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章 摘桃子
这个想法确实很大胆，但是菲儿并不是没有理由推论而出的。
首先就是最开始的圣光能力，这一点连阿尔白被爱尔文等补过课之后都知道了，寻常的圣光使用者，哪怕是主教级别等，都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随便使用，挥手就来。
而且使用量那叫一个大，别人是平时省着用，必要时再泼出去，阿尔白恨不得天天都给用光，好像今天的没用光就亏了一样。
这本质上可是真神光之神的力量，你没经过许可是怎么用的？嗯，或许是可以通过巴哈姆特给的那本小白书外挂解释，毕竟人家可能就直接和你上司认识，单独给你拉一条线也不是问题。
但阿尔白对圣光的使用，实在是有点太过得心应手了，或者说是自由度太高了，随便释放随便治，还能附着在什么东西之上，拿出去抡人，而且对黑暗生物有特攻。
这种用法看着没毛病，但是你猜为什么会有正儿八经的圣光法术这种东西的存在？这其中的象征意义并不是操纵难度那么简单，而是本身的对圣光权限问题。
圣光法术，与其说是法术，倒不如说是神明本身给予的圣光可使用范围权限，单纯的圣光放出去是没什么效果的。
治疗，杀伤，每一个用途都给分得明明白白，而阿尔白则是完全几乎不受权限范围控制，只要念头一动，要啥来啥。
嗯，如果说到了这里还能解释以为是人家巴哈姆特开的后门够大，之后的敲钟，也可以硬是解释为领导借你公章一用。
但是现在人家信仰都自己往阿尔白身上跑，这就实在不太好解释了，开后门能理解，但是人家把收入都打你账上，这是不是就有点惊悚了？
如果这都能归功于巴哈姆特本身的开后门的话，就显然不太可能了，这已经算是涉及到两个领域之间的差距了，就算这一切都是光之神，乃至晨曦本神在背后默许都是一样的。
最关键的是有两个疑问点：
一、你凭啥？你凭啥值得人家花那么大功夫盯着你，并且把成堆的好处塞到你手里？
菲儿自己听着阿尔白穿越落地以来的动静，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虽说落地是有挂吧，但是危险程度比当时的自己还要糟，那可是圣女选拔现场，足足几十个货真价实的深渊教会在那开趴呢。
难度一下子从正经对立变成你死我活的大逃杀，而且之后的事更是震惊，那可是邪神降临现场啊，你竟然还撞上了不止一次？
更离谱的是她硬生生的靠着模拟器单人速通邪神副本，虽说是有巴哈姆特的帮助吧，但当时自己等人费心费活半天还搞不定一个衰败之火，你就知道差距了。
而且这还是在单人战力弱鸡的情况下，硬是靠着不断死亡的意志力通关了这种地狱副本，还不止一次？
由此看来，这就可以回答第一个问题了，就是阿尔白本身确实是有不凡之处，足够巴哈姆特下注的那一种。
毕竟就这种来回死了不下几百次，单刷邪神降临副本的可怕意志力，确实值得注目，但是由此又牵扯出了第二个问题：
问题2：就是阿尔白的资质从何而来？先不提那种本身的圣光使用能力，就算除去巴哈姆特开的后门，阿尔伯本身的圣光似乎也相当不凡。
还有之前的副本难度，这真的是一个同样穿越的现代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吗？虽然菲儿自己感觉自己也有点不正常，但是自己是绝对做不到来回死个几百次的，而且还是没有战力大腿可抱的情况下。
这一路下来，巴哈姆特布置的后手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将阿尔白往一个方向去推，不断将其推到更高处，为其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条件。
如果这一切都还能算得上是在投资的话，咬咬牙认了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信仰也开始接收了，加上菲儿本身的调查以及布置来这两者一结合，某种惊悚的可能性就出现了。
“真正的神明层次……虽然我不太了解，可以推断的出，巴哈姆特，晨曦女神等并不属于深渊邪神那一列的神，成神方式未知。”
“根据晨曦的神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和原文中的情报推论，我们或许可以假定这位女神已经……呃，总之状况可能不太友好，先假定为空缺。”
