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这次你送上门来,孤焉能饶你。”
“怎么回事?他们不该在环州吗?”
“进攻环州的军队被击败了?”
“我们最后的援军也没有了!”北魏的将士喊道。
镇北军浩浩荡荡的看起来有四五万人,领军的竟然是荣国公!
“杀!”荣国公武将出身,作战实力还保留当年的七八分,很快将魏军冲得七零八落。
拓跋驰狠狠朝洛青窈骂一声,“都是你啊!”
他和洛青窈都被围堵其中。
洛青窈脸上已经没一点血色,好啊,都是赫连聿计划好的,上次她坑杀了萧家军,这次他便让萧家军杀了她。
这是报应吗?但是她有什么错。
不,不对,镇北军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早就埋伏好的,那环州的守兵必然不足,进攻环州的魏军会赢,会过来和他们汇合,“别慌,杀出去,我们还会有援军的。”
可是,已经没人听她的了。
也没空闲听她的。
号角齐鸣,战鼓隆隆,厮杀震天。
魏军无法后退,也无法前进,被四面围困,拓跋驰这才发现,四面楚歌是自己。
既然不能退,那就往前。“攻城!”
于是北魏的军队又开始往前冲。
但这次已经没了当初的气势,死伤更多。
赫连挚沉眸看着下方,这一战看起来胜负已分,但不够,还不够快,他们必须尽快歼灭他们,尽快去支援环州的军队。
此时,北境环州城,城里的士兵已经死守了七天了。
原本二万五千人的守军,每天伤亡一两千人,只剩一万多了。
但城外的北魏伤亡更加惨重,七万人马变成四万。
但是,他们还有四万。
“王将军,援兵怎么还没来?”一个士兵问。
一万对四万,不知还能撑多久,好在粮食管够,只要拖到援兵来就能得救。
王将军是这次镇北军留守在这里的将军,大部队被调去了凤翔城附近,他看向和他们一起留守的精锐骑兵营统领,“谢统领,你说呢,援兵什么时候来。”
谢清莲手臂上受了伤,正在清理伤口,道:“快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是不是他们不会来。”一个士兵问。
谢清莲目光有些冷锐,那小兵吓得立马闭了嘴。
“会来的。” 他说。
包扎好后,他站了起来,“今夜我会带一千人去突袭他们的营地,烧他们的粮草。”
魏军几次攻城不行,定会再来,这里一万多人会支持不住,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行,这太危险了。”
“没有什么是不危险的。”谢清莲心想,自己哪次不是游走在死亡的边缘,“我点兵一千,愿意跟我去的出列。”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去。”
“我也去。”
是夜,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几乎看不到路。
当魏军的锋哨看见大颖的骑兵时,他们已近在眼前了,哨兵转身想跑,下一瞬,头已先脚一步飞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魏军大营一片兵荒马乱。
“操,粮仓起火了。”
“快救火啊。”
“不好,主帅被刺了!”
“是谢清莲和他的骑兵营,人还不少。”
谁又想到,如此大雪纷飞的夜里他们会突袭,副将十分恼恨,“胆子可真大,给我带一万人,死死的追!”
谢清莲得手后,带领着一千骑兵往深山里跑。
“统领,现在大雪封山,再跑就没有路了啊。”
“不仅如此,可能还会引发雪崩。”另一位士兵道。
谢清莲身上受了两处箭伤,看着前面隐约闪烁的雪光,笑了笑,“我们还有别路吗?但后面的追兵好像挺多的,也值了。”
是的,值了,雪崩了大家一起埋葬,敌军没了那么多人,粮草也没了,主帅身受重伤,城里的人或许就能守住了。
这种情况下,人好像变得一往无前,死好像忽然不算什么。
骑兵们拼命的往前冲,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就在他们经过狭道的时候,忽然山谷发出“咔嚓”一声,谢清莲瞳孔一凝,“快!”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闷响,大雪一泻而下如同一条雪龙,呼啸着往山下冲去。
“不好,是雪崩……”
北魏士兵四处奔逃,可是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两个时辰前。
另一边的凤翔城。
已经从早杀到日暮时分,这是实打实的打啊,极为惨烈,血流成河。
拓跋驰和洛青窈有士兵护着,死不了,却也无法突围。
四处都有大颖士兵,刚杀完一处,另一处的人又围了过来。
逃不出去,根本逃不出去。
“本宫要被你害死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洛青窈也已经筋疲力尽。
天云低垂,北风呼呼,她从未试过这样的狼狈。
“洛青窈,投降吧。”一个声音说。
萧宴举着长矛纵马飞奔而至,浑身散发的凛然之气,“别再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洛青窈极为不屑,“不是我错了,是这个天道错了。”
说着,还想杀出重围。
可是,她最终落入萧家军的手里。
很快,不远处的拓跋驰周围的将士也被杀得差不多,最后被容灼一脚踹下马。
北魏十五万士兵除了四散逃走一部分,一半被歼灭剩下的因为他们的主帅被擒而投降。
胜负已定。
赫连聿下了城楼与众将领汇合,即刻便命容灼带五万人马驰援环州,“要快。”
大家也知道这次大战多凶险,为了全力应付魏军的主力,参加部署的将领们多方面衡量,留给环州只有二万五的人马,其中有五千还是谢清莲的骑兵营。
容灼二话不说就出发了。
至此,大家才知,什么太子和容小将军不和是假的,是他们给敌人布的迷障。
拓跋驰和洛青窈被押解入城中。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堆熟人,赫连聿,萧宴,凤翔城知府,福儿,春怜……萧宜宁也来了!
看到萧宜宁,拓跋驰眼皮就是一跳,下一瞬,一柄剑抵在他的胸前,赫连聿挺拔的身形挡在萧宜宁前面。
“记得这把剑吗?”赫连聿双眸如凝了霜雪。
拓拔驰那处又隐隐作痛,梦里那次,他就是用这把剑,坏了他的子孙根。
拓拔驰一双眼睛血红,咬牙切齿,“赫连聿,有本事你杀了我。”
他是太子,要杀也得掂量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
下一瞬,拓跋驰的眼珠子一瞪,难以置信看向右腹上的剑,“你竟然——”
萧宜宁也吓了一跳。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的赫连聿比刚刚从城楼下来的时,身上的戾气更重了,“这次你送上门来,孤焉能饶你。”
虽不是一剑致命,但这个部位血流不止,不立即止血,将血尽而亡。
这一刻无限恐慌袭上拓拔驰的心头,霎时间,他分不清梦还是现实,竟跪地求饶,“我错了,陛下我错了,我不该对萧宜宁动那种念头,更不该在她们游莲湖时,沉了她们的船,你放过我,你要多少城,我父皇都会答应你的。”
堂堂一国太子殿下竟然在敌人面前屁滚尿流,实在不堪入目。
洛青窈愤恨道:“懦夫。”
拓拔驰猛得惊醒似的,“是她,是她,说萧宜宁如何美貌,教坊司花魁也比不过是她告诉我的。”
萧宜宁只觉得脑中轰隆响,什么那种念头,什么莲湖,什么沉船,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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