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 章 不嘻嘻力
墨菲斯托在等。
哈姆也在等。
菲儿觉得自己快等不下去了，头顶上大boss孵化，好像已经要准备毁灭世界了喂！
各位能不能有点反应？！
“哦，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哈姆猛的站了起来，眼睛一亮，然后指着菲儿：“快快快，该你了，去那边那条裂缝处，然后把你的书和艾尔菲多那个老东西都一块扔下去。”
“这场戏总算要结束了？”
“那当然，来这是给你的墨镜，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待会可能会有点亮眼睛。”
……看着手里的墨镜飞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因为能吐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导致一时半会儿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说。
旁边的三只巨兽在心满意足的打完一点通人肉沙包之后，便开始按照自己的站位走向法阵仪式的几个节点，准备开始重新登神的仪式——这样说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成神的本质并不在乎多么庞大的能量。
不过待会儿还是会有一点用处的，所以才没有直接把这个仪式给砸掉，正好废物利用一下。
但是仍然看着菲儿有点心惊胆战的，天空中缓缓延伸出一棵光之树，那光的脉络，仅仅一根不起眼的小树枝坠下来都足以毁灭整个帝国。
成神仪式？怎么可能仅仅就只是这样的事情而已，原文中描写的神可没有这种涉及到整个世界规模的级别，而且这还只是成个神的动静，真正的神要是都这样那还得了？
然后疑惑的开口问：
“花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成个神？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这根本目的到底是什么？”
“回收暗的一面，叫人起床，然后把她拉去打灰。”
哈姆随口回答，然后疑问更多了……什么叫拉人去打灰？这是自己是认为的那个打灰吗？
现在暂时不考虑那些。
拖拽着勉强应该能被称之为人形的艾尔菲多少。菲尔最后抚摸了一下从穿越以来就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本书，然后也不多做什么眷恋，干脆的扔了下去。
艾尔菲多只感觉自己在坠入越来越深的悬崖。
那本纯白的书籍，则是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滑落。
“呯……”
“啊？”
一根长长的像是棍子一样的东西砸中了阿尔白脑门，稍微痛了一下之后，就把这根东西捡起来看看。
“……一根锤子？”
因为是在山洞里面，看不见东西，用手摸索了一会儿之后，仔细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而且造型还挺丑的，但是把手柄握在手里的时候，阿尔白却感觉意外的挺顺手。
而且再根据一下自己手上的茧子……也就是说自己以前是个拿锤子的？不是，就拿着这根东西能干些什么啊？
锤子的用途就是用来敲东西，总不可能以前自己是个工地上打灰的吧？
“锤子……敲？”
回想起自己只敢在山洞外面驻足看到的山巅上一抹光，那里好像有一个略显眼熟的倒影，好像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口悬挂起来的……钟？
钟，锤子……自己要去敲钟？
“不是，我为什么要去敲钟，这有什么意义吗？”
外面可是有那么冷的暴风雪，出去没多久就会冻死的吧，出去，自己就为了敲个钟？难不成是在洞里太无聊了手贱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并且觉得这种想法很傻，但不知为什么身体拿到锤子就自动开始往山洞外面走了……这真的值得吗？
步伐走到半路又停住了。
在山洞里面，虽然仍然冷，而且又黑，什么都没有，生命会被一点一点的剥夺，但是也总好过直面外面的天灾……突然现在陷入了一个有点两难的抉择。
一是继续待在洞里，虽然会慢慢等死，但也好过出去立刻就死。
二是出去看看赌一把，外面的天灾已经过了，基本没有回头路，因为自己是撑不到回来的路段的。
……
“……我怕黑。”
“真的，其实以前也没那么怕，只不过我可能是在这里待太久了，什么都是黑的啊……”
果然自己还是想见光，哪怕是出去之后就被冻死也好，还是想见见光……天灾终究有过去的可能，但是一直待在洞里，那么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在未来的某一天冻死或者绝望自杀。
仅仅就是一根砸到手里的锤子，打醒了心里那微不足道的对光的向往以及渴望，阿尔白的身体就擅自动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越是往外走就越能感受到那凌厉的寒霜像是刀子一样的割在自己的肌肤之上，外表已经裹了一层冰雪，心里有没有后悔？现在也不知道，因为心也被冻僵了
踏出山洞。
外面不出所料的，仍然笼罩着风雨雪，但是却是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没有的，就是山顶之上那一点点模糊的光。以及背后的更加深沉的黑暗。
自己在洞里待了多久了？现在是凌晨还是晚上？是太阳将要出来，还是已经下山了？
又是两种选择的可能性。
她回想起洞窟里面，那死在绝望以及冰冷之中的不计其数的尸体，哪怕是死了这么多人也仍然没有填满洞窟，来人又不断的踩在前面的人的尸体之上，继续向着更深处走去。
回去或许还能苟活一段时间，但是继续向前走，如果赌错了，太阳没有出来的话，那么毫无犹豫的会被直接冻死。
但她已经不想再经历黑暗了。
赤裸的足底接触到冰冷的冰雪，冰冷的触感顺直传递到心，脚底下的触感让阿尔白剥开雪地向下面一看……还是尸体。
自己似乎已经不是第一个走出这里的人……但是无一例外的就和洞里的所有人一样，也一样的死在了寒冷之中。
