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有点麻，客户断联系了
“什么意思？”
“就是如此意思，既然那些异端的区域现在空了出来，那么不妨交给我们……就和所有人做的一样，我会用于献祭我们的主。”
“还是以前那样，代价我们会支付的。”
面前穿着黑袍，底下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的，可能还是人的东西，虔诚的双手合十，但是也不知道抑制着什么，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以及诡异氛围开始弥漫。
在这充斥着圣光，无时无刻不怀绕着修女唱诗班虔诚圣歌的白昼礼拜堂，只有教皇，圣女等人才能允许进入的最为神圣之厅。
在太阳，老者，女子等三座，纯粹由宝石与黄金打磨的高大雕像，如同神明般的注视之下，堂而皇之的出现了一个很明显就与圣光不是一路货色的东西，这怎么可能？
此处乃是光明眷顾之地，因而永无黑夜，寻常的深渊污秽，但凡只要进入就会被蒸发的神圣之所，竟然就站着一位很大可能一次是深渊教徒的存在？而且看着还屁事没有？
门外巡逻的圣骑士，苦修者，僧侣和修女们，竟然都不知道，仅仅是一门之隔，就有着一位这样的存在？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与之交谈的正是黄昏，执掌最高权柄的教皇，也是公认的下一任教会领袖人选：艾尔菲多！
嗯，关于先前这人可能是深渊教徒的谣言，艾尔菲多可以亲自保证，这不是谣言，至于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投资方见一下自己的投资对象，这很奇怪吗？
“是这样吗……”
艾尔菲多仍然戴着洁白色的金边教皇冠，脸上还是挂着让人感觉温暖的和蔼笑容，只不过，相较于先前十几年，好像憔悴了很多。
显得有些枯燥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低垂着脑袋，深深的眼窝之中，看不出想的什么……对方所说的事，艾尔菲多当然一清二楚
对方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最近出的一些怪事……嗯，首先呢，就是因为近期闹的的沸沸扬扬的圣女选拔。
这件事背后有关的交易和秘密，其实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每当这个时间段，总会在附近的几个教程区域汇聚相当多数量的人口，以及不少前来朝圣的信徒，比之一般人自然是要虔诚的信众，质量更好。
那些香甜可口的信仰，如果被屠杀献祭的话，也可以通过某种仪式秘法将其篡夺过来，可谓是相当不错的祭品。
这些更加鲜美的羔羊，自然也就吸引来了不少的野外饿狼，因为人实在是有点多， 羔羊们再多，那也是不够喂的，所以此前，艾尔菲多对此采取的方式也相当简单。
这事很难办啊……
所以得加钱.jpg
至于人家会不会听他的……嗯，那很简单，他这个教皇和代言人那也不是白当的，在他一言不合就断网的情况之下，这些个教派总算是勉强达成了一些潜规则，每个教派都有自己捕猎羔羊的区域。
当然一点点小摩擦，比方说顺手路过把别人家的羊给牵走了，或者是提前埋伏把别人给宰了这点小事，还是在所有人的允许范围之内的。
每一次的圣女选拔，以及教会节日，都是一次狩猎的盛宴——然后偏偏最近出了一些新鲜事。
相当突兀的，有十几个教会的区域，因为全体教会人员从上到下都死了个干净，连根都断了的那一种，所以这些区域自然就空了出来。
然后，其余的饿狼自然是盯上了这块无人管辖的狩猎场，至于死的原因？
多了去了，无论是背后的神名心情有点波动，教派高层一拍脑壳决定全体献祭，或者是给其他教派给坑到如此，又或者是因为不安分，给艾尔菲多拉出去，名为肃清邪教的杀鸡儆猴。
反正理由别人能想的比他们自己还多，而且对于深渊教会而言，这都是合情合理的事，反正这几百上千年来也不是没有过更迭。
虽然最近一死就是成片的死，而且连死了十多个，这种事哪怕是放在整个历史上，用深渊教会的视角来说也显得相当邪门，但是并不妨碍一些有心之人立刻出手。
比方说面前的这位已经相当麻溜的连夜赶了过来，并且要求直接收购了，如果是以前这些艾尔菲多当然不会管，只要对方控制在一个度，别真给图完了就行，至于到底是谁管，那他可管不着。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同——
房间内一度陷入了相当程度的安静，除了外面隐隐约约的颂歌，也就只剩下了指尖与桌面敲打的点点声音，双方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众神的使徒——艾尔菲多，同时也是大陆上最大的教派圣光教会的教皇，而且根据一些小道消息，这位甚至有一定可能是已经活过了超过千年的老古董，面对这种存在，就算是平时疯癫的深渊教徒，也不敢过多放肆。
同时又有些疑惑，自己以往的那些生意对这位不应该基本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吗？为什么会犹豫这么久，还是说……已经有其他人，捷足先登，与这位达成了什么协议？
实际上没有那么多其他的事，艾尔菲多的心情，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线，搅弄着他的思绪，让他几乎无法从中脱身。
这种状态简称人麻了。
众神的使徒这个称号可以算作是真的，因为自从他选择了背叛，将那道大门推开了一点裂缝之后，他确实看见了那数十位伟大的存在，并与这部分建立起了联系。
那种所见所闻，是近乎寻常生命难以想象和承受的，令他的心情大部分都平静无波，就像是见识过了山巅的景色，就不会对乡间的小路感兴趣。
