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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密牢剔骨苦云忆


“说不说?说不说?你把云将军的儿子怎么了?”一声接一声的审问,一鞭又一鞭的抽打狠狠的甩在云忆的身上。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没有窗户,铁栏门里透不进来一丝阳光,潮湿的厉害,只有几盆火在摇摇欲坠的发着暗光,厚厚的墙壁与外边完全隔离了,就算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而这样的拷打已经持续了七天了。

  云忆知道,这一定是地下密牢,他是被蒙着眼睛带进来的。

  他双手被铁链吊起,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头发散落着,遮住了半张脸,眉梢的红色小花却清晰可见,形状似鬼兰。

  “回国师,今天又打了几百钢鞭了,他还是不开口”,一位气喘吁吁的狱卒手拿钢鞭,满头大汗,胸口高度起伏,他已经打累了。

  这位身强体壮的狱卒手里的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用钢丝拧成,鞭子身上到处都是细细的钢丝头,每一鞭子下去都刮起一层皮。

  此时国师就坐在云忆对面,笑眯眯的翘起二郎腿,向着狱卒摆了摆手,狱卒立马哈着腰站到了一边。

  “好,不说!”国师拍了拍手,然后慢慢站了起来,悠闲的拿起火盆里的烙铁吹了一口冷气,一股白烟醒目的飘了起来。

  “不说是吗?知道这烙铁上面是什么字吗?嗯?”他把嘴凑到云忆的脸上,云忆本能的别了过去,他咬牙切齿的笑道:“妖……孽!”

  然后使出浑身力气把烙铁贴在了云忆的脖子上,一股浓烈的焦肉味伴着白烟蔓延在整间密牢里。

  “嗯!!!”云忆咬着牙齿发出一声闷吼,脸在颤抖,腿也在颤抖。

  国师微笑着拿开了烙铁,而云忆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两个血红色的字“妖孽”。

  “一个有点孤独了,多几个才好看!”国师又笑着把烙铁狠狠的粘在了云忆的脸上,使劲的按了按,让烙铁陷进了肉里。

  “啊!!!”

  云忆疼痛难忍,咬着牙齿瞪着眼睛发出死一般的吼叫,可是声音却是沙哑的。

  已经七天了,他被严刑拷打整整七天了,他的嗓子已经喊哑,意识几乎崩溃。

  火盆里的火微弱的跳动着,映在他的眼里却是红的可怕,烧的灼心。

  云忆不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成这样,又怎么告诉别人?

  那晚,新婚夜,他与新娘喝了交杯酒,不想入睡,便想起了钟离幻托大师兄带的两瓶桂花酒,谁知喝了还不到三杯就头疼欲裂,心痛不止,眉上就忽闪忽闪长出一朵红花。

  具体他记不清了,只记得新娘突然尖叫,引来了府里大大小小人,看见他都开始瑟瑟发抖,他想上前说些什么,可是越上前,那些人离的越远。

  不一会国师和梦大人就到了,云府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他插翅难逃,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的如此之快,那个时候他也没时间更没心思思考。

  梦大人是个墙头草,眼见形势不妙,立马逼着他休妻,可惜梦浅诺也是唯唯诺诺,没有给云忆一个坚定的答案。

  他结婚没有选择权,休妻亦没有选择权,他笑自己是一个玩偶,冷冷一笑后,他提笔写下了休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想用仙术灭了那些人,可是父亲的眼神坚定的告诉他不能。

  他们面对的是皇家御林军,灭了他们,也就是公然挑衅朝廷了,一定会被安个谋朝篡位的罪名的。

  父亲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父亲,宁死不做反臣,如果他是孑然一身,他必定当场要了国师的狗命,可是因为父亲,因为家族,他像一匹关在笼子里的狼。

  他这匹狼被关了十九年了,一日又一日,他磨平了自己的牙齿,也磨掉了咆哮的心。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他也不知道一个将军府的名誉有多重要,但是他知道,父亲的命令不能违抗。

  “云……公子,你知道这个密牢是谁设的吗?是……君王!呵呵!”国师皮笑肉不笑,丑陋不堪。

  “呵呵!君王?你是在说你是君王吗?”云忆垂着头,讥笑道。

  原来国师就是想让云忆和朝廷作对,他一再强调是君王抓了他们,无非就是想让云忆把矛头指向君王。

  “嗯?现在还不想呢!有几个石头要搬一搬!”国师说。

  “我父亲?你想对他怎么样?”云忆攥着拳头呲着牙,红了眼眶。

  “我告诉你,你最好记住了,动我父亲,你全家老小,我一个不留!”

  “哈哈哈!区区妖孽,哪里来的父亲?”国师敲了一下脑袋:“哦!你说的是云千凌?我没心思动他,我的心思都在你这了!”他言辞温柔,语气阴鸷。

  云忆冷笑道:“呵呵!阁下真是高看在下了,我不过区区一个将军之子,也劳国师动心思,感激不尽啊!”