但是阿尔白没有继续犹豫，而是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因为这证明了这条道路是有人曾想过的，具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经历过希望，便不会再想体会绝望，看到过光，就不会再想体会黑暗……洞里真的又黑又冷，一刻都不想待着，但是出去就会死，不过现在死亡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对希望也是死一样的绝望。
用锤子当做拐杖，然后一步步的迈上山巅，这个过程也并不好受，脚底下冻结的冰块，以及岩石冰雪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东西。
一不留神，脚底一滑直接摔一下去过星星鱼外面冰冷的环境，就算割出些许鲜血淋漓的伤口，也不会一下子失去而死，只不过身体的热量在被逐渐剥夺，失去知觉。
幸好这座山中间的坎比较多，虽然爬上去有点费劲，但是好处就是不会在上面滑下来时直接摔到山脚……不过之后的摔倒没那么好运，阿尔白在第十几次摔倒之后左手摔骨折了。
只能随意的抓了一根树枝给自己的手臂绑点破布固定一下，然后就这样继续走……每一次摔倒都离山巅更近一点。
但是也更冷了。
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上更加的沉重，阿尔白这时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脚上不知何时套上了脚铐，并且延伸出了无数根锁链，插到雪地里面。
这串联的不是什么别的，正是像以前一样无数同样试图攀登山巅的尸体们，那无数曾经的执念，以及他们本身逝去生命的重量，全都寄托在了阿尔白身上。
既是力量，也是负担。
不光是试图接触光的执念，还有着那深深的绝望，甚至是后悔哭泣咒骂等等负面情绪也一并传了过来，有的人不甘心自己死在了山脚，有的人又后悔为什么要走出山洞。
有的是在冰雪之中缓慢的被蚕食殆尽的濒临绝望，有的干脆就只是在无尽的黑夜之中自杀而死。
但阿尔白全部接受了。
然后一声不吭，仍然拽着脚下脚铐所串联的无数锁链一同行走……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想面对无尽的黑暗以及黑夜，所有人都渴望着再次见到了那许久未逢的光。
她不会将这些人视为累赘而抛弃，因为他们同样也是曾行走在自己前面的人，而且本身，她同样妄想着一个不可能的明天。
我会带着所有人见到日出的太阳。
风雪渐渐的熄灭，阿尔白爬上山巅的时候，看到了两样东西。
一口普通的大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一扇普通的门，门的那里，是自己的房间，里面有着温暖，灯光，床铺，以及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
这又是一个选择，一者是要自己仍然继续睡去，在没有任何寒冷的睡梦之中，仍然享受着幸福的生活。
另一个则是敲响大钟……钟的作用是提醒，警示，一旦敲响首先惊醒的就是自己，自己就会彻底的醒来，再也没有睡去的可能……也就是说，再也没有逃避了，寒冷以及黑夜的可能。
“你选哪个？”
白发金曈，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正在阿尔白旁边询问着，两者别无二致，除了手上是否有那根长得不怎么样的锤子。
她站在左边的门前，主动打开大门。
“你可以把锤子给我，然后我来承担这一切，你可以进到门里面去继续回到你的从前。”
“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反正你本来就懒，爱摸鱼，继续睡着也没什么对吧？”
面对同样的自己，同样也是白发金瞳的阿尔白，面对这个问题，开始在原地静静的思考，然后缓缓上前，走向左边……
然后抱住了自己，抱住从前。
“对呀，是这样呢……这里真的又黑又冷，还有很多危险，简直糟透了”
“但是对比是睡梦里才能吃到的星期四，快乐水，还有在睡梦里才能躺到的被窝……”
此刻，她怀中已经空无一人，那扇大门逐渐化成光影，坠向下方的悬崖，有一点光芒，从那遥远至极的另一处山脚之下亮起。
“我果然还是更想在现实里面真真切切的享受到这一切啊。”
“咚……”
抬手，挥锤敲钟，大钟轻轻的摇晃，那曾经被自己抛弃，然后再度接受的过去，正在冉冉的升起。
一颗曾经覆灭在冰雪之中，然后重新点燃的太阳在山边的另一侧，随着钟声缓缓升起。
漫长的黑夜被光芒拂去，久违的温暖以及光芒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阿尔白在自己消融的最后一刻好像看到了山洞之中有人听到了钟声，然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自己也化为影子，消失在光中。
但是这足够了……有着什么东西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和一声清脆的破卵之声，悄悄的回荡在所有的耳边。
那光从卵中破壳而出，振动双翼。
“那是什么……？”
“这下子好像有点超乎我的意料唉……”
正在打牌的几人，回头看去那地面的灰色沙漠不光何时变成了土壤，并且迅速生长出盈盈的绿草。
每一处角落都散发出微微的光芒，那庞然的光芒也迅速汇聚起来，在曾经裂开在大地之间的缝隙之中，迸发出了万丈的光芒。
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中缓缓的飞出，然后菲儿更是惊讶的发现，从自己的心口处竟然飞出了一小只模糊不清的，纯粹由光组成的金色小蝴蝶。
并且不光是自己，而是每个人，甚至是每一个存在，因此，此刻天地之间竟是无数飞舞的金色蝴蝶，如同下起一场光芒的雨。
万千的蝴蝶汇聚成流，拱卫那颗新生的太阳逐渐升起，随即几人还听到了震天的咆哮声，有什么三头的金色身影也随着光芒一同冲入缝隙。
在世界之外悄悄围绕世界的龙，庞大的身形也形成一道细小的光之洪流，不断的涌入一颗新生的太阳中，
暗之神的眼中出现了一抹与众不同的光，随即发出惊恐的咆哮。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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