虽然最近这几年来心情的动荡频率是有那么一点点频繁……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懵逼？
深渊邪神那边隐约的联系传来什么都不奇怪，疯狂的呓语，饥饿的咆哮或者是黑暗的侵蚀……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早习惯了，不过最近确实发生了相当大一件事。
就是整整有三位存在，竟然直接和他断了联系并且没有一点风声，或者提前说明……并且最近竟然又断掉了几位！
这联系一下子就去了不少，虽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仍然保持着联系，但是这就像是一个坏的开头，被抽走了底端结构的积木……结局只会是日益坍塌。
同时要命的是，断开联系的同时，也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那几个对应的深渊教会全体暴毙的时间，而且偏偏是在这种关头，自己以及背后最大金主的关键关头。
你很难不让艾尔菲多多想点什么。
“那几个区域，日后我自会有打算，其中要是有幸运走出来的羔羊，你们自然可以取用。”
“不止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都和我表达了这个意向，我觉得我应该尊重其他人的意愿，当然还有您的仔细思考一番才是。”
一通太极拳打出去，对方果不其然露出了：“ 所得私内”的表情，然后嘴里骂骂咧咧的。后悔自己为啥不多跑两步脚，被别人先捷足先登了，这下好了，轮到这老逼登坐地起价了。
殊不知那些区域，艾尔菲多现在也搞不定是个什么主意，实际上之前来的那么几位，也同样是这么一发太极拳打发走的。
现在这间厅堂里面，只剩下了这个老人，艾尔菲多依稀回想起来，自己昔日到底是为何要行的背叛之举……原因也很简单，并不是出于什么苦涩的选择，或者是被逼无奈。
只是因为单纯的自己是个单纯的屑人而已。
他开始缓缓站起身来，拿着权杖，开始一步一步走过这间大厅，特别是那三座象征神明的面相，话说在很久之前，他还姑且算是个牧师的时候，曾经疑惑，神明为何能够登神？
后来在一外深渊的裂缝之中，他听到了，那些伟大存在为他诉说的秘密——因为世界本身并不完整，所有的光都被一人所剥夺占有了，在这不完整的世界不完整的规则之中，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完整的登神。
“那么应该怎么做？”
他自然而然的这么问了，对方给予的回答也相当的简单，既然现在已经无法登神……那么就去篡夺已有之神的神位好了。
‘如果尔愿意接受我等的契约，那么无可助你。成为一尊新神，代价，则是微不足道的，将吾等应所得之物，尽数归还’
““那是否愿意接受我等的契约？””
回答还能如何？自己自然是同意。
从那一刻开始，他接受了对方抛过来的橄榄枝，从那一刻开始，从撕开裂缝，背叛勇者开始，他就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日子做着准备。
这数千年来自己做了什么呢？想不清了，不断的剥削，然后压制还可能存在的光之神神明信仰，将供奉的信仰污染，然后改道，侵蚀模糊圣剑的判定机制，不断推迟勇者降临……
做过的事太多太多了，艾尔菲多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真正让自己登神的机会。虽然说是这样，但是他仍然不完全相信众神的话语。
为了验证那个登神。这可能他蛊惑了自己小队的另一位同伴，也就是那个爱德华，日以继夜的腐化，总算是在某一刻牵动爆发了他的情绪，让他彻底堕入了自己这一边。
作为实验品和观察对象以及前方探雷的倒霉鬼，他起到了自己预料之中的作用，众神所言明的方法，确实可以登神……不过那种悲哀的傀儡姿态，可不是艾尔菲多想要的。
绝对不能过度依赖与神的交易，必须要将主动权抓紧在自己这边才行，不然爱德华就是自己的下场。
“光啊……”
他已经慢慢的走到了厅堂的门口，回头一望，扫过三座神明面相，先是划过女子，然后在太阳上停留片刻，最后停留在了那暮时的老人之上。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一定会成功，也必须要成功。”
他回想起来先前那几位投资商，眯了眯眼睛。
然后再回想起了最近十几年前的过去，他的脸色变得明显难看了起来，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明明先前一切都相当顺利，但是就是在即将成功的最近区区几十年，而且还是接连在同一个个体身上吃亏。
不，这不应该，也绝不应该。
“那条龙的气息已经消失很久了，虽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这一次的登基，就是最后关头了。”
“我必须要趁着那头还可能活着的龙回来之前，升格为神！”
他的眼中冒出了支撑他行走至今的火焰，这一次，他只剩下了一个机会，自己曾经所持过的三个面相其二，一者已经被窃取而去，一者交易几乎已经不属于他。
所以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不知为何突然将位置空了出来，已经无人管辖的最后一个。
“光之神……我会是的。”
他缓缓的走出，在外面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时，又恢复了那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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