  “哎!你不要怪我,”国师仿佛戴着面具一样,随时转换着神情,此时又露出无奈心痛的表情。

  “不是我要折磨你,实在是你自己啊!成魔成妖惹怒了君王,我也只是奉命而已!”

  云忆讥笑讽刺道:“呵呵!那多谢阁下心慈手软了!”

  国师把烙铁丢在了火盆里,溅起几簇星火:“不谢不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云忆嘴角挂着血,却向上而扬:“在下不明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偏和我过不去?”

  国师拍了拍手,坐了下来:“嘘!你记性真差,我刚才都说了,不是我和你过不去,是君王!”

  云忆笑道:“呵呵!不劳阁下再提醒了,在下自当礼尚往来!也不会找错仇人的!”他面带微笑,桃花眼微微眯起,却感觉杀气腾腾。

  药王被这种眼神怔住了,半晌才说:“好!那就礼尚往来吧!”他凑近了脸,几乎鼻尖都可以相碰了。

  “来吧!”云忆眼里红丝布满,笑着说道。

  正在云忆低头瞪着国师的时候,国师膝盖一弯,向着云忆下体重重撞去。

  “我……操……你妈”!云忆疼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了,双手本能的想捂住小腹,但是手被控制根本不能动弹。

  生不如死的疼,被掏空一切的疼,他本能的想蹲下来,手无却被牢牢锁住,他用尽全力,铁链发出哐当的声音,手腕已被磨破,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他只能疯狂摇头。

  而就在此时,国师又一膝盖重重踢了过去,脸上全是狰狞的满足和微笑。

  “啊!!!!!!!!”

  云忆向天长吼一声,仿佛狮子开口,饿狼哮天,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云忆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手指伸了又捏,捏了又伸,鲜血顺着铁链往下滴。

  好久好久!他慢慢垂下了头,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而国师却阴森一笑,继续坐在了椅子上:“最近吃素寡的慌,想烤根肋骨尝尝鲜!”

  “......”

  此话一出,就连旁边的狱卒都吓得双腿发抖哆嗦。

  “来啊!把这个……妖孽的肋骨取一根,烤着吃!”

  “......国,国师,这......”狱卒手拿钢鞭不敢近前,牙齿打牙齿,发出嘟嘟声。

  “不会?嗯?去吧!我教你!”国师依然在笑。

  狱卒颤颤巍巍的站在了云忆面前,无从下手。

  “镗朗”一种重金属咂地的声音让狱卒一颤,低头一看,脚下多了一把刀,他抖着手捡了起来。

  “......”

  光线太暗,又太潮湿,刀在地下的时候没看清,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是一把生着铁锈的钝刀,甚至还有几个大豁口,这样的刀,脚踩在上面都不会被刺破。

  “国师,这刀......”

  “刀?哦!忘记了,昨天剁骨头,不小心用劲大了,有了豁口!你不会用不了钝刀吧?要不要我拿你试一试啊?”国师笑的阴冷。

  “不,不用,我会,会用!”

  狱卒手也抖,心也颤,额头冷汗一层又一层。

  “你你你,你别怪我啊!谁让你你,你是妖孽!”狱卒嘴唇发抖,语不成调,含糊不清的在云忆面前嘟囔。

  云忆已经昏死过去,说的什么他没有听见。

  “啊!!!!!!”

  第一刀下去云忆从疼痛中清醒,眼红眉竖,眉尾的红色鬼兰花朵一闪一闪,他手脚并用,拉出铁链的哗啦啦声,鲜血开始从左下肋骨处流出。

  狱卒吓得后退一步,不敢向前,他害怕被眼前的妖孽生吃活吞了。

  国师道:“继续!”

  没办法,狱卒再向前,向着云忆左部内侧腰部割去,他要取最下面的一根肋骨。

  “杂碎!我操/你妈,操/你祖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全家老小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啊!!!!!”

  云忆濒临死亡,他痛极疼极,嘴里有什么毒话恶话通通吼了出来。

  但是他心里更在疯狂的,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师兄!师兄!救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好疼!!!”

  刀钝的太厉害,根本割不动,狱卒只能用自己的蛮力使劲割,抓住一根肋骨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使劲的生拽硬扯。

  云忆的嘶吼已经快要濒临嘶哑,舌头快要咬破了,血沫从雪白的牙齿缝里往外溢,心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在萦绕:“师兄!师兄……”

  夹杂着一股喷出的血腥味,一根肋骨生生取下,拿在狱卒手上带着肉丝,血从模糊的伤口上纷涌而下。

  云忆眼神涣散,昏天暗地的什么也看不清,头沉重的垂下,难以再清醒,心中模糊的重复着:

  “呵呵!我是要死了吧!老天!求求你让我死吧!师兄!永别......了!”再次昏死。

  “嗯!真是不禁夸!”国师面色红润沉静,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我乏了,回去休息了,记住!把肋骨烤熟了等他醒来赏给他吃!”他轻蔑一笑,露出恐怖的面具,阴森森,恶狠狠的走出了牢房。

  “是......”,狱卒双腿发软差点摔倒,低头一看,一滩水在地上越来越大,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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