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最难解是相思
孔兴惊讶,“为什么?为什么要忘记?如此奇耻大辱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将军,裘玠这种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今日他能堂而皇之抢了你的功劳,他人他就敢骑到我们慕容军头上作威作福,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啊!”
漠云道:“将军,虽然我不是很赞成许秀他们的计划,但是裘玠这种小人的举动我们确实不能简单放过,我们默不作声等于承认他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我们慕容军浴血奋战的意义在哪里,等于我们在为他人作嫁衣,我们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将军!”
慕容月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又何尝不想痛扁裘玠一顿,我对他的仇恨不会比你们任何人要少,当年青云山一战裘玠见死不救,间接导致父亲和严叔的惨死,这笔仇恨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你…”许秀震惊,当时他们黑城军还未赶到青云山,其中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些可恶的事情,“几时如此,我们更不应该放过他,我们现在就进京面圣,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皇上,让皇上治他一个欺君之罪,看他还怎么嚣张。”
慕容月道:“不必了,就算治了他的罪又如何,父亲和严叔也不会活过来,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裘玠而是西戎,他们才是杀害父亲和严叔的真正凶手,只要他没有阻碍到我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他想如何就先放过他吧。”
孔兴道:“话虽如此,可是西戎军毕竟是我们慕容军赶走的,我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将功劳让给凉州军?想想真让人生气,慕容军战士的鲜血都百流了,哼!”
慕容月道:“不会白流,你们忘记了我们参军的目的,我们之所以参军并不是奢求荣华富贵,光宗耀祖,我们的责任是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平安,我们将西戎人赶出我们大周的领土,让我们北疆的百姓不在忍受战火的摧残,让他们能安居乐业,过上太平的日子。这就是我们慕容军存在的意义,只要百姓心中有我们,其他的虚荣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声质问问的众人哑口无言,军帐里顿时陷入沉默,慕容月又道:“更何况,现在正值周楚交战之际,战争还没开始我们自己人就起了内讧,不是在自乱阵脚,给敌人可趁之机,到时候兵临城下,百姓遭殃,生灵涂炭,这就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局面?你们说呢?”
许秀道:“慕容将军,你说的对,是我们太狭隘了,可是总感觉心里窝着一团火,不发泄出来心里难受,怎么办?”
慕容月笑道:“那好办,等裘玠从长江边回来的时候,你一个人偷偷潜入他府上,暴揍他一顿出气如何?”
“呵呵,将军你说笑呢,我一个人去?那我还不会被裘玠府上的守卫大卸八块,我可没把握能打赢裘玠,要不我带上孔兴和漠云一起去?”
“别别别,许大爷,你行行好,千万别带上我,每次跟你出去总没好事发生,我可再也不敢跟你出去,你就放过我吧。”孔兴摇着手后退几步。
漠云道:“许秀,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将军那是逗你玩的,你还真打算去洛阳教训裘玠啊,也不想想洛阳是什么地方,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在天子脚下行凶,你活得不耐烦了,你想死我们可不想,高抬贵手,不用惦记我们喽!”
“你,你,你们,好啊,刚才好信誓旦旦的说要跟我去凉州城抢人,现在倒好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你们还是男人吗?”许秀气得站起来嚷道。
漠云笑道:“我们是不是男人,你会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不是男人,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你看孔兴的眼神不太对劲哦,难不成你是断袖?”
孔兴推了漠云一把,“怎么扯到我身上,应该是你才对吧,许秀每次来军营,第一个找得要就你,你倒是说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老子喜欢的是女人,许秀这种娘娘腔的德行,我可看不上,听说你跟他还一起洗过鸳鸯浴?这是真的吧?”漠云奸笑。
“又是元宝这个多嘴的家伙,什么话都往外说,下次不能再让他来军营,都被你们带坏了。”孔兴不满。
漠云嘲笑道:“我看是你自己带坏的吧,一大把年纪还不成亲,你家文彬都开始相亲了,你怎么样,打算跟许秀过一辈子啊!眼神也太差了吧,你就算要找断袖你也找殷雷那样的,悲哀啊!”
说罢,漠云还同情地看了一眼许秀,摇摇头。
“够了,你们俩!”被无视的许秀吼道,作为对话里的当事人,他们居然当着徐明蕙的面,说他是断袖,还打击他的长相,他觉得他自己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在徐明蕙面前荡然无存。
许秀羞红了脸,他彻底火了,“你们俩今天死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
“我好怕怕!”孔兴不怕死的嘲笑,他灵活地闪躲开许秀的攻击,许秀见抓不到孔兴,转而进攻漠云,三个人乱作一团。
“呵呵,真好玩,阿月,他们平时都是这样的吗?”徐明蕙见许秀他们滚在一起,相互推拉着彼此,感觉有趣极了,笑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累,用手掩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慕容月看到,“明蕙,你累了吧,我带你回去休息。”
徐明蕙点点头。
慕容月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走。”
“好。”徐明蕙眼神困倦,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
慕容月走到许秀他们身边,许秀被孔兴压在身下,漠云抬着许秀的腿一个劲的往上掰,许秀疼的直叫唤,“慕容将军,快,快救我,我的腿要被他们掰断了,断了,哎呦喂。”
慕容月笑道:“好了,你们别折腾许秀,他给我们送粮草过来,我们应该感谢他,你们这可不是待客之道,都下来吧。”
漠云松开许秀的腿,孔兴爬起来,他见徐明蕙也已经站起来,问道:“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慕容月道:“恩,赶了一天的路,明蕙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过来,黑城送来的粮草务必是保存妥当。”
“是,将军。”孔兴和漠云齐声道。
许秀听到徐明蕙要离开,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翻身而起,他跑到徐明蕙跟前,“明蕙小姐,你要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徐明蕙道:“不用了,阿月送我就好,谢谢你。”
“哦,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许秀,我一定做到。”许秀殷勤地说道。
徐明蕙微笑着点头。
慕容月和孔兴交代好军营里的相关事情,牵着徐明蕙的手离开军营。
军帐里响起一阵奸笑声,“嘿嘿,许秀,现在将军走了,没人再能护的了你,你乖乖投降吧,嘿嘿嘿”
孔兴和漠云贼兮兮地向许秀慢慢靠近,许秀惊恐,冲向门口。
“救命啊……”
.