虽说有点不太好，但菲儿还是把一大沓的资料拿出来，然后在后边直接手搓出来的黑板，后面画了个干脆利落的圆。
这并不是圆，而是建筑物的浮动图隐隐约约的呈现出了某种奇特的规律感觉，并且保持以圆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像是漩涡，又像是不断放射的太阳。
看似是建筑布局，在菲儿看来却有不同的含意，大手一拍：
“你再看……这是圣城的俯瞰图片，根据我收集的几百年前乃至上千年前的资料，以及圣城的建筑拆除和建造情况来看，我们可以看到，有人将圣城的规模，有意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并且保持一个完整有规律的圆。”
“……要不是我因为可以加点，知识面实在太过广泛，恐怕谁来了也看不出这是一种相当大规模的仪式法阵。作用也很简单——汇聚。”
“甚至不止这么一处，相当多属于教会控制之下的城市，都保持了这么一个形状，并且有人似乎有意的将这些城市以规律排布，因为有些地方甚至根本就用不着单独修建一座城市，但偏偏就是那么做了，甚至不惜耗费大量，完全不值得财力物力……说实话的这很难不让我怀疑。”
“……那个教皇老逼登，或许是想凭借这个超大型的仪式成神！是真正的神，我研究到这里的时候可是惊悚至极，因为想要做到这一步，所需要的布置到底花了多久呢？数千年？”
菲儿的脸上明显的透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不过与第一次调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敛了很多，而很快震惊就出现阿尔白的脸上。
真正的成为神明？
这自然不可避免的，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带来了震撼，毕竟两位都是贴脸见识过真正的神之力乃是何等层次，个个都是能字面意义上毁灭世界的那种，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每一次都是在降临的时候被人堵了回去，但仅仅就只是降临前的前兆以及投影，和马前卒，就已经让她们够有压力了，这下子来个真的？
“实际上，仪式已经开始了，某种我探查到，但是不太了解的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汇聚，估计会在不久后的祭典达到顶峰，而这种力量的性质，有点像是……”
“……圣光，对吗？”
阿尔白开口，手中亮起圣光，而菲儿微微一愣：
“对……看来你也察觉到了。你现在的状况应该就是受到了这部分仪式的影响，那种力量还有信仰一同汇聚到你的身体之中。”
“所以我才有了那种结果的大胆推测，也就是问题的第二个答案。”
为什么巴哈姆特会如此的大费周章？为什么阿尔白会有如此的特别之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安排直面种种险境？
或许，这一切都是在帮助阿尔白进行着某种蜕变，毕竟人家的名字前面两字可就是命运……你说咋就这么巧呢？
刚好自己带着勇者小队全班人马，算是全员聚集了，再看阿尔白：
刚好，她人就长得挺符合神话里的女神形象的，也刚好有把锤子，刚好又做出了于黑夜之中敲钟这种极富仪式性象征的动作，刚好本身又具备着某种资质，而且，更刚好的是圣城这个老壁灯刚好就准备了一套成神的仪式……
真是刚好，一切都对上了……菲儿在细思极恐考虑出来这个结果之时，还立刻回头看看会不会跑出谁来把自己灭口。
简直就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纯粹靠着信息差的摘桃子！这并非以智谋的算计，而是一只无可阻挡的推手……如同命运。
当这种结果推断出来的时候，阿尔白就剩下了两种可能：
1.要么她自己是个神，巴哈姆特做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帮自己的老熟人。
2.要么巴哈姆特打算让阿尔白成神，这个结果不出意料应该是增加己方的筹码，毕竟对付深渊的同等神级存在，当然是越多越好。
