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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等到了夏末,即将入秋,秋季征兵就要开始了。

    就在易援朝为无法参军而感到遗憾时,大队里突然传来了允许刚下乡知青参军的消息。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了易援朝灰暗的心情。

    易援朝立即放下手中的农具,飞奔去大队部登记报名,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后来,命运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因名额有限,他遗憾地遭遇了第二次落选。

    正当易援朝陷入绝望深渊,几乎要放弃之际,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位对他青睐有加的刘之野刘叔来。

    “没错!刘叔身居高位,或许他能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圆了军旅梦……”

    这一念头如同曙光般照亮了他的心房,易援朝瞬间振作起来,匆匆赶回住处,提笔给家里写了一封满载希望的求助信。

    他这封信果然奏效,未几天,大队长便亲自造访,对易援朝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门路,京城来的带兵干部竟都亲自点名要你。哈哈,恭喜啊,你即将踏上军旅生涯。”

    易援朝闻言简直是喜出望外,握着大队长的手道:“谢谢,谢谢,大队长您了……”

    大队长轻轻摆手,笑道:“嘿,这哪是我的功劳,要谢你得去谢那位带兵的干部才是!”

    随后的征兵体检在公社医院进行。那天早上,易援朝和其他报名的知青们一起,坐着拖拉机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公社。

    医院是一栋两层的砖房,因为年久失修,墙壁上的白漆已经斑驳脱落。他们排着队,依次进行体检。

    当医生检查易援朝的耳朵时,易援朝看到他们反复查看,还小声讨论了一阵,这让易援朝心里一阵紧张。

    易援朝的耳朵一向很好,难道会出什么问题?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所幸最后证实易援朝的耳朵没有问题,他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初检合格后,易援朝他们又到县城医院进行复检。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医院,闪亮的仪器设备让我大开眼界。

    然而,就在复检结束准备回去时,易援朝突然被告知因胸透发现问题而未能通过。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易援朝顾不上赶车,急忙跑到体检地点询问情况。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来来往往的白大褂让易援朝感到陌生和紧张。

    由于紧张和奔跑,易援朝站在接兵干部于淼面前时,说话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滚。

    于淼深知,这位年轻小伙子是师长特别交代他要一起带回的,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语气沉稳地对易援朝说:“别急,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援朝的声音略带哽咽:“于连长,我……”

    于淼心中一紧,立刻决断:“走,咱们再去找医生复查一遍……”

    接待他们的是王军医,他有着浓眉大眼,说话温和亲切。

    王军医耐心地听易援朝磕磕绊绊地解释,然后详细询问了他的家庭情况和身体状况。

    在他温和的目光中,易援朝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从王军医的表情中,易援朝看到了希望。

    经过几番周折,包括重新体检和各种证明材料的补充,易援朝终于如愿以偿地通过了征兵体检。

    当易援朝接过那封薄薄的入伍通知书时,他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那一刻,易援朝感觉自己的人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易援朝临行之际,猛然意识到未及向闫解旷等挚友道别。

    他匆匆提笔,给闫解旷寄去一封信,简明扼要地叙述了自己参军的历程,并诚挚致歉,坦言自己无法继续与他们并肩同行。

    新兵集中后,易援朝这帮新兵统一换上了军装,焕然一新。

    那墨绿色的军装虽然有些粗糙,但穿在身上却让人感到无比自豪。

    然而,许多新兵的棉军服显得不太合身,有的太大,有的太小,给人一种滑稽而又温馨的感觉。

    脚上的解放鞋是易援朝最不适应的。这鞋码有些大了,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刚开始时,他们常常会被自己的鞋子绊倒,引来一阵哄笑。

    但慢慢地,他们学会了如何在鞋子不合脚的情况下保持平衡,甚至能够快速奔跑。

    这独特的景象成了当时最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

    闫解旷在收到易援朝来信的两日后,匆匆踏上借来的自行车,风尘仆仆地赶往易援朝插队的公社,却遗憾地发现对方已离去。

    他心中五味杂陈,交织着被遗弃的苦涩、背叛的愤懑、莫名的喜悦、难以言喻的郁闷与深深的不快,种种情绪如乱麻般缠绕。

    立于尘土飞扬的山脊之上,他凝视着远方,目光空洞而深邃,沉默成了他此刻唯一的表达。

    终于,他爆发出一声怒吼,声音穿透了山谷的宁静:“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闫解旷,神色恍惚,步履蹒跚地回到了他插队的村庄,他的异样很快被同样来此的闫招娣察觉。

    闫招娣匆匆步入男知青的居所,只见闫解旷静静地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失去生机的雕像。

    她心头一紧,误以为他是得什么病了,连忙关切地询问:“三哥,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见闫解旷还是一声不吭,她又担忧地说道:“哥,您别吓唬我,你但是说话呀!”

