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似乎感觉到龙炎心中开始变得很是不爽,他赶忙告退提着皮囊就赶忙离开了!“真是蠢啊!根本用不着戏耍你这样的小人物!”那家伙退出去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心中暗骂也算是自己活该!他在这里服侍了几十年,稍一琢磨就清楚龙炎为什么那么不爽了,也亏得他心胸开阔,换一个人自己早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等到那人被带下去后,龙炎也总算是可以和王仁商谈着选用人员的事情。
龙炎接过他递过来写有几个名字的纸条装模做样的仔细看着,不过那些名字他一个人都不知道,既然已经入了王仁的眼,那就代表着他们都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虽然心中已经确定好了,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
“这些人既然都有才能,那就让他们去干吧!”龙炎看了会那些名字,沉思了一会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还有什么事吗?”看着王仁见到他同意了后并没有离开,不禁询问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王仁淡笑着说道,“还没有任命书呢?我这么过去说别人可认为我是信口开河!”
“任命书?”龙炎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难道是官府?“你写好然后我签署就行了!”
也不知是从那里摸出来的那些东西,只见他将那卷白纸缓缓摊开,然后用镇纸压好,然后俯身提起墨笔写了起来!
不一会,几张铁书银钩般的任命书就墨迹未干出现在龙炎面前,龙炎接过墨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两种不同字体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仁看见龙炎签上了名字后,匆匆行礼告退后,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就飞奔着跑去给那些人报喜去了!那几个人可都是些才华横溢的人,因为屡次落榜的而变得心灰意冷,好不容易自己才说动他们,现在把事情确定了下来才行!
这么想着,他也顾不得平日里面的风度,反而是焦急地往那几人的所在酒馆飞奔过去!
今年的粮食是收不上来了,昔日富饶之地变得贫瘠,曾经在酒馆里面消除着白日里生活中的疲劳的民众也没有了继续消费的心情。在那个满是血腥和白骨的乱世来临前,那个酒馆也早已变得萧索了起来!
一面被烈日晒的发白而周边的针脚损坏起了毛边的酒旗无精打采地垂立在旗杆之上,酒旗下面就是那门前已经堆积起灰尘的败落小酒肆。
王仁一袭白衣站在这破落的小酒馆确实有些不太协调。他自己同样也感觉有些突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言论,所以他快速地掀开沾满油烟的门帘走了进去,闻着里面浑浊的空气,他脸上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不悦压制着心里的反胃,锐利眼神一下子就发现了那几个正东倒西歪的故人。一个年老而导致须发发白的老人,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文人,再加上一个面色清秀嘴唇上还带着一抹小胡子的年轻人。他们虽然年龄各异,却很融洽的待在了一起!
“王兄过来了,快来喝酒!”那名年轻人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站在那里,笑眯眯的说道,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他高声喊着小二再来一壶清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另外两人也被他的大笑声所惊醒,纷纷微眯着眼睛调笑起来!
“我就不应该舍下脸皮去讨要,你们就应该碌碌无为度过下半生!”王仁冷漠的说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这么说你真去讨要了!”那名年轻人不敢置信的惊叹道。王兄可是知道他们的抱负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去讨要那些普通的官职,所求取的职位自然是要害所在,这可是一次性去求取三个要害之地的职位!
“结果怎么样?唉,为了我们舍下脸皮,真是有愧啊!”另外两人听见这件事,酒意瞬间消散了很多,脸上僵了一下,语气痛苦夹杂着希冀问道。
“哈哈,当然是成功了!”王仁笑眯眯的说道,踱到空位之上,拍了拍衣角,坐了下去。“老板,把这桌子上的都上一遍,再多加些猪头肉、卤猪蹄、咸花生什么的!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啊!哈哈哈!”
“哈哈!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当面进行论策?到时我们好先做下准备!”胡须发白的老者倒是很冷静的问道。他已经年过半百了,年轻的那些轻狂早已在这么多年的磨难之中消磨掉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这是任命书!你们自己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们!”王仁心知自己不拿出实际证明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
“还真是啊!”他们几人把那几张任命书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微微点了点头。那名胡须发白的老者叹了口气,又微微摇了摇头。
不会鹿公变了卦吧!“鹿公这是何意?莫非您不想和我们一起在这里?”王仁面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这上面之字是你写的吧!可谓是笔走龙蛇,刚劲有力,可以称得上大家风范,可是你看看这下面的字真是没有一丁点艺术美感!”那须发发白的老者指着上面的字说道!
其他几人听闻他说的话,也是满脸的无奈,然后开始纷纷劝说他慎言!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为人死板,说话直来直往!