漆黑的夜晚,空旷的草场,凌冽的冷风呼呼地吹着。远处的山坡上闪烁着点点星光,几声哀鸣的狗吠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那么孤寂和悲凉。
晚饭过后,病种的阮夫人早早的就休息了,徐明蕙赶了一天的路,人已经十分疲惫,吃过晚饭,珊瑚便带着她去小姐的房间睡觉。
将军府里只剩下慕容月一个人,她想着出去转转,便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马离开府邸。
慕容月骑着马漫无目的地闲晃,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草场,生气勃勃的绿草已经不见取得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土地,大雪过后,绿草都已经枯萎,野花也纷纷凋谢。
原先在草场上成群结队的羊群和牛群也都被放牧人赶到南边比较暖和的地方,原先草场上面搭着的许多帐篷现在都撤走了。草场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显得格外的凄凉和萧条。
踏上草场的土地,慕容月发现远处的山坡上还亮着灯光,仔细听过去还能听见狗吠的声音,慕容月觉得耳熟,那似乎是萨尔的声音。
两个月之前她就听说草场上面的牧羊人都已经搬迁离开,没有人留在那里,这时候怎么会有灯光和萨尔的声音,难道是?
一种难以置信的喜悦涌上心头,慕容月几乎相信是自己心中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她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更快做出反应。
双脚猛得一蹬马肚,战马快速地向前冲去,她勉强握紧缰绳才没有让自己摔下去。凌冽的寒风吹打在她的脸上,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冷,心中的殷切希望让她浑身充满了热量,她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想马上见到朝思慕想的那个人。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惊动了山坡上的狗儿,萨尔和多吉以为是有什么危险出现,疯狂地嚎叫,“汪,汪汪,汪汪汪”
两条狗都没有被捆住,他们飞快地向马蹄声的方向冲出去,快接近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两前肢下伏,身体僵直,被上的皮毛竖立,尾巴高高举起,露出犬齿,两眼圆睁,目光锐利,从喉头发出“嗯…嗯…”的威胁声,随时准备进攻。
战马被拦住去路,猛地刹住脚,身经百战的战马迅速做出判断,伴随着一声嘶鸣,战马高高地抬起马蹄。
慕容月及时反映过来,双手握紧缰绳保持平衡,眼看马蹄就要踩到下面的萨尔,慕容月当机立断,猛拽缰绳,马蹄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朝着旁边的空地落下。
萨尔受到惊吓,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旁边的多吉喘着粗气,用力地跺脚,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听到这里的动静,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人影攒动,帐帘被人从内掀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漆黑的夜晚没有月亮,那人影又背着灯光,慕容月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她僵坐在马背上。
“谁在那里?”人影出声道。
“牧和叔?”慕容月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是?”牧和停下脚步。
“是我啊,牧和叔,我慕容月。”考虑到自己现在处在黑暗中,慕容月跳下马背,向帐篷走去。
“汪!”萨尔哈多吉还挡在前面,看见陌生人靠近,本能的弓起身体,准备进攻。
牧和道:“萨尔、多吉,别闹,快回来。”
两条狗听到主人的呼唤,都撤回主人身边,围着主人打转。
慕容月牵着马走入灯光照射的地方。
“小月儿!”借着帐篷里透出来的微弱灯光,牧和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他高兴地走过去,握住慕容月的肩膀,“真是小月儿,三年未见,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汪汪”萨尔和多吉见主人靠近陌生人,害怕主人会受到伤害都警惕地吠叫起来。
牧和放开慕容月,低头轻声呵斥道:“不许乱叫,这是小月儿,小时候经常来草场跟你们玩,你们都忘记了吗?”
“呜呜”猎狗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说话,它们围着慕容月绕了一圈,用力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让它们认出来人,兴奋地围着她打转,“呜呜”
慕容月也很久没有见过萨尔和多吉,她习惯性地将战马的缰绳交给牧和,蹲下身,双手环抱住萨尔和多吉,开心地跟他们拥抱在一起,“有没有想我啊,我们上次还一起去过青云山抓野狼,记得吗?好痒,呵呵”
萨尔欢快地用舌头舔着慕容月的脸,它把前爪都家在慕容月身上,热情地扑在慕容月身上,两条成年大狼狗的重量压在慕容月身上,瞬间她就被它们扑倒在地,萨尔还骑到她身上,继续舔她的脸表达它的欢迎。
牧和拴好战马回来,看到慕容月被萨尔和多吉压在地上,笑道:“好了,萨尔,多吉,快回来,看你们把小月儿吓得,快回来。”萨尔和多吉回到主人身边。
慕容月从草地上坐起来,她抹了一把萨尔留在她脸上的口水,道:“牧和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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