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游鱼出听
2022年11月1日。
“哥，那天晚上Yan的冷面哥哥忽然出现把她接走后，你就再没见过她？”程妙心一边为程可打理着新西装一边问道。
“是你说的，排练谢绝参观，我就不去看了。”
“哥你还真有不擅长的事情呀。”程妙心猛拍了一下程可的脑袋，疼得程可直揉。
“好像在实验室瞧见过她来找林老师，但是我在无菌房间，没能打招呼。”
“打招呼有什么用。”程妙心思考着顿了一下。说到底，是舍不得程可的，但总会有这么一天，这么一个人，真正的陪在程可身边，而林巧言就像程可之前说过要找的，一个能与自己玩到一起的好女孩。
“Yan很好。多跟她相处一下，我看得出她也喜欢你。”
“程妙心。不论我们周围的环境怎么变化，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程妙心停下手，低着头笑了：“原来我哥也会说傻话……看你这么诚恳，今晚奖励你看我和Yan最精彩的演出！”
这天晚上的星岸新科研中心被各种灯光照着如梦似幻，“星岸之环”的石碑也已立起。
一辆接一辆的车将各路宾客在大门口的红毯前放下，身穿西装的程可和一身精致白色礼服的程妙心也在这里下了车。
“哇，真漂亮！哥你以后是来这里上班吗？”
程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尽管林老师给了我这里的通行证。但我是做大概念大方向设计的，这里是真正做实验的地方。这里……”
“既专业又危险。这里是道德边界的另一边。”程妙心替他回答了下去，然后很满意地挽着哥哥的手臂进入了庆典会场。
“Mio！程可！”身穿和程妙心类似款式白色礼服的林巧言竟和她冷冰冰的哥哥林毅行一起并排站在门口。
“Yan！”程妙心直接扑了上去拥抱林巧言。
“毅行哥，Yan。”程可小心地打着招呼，看见林巧言微斜着头请求补充内容的表情，才赶紧又说了一句，“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你程可，能不能替我陪我哥哥完成迎宾的任务呢？我和Mio要准备开场演出。”
“好。”在两位女生欢笑着跑开后，程可站到了林毅行边上。冷冰冰的林毅行一言不发，程可也无从开口搭话。
直到宾客渐渐到齐，最外侧的大门关上时，林毅行突然对程可开了口：“在学问上你可以跨很多个学科，但我希望看到你有些方面是持续专一的。”
依然没有给程可思考和回答的时间就径自走开了。留下程可莫名了一阵才能细细回味这句话，似乎这是哥哥为了妹妹才说的吧？程可带着一点不明确的小欣喜也进了场，寻找一个适合看开场表演的位置。
会场渐渐暗下，仅剩的灯光慢慢转向了后方的角落，落在了程妙心和林巧言身上，穿着白色礼服的两人已经守在各自的乐器旁。
相视微笑后，程妙心的钢琴先响了起来，用琴声带着林巧言的小提琴一起，为现场的来宾们演奏起了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
那人人都熟悉的古典旋律，在这一刻化成了两只百灵的欢歌，两条风铃的轻响，又或是闺蜜的悄悄私语，知音的默契共鸣。
不知道有多少人像程可一样，早已经不知道该把视线落向程妙心，还是林巧言。或者，这时候闭上眼睛静静地听，才是最正确的看法。
随着琴声渐渐转弱，照向程妙心和林巧言的灯光也暗了下去。
但是不等来宾们鼓掌，两人所在位置的后方走出了穿着统一长裙的十几位女生，开始一段新的女高音合唱。
灯光照回，已经飞快换成一身红裙的林巧言首先站起身来激情四溢地再次拉动提琴，同样化身烈焰一般的程妙心在钢琴旁也紧紧跟随上来。
这是只有年轻人才懂的红莲弓矢，越来越劲，也越弹越快，在长辈们诧异的目光中，现场的年轻员工、林宇的学生们都被点燃了，跟着一起跳动着，挥舞着。
程可没有跟着跳动，但他的心是随节奏一起激动着的。他眼里的程妙心和林巧言，已分明变成了两个小火苗，风无法吹灭，只会让她们舞得更欢。
演奏时间并不长，但掌声持续了很久。鞠躬行礼后，程妙心在掌声中牵着林巧言小心地走下演出台，来到程可身边。
“怎么样，哥？”
“好看！”刚开始回答的程可被程妙心捏着下巴将脸转向林巧言。
穿着和程妙心同款的红裙，林巧言的美丽似乎更带一两分成熟，但程可此刻明显有些词穷：“小提琴真好。”
这句话实在让程妙心气得够呛：“哥，钢琴也很好，也很贵的好不好。”
说完程妙心就笑了起来。林巧言强忍住笑为程可解围：“Mio，别笑你哥，等下他还有演讲呢。”
正说话间，主持人走上主席台，在背景墙视频播放的协助下介绍起了星岸之环。
程妙心悄悄问程可：“哥，我好像没看见你准备发言稿啊。”
程可也悄悄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林老师叫我不要写。”
“完了。”林巧言偷笑了一下，“爸爸又要给你玩头脑风暴了。”
不一会，主持人请林宇上台。今天的林宇一身灰西装，比起在实验室里的样子整洁了不少。
林宇先是感谢了J先生，冯沛以及所有朋友们的支持，又作了一番脑科学研究领域要领跑世界的展望。最后，把眼神落在了程可的身上。
“我已经老了，这个世界的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我今天就要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个从上海来的小伙子，在上海市高中生科技节和白手科学联盟头脑风暴两次震惊到我的……”
“牛奶巧克力！”“牛奶巧克力！”“程可！”“程可！”有很多声音抢着喊了出来。
在掌声的包围里，在林宇的招唤中，在程妙心和林巧言的鼓励下，程可快步走上了主席台。
林宇像个父亲一样介绍了一大段程可对他研究的帮助，然后向大家抛了一个彩蛋：“今天有很多朋友本身就是头脑风暴的评委，也有很多特别关注和向往头脑风暴的同学。今天我就抽十位，像头脑风暴一样考程可。如果他答不上来，就罚他喝酒！”
现场瞬间就热闹了起来，数不清的手挥动着，林宇开始一个个挑选提问的人。
有人问了游戏的创意，有人问了多维宇宙的研究意义，也有人问了头脑风暴小黑屋的感觉，在这个星岸之环启动的庆典上显然没有人想真正为难程可。
“第九位，就是你了，这位小妹妹，请提问。”
“程可，我特别喜欢牛奶与巧克力的比赛表现。你们兄妹之间的默契会是你猜想的多维宇宙中的某种连接吗？”
程可的视线找到程妙心，暖暖地微笑了一下：“其实在我和林老师一起扩展后的理论里，基因这个让我们血浓于水的东西，就是把亲人在另一个维度连接到一起的纽带。我们相信这可以解释遗传和心灵相通。但是，我希望它慢点被证明，因为牛奶与巧克力神秘的心灵相通让我感觉很骄傲。”
程妙心为这个答案带头尖叫鼓掌起来。
“最后一位，这位举手很久的小同学。”
“请问程可，爱情又在多维宇宙里是怎样的呢？”
“这个……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程可有些羞涩，但还是不住望了几下林巧言，“我们的各种情感应该都是其它维度交互动作在三维世界的投影。”
“能说具体点吗？”
深呼吸后，程可鼓足勇气直直地看着林巧言：“就是，我们想念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可能是因为我在另一个维度里早就向她奔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宇站到了程可身旁，顺着程可的目光找到了自己女儿。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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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
2022年11月1日
星岸之环启动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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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
“程可，爸爸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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