那老者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随后站起来对着王仁躬身道歉,“真是恕罪!老头子在这先行赔罪!”
老者虽然为人死板,但是也知道刚才在背后那么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真是喝多了口不择言,该打!该打!
既然都默契的不再提起,他也不会再去提起这件事情!酒家的主人离得很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再说什么,如果这种小事都那么的记恨,恐怕也不是什么明主,那根本成就不了什么大业那还不如尽早离开呢!
不过总归是值得庆祝的事情,那名一脸胆怯的小酒店掌柜殷勤的将那些菜品端了上来。
那满身油污的掌柜端着食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佝偻着身子满脸赔笑着道歉!“客官,你要的卤猪蹄没有了,现在还有些熏肠,不知客官是否要带上来!”
“怎么让掌柜的亲自上菜?”老者随口问道。
“这年岁,那还有多余的钱来养活伙计呢!说实话真是挣点辛苦钱,人多的时候生意好些就多挣些,生意不好了就没多少钱?”掌柜的满脸苦色的说道。
王仁对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现在正在闹旱灾,数不清的饥民们活在死亡线之际,就连那些稍微没有受灾的地方也在为应对苛捐重税也费尽心血,哪里还有多少人可以过来吃这种东西!也算是碰到我们,要是碰上其他人恐怕他这酒馆里面的东西都会被抢走,甚至他自己也早就成了那地上发臭的尸体!
佝偻的掌柜放下食案就恭敬地告退。这些贵客们身上的气质与谈吐可不一般,他可不敢留在这里听他们的交谈!从他七八岁时就跟着阿爹在这里干活,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该离开,听到了自己不该听的东西可不会长命!
“美酒佳肴,怎能没有乐曲在旁边演奏?”老者从怀着郑重地掏出一张老箜篌,然后用枯瘦的手掌抚摸着它,眼神里似乎在回忆着某个人!那箜篌样式普通,上面那红漆纹在很长时间的使用中很多地方都被磨掉了,露出了下面深褐色的竹身,甚至和街道上随意贩卖的那种也比不过,不过看这老者的动作却可以看出他对这件箜篌可谓是爱不释手。
“那就让我用笛子在一旁伴奏吧!”年轻人随后从包裹之中拿出一支做工精细的竹笛提议道。
“不错,不错!这可真是绝妙的主意啊!”王仁抿了一口酒欣喜的说道。
老者忽的面露肃穆神情,枯瘦粗糙的手指快速在弦上拨动着,幽幽吐了口气,寂寥悲怆的箜篌之声随即响起,仿佛那寒冬凛冽的风正在吹拂着跋涉的旅人,年轻人在随后也吹响了竹笛在应和着,笛声清洌而孤高,就像是雪山之上飞翔着的猎鹰那么孤傲,那地面上的寒冷在它眼里和那千米高空的严寒根本就不值一提。它忍受着冻结热血的寒冷在高空之上翱翔着,根本不会就因为大地之上那肥美的猎物而放弃翱翔天际的孤傲!年轻人在竹笛之上的造诣很深,笛声应和着老者的箜篌之声,绝不会给人喧宾夺主的感觉,反倒是不落下风,就像是一只年轻的鹰在观察着成年的鹰进行学习、然后准备挑战!是的,老者就像是一只正在高空上翱翔着守卫领土的成年鹰虽然孤傲但同样变得稳重起来,而那青年就像是一只离开父母后正在成长强壮的鹰,随时准备为了天空之上的霸主地位而进行搏杀,孤傲而雄心勃勃,它在高空之上翱翔着准备随时向世人宣示起自己的力量!
箜篌随着老者的催动而越发激扬,像是忍受了换羽期后涅盘重生一般在云端之上翱翔着宣示自己归来一般。笛声也随着扶摇直上直冲云端,不肯有丝毫的落后,同样在宣示着自己已经做好了向世人宣布自己存在的准备!
一曲完毕,老者深深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笑着说道,“真有老夫当年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只可惜当年没有谁赏识自己的才华。
“小子惭愧!不敢当鹿公夸奖!”青年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
“哈哈哈,你们倒是互相礼敬!不怕我都把酒菜吃完了!”那面色红润的中年文士哈哈大笑着端着一碗酒就饮了下去,语气揶揄的说道。
“唉,真是的!老糊涂了,今天高兴就喝酒才行,那种虚礼真是不合时宜!该罚该罚!”老者拍了拍大腿根,笑着说道,然后同样倒了一大碗酒喝了下去!