    闫解旷心里不爽,又被妹妹不断询问,烦躁地道:“想知道,你自己看吧!”说完也不搭理闫招娣,起身扭头就走出了房门。

    闫招娣不明就里地拿起信封一瞧,是易援朝的来信,她心下不知怎么了就“咯噔!”一下,忐忑不安起来。

    看完信,闫招娣也失魂落魄起来。

    读完信件,闫招娣瞬间变得失魂落魄。

    谈及他们几人中,谁与易援朝关系最为亲密,答案不言而喻,非闫招娣莫属。

    自易援朝踏入这院落以来,他与闫招娣之间的情谊便日益深厚,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佳话。

    岁月流转,易援朝愈发出类拔萃,这份变化悄然触动了闫招娣的心弦,让她情窦初开,对待易援朝的态度也悄然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然而,这一切微妙的心绪,易援朝却未曾察觉。

    今年年初,他们一起报名上山下乡,其实,闫招娣的岁数完全可以再等两年的。

    但是,为了跟易援朝他们在一起,她也坚持报名了今年的上山下乡。

    然而,世事难料,闫招娣满腔热忱,换来的却是易援朝的悄然离去。

    念及此,她不禁泪湿衣襟,一行清泪悄然滑落。    

    随后,闫解旷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平息,他决意将易援朝那番“不地道”的行为,以书信的形式,详尽地告知了葛小虎、刘光天以及棒梗等一众同院而来的伙伴们。

    此举,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这才引发了前文的故事。

    …………

    刘海中,此人性格鲜明,原剧中便以与易忠海较劲为乐。他嫉妒易忠海比他技术等级高一级,更在大院内积极争取话语权,不甘人后。

    但是,自晋升为“小组长”后,刘海中自视甚高,对易忠海的态度愈发轻蔑,视若无物。

    他自认为与闫埠贵二人已跻身官身,而易忠海,尽管技术精湛,终究不过是个普通工人,因此在诸多事务上,他均对易忠海不屑一顾,认为其已不配与他们这些“管事大爷”相提并论。

    易忠海对刘海中的脾性了如指掌,深知其难以对付,故有意避其锋芒,此举反让刘海中对他愈发轻视。

    然而,刘海中未曾料到,易忠海竟悄无声息地背着他们,将李援朝给弄了回来当兵去了,此举让他顿感被愚弄,怒火中烧。

    于是,他撺掇闫埠贵与他一起来到了刘家庄,想走走刘之野这里的门路,把他们两家的孩子们,给想办法弄回来。

    刘海中厚着脸皮,恳切地对刘竟斋说:“竟斋兄,咱们几个的这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的孩子,哪个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现在我们哥俩遇到了难处,你可得拉我们一把,帮帮我们吧!”

    闫埠贵虽未多言,但其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与刘海中无异,显然心中已有计较。

    刘竟斋听后,面露难色,深知此事错综复杂,牵连甚广,他岂敢轻易为自家儿子添乱。

    “唉,这样吧,我只能在之野归来后,向他提及此事。至于成与不成,我实难预料,更不敢轻易许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谨慎。

    刘海中瞥了刘竟斋一眼,见他面露难色,不禁皱眉道:“竟斋,你这态度可不够意思啊。对你儿子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听说老易家的孩子就是他帮忙搞定的。”

    此言一出,闫埠贵心中暗叫不妙,想要打断却已来不及,心中暗骂刘海中真是个不靠谱的猪队友。

    刘海中这两年确实有些飘飘然,忘了自己此刻正是有求于人。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小组长”而已,可能是一般人还能忍让他几分。

    但是刘竟斋是什么身份,不说他本身教书育人多年桃李满天下,其儿女及其儿女亲家皆是显赫人物。

    刘竟斋闻言,脸色微变,但良好的涵养让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心中暗自不悦。

    “反正我话就搁这了,你爱不爱听随意,时候不早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刘竟斋明显的怒了,竟然下起了逐客令。

    闫埠贵见状不妙,生怕他们关系真的闹僵,自己跟着受牵连。于是,连忙出面调和:“竟斋,别动怒,老刘那直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不经思考,绝非有意冒犯。”

    “咱们兄弟几个,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怎能因几句无心之言就伤了和气?况且,眼瞅着饭点将至,哪有将朋友拒之门外的道理?这可不符合你刘竟斋的豪爽性格啊!”