而无论真相是哪一个，都足够的震惊，就像是干了十多年的老员工，看着还没来得及转正的实习生才刚干几个月，就立马打算飞升单干自己开公司。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人比人那是不能比的，自己混了那么久呢，都没想过这只当个神，只能说这差距，唉……
阿尔白心中自然是有了些波澜，不过比预想中的要低，因为……她自己也已经隐隐约约有这样的结果了。
等人谈了一会儿之后，又沉默了，毕竟这仍然只是结果推论，而且对于神这种存在，两人最多也只是见过，而并非实际上体会那种层次……
“原文之中……这个仪式启动会怎么样？”
总算找到了话题，阿尔白率先开口提问，菲儿对这些大事件那是记得相当的清楚，虽然剧情早就一塌糊涂了，但是大部分设定仍然能继续沿用，直接开口：
“太阳崩塌，圣光教会名存实亡，属于白天的世界只剩三分之一，并且还在不断减少，而每一次的夜晚总会有人长睡不醒。”
“一条横跨大陆的巨型裂缝被撕裂而出，有什么存在要从那里冲上世界，来自深渊的力量蔓延而出，魔族数量暴增，并且全面进攻人类领土。”
“大量的智慧生命种族人口衰减，或者发疯变成魔族，干脆点的直接灭绝，野外的魔物凶性大发，所有的生命都在变异，那时候甚至很难找到一块可以正常种植的土地……”
说了一会儿之后就把嘴巴闭上了，因为这种未来实在太过沉重，那便是仪式展开……或者说是艾尔菲多成神之后的下场吗？
就算似乎巴哈姆特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两人都不太笑得出来，因为要去贴脸扛线的毋庸置疑就是她俩，那本很明显与对方千丝万缕关系的书可不是白给的呢……
“快点去把那个点也埋了，嗯，没错，就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来帮忙！”
在地上辛辛苦苦的刨坑挖矿脉的冰丽丝，差点想丢下肩膀上的锄头，怒视着坐在云端的哈姆——这人不来帮忙就算了，在旁边指导也没什么……但你那脸上一脸跟自己差不多的屑样是怎么回事啊！
远处扬起了滔天的沙尘，那是欢快的和二狗子一样在地上来回乱刨坑的奈菲特，以及坐在原地不动，指挥着植物自己刨坑的露娜。
“喂，别这么说，我在这里的我只是个分身，真正的本体我也在很忙啊！”
哈姆这么说，这次可没说谎，毕竟本体确实在世界之外陪着墨菲斯托一起打灰……不过嘛，自己只是个分身，本体打灰关我什么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以三人的实力还是顺利的将这一处矿脉给刨了出来，难度倒不是在于整个矿给挖出来，而是要确保不引起艾尔菲多注意以及仪式的完整性情况下，微微的调整走向，这可就是个技术活了。
三小只在这几天里面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偷偷的刨坑了，目的则是为了做些小小的手脚……不过嘛，因为仪式本身实在是太大了，再怎么细微的手脚，平摊到个体之上也是无比庞大的。
哈姆本身用命运做了一下推手，干扰了大陆其他地方的仪式回路，但是最为关键的圣城附近可就不能粗略的用命运涂抹修改了。
不过这其实也到了收尾工作的时间的，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之下，最后一个仪式节点也布置完成：
“这个坑是你的，奈菲特，只要仪式开始，你蹲进去就成，我会负责摇人。”
“那我怎么判断开始了没？”
“这个放心，到时候动静会很大的，所以只要你们还有眼睛，就肯定能知道。”
哈姆捶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这么说……以另外具有资质的其余几人作为撬动仪式的基点，再加上自己的偷梁换柱，想来是足够了。
直接把那老贼干脆的弄死，可就不太痛快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要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呀，白给他人做嫁衣。
还能省不少事，岂不美哉？
而且更关键的是，哈姆这人某方面心眼挺小的，老东西，在我不在的时间段内搞了这么多，可不能这么便宜的把你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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