人团聚,悲喜交加之际,当场弹奏出这段胡笳十八拍,在场无人不是肝肠寸断,胡笳十八拍也因此流传至今。
然而千载之后,也就是蒙古入主中原之时,江湖山竟出现如弹琴相似的功夫,当时大丈夫也于茅山习的毒功,刚自下山之时,就曾见过使用胡笳十八拍之人。
那时正值蒙古人入侵中原,眼见一小对元军刚杀完溃散的宋兵,正在相互欢呼,这道理谁都明白,有道是穷寇莫追,任谁被逼的急了,都要殊死一搏,追赶之人如非训练有素,自然不能成功。
就在这时,元军中忽地立着一人,一出手身边的元军就立时倒下,元军惊呼之中,就也看清来人,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元军本就骄横跋扈,哪会容别人伤了自己同胞。
此时各挥兵器,一齐围住女子。这对蒙古军身手厉害,一看就知是千挑万选的勇士,方有资格追杀溃散的宋军,大丈夫自量一个也不敢较量,但见面纱女子双掌挥洒,直是庭前抚琴歌舞,元军却是手落即倒,无一人幸免,大丈夫暗自惊骇,想到此人如此了得,留下定是隐患,就要使出僵尸虫之时,女子竟是飘然而去,当真是来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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