    刘海中话说出口,也自知不好,见闫埠贵给他打圆场,他也配合地给自己掌一下嘴,假装诚恳地道:“哎呀!竟斋、竟斋兄,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给您配个不是,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哼,你小子,也就我脾气好,换做旁人,你这态度,早被轰出去了。”刘竟斋虽嘴上不饶人,但心宽体胖,见刘海中态度诚恳,便也不再计较。

    “是是是,我记住了。”刘海中连连点头,态度谦卑。

    尽管刘竟斋嘴上轻描淡写地说不留客吃饭,但那不过是说气话话。

    时至正午,餐桌上摆满了佳肴,尽显热情好客。正值金秋十月,正是“胜芳蟹”肥美之时,搭配六十二度的“太行”白酒,滋味妙不可言。

    邓茹对老邻居们的造访满心欢喜,无需刘竟斋多言,她便张罗起一桌丰盛的宴席。

    桌上不仅有鲜美的“胜芳蟹”,还有“麻辣田螺”、“麻辣甲鱼”、“清蒸鲢鱼”、“铁锅炖大鹅”,以及清爽开胃的“黄瓜拌耳丝”,道道皆是硬菜,令人垂涎三尺。

    邓茹一番忙碌后,刘竟斋略一思索,便拿起家里的电话给刘之野的办公室打了过去,询问他是否能抽空回家一起吃个饭。

    二师师部驻地,正午时分,阳光正好。随着一阵嘹亮的军号声,营区内回荡起午餐前的广播,预示着忙碌一上午的战士们即将迎来片刻的休憩。

    刘之野师长,身着笔挺的军装,身旁跟随着几位干练的机关干部,步入驻地食堂进行例行视察。他们的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对部队的深切关怀。

    “起立,首长好!”一踏入食堂,值星官便迅速反应,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地向刘之野一行致以敬意。

    食堂内的战士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整齐划一地起立,展现出良好的纪律风貌。

    “嗯嗯,好好!大家辛苦了,都坐下吧,赶紧吃饭。”刘之野师长面带微笑,语气亲切而温暖,他挥手示意战士们坐下,并鼓励大家抓紧时间用餐,补充体力。

    这一幕,不仅体现了师长对战士们的关怀,也彰显了部队内部和谐融洽的氛围。

    刘之野等干部边走,边观察。

    只见8名战士们挨个有序围坐在一张大桌前,等待指战员给他们分餐。

    不难看到,他们吃的还是大锅饭,除了主食大白米饭外,还有辣椒炒肉和肉沫茄子两道硬菜,不仅量大管饱,并且营养均衡,足以称得上是美味了。

    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解放军的待遇还算不错,当兵是这时群众们的梦想,因为不仅可以报效国家,还能吃上平常难得一见的饭菜。

    平时战士们的条件也比较艰苦,像卫戍区区驻扎在京城的部队,伙食一般会好一些,但是以陆军常规标准来算,每天依然只有4毛5分钱。

    按照六十年代末的物价,1毛钱能买到4根铅笔或者三斤青菜,战士们光靠伙食标准还是能跟得上训练的,而且部队还每人每月供应45斤粮食、1.5斤食用油。

    当然,即便量的供应很足,不过质却完全比不上后世的部队生活条件。

    例如吃肉,一般部队平时只有建军节和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其他时候得看养的牲畜长得好不好。

    而刘家庄的警卫二师,背靠着刘家庄,所以在生活上要比其他部队强强不少,平时也能有个硬菜。

    除了吃肉,比如说大白米饭,在这时也是奢侈品一般的美食,平时吃得最多的仅仅是粗粮馍馍配咸菜,偶尔能吃上细粮,也是口感不怎么好的三季稻米。

    像后世影视剧中战士们表现出来的有序景象,在这年月却比较少见,尽管部队向来以纪律严明著称,但是在吃饭的时候就管得比较宽松。

    这时期全国各地的部队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而这无疑正是六十年代末物资匮乏,和战士们乐观态度的真实体现。

    不过战士们吃饭积极,却苦了做饭的炊事员们,像是在开饭前帮忙整理碗筷、打舀饭菜已经是比较轻松的活儿了,平时还会更忙。

    每天早上5点整,他们就要准时起床,然后开始准备战士们的早饭,等7点半用餐完毕后,他们又要收拾食堂,然后休息一会开始准备午饭,晚饭同样如此。

    要知道,在六十年代末可没有用机器做饭的说法,炊事员们得用手切菜淘米,一个炊事班得照顾连队100多人的伙食,没有健壮的身躯是根本承担不下来的。

    一年到头来,他们日复一日地重复手工劳动,也许只有在过节过年的时候会轻松点,因为这时部队一般会举办集体活动,有战士们帮忙打下手。

    刘之野随后,慰问了炊事班的全体同志们,他谢绝了炊事班长给他们做小灶,坚持要给他们露一手的决心。

    他今天要中午要回家吃饭,带上通讯员曲建伟,以及司机杨兵,一起乘车回了家。

    要说起他这位新司机杨兵,可是一名优秀的驾驶员。

    这是于淼当初从汽车连一里手带出来的好兵,他的驾驶技术比起于淼来也不逞多让。

    听见门外汽车轰鸣,刘海中猛地站起身,脱口而出:“啊呀!刘师长回来了,咱们得去迎一迎。”

    刘竟斋淡然一笑:“他一回家,身份可就变小了,哪有长辈出门迎接晚辈的道理?”

    刘海中恍若未闻,执意出门相迎。待他跨出门槛,一眼望去,不禁暗自惊叹:“这气势,真够派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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