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久不见的妈妈
手术室内，于卿卿走到手术台前看着面前刚刚在视频里见过的男生，眸里闪着看不懂的情绪，拿起手术刀开始动手术。
手术室外，沐恒双手环胸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扭头。
见一对夫妻面色焦急的往这边走来，看了下之前见过一次面的男女，他眼睛眯了眯，这是来找于卿卿的还是？
“老公，是这边吧？”于母看着面前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灯牌，见这边坐了一个陌生男人，望了望身边的男人，眼里带着不确定。
继父看了看周围，眼眸低沉：“应该是。”
想起之前看到他们是怎么对待于卿卿的，他转回视线装作没看到。
见沐恒靠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焦急的看着手术室。
三个小时过去，手术灯灭，于卿卿捂着脖子转动着酸疼的脖子，抬头看见门口靠在一起打瞌睡的夫妻，眼眸一紧，踩下开门键。
听到动静，继父先醒过来，紧接着于母被惊醒。
待看到医生是于卿卿时，同时愣住，原本挂起的嘴角僵在脸上。
转头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和惊讶。
于卿卿摘下口罩，见沐恒站起来伸了下懒腰走到她身后，疲惫的眼睛里精神了不少，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在这，沐恒嘴角挂着笑，用下巴努了努于母的方向。
她转头望向夫妻俩，面对这位看着她没有半点亲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母亲，她心里有些伤感，面上尽力保持着淡定。
“你们的儿子现在被转移到了ICU，过几天医院上班了再过来探望，先和我去科室拿住院单去收费处办理住院，把费用交了。”
“那个，卿卿，小深他……你当医生多久了啊？”
闻言，于卿卿想快步离开的脚步顿住，转头看着于母满眼不信任，眼里隐着悲凉：“放心，我平安把你们的宝贝儿子救回来了。”
见于卿卿说完转头就走，身后跟着那名高大的男人。
于母抿唇，八年没有见过这个女儿，感觉性格变了好多，当医生了她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
“走吧。”继父拉着于母，边走边念着：“小深都让她做手术了，再不相信她也没办法，不过也好，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让她出点或者减点费用，毕竟这是她弟弟，按理她应该出一部分的。”
于母点了点头，跟在继父后面。
走到值班室的这一小段路，沐恒跟在于卿卿后面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很差，变着法的从口袋里掏出给她买的糖果，穿过肩膀在她面前展开手掌。
于卿卿快步往前走着，面前突然出现掌心上的糖果，转头看了沐恒一眼。
见他傻笑着，笑了笑接过打开，嘴里的苹果酸甜味冲淡了心里的些许不愉快。
她坐到位置上写着住院通知单，沐恒靠着床边，不打扰于卿卿工作。
撕下一张递给过来的于母：“收费处出去右转走廊尽头。”
继父接过通知单过去办手续，跟于母使了个眼色。
“卿卿啊。”她抿了抿唇，道：“小深是你弟弟，现在我们家里有点拮据，你帮忙减点费用，或者帮忙出一部分。”
见于母理所当然的样子和语气，于卿被气笑了：“上大学的时候每个月给您一千，工作之后每个月给您五千，如果想让我出就用这笔钱吧。”
给于母转钱是她要求的，理由是于卿卿是她生的，也是她拉扯大的。
虽然没怎么管好歹给了她一条命和一个家，如果高中毕业之后的于卿卿不想家人给弟弟攒老婆本想离开家读书的话就必须给她赡养费。
于卿卿为了脱离这个家没有拒绝每个月也履行了这个承诺，现在还想让她掏钱给这位完全没有半点感情的弟弟掏钱。
想屁吃呢。
站在一边玩手机的沐恒闻言也抬起头望向夫妻的眼神带着鄙夷。
把自己女儿当成摇钱树呢？这么久跟不在了一样，现在张口就是钱。
“那是你给的生活费，用了这笔钱我们还怎么生活？”
于母蹙眉，不满的看着于卿卿：“我们家没什么钱你是知道的，现在你弟弟出了这种事都不帮忙，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
于卿卿眼中划过悲凉，面上时常保持的开朗在这时全数收起，抬头看向于母：“林太太。”
眼见着于母脸上出现愣怔，她嘴角带着职业微笑：“请问你们住不住院呢，如果不在我们医院住院的话我可以帮忙申请转院。”
“于卿卿！这是你作为女儿和姐姐应该说的话吗？”
继父交完一部分费用过来突然发怒，指着于卿卿的鼻子骂：
“你有没有医德，退一万步讲小深也是你的病人，就因为我们没钱就要把你刚做完手术的弟弟赶出去，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是学了这样做人的吗？！”
于卿卿看向继父，之前跟着母亲过去林家的时候经常被当成这个男人的出气筒，一不顺心就被骂，现在想必是在收费处付了钱心里不爽，以前她寄人篱下会咽下委屈，现在可不会。
背靠在椅背上，用笔尾一下一下敲着桌上的书，染上了几分沐恒的吊儿郎当：“林先生，我只是正常的提出建议，如果你不想在我们医院治疗我们完全接受，毕竟这是你们的自由。”
见于卿卿现在不跟以前一样忍着让他骂了，继父林期反倒闭嘴了，扯了扯于母的衣角。
于母会意，软了语气：“现在住院都办了，我们转什么院？既然你不愿意出钱，总能帮我们减点费用吧？”
在于卿卿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于母做过退让，知道是自己的称呼让她觉得自己陌生了。
她低头默了默，看向于母：“带着你儿子的社保卡去医保收费处办理医保，出院的时候能报销一些。”
闻言，于母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再多看于卿卿一眼都不愿意，继父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跟在于母身后离开。
于卿卿看着于母离开的背影，抿唇，她看起来苍老了挺多。
小时候妈妈还是爱她的，离婚没有争取到哥哥而是被迫带着她的时候，她就收回了所有爱意，于卿卿要说心里对于母没有半点怨言她自己都不信。
见走廊上的两人消失，沐恒起身走到于卿卿面前弯腰，轻声询问：“还好吗？”
看着横在眼前的俊脸，于卿卿这才收起假笑，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有什么不好的，今天又做了一场手术，提成又多了一点，不是值得开心吗？”
于卿卿脸上带着笑让沐恒心疼，于卿卿有多没安全感有多渴望家人的关心他之前就知道。
现在和亲生母亲跟陌生人一样怎么可能心里一点事都没有，伸手想摸摸她的发丝，最后轻轻拍了两下头：“没事，大哥在。”
“好。”对于沐恒欠欠的爪子，于卿卿难得没有躲开，弯起眼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沐恒耸肩，拉过椅子坐成北京瘫，吊儿郎当的回着：“下班无聊，想让你陪陪我。”
多年的感情她和沐恒还是有点默契的，隐约猜到了些许，逐渐恢复明亮的眸里精打细算：“陪玩陪吃，一小时500。”
沐恒挑眉：“明明可以抢劫，还给了一个理由。”
话说着，手指点了几下，给于卿卿转了个红包。
于卿卿也没有客气，直接接收，看到上面显示着5000元的数字。
大大的眼睛满是惊喜，转眸讨好的看着眼前的大佬：“好大哥，您想要什么小妹就会什么！”
见于卿卿心情彻底恢复，沐恒心情也好了不少，拍了拍大腿：“小妹儿，捏捏腿。”
于卿卿嘴角带着笑，伸腿踹了一脚：“别太过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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