其他几人见状彼此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酒座之上几人哪里还有什么世外高人的风范,就好像那普通酒客一样胡吹海侃了起来!
“快,快,有紧急军情要报告给大人!”骑着快马的军卒哑声喊道,黑色的甲胄上面沾满了各种污垢、灰尘,额头上不断流出的汗珠让他满布灰尘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黑痕,因久未喝水而干裂的嘴唇上结满了白色的痂皮。送信的军卒能感到自己的喉咙里面像是被火烧一般,那和马鞍接触的地方硬皮似乎被重新磨开了,那里湿漉漉的和裤子的布料黏住了吧?马匹的颠簸让他感觉到了刺痛感。总算是要到了,前面那道熟悉的大门越来越近,为了避免战马冲撞过去,他逐渐收紧紧握着的缰绳让马匹速度慢了下来,等快要到时马匹也停了下来。他赶忙跳下战马,手里高举着取下背着的军报跑了过去。也不知道跑到了没有,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那些守卫有些连忙接住了他倒下的身影,有些连忙取下他手上的军报快速往大门内部跑去。而这名传递军情的弟兄和那匹战马很快就被他们带了下去接受休息!
“怎么回事?那驻守在北仑镇的两百厢兵竟然都被杀了!”坐在主座上的穿着重甲的男子拿着那张加急被送过来的军报冷漠的说道,凶狠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杀意,那几乎横贯了整张脸的刀疤一颤一颤的,如果仔细看那粗壮的脖子上的动脉也一样剧烈颤动着。下面几名同样穿着黑甲的武士低着头没有胆量去看他发怒的样子!“真是好胆子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们!不杀光他们,还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呢!”那名将领声音沙哑带着怒火,宛如刀锋在粗糙的墙面凶狠地划过一般。他冷笑了一声,随便你怎么杀,反正那些又不是老子的弟兄。然后将那张纸随意放在身侧桌上,随即就扫视了一遍坐在下方的手下们。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杀光那些人?”似乎感受到主座上面的将领的火气小了下来,位于右下方的青年武士声音不徐不疾,宛如生铁般冷漠!周围能杀光两百厢兵的恐怕就只有那些人了,他们以为联合起来杀光驻守在附近的厢卫,那里就是他们的天下了?真够蠢的,杀光那些厢卫以为我们的实力会受损?说实话那些人可不是我们的嫡系,他们的主子可不是坐在主座上的那位,现在这些监视他们的人都被杀光了,正好可以有了借口让嫡系弟兄填补进去!至于为了应付上面,那么这些山上的家伙们自然也逃脱不了!不过那些人终究名义上隶属我的指挥,被全部杀光了追究下来我也落不到好,还得想个好法子将责任推出去再说吧!“将军,这件事归根到底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事的,上报上去追究下来咱们也落不到好!”
“老七说的对啊!”坐在一旁的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宛如野熊的汉子大声应和着。“不过,纸终极也瞒不住火啊!到时上面知道了咱们也落不到好!”
“对啊!到时大不了咱们兄弟们重操旧业,到时占山为王不痛快吗?”一名黝黑的脸庞上有着大块红斑的年轻人接过话头,冷漠而凶残的说着,嘴角露出残虐的笑容。他对以前随意杀人越货的痛快还是有些怀念的,在这里被人管着不能随便杀人总是觉得浑身不痛快!
“说吧!你小子总是能有很多的坏主意!”主座上的将领冷漠的说道,他现在早已对当山大王没有多少兴趣,死些人就想让自己伤筋动骨重新沦落到之前落草为寇的时候?像死了的那些人不过是上面某些人采取的渗透他们的措施,自然让上面的那位心中不怎么痛快,只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才让那些人继续存在自己的军队里面,现在死了一些恐怕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再说自己烧杀掳掠了几十年,那些金铢财宝可是已经孝敬上面很多人!再说乱世就要来了,为了那些该死的东西损耗自己的力量,恐怕没有谁会去做。这种事情他就算再傻也是能看出来的,想到了这层自然心中也是不慌,不过那小子向来脑子活络,不知这次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那些人什么时候死的由我们说了算!被偷袭死还是攻打山寨时死的那自然区别很大!到时我们无罪反而有功,毕竟攻打山寨时总是要有死伤!再说谁会在意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
“你是说把他们的死算在攻打山寨时的死伤之中?这倒是个办法!”主座上的将领细细梳理那小子话中的意思,想了一会儿总算是捋清楚了其中的联系,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这些弟兄们知道就好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该闭嘴还得闭嘴!”青年将领随即冷漠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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